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一直大笑着往外走,直到走出了皇宫,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他的笑容不见,笑容过后,竟然是苦涩的和痛苦的。他站在宫门外呆立了一会儿,才往回走。
等他回去的时侯,莫晓已经等在府中。
莫晓就站在大门口不远的位置,不论谁要走入府中,她总能第一个看到,当她看到顾无言回来的时侯,就感觉出来,今天的他很不开心,也很不高兴。他虽然一向淡定自若,但今天眉宇间的悒色较平时更甚,这让人看起来,觉得他脸色也比平时要苍白。
莫晓迎上前去:“顾大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今天的气色很差?”
听了莫晓的话,顾无言仿佛很伤感的站在那里,这会儿阳光不是很强烈,他站在院子里,阳光照在他清俊的脸上,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忧郁,他就那样伫立在院子中,站了好久好久。
“顾大哥,你到底怎么了?”莫晓越看心中越发慌,禁不住再次问他。
他摇摇头,“莫晓你说现在我辞去官职卸甲归田好不好?”
“好哇!当然好了!”莫晓眼中露出兴奋的表情,她一直在等这么一天,现在他真的要辞官了么?他真的卸甲归田了么?
“可是,现在朝中大事未定,我现在就这样离开,我怕无痕公主应付不来朝中之事。”顾无言不无担忧的说着,他早就想抽身而退了,但是前几天朝中大臣们的见议,又让他不能放下泪千行。他从来没有过,大臣们会让她来继承皇位,连他都觉得皇位当是六皇子莫属,因为六皇子是先皇现在仅剩的唯一的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六皇子继承大统,没想到那班老臣竟然一致看好了泪千行。如果泪千行真的做了女皇,她会怎么样呢?
“顾大哥,你既然知道现在朝中大事未定,现在走当然不行,还是等情况好一些再辞官吧?”莫晓当然知道顾无言一心系挂着泪千行的安危,只要她身险境,他就绝对不可以放开她。
顾无言抬起头,阳光在他的眸中洒落着明黄的光亮,他的脸色却是忧伤的,重重的叹了一声,“可是现在我连一天都呆不下去了,真不知该怎么办?”
“顾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朝中有大事要发生?”莫晓根本就不知道顾无言此去皇宫和泪千行之间发生的纠葛,更不清楚前几天朝中大臣要让泪千行做女皇这件事,只是看到顾无言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替他心疼。
“莫晓我没事,我想回书房静一静。”顾无言说着,往书房走去。
莫晓怔怔的看了他半晌,然后忽然穿过庭院,往外走,她想找泪千行问个清楚。
来到皇宫的时侯,经过宫女通传,莫晓顺利的得见泪千行。
泪千行还在极度的伤感和悲愤中,闻听莫晓到来,不禁有些吃惊,连忙召她接见。
“莫晓,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问你,你刚才对顾大哥都说了什么?怎么他一回府就闷闷不乐,长吁短叹的?”莫晓单刀直入的问,凭直觉,她感到这件事绝对和泪千行有关。
泪千行一听到莫晓的话就悲愤起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冷笑着问:“你来问我,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问问你的顾大哥都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说这话的时侯,泪千行的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抖动,谁都看得出来她激动的样子。
“难道是顾大哥对你说了什么吗?”莫晓狐疑的问。
“你跑来问我,为什么不先问问他?”莫晓这个时侯还跑来问她,顾无言现在已把全部的心思放到她的身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泪千行的心还在抽疼中,她偏又跑来这样问她,难道说顾无言和自已之间发生的事情莫晓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泪千行气极反笑:“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的顾大哥对我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莫晓心中一惊,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吗?
泪千行思忖着,想着要怎么把这些事情说给她听,但她又不知该不该讲,这些事情毕竟是很隐私很难启齿之事。
“无痕,有什么你就快说啊,你的话才说到一半,怎么不说了?”莫晓催促起来,只要一想就觉得心中更加疑惑,她不能不问。
泪千行抬眸看了看宫女,“你们先下去吧。”
大殿里只剩下她和莫晓两个,泪千行保持着静默,她想了想,稍微把事情理出头绪,然后才说道:“莫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日在逃亡的时侯,我被程欣如他们掳去……”
“后来不是顾大哥救了你么?”
“你可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泪千行语气一转,用寒澈的目光紧盯着莫晓。
莫晓心头一震,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们一直是在一起的,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而且,那天晚上我们还有了夫妻之实!”泪千行咽了咽嗓子,然后很轻很快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再没有看莫晓,这不是心虚,这件事毕竟是一件很羞于启齿,很羞赧的事情,换作任何人,说出这样的事情来,也难保不会脸红。
莫晓脑子里“轰”的一声,大脑出现暂时性的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仿佛才回过神来似的,喃喃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和顾大哥之间,发生了什么?”
泪千行微微点着下巴:“不错,我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一些事情,无外乎儿女私情,男女之事!”她特别加重了男子之事,这几个字。
莫晓的脸上迅速泛起了红晕,男女之事!?他们之间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吗?顾大哥是那么一个稳重自恃的人,怎么会呢?但她没敢问下去,只是咬着下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