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语心中暗忖一遭,轩辕景委实一介庸才,即便做戏也实实做不出个样子来,蹬不上大雅之堂。
刚刚一副任之为之乌龟王八的样子,听了莫昭痕的话,便也能瞬间陡然凛冽起来。甚厚颜地点了点头,又毕方觉着莫昭痕说得十分在理,谦和一笑的像外国来客致了一回歉意。
接着冲大殿怒呵林子由一回道:“你好大的胆子,今日朕的寿宴,你竟敢扫了大家的兴子,对风王妃如此不敬。”
林子由身子一抖,趋于轩辕景的淫威,酒汽也去了大半,颤巍了两下,毕方实实的跪下了,哆哆嗦嗦道:“求皇上饶命,臣刚刚喝多了,并非有心对风王妃不敬。”
轩辕景那厢半个不饶的字眼还未脱口,林子由的老爹妹妹就已轮翻上了阵,纷纷跪了一地,颤巍巍地道:“皇上放过子由一次吧,实是梦情回来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高兴,所以毕方喝得多了。才会对风王妃口出不敬。子由此番也只是替梦情鸣不平。今天是皇上的寿宴,万不能扫了众人的兴致,但请皇上原谅他此番的混帐行径吧。”
林梦情紧跟其后半柔柔半惴惴,顺路洒了两行清泪道:“皇上,哥哥此番都是为了梦情,要怪您就怪我吧。”
美女梨花带雨果然十分受用。
但见轩辕景望了一回林梦情,讷讷地点了一下头,松松一摆手道:“梦情回来实实是件高兴的事,今日是朕的寿宴,此事谁也莫要再提,就此作罢吧。”
转首看似好言相劝的对着庄小语道:“红尘,你理解一下梦情罢。回去风身边老实坐下。”
庄小语偏头一阵冷笑,甚感无语,乖乖,敢情他轩辕景三言两语倒尽,羞辱她庄小语一事便由此作罢了?
现代法庭之上判决了,还尚且有复审的机会呢,到了他这里便成了一审终审了,心下实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即然来了这种荒蛮时代就当真要拿出点现代人的风度来,万不能一笑置之,让人看扁了罢。
刚刚三杯两盏淡酒下了肚,这会儿头脑毕方还是热着的,心中不与多少恐惧,执袖掸了掸刚刚咸猪手留下的那块褶皱。
怅然道:“今天即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仿把话说清了。纵然夏红尘只是一介风尘女子,但那也是以前的事,现在辱我便是连同轩辕王朝的王爷轩辕风一并辱没了,我若是风尘女子,他便是嫖客。现在红尘敢问有谁敢辱没你们风王爷的?”挑眼望了一眼众人,皆很是默默,独独轩辕风的唇角尚擒了一丝笑意。哂笑了一下又道:“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拿此事来说事,若有人,莫怪我夏红尘不客气。纵使你们一届权贵,往上推一世往下撵一生,或还不如我夏红尘这一介风尘呢。高官权贵,千金女儿又如何?却不如我一个风尘女子对酒当歌,把酒言欢来得爽快逍遥。”眼眸淡扫过整个大殿,冷笑收场。
庄小语此番心下甚畅快,凛然直言一下果然十分解气。
莫昭痕眼眸低垂,面上一片静云流水,听了庄小语的话执着酒盏的手不禁一顿。
轩辕风眯着眼睛凝视她半晌,眸光一阵流转,却不知庄小语口中的对酒当歌把酒言欢,是何种滋味。
伸手但去够她,却只撩了一缕袖角,向手中的风,淡然飘去,通体感觉甚不真切,是以手中灼热一片。
自林子由退下了,这大殿中央便很是宽快,庄小语宽袖一甩,傲然跨出殿门。
奔出大殿,甚悲切地抬首望了一回天。
天际之上,光色灼灼,湛蓝冉冉。
缓缓哽咽了一嗓,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触到一片水泽。愣愣了半晌,讷讷道:“这夏红尘到底是何狗屁命运。庄小语,此生这种气,便只能受这最后一回。”
现下吹了风,毕方冷静许多,觉着闷头跑出来这一举着实冲动了些。自已逛回风王府显然是不可能了,寿宴被林子由这么一搅,其中担误了许多时辰,想是短时间内也完不了事了。
当下之急为自己寻个乐子打发一下时间才时正格。
左顾右盼了一回,朝着大殿之外的一处明花暗柳跺了去,约模走了半盏茶的工夫,毕方感叹皇宫果然十分广大也十分另人迷蹬。
庄小语本就方向感不强,再加上皇宫又大得甚是离谱,实实没转上多久,便彻底失了来路。
刚刚那一处花赏的,实在赏得心中怅然。下一步当真靠到了时辰,却要从哪里走出去呢。
正当心下十分懊恼的空,远远听见一阵少女的巧笑声,由远及近,听得庄小语亦跟着欢快了一把。
凝神望了一番,还是两个身着粉衣的小宫女,每个人的手中皆端了一个银色果盘,有说有笑的朝这边款款而来。
庄小语抖擞了一下精神,当即冲两人挥手道:“喂,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两名宫女寻了声音望过来,当即一顿,接着眉眼生花的跑过来,盈身拜了一拜,道:“奴婢们给林小姐请安。”
此番庄小语亦跟着顿了一顿,细细思忖了一番,毕方想起她们现下口中的林小姐是林梦情没错了。
且听其中一个宫女又接着浅声道:“林小姐你这会儿回来了,当真是太好了。您此时不去参加皇上的寿宴,在这里做什么呢?”
庄小语默了片刻,干干道:“我……我……”
此番还没默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另一宫女了然道:“林小姐,可是要去华贤居看一看?”
“华贤居?”此处听来甚觉耳熟。
“不就当年贤王妃的寝宫么,当年皇上怕风王爷思念母亲心切,便将此园留置了下来,至今一直空着。王爷怕人坏了华贤居原本的样子,后来便只您和风王爷及皇上能去,王爷每年都会带您来赏樱花呢,难道:您忘记了?”
庄小语含糊地“哦”了一嗓,心下实实道:“她若能想起来,便真真是见鬼了。”
此方心下对华贤的居所当真十分好奇,于是顺坡下驴道:“我此番出去得久了,却不记得哪条路是通往华贤居的。”面色之上整装出一副着实很难的难色。
两名宫女倒是极热情,拉着庄小语便去了。
庄小语怕两人手中的果盘若是给哪个妃子端去的,此番占了两人的时间且不是平白给人添了麻烦,于是甚通情的提点道:“两位手中的活技不急么?”
但听两个齐齐道:“不急,不急。”
庄小语便放下心来任由她们拖着去了。
到了华贤居前又不禁犯起了难色,此时华贤居的大门上铮铮地落了大锁,没有钥匙想要进去便实实是件不可能的事了。
轩首又冲着两人干干笑了一番,问道:“华贤居还是锁着的啊?”却不知这钥匙在哪?怕这样提问太露骨,暴露了来路,所以稍稍隐忍了一些。
一个宫女盈盈道:“当然是锁着的啊,不过您和王爷不是都有钥匙么。林小姐,华贤居我们也不便进去,所以你自己进去吧,我们此番便去忙了。”
庄小语甚热忱的冲两个宫女挥了挥手,打发走两人,便围着华贤居转悠起来,欲寻了一处矮墙爬将进去。
诚然忘记了这夏红尘有一身的功力,纵身一跃,便能跃过这高墙。
掂量了半晌,不禁眸中一亮,想是华贤居虽为轩辕风留着,但必竟轩辕景心绪淡薄,此来华贤居年久失修,偏门处的一面墙实实矮下去了半分。
自做了古人这等活计还没做过,庄小语甚庄重地捋了捋袖子,哼哧哼哧地爬了上去,出了一身的汗,刚欲抬手抚去,一个不留神便扑通一声跌了进去。
“啊,哎呀……”摸着屁股好一番龇牙咧嘴。
此番花凌少正翘着二朗腿窝在樱花树上小舔,毕方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此刻正摒气凝神,眯着狭长眼眸透过簌簌繁花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当下见了灵空降下的庄小语,面上不禁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