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子睿放肆地说的那些话,想起童雅珂微微红肿的下嘴唇,顾子期的心里就抓狂得要命。
好吧,十八岁失身于他,我顾子期认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让我碰我也认了,可是童雅珂,你怎么可以在订婚的头一天晚上还跟他在床上缠绵,你怎么做得出来?是,我也没有跟你保证过我能为你守身如玉,但至少你要水性杨花要犯贱找别人去行不行,干嘛非得找子睿那混蛋?童雅珂,你是要把我逼疯你才满意是吧,那成,今晚我就彻头彻尾地疯一次。
童雅珂见他的眼神冷峻得有些恐怖,车子开得飞快,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由着他发神经。可是她还是在担心,他今晚到底怎么了?
在车库停好车,顾子期使尽拽着她就往屋里走,火爆程度都快赶上顾子睿那臭小子了。拖她上楼的时候嫌她动作太慢,于是拦腰把她抱起三两步便跨进了卧室,把她仍在床中央不容她有思考的余地便俯身上去脱她的衣服。
她也由着他,这时候估计是猜到了顾子睿可能对他说了些什么,不然他怎么可能跟中了邪一样。
他几下便把童雅珂的衣服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内衣裤的时候他停下动作蹙眉望着她,“怎么今天一点都不紧张?”
“你都急成这样了,就算我紧张你也会来强的,这样想着我好像还可以适应了。”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让她不再紧张的原因,是昨晚在子睿那里得到了渴望已久,但是最终没有越轨的温存。
“童雅珂你还别不信,搞不好今晚我就真来强的!”他在她的耳边喘息,胸中的怒火充斥着他的大脑。
“子期,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他怒气冲天的样子她还真的不习惯,一面猜测着顾子睿那臭小子到底说了什么,一面又心疼他现在饱受折磨的样子。
“没什么。”也许意识到了自己失了态,他慢慢坐起了身子不去碰她。
她也坐起来,就那样衣不蔽体地从后面拥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小声说,“子睿说了什么刺激到你吗,怎么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听她这么一说,他倒有些楞了,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说起这事儿。于是他转过身看着她,说,“昨晚你去见他了?”
“对。”她不否认,一直以来都跟他坦诚相待。
可是她丝毫不知道,她这样肯定的回答,却是回答了他的另一个问题,他其实是在问,“你跟他上床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笑得有些悲凉有些黯然,然后下床整理好衣服就要出去。
在他离开之前,转身对童雅珂说了一句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雅珂,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说完关上门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别墅。
童雅珂从窗户外闪了又闪的车灯知道他离开了,这样空洞的房间她竟然不觉得孤单不觉得寂寞,甚至还有一些轻松,连她都不知道,其实自己是那么地排斥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顾子期把车子开出别墅区,以最大的马力急速飞驰,当内心的愤怒在爆发边缘的时候最终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够窝囊的,明知道童雅珂和顾子睿给他戴了一顶世界上最大的绿帽子还能忍气吞声,自己究竟是有多爱她呀,她都红杏出墙了他还能想着不要对她硬来,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不想伤着她。
越想越气,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完全泥足深陷找不到自我。他可是顾子期呀,怎么被一女人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童雅珂!”嘴里狠狠地念了一声那个让他愤恨的名字,一拳打在方向盘上,骨间仿佛破裂的疼痛感蔓延开了。
在车里呆了大约半小时,等情绪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拿出电话,按下一个再过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子期?”电话那头的人也许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在订婚之夜给她打这个电话,语气里透露着很大的惊讶。
“在家吗?我过来。”
放下电话,他踩了油门往市中心驶去,最后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在按门铃的时候他有些停顿,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来了?”开门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是陈嫣,顾氏的公关经理。
顾子期随意应了一声便进了屋,陈艳随后关上了门。这些动作,他们重复了差不多七年。
他一进去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没有跟她多说。她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一般情况下他到这里过夜,虽然不至于跟她侃侃而谈,但是对她还有有起码的尊重,会偶尔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会有一些或真或假的关心,可是今天,他的心情肯定不好。
何况,今晚他本该和童雅珂在一起。
“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吃点宵夜?”陈嫣温柔地在他身边坐下,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关心地问。
“不用了,不是很饿。”他睁开眼望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对他来讲,就算不爱某个女人,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要当个绝对的好情人,所以,陈嫣总会在他的温柔陷阱里难以抽身,即使知道他深爱着童雅珂,还是无法在他说再见之前转身离去。
他伸出手揽着她的腰,陈嫣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一股淡雅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有些悲凉地想着,这些,应该是童雅珂留在他身上的味道吧。
她一边在他胸口画着圈圈一边问,“今晚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和……”
“别说话,让我安静会儿。”不等她问完顾子期便开了口。
他让她安静她就乖乖地不说话,什么时候想过来了就算她在外面有事也会赶紧赶回来,他开心的时候就她情绪不好也会陪着他一起笑,她想,就算哪天他让她离开他走得远远的,她也会那样做。
这些,他不是看不见不是感觉不到,但是他的心里只装着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的童雅珂,她的疼痛与他来说,轻如鸿毛。
陈嫣冲他微微一笑,说,“要不我先去洗澡?”那种试问的口气,真的是卑微到尘埃,其实,她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无论你有多爱,爱得有多深沉,男人跟女人一样犯贱,守在身边的他永远也感觉不到她的珍贵,只有得不到的才是他心里最好的最完美的。
这样的心理往往充满着征服感,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得到那天是不是自己预想的那么满足和幸福。
等顾子期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才转身走进浴室。
关上门那一瞬间,眼泪竟然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从来未曾如此过,她一直都深刻地明白,自己与他,只是一种需要与被需要的的关系,其他的绝对没有,根本不敢奢望,能像童雅珂那样被他捧在手心里当做宝贝。
陈嫣,你就是他在空虚时打消寂寞的人,你是他在瞌睡来了的时候正好遇到的枕头,你在期望他会对你有丝毫的怜惜?呵,省省吧,你的前面挡着童雅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