记得当初她也是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是被那个终极的问题,还是被突然冒出来的陆袈锦。
她永远记得陆袈锦听完她的答案后那张扭曲的脸,是的,她唱了那首“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嗯,她就这样在陆袈锦的慢慢扭曲的表情中走远了。
南岸一下子觉得阳光变的苍白冰冷,仿佛离她很远很远,她将自己缩到身体里,缩到身体里的她却被刺了一下。
仿佛刺到了心尖,痛,蔓延至全身。
曾经一切都那么美好,后来出了那么多事,万事易变。
陆袈锦,他拿刀子将你的心戳烂后离去,却又来满面笑容毫无尴尬地抱着你的腰说着爱你,好像你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轻松的将一切都抹杀,干干净净。
呵,真是好笑!南岸拿被子将自己裹住,她只是觉得冷,那种渗入骨髓的冷。
他到底要干什么?
南岸觉得不安心,逼着自己下床,走到墙角,用手扣下一块墙砖,便露出一枚小小的戒指,南岸将戒指用力向下按去,只听一阵细微的动静,一把被层层包裹的古剑就从地下升起。
南岸将漓剑抱在怀里,紧紧的。
漓剑,你的背后到底是什么秘密?为什么因为你,什么都变了,而我却还不得不藏着你。
南岸确定无误之后又将一切恢复原状,再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便出了门。
走到绣楼前厅,便见着最前座位,坐着一人一直默默喝茶,不言不语。
一袭暗红的貂皮裘衣,衣摆下都是淡淡如水的深红牡丹纹,二红相衬,并不**,却显风骚。
南岸从这**的姿态便看出他不是别人,正是溧阳商家,商大公子。
“安南,你来。商大公子一大早就上门,问你可否安好。我说了你这丫头,不死的命,睡一觉就好了。”春丽娘一眼瞥见正要溜走的南岸大喊了一声,将众人目光转到了她身上。
南岸尴尬的停下蹑手蹑脚的偷溜行为,度到厅内,朝着众人拱拱手施礼,表现的好不耐烦。
“赵姑娘,昨日是我不该。早知姑娘如此不胜酒力,万万不会给姑娘酒喝,害姑娘晕厥,还望姑娘海涵。”商戊邢虽然说着话,不过却是怔怔地盯着桌面上的青瓷杯,仿佛上面的纹路透着岁月的沧桑,几世的沉浮。
南岸认得那杯子,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拿着这杯子。不过她还是被他一口一个姑娘绕的有点晕。
“商大公子折煞奴了,怒不过是一卖唱女子,配不得商大公子的歉意。”南岸兴趣缺缺,大爷的,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看来赵姑娘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吴杰。”商戊邢将茶杯放在桌面上唤着吴杰。
吴杰应声而出,端着金纹双鱼盘,上面盖着红绸布。
南岸目测这盘子价值不菲。
“这样吧,我为姑娘赎身,从今以后姑娘就是自由人了。”商戊邢站起身来抖抖裘皮衣袍。
南岸被这句话吓得有一瞬间腿软,赎身?!
等她反应过来再看春丽娘一副天人交战的面孔,一面是对银子的极度**,一面是主子命令不可违抗。
一阵无语。
“商大公子说什么?恕奴家没有听清。”春丽娘掏掏自己的耳朵。
“我家主子说要为这位姑娘赎身。”吴杰将盘子的红绸布揭开。
果然,一锭锭分量十足的雪花纹银。
“哎呦,这丫头变漂亮了,便有人来为其赎身,这让奴家情何以堪啊!”突然出现的八娘绞着绣帕仿佛那帕子抢了她爹她娘一样。
春丽娘听着这声音声音都走形了:“八娘,你给滚我回去!”
有变化的不止春丽娘,还有吴杰,他从听见八娘的声音开始就脸色巨变,不耐烦变成了焦急无奈。
南岸悄悄地看商戊邢,发现这厮面色完全无变化,还悠悠哉哉地喝着茶。
八娘将帕子捏在手里,看了一眼座上之人又将头扭回来,说:“春丽娘,我还没问你呢?这么这丫头一夜之间就不丑了?可是她不丑了也不该……”
南岸瞬间怒了,妹子的,不丑了跟你有毛线关系吗?
“你给我……”
“春丽娘,快将这名无礼的女子拉下去,大公子还在这呢,她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吴杰急着打断了春丽娘的话。
“是是。蛮子,将她带着!”
蛮子是**的龟奴,长得瘦瘦小小,力气可是不小,进来出去不过一个瞬间人就被带走了,屋子也就安静了。
南岸记得她也吐槽过蛮子的名字,蛮子当初是这样回答她的:“俺爹说贱名好养活。开始俺的名字叫狗子呢,后来俺觉着不好听,边改成了蛮子,好听吧!”
好听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