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邪把丝雨带到茶楼的雅间,坐在她的对面勾唇浅笑,冰冷的大掌抚上她的手背:“你这个小丫头,还不快说绯雪在哪里?”
丝雨被他一路拖着来到这里,手腕上红了一片,她镇定的抚着红肿的手臂,说道:“丝雨不知道这位公子在说什么,公子您认错人了 。”
说着便起身要走,裘邪细长的凤眸轻轻的挑了挑,继面轻轻一笑,“认错人,珠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个小丫头还想跟我绕圈子。”说着,大掌搂上了丝雨的腰际,让丝雨无法动弹分毫。“你说,本侯爷如若要是把你扣在衙门里,绯雪那丫头会不会来找呢?她可不会放下你不管的吧?”
丝雨听后,面色陡然一变,冷冷的说道:“侯爷你想要怎么样,是不是奉了皇上的命来抓我们回去请功领赏?”
“依你看,本侯爷是那种邀功请赏的人吗?”他邪魅的一笑,逼进丝雨,他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过丝雨的耳垂。
丝雨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屑的说道:“侯爷是哪种人丝雨怎么会知道,今日既落在了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竟一脸悠闲的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裘邪的薄唇已经紧紧的攫在她柔嫩的唇瓣,炙热的气息,令她几近不如呼吸。这是一种带着惩罚性质的吻,他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小丫头,几年不见,被绯雪调教得变了,不过本侯爷喜欢。”
丝雨只能下意识的在他怀里挣扎着。裘邪却制止了她的动作,男子抵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着,“这就是本侯爷对你不听话的惩罚,再不说,本侯爷就在这里要了你。”
“你……不可以……我家小姐不想见任何人。”
裘邪将她僵硬的身子轻轻的环住,大掌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状似宠溺的把玩着:“那只好请我可爱的珠儿随着本侯爷到衙门里走一趟了。呵呵,在那里,本侯爷会好好的招待你的。届时我要看看绯雪会不会亲自出马来救你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丝雨听后面色涨得通红,气呼呼的道:“侯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丫头,本侯爷只是想见她一面,本侯爷发誓绝不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任何人,这样可好?倔强的小丫头。”
丝雨见他一脸郑重的样子,又想起以往他救过绯雪一命,只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应允道:“好吧,那请侯爷随丝雨来吧。”
正值三月下旬春节,这天气格外的好,太阳当头晃晃的照着,但并不令人感到炎热,反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裘邪骑马缓缓的跟在丝雨睥轿子旁边。此时他内心是激动的,当时听到绯雪在别院被大火烧成灰烬,他内心便隐隐觉得她的死很蹊跷,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死,如果不是前些日子上官宸把他招进宫,让他过来看看,他还在直苦苦寻觅着。他没有想到,帮着她掩饰行踪的,竟然会是上官宸。
他坐在马上兀自想着,不过多时便见轿子在一所小院门前停下了,只见丝雨从轿内走了出来,向她颔首说道:“侯爷,请容我前去通报一声。”
说完便走到院中,绯雪抱着一个约四岁粉雕玉琢的娃儿在怀中逗弄着,见丝雨来了,便嗔笑着:“送个画也这么久,是不是遇到意中人了?”
丝雨见状,向她笑了笑,暗处踌躇着该怎么开口说这事,绯雪见她神情古怪,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馆主对我的画不满意?”
“姐姐……外面,外面有个熟人到访。”丝雨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
绯雪听了随即面色一沉,她知道这洛都城里除了她跟丝雨相依为命,认识的也就只有吴大娘一家了,看来真的是有故人到访了。
丝雨见她脸色难看,心中再是有些愧意,只是站在那里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魅惑的声音:“丫头,是我逼迫珠儿带我来的,呵呵,你可别为难她。”
绯雪听了心中一惊,抬头竟见裘邪带着一抹笑意大步走了进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将头一扭,对着屋子里叫道:“大娘,将熠儿带到屋子里。”
说着便见吴大娘匆匆走了出来,好奇的瞧了裘邪一眼,便将绯雪怀里的孩子抱进了孩子里去,丝雨见状向绯雪点了点头,也赶紧走进了屋子里。
绯雪起身,“不知道裘大哥找来有何贵!”
裘邪看到她怀里的孩子心中好奇,冷不丁听她冷冰冰的问了一句,愣了一瞬,便剑眉峰一挑,“绯雪,不欢迎裘大哥吗?”他懒洋洋的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戏谑。
裘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她,只见她身着青色的袍子,腰间束着同色的丝带,带上垂着用翠色丝绦系着的一块玉佩,显得淡雅大方。发丝高绾,有几绺自然的散落在耳边,看上去有一种成熟的韵味。
“裘大哥,这里只有无尘,没有慕绯雪。”绯雪她虽一脸平静的说道,但她耳目垂着的耳坠子在轻轻的晃动,已经泄露了她内心的烦乱。
“绯雪,你现在还在怪上官宸对吗?”裘邪严肃道。
“怪?”绯雪淡漠,撇头看向别处:“怪他什么呢?我现在过得很好。”
她朝裘邪看过来,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在我离开后,就已经不怪了,呵呵,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活着,过我该过的生活……”
裘邪静静的看着她,却感觉到有一种伤痛依旧有她身上流淌着。“看来你是真的决定将他永远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忘掉曾经才能重新开始……裘大哥只是希望你今日的一番话不是自欺欺人。”
绯雪不做声,望着裘邪的眸子隐隐眸光流转,就在裘邪要仔细捕捉她内心深处时,她将视线投向了别处:“裘大哥,如若你是来跟我买画的,请去画馆找馆主。如若来叙旧,那您找错人了,若没有别的事,裘大哥还是请回吧,以后都别再来。”说罢便要向着屋子里走去。
“绯雪,我来这里就是他派来的,其实他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你的那些画也是他买下的。他为了给你安静的生活,只是默默的看着你的画,他忍了三年都没来找你。如果这次不是你没有按时交画,怕你出了什么事,我想他也不会告诉我你在这里。”
绯雪眸光清冷,眸子冷得似是被渡了一层冰花,细肩挺直一身的傲骨:“那就让他继续装作不知道吧。”
“绯雪,你们两个明明相爱着,何苦又要相互折磨呢。”裘邪暗哑的说道。
“从他为了绯烟将我跟孩子置于死地,慕绯雪就已经死了。”绯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的雪颜终是染上一抹凄绝,水亮的眼眸中藏着锥心刺骨的痛:“从一开始就知道得不到他的心,我从来就想离开他的。所以我只想过我现在想要的生活。裘大哥,你现在也看到了,我过得很好,有这方偏僻清幽怡人的小院里,日子过得自是如神仙般的自在,请你回吧。”
“绯雪……”裘邪心疼的说道:“在你离开后,上官宸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他的性情大变,变得冷峻寡言,脾气暴躁起来,令朝中不少大臣为之惊慌,对他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何况慕绯烟在你假死后第三个月已经死了……”
绯雪朝她转过头来,已经没有了忧伤,也没有泪花,瞬息已经收起了她所有的心思,冷道:“裘大哥请你转告他,我跟他,从此两清,相忘于江湖吧。”
“丝雨,送客!”说道,头也不回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裘邪深深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绯雪,我也不会再逼迫你,只要你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那么裘大哥走了,你要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