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齐老大像是吃饱了喝足的样子,见谁挡着路就踢谁。他醉熏熏的样子,分明是喝足了出来找事。他的属下也非常嚣张,看谁不顺眼就打谁。皇上见此情形,哪能不管,虽然身边没有护卫,也还是站出来就要走过去跟他们理论。
好在乔楚天理智,一把拽住皇上,“爷,您现在不能去呀。咱们人单势孤,去了只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
“难道就任他们这样欺压百姓,侮辱良善?”皇上反问乔楚天道。
“爷,他们欺压了那么久,也不愁这一时半会的。咱们也看了那么久,都忍住了,忍一时海阔天空,来日就是他们的死期。爷,您先消消会呀。”乔楚天紧紧拉住皇上。
“我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了。”皇上还是不听乔楚天的劝。
“爷,您是贵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想呀,咱们现在没人,你出去他们就当您是一般的小老百姓,要是把您伤了,或者说把您怎么样了,小人怎么担当得起呀。”乔楚天急了,这个皇上,刚才都忍住了,现在怎么回事。
“哼,让我这样看着,我看不过去。”皇上反驳道。
“皇上,您别说看,有很多事情,就是在您面前,侮辱了您,你也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呀。您看,您跟他们一般见识的话,他们上面的人有了警觉,咱们今天出来不就白来了吗?”乔楚天一边高速运转脑袋,一边拉住皇上,生怕他趁自己一个不小心,出去把事情闹大了。自己也不可能跟皇上把话说明,在你没有护卫的情况下,皇上你也就只是孤家寡人而已,谁还会买你帐,特别是这些恶棍,真要发起狠来,管你是不是皇上,天王老子的。他们只怕比他们狠的人,而狠,就是权力。此时的皇上,权力都在宫里,不在民间。
皇上气消了,人也冷静下来。跟乔楚天一起观看,看这个齐老大到底还要弄出些什么乱子来。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位衣着寒酸的姑娘正给这些灾民派发馒头,她就是杨婉萦。
“来来来,大家每两个馒头,都饿了吧,都不要抢,慢慢来。”杨婉萦之所以这般装扮,除了心中有所顾虑,更多的是这样的装扮能让灾民们觉得亲切,可以更好的帮助他们。她觉得这样,总不至于吸引到一些官府人员,否则又要为难这些灾民,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灾民们虽然饿,但听杨婉儿说不要挤,慢慢来之后,也就焦急的等着,并没有给她添乱子。杨婉儿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位是她的丫鬟,一位是府里的家丁。他们也打扮成穷人的样子,为的是更好的帮这些饥民。
齐老大醉了,但他的属下并没醉。他们每过一个地方,都要高调的骚扰一番。本来他们已经走过了杨婉儿所在的角落,但他的一个属下耳尖,听到好像有姑娘的声音,一听应该就是侠佳人。他才不肯放过这个为齐老大立功的机会,所以跑上前跟齐老大一说,他很高兴的拍了拍属下的肩膀,告诉他会好好打赏他的。
“走,咱们回去看……看。”齐老大高兴极了,反而有些站不稳,属下人把他扶住,往杨婉儿在的角落里走去。
“让开,让开……”齐老大的人把灾民打开,所有灾民敢怒不敢言,最后只好把头低下。
“你们在这干嘛呢?”齐老大一个属下大声问道。
皇上跟乔楚天见他们回去生事,都跟了过来,他们悄悄躺在路口,远远的看着这伙人。
婉儿的丫鬟走上前来,没好气的说:“你吼什么吼,不知道我们家……”她本来想说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在这吗。却被婉儿打断了,“官爷,小女子见灾民苦不堪言,备了些馒头,以解他们生存之危机。还望官爷见谅。”杨婉萦还向着他行了一礼。
齐老大并不是官府中人,见这位小女子叫自己官爷,脸上笑开了花,“哟,小妞长得标致呀,就是穿了这身衣服,也还是这般漂亮。跟大爷回去,给你装扮装扮,一定比丽香院的头牌还好。哈哈……”一群人都跟着齐老大一放肆的笑着。
乔楚天一听,这竟然是婉儿的声音,“爷,这是婉儿。”乔楚天赶紧说。
“婉儿在这干什么?”皇上问。
“不知道。”乔楚天回答道。
“咱们再看看,看看这个姓齐到底要干嘛。”皇上吩咐说,乔楚天虽然急,但皇上都这么说了,自己再急也没有用。
这个皇上,该急的时候不急, 不该急的时候反而 着急得不行。乔楚天在心里想着。
杨婉儿见眼前这个无赖,没有什么好意,只好对丫鬟跟家丁使了使眼色,要他们赶快收拾了走。可是丫鬟哪里肯走,倒是家丁见情形不好,悄悄走掉了。
“这位爷,不好意思,今天小女子就不奉陪了。”杨婉儿虽然狠不得眼前这个无赖死掉,但此时他们人多势众,不好跟他们发生冲突。说完杨婉儿就想离开,丫鬟跟在她后面。
“站住,这个地方是……你能来就来,能走就……能走的吗?”齐老大说话了,这个小妞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自己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告诉你,爷看上你,是你的造化。跟着爷,只要听话,伺候好爷,以后就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吧。”齐老大好像给了婉儿莫大的恩德一般,神态嚣张的说。
“你个死肥猪,你看你那蠢样,也敢这样跟我们家小姐说话。”丫鬟终于忍不住了,不管杨婉儿的命令,破口骂道。
“哟,哟,这个小丫头嘴挺厉害的。”齐老大伸出手去摸了摸丫鬟的脸,被丫鬟一巴掌打在脸上。
“贱人,竟敢打我。”齐老大脸上红红的手印,脸上的疼让他酒醒了一大半。“今天爷要不上了你,爷就跟你姓。”齐老大一挥手,所有属下把杨婉儿跟丫鬟团团围住,婉儿心里直叫屈,这个丫头,都跟你说这不比家里,乱跟别人动手。
丫鬟见此阵势,倒没有什么怕意,在她想来,还没有谁敢这对放肆的对自己家小姐。
“你们听好了,这可是杨府的大小姐,你们今天要是敢放肆,杨老爷,吴贵妃,皇上一定不会饶了你们。”丫鬟指着他们一个个狠狠的说。
齐老大跟弟兄们一个个对望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她是杨老爷府上的大小姐?那我还是当今皇上呢。看你们这幅德性,天生当婊子的命。乖乖的跟爷走,今晚伺候完爷,明天到丽香院报到,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齐老大脸色的赘肉上下晃动着,令人有些害怕。
丫鬟见他们竟然不听自己劝,开始有些急了,这个家丁怎么还不回来,真是慢死了。
“爷,求你放过我们,只要让我们走,你要什么都行。”杨婉儿知道,跟这群无赖此时不能来硬的,只好试试来软的行不行。
“行呀,放过你们不是不可以,今晚陪爷一晚上,明天爷考虑考虑。”齐老大哈哈大笑。
“意思是你不放过我们?”婉儿心里有些害怕,这个乔楚天,今天跑那去了。
“绝不会放过你们,就别说你们打了爷,就是不打,见你们长得这么俊俏,爷不要了你们,那还算什么汉子呀。”齐老大说话开始粗鲁起来,每说一句,属下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杨婉萦跟丫鬟只好背靠背站在一起,此时她们才觉得,这群人真是不好惹。
“来啊,把他们绑了。”齐老大指挥着说。
“上。”一个属下带着说。
“救命呀,救命呀……”杨婉萦跟丫鬟大声喊救命,可是旁边都是些身残命贱的灾民,他们眼见这些人伤害自己的恩人,却都不敢站出来。
知楚天拿起身边的木棒就要冲出去,没想到这时候皇上说话了。
“放肆,你们不要命了吗?”皇上突然冲了出去,他勃然大怒的看着这群人。
齐老大见此人威严十足,眼神如矩,浑身散发出让人臣服的气息。顿了顿,“请问这位爷,怎么称呼?”
杨婉儿见皇上跟乔楚天出来了,像看到救星一般的说:“皇……”
“黄老爷在此,你不用害怕。”乔楚天赶紧接着她的话说。
“谢谢黄老爷。”婉儿跟丫鬟赶紧下跪。
齐老大见他们两给面前这位黄老爷下跪,有些不解,这位爷再是有钱的爷,面前这两位女孩子怎么会给他下跪呢?难道是什么大人物不成,但看黄老爷的穿着,也不像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年头装假卖面子的人多了去了,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人想装成个大人物的样子,吓唬自己。
“黄老爷?请位府邸在何处呀?也好让在下去拜访拜访。”齐老大不相信的问皇上。
皇上跟乔楚天都不好说,难不成说成皇宫,难不成说杨府,刚才这齐老大就不相信,现在自己说出来,他更不信了。
“城东黄天,黄老爷府。我们是刚刚搬来,齐爷有空可以过去坐坐。”乔楚天机灵,见大哥不回答,自己赶紧说。
“哦,怪不得我说我怎么没听过呢。在这片土地,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倒是黄爷,初来宝地,行事可得小心呀。”齐老大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斜视着眼睛看着皇上说。
皇上见他小人得志的样子,狠不得此时就将他处死。但之前听乔楚天的一番话,现在是安全离开最好,不要让这群人狗急跳墙了。
“谢齐爷提醒,我们家爷记下了。”乔楚天卑躬屈膝的回答齐老大的话说。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齐老大不乐意了,这个黄老爷,竟然不回答自己的话,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乔楚天见齐老大发怒的样子,只好强做镇定,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黄爷,你是不给齐某面子,还是看不起齐某人呀?”齐老大见缝插针,今天他倒要看看这个黄爷有什么本事摆脱自己。
“姓齐的,就你这种下三烂的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皇上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全是霸气的话。
可齐老大并不相信,反而哈哈一笑,“哟,黄爷,齐某人好怕呀,真怕你摘了我的脑袋。”他突然面色一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算老几,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信不信爷绑了你,交给官办?”齐老大吓唬的说。
皇上这下火了,这些人都什么人呀,动不动交官办,这官府真是你们家开的不成。
“姓齐的,有本事,你就试试。”皇上动怒了,他不信,这些人敢把自己怎么样。
“好,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齐老大一脸横相,“来啊,把这两位小姐带回府里,好生看管,晚上我回来,好好怜惜她们 。”齐老大一脸色相的看着杨婉儿跟丫鬟说。然后恶狠狠的转头望着皇上跟乔楚天,“至于他们两个,聚众闹事,给我绑了,送衙门官办。”齐老大轻描淡写的说,看来他确实有能力把乔楚天跟皇上送交官办。
看着一群人向自己走来,皇上口中连连说着,“你们,你们……胆大包天。”
但齐老大的人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过去绑他。
“哎呀,齐老大,你这不是让李大人为难吗?”乔楚天赶紧走到齐老大身边,像是跟他关系很熟悉一般。
“你什么意思?”齐老大见他说话,问道。他是个谨慎的人,别真搞错了,到时候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位黄老是,是李向喜李大人的表弟,今天我跟黄老爷过来,就是来看看城北这片土地,我们家老爷打算改造城北区。”乔楚天一边编着故事,一边看齐老大的反应。
“啊?”齐老大吃惊的看着乔楚天,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黄三爷。
“你看我们穿成这样,就是为了想看清楚这边的实情,到时候也好拿个主意,看怎么改造这边。这个事情是亲自由李大人过问安排的,城北改造以后,他老人家……”乔楚天凑近齐老大耳边悄悄的说:“他老人家将在这边盖府邸,还要振兴城北区。我早上听到李大人跟黄爷说,这地盘有你这些年的功劳,到时候一定不会怠慢了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齐老大不相信的问。
“我骗你干嘛,这种事情,当不得儿戏。再说了,我也是敬佩齐老大你的为人,要不然,你刚才绑了我们,我们是什么都不怕,等你送到衙门的时候,他们可是知道黄爷的,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我跟你说,我之所以帮你,是希望你……”乔楚天一脸财迷相,跟齐老大一边说,一边手比划着,希望事成之后,齐老大能打赏他。
“哦……”齐老大幡然醒悟,“好说,好说。”
皇上不知道乔楚天跟齐老大在耳语些什么,但见齐老大脸色转好,对乔楚天已不是之前的斥责,反而有些巴结的味道,这个乔楚天,真有两下子。
乔楚天可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他知道像齐老大这样的人,一定会害怕当官的,好在自己知道城东的李向喜这个人贪财好色,心狠手辣,只好把他搬出来了。
只是委屈了皇上做李贪官的表弟,心里有些愧疚。
乔楚天这样做心里并没有安心,而是跑到皇上面前,“黄爷,这都是误会一场。”然后对着皇上的耳朵说:“爷,现在你得配合我演出戏,要不咱们今天可跑不掉了。”
边说脸上还边笑,指着齐老大。让齐老大以为,乔楚天在跟皇上说他的好话。
皇上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此时也只好如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对了,这群人真是大胆,连皇上都敢绑。
皇上点点头,“既然这样,都是误会,那我就不追究了。还有什么事情,你们慢慢谈,一定要好好跟齐爷把事情说清楚。”皇上对乔楚天说。
乔楚天恭恭敬敬的说:“是,爷。”
皇上向杨婉儿走去,只见她面怒忧色,可怜兮兮的样子,更多了几分怜惜之美,心里心疼得不得了。他走上前去,看见那些人还围着杨婉儿,气不打一处来,“滚开,找死呀。”
那些人见齐老大也开始让他三分,只好都让了开来。
“兄弟,黄老爷也喜欢这一口?”齐老大满脸奸笑道。
乔楚天自然陪笑着说:“哎,齐爷有所不知,这可是杨府府上的丫鬟,听说杨府的大小姐宅心仁厚,经常派人出来做善事,却不想今天在这里碰到她的丫鬟,只是不知道这个大小姐在什么地方,如果齐爷见到,还望齐爷帮忙送了回去。我们家黄爷,早已看上杨家大小姐,愿意出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布匹千娟,只为博得杨府小姐一笑呀。”乔楚天胡吹乱擂,把齐老大说得一愣一愣的,这个黄老爷,大手笔呀,看这个样子,真是富可敌国了。还好自己没有得罪他,否则真要倒大霉了。怪不得看他一脸威严,真是不可小看呀。
皇上走上前去,眼神温柔的看着杨婉儿,看他的样子。婉儿赶紧避开,“爷,婉儿给你行礼了。”
婉儿让得恰到好处,皇上刚想把她抱在怀里,此时此景,皇上是真的动了心了,见她这么有礼貌的疏远自己,心有不欢,但还是挥了挥说,“无须多礼。”
齐老大见此情形,丫鬟这么有礼仪,而黄爷更比想像中的还有气度,在心里又对他惧让三分。
这一切,都归功于乔楚天机灵的故事,否则,皇上跟婉儿,大家都得跳不脱齐老大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