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风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横扫到地上,当即四分五裂。
许梦跪在地上,当下又开始忍不住惶恐,心中七上八下的,如何也不得安生。微微抬起头快速扫描一眼,见了轩辕风一脸寒冰凛冽,又簌簌的发起抖来。
轩辕风冷眸眯着她半晌,甚厌恶道:“许梦,如今看来你当真是没长一点脑子,你在本王眼下兴风作浪可有些时候,不想着收手,还得寸进尺了。你竟敢随意杀死风王府的奴婢,真是好大的胆子。”
许梦颤巍巍发一回抖,结结巴巴道:“王爷……银月真的……不是贱妾杀死的,是……是王妃她……”
“住口!”轩辕风一声冷斥,当即冲门外喊道:“来人,把许梦给我拖出去,关进大牢。”
张落带着两个侍卫进来,一摆手便将许梦生生的拖了下去。
许梦一时傻了眼,倒也忘了如何喊冤,只回过头来巴巴地望着轩辕风,哗哗哗地举一把热泪。
奈何轩辕风当下被气得魔障,如何能将她望进眼里,确切点说几个年头过去了,他都未曾将她纳入到眼底过。
当下透过这泪水也只是看到当日那簌簌繁花下,一红衣女子。若让她知晓银月已死,怕是举的便不止这一把热泪,拎起他的衣襟骂他一通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
轩辕风昂首叹息一嗓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张落面色一僵,当即冷硬道:“彻王爷和宇王爷听了您的吩咐都将找寻王妃的人招回来了,但皆十分不满。至于云盛国那边还在全心全力的找着王妃,却始终无果。”
轩辕风拢了拢衣袖,挑起眼眸问他“你心下可是也十分不满?不满我将王妃拱手让与花凌少换了那一千铁骑?”
张落闷闷的低一回头,并不答话。
轩辕风苦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怨我,那****与她大战落城便彻底被她动容了,此番定视她为女神,自是神圣不可亵渎。你细细说来的那些情景我自能领会得到,诚然也十分认同她是一个不凡的女子。可是纵使她再不凡,与这轩辕王朝的天下比起来却也不过一粒尘埃。既然彻王爷和宇王爷如此不满,便对他们说我允了他们再派出人去打探,重要的不是找人,是保她安全,其中会有人对她不利,至于回来一事便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心中有数。”
张落暗暗欢喜一番,领了命下去了。
轩辕风望着当下夕阳,心中很是茫然。
是以庄小语桌前独坐得久了,五脏六腹叫得极为欢快。委实烦燥的在屋内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掂量着要不要前去将他唤醒,祭了这五脏庙,让它们早些安生。
直直夺过去,又生生打了退堂鼓,当下莫昭痕睡得甚为安顺详和,但没一丝转醒的迹象。就这样巴巴将他叫醒了,未免忒不厚道:
忍一忍,又跑去矮凳上坐了半晌,诚然天边沸沸扬扬的夕阳已经全然隐去了光泽,莫昭痕这厢仍旧睡得安详。
庄小语暗忖,莫昭痕莫不是个睡美人?
权衡一下两人的性别差异,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惶恐不安。
贴近床沿,甚担忧道:“莫昭痕……莫昭痕……快起来吧……你快起来啊……”
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毕方颤巍巍的将手指放在他的鼻息处,浅浅的鼻息似风拂过,中途却也一直未曾断过。
将将放下心的空,就听一方男音和着浅笑,缓缓道:“莫不是你以为我死了?或是你极怕我死?”扑棱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睡得足了,气色果然好得没话说。
庄小语怔了一怔,毕方傻傻道:“我的肚子饿了,你忘记了我们中午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莫昭痕揉揉发酸的颈项,飘飘笑出声来。
跺了两步,又回过头与她道:“不去吃饭么?”
庄小语噌噌噌跟过去,满心诧异的问他“你如何能睡这么长时间,而且叫也叫不醒?”
莫昭痕边皱眉边揉额角道:“我嗜睡,算是宿疾了。”
庄小语唔了一唔,实则对他嗜睡一说甚是茫然。
两人一行来到厅中,莫昭痕示意坐下,庄小语讪讪一笑,将他拉出门外,压低声音道:“我风王府里住得久了,轩辕风那厮虽说对我不好,但火食上却还很是说得过去,并未亏待过我。然我一直喜欢吃零食,很想体味一下这街中小吃是何滋味,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既然如此,就择日不如撞日,好不容易来到这繁华的夜都城,你就与我去吃些小吃罢。”想到乞人之事神情必要让人心生怜意,于是当真越发悲怜凄苦起来。
莫昭痕盯着她看了半晌,淡淡道:“既然你这么想去,我们便去罢。”
这一允诺夹杂了宠溺,听来莫明舒心,一副和平盛世景象。
先前虽听莫昭痕说过这夜都城是座华城,当下看了委实开了眼界,比起正京实实也差不了多少,昨夜落脚的作古小镇与之比起来便仿若一颗微不足道:的粒子。
庄小语十分兴奋,兴味盎然道:“你大兴国的城与这比起来如何?”
莫昭痕偏头笑过,环视一圈,缓缓道:“大兴国还真有几座城很可以和夜都城比,而大兴国的都城兴华城要比这大上许多了。等有机会我便带你去看看。”
庄小语手中拿着小吃,心中充满向往,望着他巴巴道:“你可是说真的?”此等观光旅游的机会白白错过岂不可惜。
莫昭痕点了一回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