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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墨门有神通

巨子带着墨逆,一路提携,还是十年前那样,两个时辰便走完了,常人一天的路程,还没到午饭时间,就到了墨家总坛。

刚到山门前,墨逆就连连惊呼:“巨子老大!这就是墨家总坛吗?天啦!这简直就是一座空中城堡啊?”

难怪墨逆大呼小叫,这墨家总坛,位于群山环抱的山顶腹地之中,四面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中间是一块宽广平坦的腹地,看上去就像隐藏在山巅一样。

修建总坛时,凭借环抱群山,辅之以人工修筑,形成了与山脉浑然一体的总坛外墙,墨家称之为“山之墙”,只有青龙道和山门两处出口,其他地方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不知此处为墨家总坛者,只道这是山脉。墨逆这样只知有总坛而不熟者,惊之为“天空之城”,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巨子看着惊掉了下巴的墨逆,心里暗暗的道:“这就把你惊成这样?待会儿进去,还不吓死你?到那时,可别惊得你下巴脱臼才好啊!”

巨子担心地摸了摸墨逆的下巴,然后拍拍他的小脑袋,拉着他踏入了山门。

山门也是极其讲究的,由一块整体巨石雕凿而出,整体与“山之墙”连为一体,利用轱辘原理进行开关,打开时闸门隐入山门上方的“山之墙”中,关闭时与“山之墙”合为一体,浑然无缝,外人纵使费劲心机,也绝无可能打开。

墨逆一脚踏入山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条石板大路,大概有十人并排站立那么宽,路面上的斜纹,由于常年踩踏,显得光滑而平浅。

这路笔直向前,墨逆极目远望,但见尽头处,与天相接,飘渺一片,看不太清。墨逆眼睛圆睁,嘴巴大张,脖子僵硬,原地打转,环视一周。

目光所及,都是排列有序的巨大石屋,一堆堆一簇簇的,布局紧凑合理,巨大石屋群中间,夹着四四方方的大院子,环视一圈,共有五个这样的大院子,全是石屋围成。这也就是墨家当年,“侠守辩隐医”五大堂的所在地了。

墨逆看罢,心中暗惊,默默地道:“我真的是置身于山中吗?巨子不会带着我,来到了天上吧?”

想到此处,墨逆只觉得脊背发凉,一阵后怕,赶紧躲到巨子身后,紧紧抓着巨子的手臂,探出半个脑袋,怯怯地观察着,这宏伟壮观的墨家总坛。

巨子面目肃然,微微扬起头颅,看着湛蓝而悠远的天空,心中默默祈愿,墨逆也能像震慑于总坛的庞大雄伟一样,迷恋乃至崇尚墨家的,兼爱非攻之理和侠守辩隐之术。

这样想的不止巨子一人,早在巨子动身,去接墨逆的那天,侠守辩隐,这四位墨家绝世高手,就商议决定,在墨逆来到总坛时,他们要各显神通,抖出浑身解数,激发墨逆对于墨家学说的无尽兴趣和无限追求!

早就跃跃欲试,打算一展身手的玄侠,终于按耐不住了,大喝一声,犹如天雷咋响,山岳震撼,鸟兽做散。身子一动,电光火石,手持一柄长剑,龙飞凤舞。

从距离巨子和墨逆所在地,大概一千多步远的墨侠堂,一路呼啸而来,所过之处,剑气凌厉,尘土飞扬,石屋晃动,地面上下起伏。

墨逆只觉顿时天黑地暗,杀气腾腾,更是紧紧地抱住巨子的腿,吓的一动不动。玄侠一路惊天动地而来,到了距离墨逆和巨子一百步左右的地方,依然右手持剑,微微舞动,续集剑气,左手顺势抓起,早已安置好的千斤巨石,举过头顶,只微微一推,那巨石便闪电一般,向着巨子和墨逆头顶砸来,玄侠的速度并未减慢,依旧快速向前。

就在巨石压到巨子头顶,不足一掌距离时,墨逆心想:“这下完了,这么大的石头,巨子也顶不住啊,压碎了他,我也跟着完蛋!”

墨逆眼见巨子丝毫不动,只觉回天乏术,眼睛一闭,正要等死。

突然,一个黑影扑面而来,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一声山崩地裂的拉扯之声,回响耳际,接着是二合一的巨石落地声,只见千斤巨石,被一分为二,避开两人,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石板路的两侧!

墨逆只感到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衣服和头发被气流卷得狂舞不止。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感觉,墨逆暗想:“难不成我已经被砸成肉饼了吗?”

就在此刻,传来巨子俊朗的笑声:“哈哈哈哈,玄侠师弟,你看小小墨逆,处变不惊,颇具大将风度!你这一身武艺和侠义心肠,后继有人啦!”

“哈哈哈哈……果然不错!”玄侠还是那惊破天的大嗓门。

这二人的对话,惊醒了玄幻之中的墨逆,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活着,又马上恢复了往日神情:“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太好了!我还活着啊!”

“哎呀!这谁啊?这么厉害!一剑就把这么大的石头,劈成两半了?”墨逆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到一边,以表示自己没有被吓到尿裤子。

墨逆刚开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还是选择了不相信石头,他跑到一半巨石跟前,用脚踩了一踩巨石,沉重而坚硬,不像假的。又用手拍了拍巨石,冰凉而厚重,不像假的,这下才确信了是真的。他惊奇地用手摸摸那切口,平坦而光滑,墨逆虽是小孩,却也能看出,这是一剑贯穿所致!

墨逆突然想到,不会是刚才这个老头干的吧!他这才机械地转过身来,看着一旁站立的玄侠,但是目光很快就被玄侠手中的,那柄长剑所吸引,墨逆心想,那一定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要是我拿着,我也能劈开巨石,墨逆吃吃地盯着长剑,歪着脑袋,从剑柄一直看到剑尖!

但见那柄长剑,五尺有余,青铜铸就,剑柄呈圆柱体,状若三短节竹,微长,可双手握,造型实用而古朴,没有多余的装饰。

护手也是圆形,饰有简单的花纹,结实而安全。剑身笔直而泛青光,三指宽,长约三尺,剑脊竖贯剑身,呈现青黑色,坚硬而柔韧。

剑刃直接从剑脊处斜切而出,比普通剑刃显得略宽。整体看上去,感觉锋利而称手,墨逆看着便想上前去摸!

玄侠只怕伤到墨逆,赶忙闪到一边。墨逆还以为是玄侠小气,不要他看剑,就撅着小嘴,指着玄侠,愤怒的吼道:“你个小气鬼!看看剑都不行吗?不要以为我没看到,刚才的石头就是你扔的!你差点砸死我了,还不要我看看剑吗?”

墨逆边喊边向玄侠靠近,玄侠本是直爽的侠义之人,被墨逆这么一说,还真觉得理亏,一个走心,墨逆就跑上去一把夺过剑来,双手举过头顶,向一半巨石跑去,玄侠顿觉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去,但是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墨逆,只听“铮”地一声,就是“咣当当”半天响动。

原来墨逆一剑下去,巨石震飞了剑身,利剑顿时断为三节,只留剑柄在墨逆手中。墨逆大惊失色,一手握着剑柄藏在身后,一手伸到身前,摊开手掌,向前推出,做了个示意要玄侠停下来,不要靠近他的动作,一边往后一步步的退缩,一边慌乱地道: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你不要过来!”

玄侠满脸焦急和担心的表情,一步步靠近墨逆,墨逆退到靠上了一半巨石,没了退路,才停了下来。玄侠上前蹲下,把他拉过来,捏捏胳膊,拍拍肩膀,和声说道:

“以后不许拿着剑随便乱砍,很危险!小心削掉自己的耳朵!”

玄侠说着,还用手指迅速划过墨逆的耳根,墨逆吓得一哆嗦,一下扔掉了藏在身后的剑柄。

墨逆扔掉剑柄,还在为弄坏了玄侠的宝剑而感到羞愧,始终不敢正眼看他,玄侠看在眼里,当即明白了,捡起剑柄,对墨逆说:

“莫怕!这并不是绝世宝剑,只是一柄普通的墨者之剑而已!鞘壁那边,有几万把这样的剑呢!”

墨逆这才放心了,正要开怀一笑,却又嘴巴紧闭,盯着玄侠看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我不信!那你为什么能一剑劈开巨石?”

玄侠不禁哈哈大笑,心想:“我精心布局,全力展示,为的就是要你这么问!”

玄侠摸摸墨逆的脑袋,站起身来,挺胸拔背,下颚微收,居高临下,墨逆仰望着他,尤显高大伟岸,只见他若有所思,嘴唇微动,开口说道:

“我一剑开石,凭的并不是剑刃之利,而是墨侠剑术!怎么样?小子,想学吗?我教你?”

墨逆听罢,脑袋翁地一声,陷入了沉思。想着刚才千斤压顶,命悬一线之时,正是这位老人,施展神功,一剑劈石,救得他二人性命,那真真是一个帅到爆了!

更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问我想不想学,要教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墨逆被这突然袭来的幸福击昏了头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在那里。

玄侠见这小子没有反应,心中暗道:“一定是我展示的太少了!”

于是右脚顺势一震,地面脚边一节断剑应声而起,接着左脚脚尖微微点地,身体随之腾空而起,就在那节断剑升到最高点,即将下落之时,玄侠凌空三百六十度大转身,左脚顺势抽踢而出,又是一阵剑气纵横,一道冷风嗖地驰过,气流撕卷的墨逆的头发,旋转着向后钻去。

墨逆回头看时,但见那一节断剑,早已没入左边半个巨石之中。墨逆眼前好像还闪现着,玄侠凌空转体抽踢的身姿,确已听得玄侠稳稳落地,朗声问道:“墨逆?如何?你可想学?”

这下墨逆彻底醒过神来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地重复着:“想啊、想啊、想啊……”

玄侠闻听此语,开怀大笑,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而去。

墨逆正在纳闷,不是要教我吗?怎么走了?难道是玩我?

“哎……我……”

墨逆正要问明缘由,突听得玄侠道:“想学墨侠剑术,明日清晨来墨侠堂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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