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真的是为了莫晓?她在你心中真的已远远超过了我的位置?”泪千行气怔,禁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衣领问他。
不是因为莫晓!顾无言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在说话的这一刻,他却忍住了。略一思忖,他反而也笑了起来,笑得宛如远山般含笑迷蒙,残忍而又决绝,“是,我当然是为了莫晓,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莫晓是怎么样对我的?而且她也是公主,论身份论地位,一点也不输给你。和你在一起,我有很大的压力,和她在一起,我却觉得很轻松很快乐,无论我怎么做,做什么,她都不会说我,只是会对我投来关切的目光。她不知比你温柔多少倍,我为什么不能选择她?”这些话说出来,连顾无言自已也吓了一跳,他怎么能这样说话,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无情的话来,就算为了让她死心,他也不必说的这么难听,这么绝情吧?
泪千行的脸上迅速失去了血色,她像一朵风中的白花摇摇欲坠,然后苦笑起来:“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你一直都这么看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一直不停的伤害我,一直对我若即若离,原来你心中全是因为有是她,既然如此,何必当初?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她说不下去了,眼中苦涩的感觉,让她仰起头,悄悄把眼中的泪光逼下,她不敢再看他,她不希望她这软弱的样子给他看到。
顾无言怎么能看不到眼前这一切呢,看到她抬头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心痛如绞,然而他又不能做什么,算了,既然绝情的话已说出来,就不怕说得更多,更难听,到了这个时侯,他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呢。这样一想,他让自已的心变得更冷,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冷峻,他冷冷的说道:“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攻破,一点也不稀奇,每个男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只不过我犯错的对像是你,若是换作别人,就不会有这么麻烦了!”
“你说我麻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她,泪千行气得整个人都抖动起来,她的上下两唇在急剧的颤抖着,却说不出别的话来,他竟然这么说她?他竟然这么看她?难道在他的眼中,她根本就不是贞洁的女子么?
“你当然麻烦,我惹上你这个麻烦,家破人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为什么要替我报仇?”她本不想再和他说下去,却又忍不住要问他。
他笑的更冷,像肆虐的风,风里带着刀声,“我是替自已洗清冤枉,你要知道,男人更在乎的是自已的声誉!我顾家多年来的清誉,绝对不能毁在我一个人手中,当然要讨回公道。”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一起逃走?”
“你是公主啊!如果没有你的影响力,我想南宛国并不会派兵相助的,再说了你又生得这么美,就凭你随便笑笑,就足已使别的男人神魂颠倒,你的作用可太多了!”顾无言真想把自已的舌头咬断,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是疯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我美貌,我的身体?”泪千行迫使自已定下神来,艰难的开口问他。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虽然称不上什么英雄,不过我是个男人,任何男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受不了,何况还是你主动的!”
这话像一记重锤,重重砸在泪千行的心里,她半天透不过气来,脸色白的像纸,全无血色。他竟然这样看她?他竟然这样说她?好像她就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主动勾引他一般。
顾无言说完了这些话,闭上了嘴,脸上露出极其鄙视和嘲弄的神色,满不在乎的看着她,根本就不像是对待公主该有的神情,反而像是对待一个轻浮下贱的女子。
“顾无言,你竟然这么看我?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实在错看了你,我真是瞎了眼。”泪千行悲愤的大叫起来,顾无言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害她,就算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但是念及往日的旧情,他也不能这么说啊?泪千行觉得心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哗。”顾无言笑的更加无耻,下巴微微的点头,“你现在才知道,为时已晚,从你害死我哥哥的那一天起,我对你根本就不再有爱,我对你只是恨,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现在你知道答案了,痛苦了吧?这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顾无言笑的很张狂。
泪千行再也忍不住了,她扬手“啪”的一声,重重的打了他一记耳光,他的左脸迅速的红肿起来,留下一个五指的掌印,又清晰又显眼。
“唔!你生气了?”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一巴掌似的,脸上的笑容依旧肆虐而狂放,“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可以让我走了吧?”
泪千行气得眼睛似要冒出火来,“你敢这么对待本宫,还想要走?”
“难道公主还不舍得我啊?”他声音满是轻佻,连眼神也魅惑起来,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他了,倒像是恶魔。他往她那里走去,来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声音软如棉花,“如果公主需要,我倒是不介意。”说着她作势欲吻她。
她挣脱了他的手,眼中是害怕的神情,她一直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倒好像完全不认识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他竟是这么的邪恶,那个充满正气的顾无言到哪里去了?那个让她动心并一直深爱着的顾无言到哪里去了?泪千行绝望极了,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冲他大喊起来:“你给我滚,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太可怜了,你用过了,就不要了!还是说女人心难测?”顾无言故作叹息的摇摇头,大笑着,得意非凡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