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除魔卫道
一听那血淋淋的事实,薛凌昱便按耐不住,只见其筋脉凸起,怒不可谒,再见歹人姗姗而来,怒骂道:“你这竖贼,无辜屠戮手无寸铁的黎民,今日要不杀你,不足于平民愤。”“哈~哈,就凭你。”歹人猖狂之至,言谈举止,极为藐视,薛凌昱也不动怒,继续道:“呸,你休要猖獗,你睁大眼瞧瞧,无数的冤魂厉鬼,正在阎罗殿等着你呢。”话语坚决豪迈,充满侠义情怀,更有一股心头热血在翻腾。
歹人‘嘿~嘿’哂笑,道:“呸,爷杀的就是你们这些贱民,你不过一介布衣也敢藐视我契丹神威,你可知?我契丹地域横阔,军纪严明,莫说中原这弹玩之地,就是恁大的华夏,也不过是我们掌中玩物,就算屠杀千余人,也不过是微微尔,爷只要高兴,哪怕是杀尽天下人,爷也不会眨一眨眼,就你也想定爷的罪,不知死活?”
薛凌昱怒火冲天,喊道:“呸,贼子休要小觑中原,今日你上得山来,就休想有命回去,今日我要替天行道。”来人放声大笑,更是肆无忌惮,道:“哈~哈,你这迂腐,真是不自量力,也别在那大放厥词,过来,爷斩了你。”众人群愤激昂,都想上前结果此人,只是都止步不前,极力张口反驳,来人更加猖獗,言语多羞辱之意,道:“我道中原多侠义,今日一看,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只会在那掀旗鼓吹,全然没有一人敢上前应战。”
“也好,爷今日就站在这,给你们个机会,想杀我的,都可上前一步,谁敢来?”语气甚是嚣张,藐视在场诸位英豪。
薛凌昱冷言道:“莫要猖狂,与你口舌之争,无非对牛弹琴,记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完纵身前跃,来人阴险含笑,道:“来的好,今日拿你祭旗。”
迎面上去,想凭单手挑战中原武林,薛凌昱变拳为掌,直取对方面门,运劲使出了近日所悟,掌风轻柔似薄纱拂面,没有破空声响,看起来柔弱翩翩,有点‘风吹柳叶,动春风’的巧劲。
歹人单手化拳为爪,使出赤血手的招式,直攻薛凌昱眉心穴,单掌连续拍出,招招攻人要害,其动作,似虎豹矫捷,如流云虚幻,薛凌昱双掌分别向对方扶突、灵墟拍去,想以此来制服歹人,电光火石间,人影变幻无踪,薛凌昱掌风轻柔,歹人利爪阴狠,二者相迎,着实是场盛宴。
歹人突一转身,指向薛凌昱‘天门穴’,薛凌昱右手格挡,‘砰’的声,二者各自后退,待稳住后,双掌向后一挥,一股暗劲便击在石板上,反观歹人,他也是脚下生力,硬生生的扎稳,其功力,很是深厚,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几番交手,歹人觉得薛凌昱的掌法,稀松平常,内劲运行倒是微妙,颇有自成一家的风范,仅凭平常招式,恐难于取胜,再一想,尊主临行前的告诫,歹人立时收起轻蔑,小心翼翼看待对手,转而使出了独门绝艺。
出手狠辣,似要嗜血成狂,戾气缭绕,恐怖无比,溢出的黑气,异常醒目,众人猜测不断,道:“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从来没见过,看其情形,不太像正派武学。”“谁说不是,你看,阴气十足、怨气缠身,就连这气温,也是冰冷兮兮。”“唉,又是旁门左道,胡子的阴毒谁又能猜得透?”“对,只是,不知凌昱道友,该如何抵挡?”大伙众说纷纭,没个统一说法。
殿里,诸位相互谈论,道:“你们看,来人所使的武功,为何门何派呀?”多数摇头不语,广成子仔细瞧了瞧,道:“似乎是荒山活死人的‘冥怨手’,可不太像,贫道也拿捏不清。”麻衣朗声道:“确实是荒山活死人所创,不过没走正途,反而入了邪道。”广成子有些担忧,道:“道祖,那不知凌昱师侄要怎么抵挡?”思虑片刻,道:“勿要担心,刚才瞧凌昱师侄出手,颇含‘拂息流云袖’的巧劲,说不定,这就是个契机,最后能否胜出,还要看‘流云袖’能不能抵的过‘冥怨手’。”
大家盯着谭老头,微笑不已,谭老头自然不悦,回击道:“你们盯着我干吗?打不打的过,那是他的本事,不关我,再说,他使的也不是我的绝技。”众人默默含笑,谭老头暗自嘀咕,也没反驳,专注的盯着,场上瞬息万变,可谓变数颇多。
谁也没料到,歹人瞬息就使出了绝迹的‘冥怨手’,据说这套武功,乃荒山活死人所创。
人,由生而死,再到生,体内就聚集了死气,此武学的精髓,就是将死气汇聚于手掌,伤人于无形之中,所谓生死于气,气乃从心,心为人之根基,一旦心脉受挫,那就必死无疑。
这绝学中,涵盖了一切死气的运用之法,而死气就是摧毁一切生机的祸源,凡中招者皆无药可治,常人要想练成,不仅需福缘深厚,还要大无畏精神,谁能保证自己死了,还能活过来,习练成功的人也是如凤毛麟角,微不可算,知修炼之法的人,大有人在可谁也不敢贸然练习,毕竟这成功率太低,让人十死无生,就算当时巧合练成的荒山活死人,也没在江湖传艺授徒,反而远离尘世,歹人居然会此套武学,着实匪夷所思。
谭老头留心一想,歹人的那股黑气,黑中泛红,有妖艳之色,自个琢磨了番,忽醒悟过来,怎就忘了武林败类吴蚩?这人当年仗着这‘冥怨手’挑战各门派,不问缘由是非,肆意残杀同道,为武林所不容,自个年轻时云游,见此恶贼后,及时出手,歹人仓皇落败,伤好后,不依不挠,缠斗许久,在决斗时刻,自己可是亲手击毙他,按理说,没有人会这门武学才是,可今日一瞧,歹人竟跟吴蚩有几分相像,难道这二者又有什么关联不成?
回想陈年往事,‘咦,不对,恶贼已被击毙,难道当时还有漏网之鱼。’沅阳子回头一看,道:“糟老儿,你那时弄明白了没,吴蚩到底死没死?”“按理说,应该气绝身亡,毕竟我当时双掌震断其心脉,又重击在他天灵。”谭老头肯定的说道,这其中没什么悬念。
“嗯,这邪功,定是其弟子抄录下来的,真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有人会这门邪功,再看此人,依靠上千性命习练成歹毒‘冥怨手’,真是祸源不除,遗害千年呀。”沅阳子摇头叹息,似对这门邪功甚是痛恨。
“今日再现,那么以往谜团也会解开,我们静观其变就是。”广成子娓娓说道,“也对,就瞧瞧那人有何毒计,会演到什么程度?”
刚中毒的韩猴子,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排除黑气,整只手,浮肿的可怕,顽固的黑气依旧往心脉突进,‘啊’韩猴子忍不住大叫起来,周围的人都回过头来,眼睁睁的望着,瘦竹竿赶忙跑过来,拉着浮肿的手,道:“猴子,你怎么样?”韩猴子痛苦道:“这黑气,我从没见过,再过不久,我怕难于抵挡,到那时,你就砍掉我手臂吧。”语气沉缓,态度坚决,看来有断臂念头,瘦竹竿哀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要坚持,我这就帮你找灵药去。”说完疾步离开,也不知去找什么灵丹妙药?
殿里,听到惨叫后,扶摇子向道姑一笑,道:“师太,小徒恐怕要麻烦你啦!”被称作师太的人,就是对薛凌昱微笑的道姑‘惠淼’,道:“道友客气,令徒受此磨难,也是劫数,说必定日后,还能更进一步。”扶摇子叹息道:“祸福相依,老道也参悟不透,随缘吧!”惠淼师太道:“道友谦虚,贫尼这就去,先解了令徒痛楚吧。”说完便起身走向门外。
众人都把心神投注到台上,全然没留意到惠淼师太会亲自出来,拿起韩猴子的手臂一瞧,取出一根金针,瞅准黑气势头迅速刺下,黑气吱吱乱叫,声音极其刺耳,师太用劲一拍,浓血便于韩猴子的手上流出,其中,还夹杂着些黑粒,走进一看,原来是些幼虫,看起来十分恶心。
原浮肿的手臂,缓缓消肿,猴子也松了口气,对惠淼师太道:“多谢师祖,大恩没齿难忘。”惠淼安慰道:“师侄不必多礼,贫尼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韩猴子还是重重作揖谢过,师太转身回到大殿,扶摇子询问道:“师太,小徒怎样?”“没事,是中了蛊毒,没想到,那些‘老朋友’也都耐不住寂寞喽。”听完师太言语,彼此都心知肚明,看来当年那些远离中原的怪物们,个个都想重新出山,准备一雪前耻,重回中原做主。
天尊爽朗道:“邪魔外道,终究是左道旁门,没走正途,难顺天意,远走避祸也是良策之举,如若还妄想一统武林,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衍老头道:“以往,我们都秉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网开一面让其远离中原,今日,他们还敢前来兴事,莫不是死灰复燃。”麻衣没支声,双眸一闭,哀痛道:“灾祸缘起,劫数自定,一切随缘吧。”诸位也是静心等待。
交手百来回合,两人始终难分胜负,歹人引以为傲的‘冥怨手’,居然奈何不了太乙门人,歹人颇感意外,同时也焦虑不堪,若尊主知道,只怕自己性命不保,干脆心一狠,使出禁忌招数,好让双方折损,歹人变招相对,原本缭绕黑气消散空中,露出凄白手臂如死尸般希白,看得人恶心呕吐。
歹人‘嘿~嘿’阴笑,想要一决胜负,薛凌昱汇聚功力,但一想到‘拂息流云袖’的精髓,乃在于‘巧’上,硬碰硬不是根本,原想对拼的念头立马摒弃,回想那时感悟,不自然的轻舞起来,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袖口飘然荡出,原本奔来的歹人,突感股绵绵掌劲,似波浪海潮叠涌而来,力道之大,如巨浪滔天,歹人奋力抵挡可惜依旧枉然,被那凌厉掌劲震得步步后退,薛凌昱最后一挥,早已多次叠加的暗劲猛然冲击,‘砰’的声,歹人被击飞坠地,口吐鲜血气息全无,体内五脏心脉都已移位,旁人把他抬走,替他运功疗伤。也不知要做啥?
“好,太好啦,胡子这回还敢猖獗不?”“道兄,好样的,就该让他们瞧瞧,中原武林绝不是软柿子。”“对,他们想要铲平我们,那还痴心妄想。”众人信心高涨,氛围很激烈。
来人阴沉的看着,己方已折损了两人,心中怒火冲天,剩余四人也是着急的很,身披黑色敞篷的头头,唇语微动,其后几人一致默许,心领神会的散开。
有一黑衣女子前来,罩有面纱,乌丝及腰,芊芊玉指似是不沾水露,也不见她有何动作,瞬息间,便取出一根黑色长笛,笛子黝黑古怪,三节十二空,每个空,大小不一,圆椭不定,比起一般的笛子,要更长一些,所用的材料,似是黑玉玄石打磨而成。
轻轻一吹,幽幽魔音动人心扉,起初,以为是音波功,可没想到,仅是平常乐曲,又见来人是位妙龄女子,大家全然没有防备,一边听着悠扬清笛,一边欣赏山川美景,一时间,大伙飘飘欲仙,如要脱壳重生。
石台上,大家如同醉酒大汉,摇摇晃晃不知所措,有的,还在乐呵乐呵,似梦见仙女般痴迷,薛凌昱静心定性,结外缚印,喊道:“阵”,对面夺魄幻音戛然而止,原欢乐迷醉的众人,也都清醒过来,大家惊讶万分,疑惑不解的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不解和震惊,没想到柔弱女子,也有如此造诣,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女子,没因打断而气恼,反而换了一曲,这曲子,莺莺燕燕,妩媚诱惑,似有无尽魔力,更能直通心扉,勾出心里欲望,曾经压抑了许久的禁欲,这时都被释放出来。
有的人,癫狂咆哮,如野兽般粗鲁,原庄严肃穆的氛围,瞬间就支离破碎,薛凌昱也是靠着道宗秘诀,才能暂稳心神,此时,就是考验诸位平日里的修行功夫,稍差的,就不能自持,有根基者,能于魔音中清醒,修行也算小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