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赵山点头！”那么，他应该有嫌疑。”
“不仅如此。”绢子说。
“还有什么吗？”
“家父讨厌猫，之所以搬到这个社区来的理由之一，便是不想看见猫啊狗的。但是有”
天，他非常珍贵的一件陶器罐子被摔坏了——。”
“是猫弄的吗？”
“不太清楚，父亲说在那之前不久，他曾看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猫从阳台上逃走，所以一定是
那只猫没错。”
“他指的是那家猫屋的猫吗？”
“是的。家父到过那里抗议，结果人家板起脸问有没有什么证据啊，最后不得不作罢，
这也是原因之一，他对那里的住户一直没有好印象，因此，这回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的确，所以，令尊并没特别握有具体的证据说石中玉有嫌疑。”
“是的，只是直觉而已。”
“那就没法子啦。”
“不要担心，你父亲的个姓就是这样，想得很多……。”林晓飞拍拍绢子的肩说。
“如果只是想想，那还好，但是……”
“你是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他非常钻半角尖，现在甚至连看到报纸上杀人事件之类的新闻，就会说：
“若是我，就把这像伙抓起来，掐死他！”这回可是切身的事啊！而且，他喜欢小孩，为了
保护附近的小孩，他决心要采取行动。”
“不管他说要如何，令尊已不是警察了，不要担心，有什么的话，我去和他说说着。”
“可是，他会对你大吼起来。”
“没关系的，如果我好好地问他，让他把心中的不快发泄一下，心情就会好起来。”
赵山非常佩服林晓飞，多么体贴的一个年轻人。
回张京住处的途中，赵美说：“原来是猫屋啊，好像有些什么鬼怪之类的事要发生
哟。”
“别说啦。”张京的脸已发青。“什么怪猫，光是想像，我就毛骨悚然。”
“你呀！幸好你不是这里的管区警察。”
赵山愉快地说，“如果要你去一家有十只猫的住户调查，一定会马上昏倒。”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先保个寿险之后，才去调查。”
张京一本正经地说。“我指定赵美是受益人。”
到了傍晚，赵山和赵美起身告辞，“请送我们到车站吧。”
张京拿了车的钥匙。
“拜托你小心驾驶。”
“只要猫不出来，保证没问题。”张京说。
红色的跑车驶出社区，又开上穿梭在上海的那条人烟稀少的马路。太阳快要下山，树林
里已完全暗下来。
“这里就是猫跑出来的地方。”
“唉啊？”看着外面的赵美突然大声叫道。“有个人在那儿——。”
张京减低车速一看，马路旁有一位穿跳舞服装的女人……。
“那就是猫屋的老婆婆。”张京说。“她在干什么呢？”
“她一直往这边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停下来看看吧。”
张京停下车，稍微往后退一点，老婆婆吃力地走近车子这边来。
“啊！是那只猫。”赵美说。
先前在车前横过的白色猫，绕着老婆婆的脚边跟着过来。
“搞不好要抱怨什么吧。”
张京怏怏不乐地拉下车窗。
“有什么事吗？”
老婆婆站在车旁，赵山看到她之后，不禁一惊。这位白发的妇人有地主般高傲气质的风
采！他原以为镇日和十只猫生活在一起的，一定是脏兮兮的怪人。
“我叫张晓岚。”
看样子她已经六十岁了，她以非常有精神，而且清晰的声音说出，并点头示意。“听说
刚才我家的猫胡乱闯到马路上来，给你们惹麻烦了，非常抱歉。”
“啊，不不，没什么关系……。”
张京被她谦虚和蔼的态度弄得手足无措。
“平常的话，猫大概早就被撞得弹出去了，而您冒着危险救了这只猫，真不知该如何向
您道谢才好。”
“不……以后请多加小心。”
“是的，我会好好告诉它的。”
“不过，您好像很清楚这件事啊。”张京说。
“是猫告诉我的。”
张晓岚看着脚边的白猫。
“它告诉你的？”张京瞪大眼问。
“是的。我和这孩子出来散步，看见您这部车，这孩子便告诉我就是刚才那部车，我想
至少也该道个歉。”
“原来如此……。”
张京为此傻了眼。赵美从车内露出脸来，问说：“好漂亮的猫呀，它叫什么名字！”
张晓岚愉快地微笑说：“它叫琴。”
“是乐器的那个琴吗？真是漂亮的名字。”
“谢谢。那么——不打扰你们了。”老婆婆的身影穿过草丛消失了。白猫也竖看尾巴，跟着主人后面走去。三人总觉得好似做了一场白日梦，楞了好一会儿。不久，张京吁吐了一口气说：“觉得
头有点怪怪的！”然后发动车子上路。
“我觉得她是位相当高尚而有气质的老婆婆。”
赵山也同意赵美的话。
“的确，可是，那老婆婆真的懂猫说的话吗？”
“也不见得没有那样的人。我们家就有一只比人还聪明的猫。”
“说的也是。”
赵山笑着坐好身子。刚才那位老婆婆脚边的白猫让赵山忽然联想起在卧铺车的那位女
孩。只有傻瓜和猫喜欢高处吗……。
“喂，张京。”赵山叫道，“住十楼是你自己的意愿吗？”
“是啊，因为我喜欢高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问问看而已。”
赵山忍住笑，看向窗外。
车站站台的日光灯，勾绘出漂充的平行线。
“是谁？”
赵山回问电话总机小姐，“是一位叫林晓飞的。”
“林晓飞，林晓飞是谁？”
“据说是负责新市区治安的——”“哦，我晓得了！”赵山想起那个派出所的警员，
“他找我有事！”
“一小时以前，他来过这里拜访您，您不在，所以……”
“嗯，那他回去了吗？”
“他就大约一小时后会再来找您。”
“知道了，来的话诗通知我。”
赵山放下听筒，心想那位警员到底有什么事呢？前一阵子小孩被推落池中的事件大概解
决了吧！报纸上并没有刊载这件事。或许张京知道。赵山想到了，便打电话到警察局给石张京。
“张京今天休假，您有紧急的事情吗？”
“没有。那就算了，谢谢。”
赵山边放下听筒边摇头。真是奇怪，赵美也说今天要请假，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去
朋友那里一下。”
或许和张京这家伙约会去了。啧！若是那样的话，和我明说就好了。没有必要这样做。
赵山叹了一口气，赵美以往的恋爱一直都是以悲剧做为结局，又因为年龄的关系，她和男性
也不太容易交往，曾经有一段日子没有男朋友，和张京倒是相处得很愉快。那种年龄的女
性，到那种程度也是应该的吧！最后还是得看赵美的意思，不是做哥哥的人能插得上手的
事。
因为昨晚几乎通宵工作，赵山不由得打个大哈欠。此时电话铃响。
“有客人。”总机小姐通报说。
“知道了，我这就去。”赵山放下电话走出去，林晓飞穿西装打着领带，在走廊上踱步。
“欢迎，欢迎。”
听到赵山的声音，林晓飞马上一板一眼地敬个礼。赵山笑道：“看你这身打扮，今天大概
是轮休吧？”
“不，不是，实际是……”林晓飞吞吞吐吐地：“唔……非常冒昧。实在很抱歉……有点
事想和你谈谈。”
“好啊！到附近的咖叫馆吧。”
“你这么忙，我还来打扰，真是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