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飞频频过意不去地说。
“什么?你辞职了?”赵山不觉地放下正要喝的咖叫问道。
“是的。”
林晓飞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尽管已经辞职了,还是老毛病,不知不觉敬了
礼。”
“但是……从我上回到你那里至今,也不过才两个星期,不是吗?”
“是的。”
“本来就想辞职的吗?”
“不,不是的。是临时决定的。”
“有什么特殊的缘故吗?”
“实际上是那位章……”
“啊,以前是刑警的那一位?”
“我和他吵架,而且还打了一架。”
“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是为了他女儿的事吗?他反对你们交往……。”
“不是的,不管怎么样他也曾是位警官,所以,他认为可能的话,绢子结婚对象也要是
一位警官。
因此,我和绢子的来往,他并没特别赞成,也没有特别反对的意思。”
“那是为什么?”
“是上个礼拜六的事情。他带了几位喝酒的朋友闯到猫屋。”
“是叫张晓岚那人的家?”
“是。您还记得前几天小孩被推落池子里的事情吗?”
“嗯,已经知道犯人了吗?”
“不,还是不知道,不仅如此,在那之后的二个礼拜内,又发生了四起小孩意外事
故。”
“是什么类型的意外?”
“一次是小孩们跑进施工中的区域玩耍时,推土机突然启动了。”
“工人呢?”
“午休中。所以没有人在现场,因为当时发出很大的声响,孩子们都吓跑了,所以没发
生任何伤害,另外一件是在小学发生的。最后一堂课结束时,三楼斑级的学生蜂拥冲下楼,
在楼梯半途中,有条细蝇横绑着,使跑第一个的小孩绊倒线才拉断。所幸没怎么样,如果是
根铁丝什么的,那就槽了。”
“这很明显是有人在搞鬼。”
“是的。可是,就是没人看见搞鬼的人。还有一件,是一位九岁的小女孩被人恶作剧,
这可能是心理**者,因为小女孩大声喊叫,犯人就逃掉了。但是,小女孩是突然被人由背
后抱住,蒙了眼睛,所以没看见对方到底是谁。”
“唔……最后一件呢?”
“是离社区相当远的地方——靠近猫屋,那里有个公益健身公园。”
“唔……那里里生了什么事吗?”
“是。不过,因为没有专人特别看管,所以只设置了一些不具危险性的玩具。其中,有
个相当大的木马,小学生常常骑在上面,或爬到马的头上玩。有个小孩一爬到木马的头上,
马头便折断了,小孩因而飞出三,四公尺外,幸好掉进土坑里,没什么大碍。事后调查,木
马头的颈部早已被人用锯子锯断!
三分之二。”
“真是壤透的恶作剧!”赵山不禁皱着眉说。
“从社区大楼过来,公园刚好位在死角,就地形上而言,那里很容易是犯罪的地点,而
且,因为夜间不会有人经过,所以根本不容易发现任何线索。”
“那么,章七自然更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抓犯人了。”
“是呀!而且,被恶作剧的女孩,刚好是章七要好战友的孙女,倘若就这样放过的话,
说不定那天又有孩子被害,他们都知道章七以前是刑警,所以都相信章七的说法不会错,认
定石中玉就是嫌犯。
因此全体五个人,人手一根棒子,或是施工现扬捡到的铁管,拿着就去。”
“那家伙真是危险。”
“绢子通知我情况不对,我赶紧追去。当我到达猫屋时,章七他们在门口正和老婆婆争
吵,那家的老婆婆,是一位沈着,冷静,而且度量很大的人,一点都不为章七他们杀气腾腾
的样子所动,她儿子不在,也拒绝和他们会面。我躲在门后,看章七他们会不会严斥一番后
就撤离。身为一个警官,是不可以这样做的,我只是希望尽量不要和章七起冲突。”
“这我了解。”赵山点头。
“一下子,他们便慑于老婆婆的威严,正要打道回府,但章七不想轻易就退回。他大吼
说:“袒护犯人,与犯人同罪!”手上拿着棒子就要打下去。此时我再也不能沈默地旁观下
去,便冲了出来,挡在章七的面前。我对他说:“你以前也是警官,应该很清楚这种私刑是
违法的。”但是他一点也听不进去地说:“少噜苏,我连你也一块修理!”他一副说得到做
得到气势,我也管不了许多了,虽然不想和他对立,可是事已至此,总不能让章七一个人胡
来吧。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林晓飞慢慢地摇头说,“所以就揍了章七。”赵山打断他
的话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你是正确的!”
“谢谢。总之,当时我总算把场面压制住,第二天我便提出辞呈。”
“章七那边有没有……”“当然。他就禁止绢子和我交往?而绢子和父亲相依为命,她不能丢下父亲不管。我自
己呢,反正也早已不想待在那个派出所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调个单位不也可以。”林晓飞凄然地一笑。道:“因为,我认为如果我不是警官的话,就不会演变到今天这种地
步。想到这,我实在无法再工作下去。”
赵山点头,这就是身为警察的难处,赵山也曾体验过那种滋味,所以非常能了解林晓飞的
心情。换成是赵山也会提出辞呈,自己的辞呈在罗园局长的桌子里,一定是沾染灰尘了吧!
不,岂止如此,搞不好被当做便条纸来用,老早丢进字纸篓里去了。
“所以,今天我想请教您的是……”林晓飞说:“总觉得非常担心,我不认为章七会就此
罢休,好像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想和我商量?”
“是。我从张京那觉得知赵山先生是位非常能干的名刑警。”
“他是这样说的吗?”
虽然想,他拍什么马屁?可是心里还是挺舒服。林晓飞点头说:“是的,张京说:“实际
上的赵山先生和外表全然不同。””“合你的胃口吗?”
赵美问。张京心满意足的吁了一口气说:“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
“太夸张了。”赵美笑了出来!”虽然知道是恭维的话,但是,被赞美了,心里总是很
高兴。”
“真的啦!不是恭维你!”张京认真地说。
“知道了,那我就好好谨记在心。”
赵美正要开始收拾碗筷时,突然想起在餐厅一角和他们一样在进食的罗森。
“罗森,你吃完了吗?”赵美叫唤。
罗森蹲在空碟子后面一副吃饱的样子,舔舔前肢,然后来回不断刷刷脸。“嘿,吃
得还真干净,好吃吗?”
罗森看着晴美,舔舔嘴,表示很满足的样子。
“好孩子,我去拿半奶来给你喝。”
忽然哗啦一声巨响,赵美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张京站在那儿,搔搔头,脚前尽是粉碎
了的盘子。
“对不起……手一滑就……。”
“我来收拾就好!,你去拿扫把和畚箕来吧。”
“对不起。”
“没关系,你怕罗森?”
“也,也不是……。”
张京小生怕怕地望望罗森,罗森一点也不把讨厌猫的人放在眼中,迳自从微开
的玻璃窗缝溜到阳台上,找一块晒得到太阳的地方,蜷缩成一团。
罗森是只雌的花猫,它拥有一身光泽亮丽的毛,以及纤细优美的身躯。一般在猫身
上的毛以白色占大部份,而罗森则以白色和黑色居多,尤其是正面的脸都,白色,黑
色,茶色各占了三分之一,前脚右边全黑,左边全白,非常独特。而切这只猫的头脑也是与
众不同的。
赵美收拾完残破的碎片后,很快地将其他餐具洗净,再泡个茶。
“请用茶。”
“谢谢!真不好意思。”
“别这么客气。”
“是,真是抱歉。”张京还是很紧张。
“那位叫林晓飞的警察真可怜。”
赵美也从张京这儿听到有关章七的事情。
“是啊,劝他再怎么样也不必辞职,可是他心意已决,一点都听不进去,最后,还是真
的辞了。”
“自那之后一直都没事吗?”
“对。到目前为止都很平静。虽说如此,我们也不可能特别一直去注意他们,说不定暗
地里搞……。”
“小孩的意外事故呢?”
“林晓飞辞职之后,一件也没发生过。”
“哦,不过,有的话就伤脑筋啦……。”
“他不会知道陷害孩子那个家伙的意图。”张京生气地说:“那要是我的辖区,管他做
什么的,先把犯人抓来,好好修理一顿再说。”
“你喜欢小孩吗?”
“嗯。是的,我喜欢,不过也有很烦人的小孩。”
“你会疼爱自己的小孩吗!”
“那当然!”张京脸上洋溢着光辉说:“不仅小孩子,我连老婆也会很疼的!”张京好
似“只此一家喔!”似地推销他自己。
“这我很清楚。”赵美喝口茶,“你真是个好人。”
张京不知是否因为太感激之故,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为了让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一
口气把茶喝了,结果却呛到,咳个不停。
“没关系吧?”
“没,没关系……。”
张京正痛苦地翻白眼时,门铃响了。
“啊!有客人来,我帮你出去看一下。”
赵美起身走向门口,隔着门问:“谁呀!”
“章七,张京先生在吗?”
是章晓绢的声音,赵美取下门锁,打开大门。
“张京先生呢?”
“他在,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