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原科长边说边将纸条递过来。“不如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当地警察署指定要你去处
理。”
赵山看了被害者的名字，不免瞪大了眼，“张晓岚”——。不就是那位气质高尚的老
妇人吗！
“你认识她吗？”
“是的，见过一次面……是前几天的事。”
“那么无论如何你是该过去一想，状况如何，再打电话告诉我。看情况：或许我也会
去。”
“是的！”
赵山赶忙冲出搜查一科的办公室，罗原在后面喊：“喂！”
但是赵山已不见踩影，罗原耸耸肩想：唉？算了。赵山有一看到血就会昏倒的老毛病，
本想提醒他一声小心点的。
“也许他已经成长了一些吧。”
罗原自言自语道。
“不要紧吗？”
赵美瞧着长吁短叹的哥哥。
“埃！”……，那，那个……不算什么啦。”
“我看可不是不算什么。看到现场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要倒下来了……”
“只是脚底有点滑嘛。”
赵山强做解释，好不容易才从沙发站了起来。
“看！还摇摇晃晃站不稳，你还是好好给我休息一下。”
“你说什么麻？搜证最重要的关键就是最初的几个小时。”
一到现扬就差点昏倒的赵山，正在石家客厅的沙发上休息。这时候，门开了，张京进
来。
“赵山，你已经醒来了？”
“笨蛋，我刚才又不是在午睡。”赵山咳了一下，青青喉咙说：“我只是在整理我的思
绪。”
“老套。”赵美轻轻的嘟囔道。
“尸体全都运走了，扣共是猫十人，人一只。”
张京似乎不如外表看的那么镇定。
“那个叫章七的前任警官呢？”
“还没找到。这附近及社区内都正搜索当中，可是因为范围实在很大……”“喂，你？”赵山觉得莫名其妙，问道：“你明明是属于派出所的，怎么刚才说起话来倒像搜查科的
人？”
“特别准许编入的。”
张京得意洋洋地说：“嘿！我是案子的发现人，而且根据到现场的情况……”
他说着，还往赵美这边看，彷弗表示只要能在赵美身旁，就心满意足了。
“唔……确定凶手就是章晓绢的父亲吗？”
“很难说……因为没有现场目击者。”
“如此说来，这个村子是没人在的罗？马路上，屋子里也好，全不见一个人影。”
“啊，对了。”张京对着赵美说：“村里的居民全去参加土地业者说明会。”
”说明会？”……。
“对。刚才碰巧有位太太提早回来，我问过她了，据说是房地产公司要收购这个村子的
土地，兴建住宅来卖。”
“咦，有这种事。”
“不过，这一带的土地不就是那位被杀的老婆婆所有的吗！”
“的确是。”
“那为什么最重要的土地所有人却留在家里呢？”
“我说哥哥呀！这种事张京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说的也是。”
赵山停了一会儿，说“村里其他人呢？”
“我想说明会已经拮束，快回来了吧。”
“啊，我想起来了。”
赵美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可以连络到林晓飞吗？”
“林晓飞？那位警员，今天他才来见过我呢。”
赵山把从林晓飞那儿听来的事重复一遍，赵美着急地说：“我也听张京说过了，是绢子想
见他。无法取得连络吗！”
“嗯……对了，他要回去的时候，好像说过因为有些手续的关系，要顺便去派出所。”
“那么，我先传话给派出所，如果他去了的话，叫他绕到这里一想。”
“谢谢，张京。你听好！”
“那里，只要赵美吩咐一声的话。我这就去。”
张京赶忙走出房间，赵美背后喊他：“叫他到绢子家里去啊！”
赵美对赵山说：“张京的脾气真好。”
“你今天去过他的公寓了！”赵山瞪着妹妹！”为什么不和我说？”
“唉呀，我事先也不知张京今天有没有休假嘛。”
“那家伙啊，为了你，把逮捕犯人的日期延后一天，才取得休假的。”
“真的吗！”
赵美不倪笑了。马上正色说：“——不过，这实在是件棘手的案子。”
“一点也不错，竟然连十只猫也杀了，不知凶手居心何在？”
“真是今人想不透，虽说它们是目击者，但是根本不可能作证说话，实在没有必要把猫
都杀了吧。而且，其他的猫又到那里去了呢？”
“八成躲在地板下面，或逃到树林子里。对了，叫罗森找找看不就得了。”赵山说
着，看一下屋子里：“咦？罗森呢？”
“它跑去邸儿了？”
赵美也整个房间找了一遍：“刚才，它还明明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
“该不会是逃跑了吧。”
“你说罗森吗？”
“因为它是只自视甚高的猫，要它代替做警犬的工作，它才不愿意，所以就跑了。一定
是这样。”
“是吗？”
“一定是。可是，伤脑筋啊，它们是猫耶，要谁去找呢？叫警犬搜索的话，反而会吓跑
它们。”
“如果是跑到哪儿去的话，还是会回来的，只是，我担心的是……”
赵美打住了。
“什么？”
“万一……其他的猫也在某个地方被杀的话……”赵美近乎自言自语喃喃地说。
此时，罗森正在茂密的树林间，以轻巧的脚步前进，不需要赵山说，它已经在追查
其他猫的踪迹了。不过，尽管有非常敏锐的鼻子，因为到处都有猫的味道，所以要分辨清楚
哪一个是新的味道，并非易事。
罗森突然停下来，味道又中断了，到此已经是第五只了。循着从那栋猫屋散发出来
的猫味追查出来，因为是一只一只你东我西地四散逃逸，所以只得耐着性子一次一只地找，
可是，到目前为止，闻出来的五只全在半路失踪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罗森正要打道回府时，突然发觉
空气中微微飘着一种味道，是一种微风也吹不散的轻微味道，虽只在一刹那之间刺激了
罗森的鼻子粘膜，但这已非常足够了。对猫来说，这是最迷人的味道，而且，是危险的，有
时甚至是表示领受死亡的味道。
是谭木的味道。
“啊！实在令人想不到……”
天气一点也不热，石中玉却不断地用手帕擦着额头。
四十来岁的他，应该不至于如此衰老。或许是生活散漫，脸上没有了光泽，虚胖的体
型，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厌恶感。
“听说你今天参加了房地产公司的说明会！”赵山拿着笔记本问。
“是的，很早以前就决定的事，村子里的人都去，想好好弄清对方的意图……。”
“但是张晓岚并未出席，为什么呢？”
石雷耸耸肩说：“她说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要我好好听回来告诉她。”
“不过，这村子的土地全是石家的吧！”
“说全部是夸张了点，不过，大部分是。”
“当事人不去，你们能商议些什么吗？”
“说是商议，其实简单地说，也不过是要了解我们卖了地，拿到钱之后他们要如何处理
这里。”
“石家也是这么考虑的吗？”
石雷一时答不上来。
“当然啦。你为什么问这种事呢？”石雷面露不悦之色：“犯人以前是刑警，现在成了
疯子，不是吗？请务必早日将他逮捕归案，否则我们实在无法安心睡觉。”
他嘟着嘴不太高兴。赵山微微嘲笑地说：“尤其是阁下，对吧？”
“什么意思？”
“最近，社区发生了加害小孩的恶劣行径，你知道章七认为是你做的好事吧？”
“大略听说了，他叫我小心点。”
“怎么样？是你做的吗？”
“无聊！简直是藉机中伤。”石雷气急败坏地：“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来调查我母亲
被杀的事情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赶快去把章七那家伙逮捕好吗？你竟然有时问和我说
这些令人厌烦的事。”
“你放心，我们正在搜查。”
赵山冷静地说。不管对方想要怎么样，还是依然不动怒，赵山似乎也成熟了，“凶器像
是古代刀，但只有刀鞘留在现场，是你家的东西吗？”
赵山指着刀鞘，石雷用有点惊惧的眼神瞥了一下，点头说：“是放在壁龛的东西，虽是
代代相传下来的，可是我连碰都没碰过。”
“是吗？”
这么说，犯人也许本来没有打算要杀张晓岚，因为发生了口角，勃然大怒之下，就拿
壁龛的祖刀……“不过，张晓岚死了之后，财产，包括土地，全部就由你继承，对吗？”
“这个嘛……因为家父老早就死了，而且只有我一个孩子。不过还有一个侄女。”
“侄女？”
“是，我老妈非常喜欢她，虽然是侄女，年龄却只有孙子那么大，好像是二十二吧？还
是多少？我想充其量不超过二十三岁吧！”
“叫什么名字？”
“石晓文。”
“可以找到她吗？”
“可以，和我内人说，叫她来这里好了。”
“就这么办吧。喂，张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