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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医圣谷不眠夜

墨逆和昱儿,踏着夕阳,一个问着服不服,一个回着服服服,一路回到医圣的小木屋,刚到门口,昱儿就摔着小脚丫子,跑了进去,扑进屋里老头的怀里。

墨逆由于没抓到鱼,无精打采地踏进屋,冲着老头“嘿”地一笑,随口说道:“巨子好啊!”

停也没听,准备去找吃的,就听到老头和医圣,一同惊呼:“你叫他(我)什么?!”

墨逆平淡地回过头来,看着惊掉下巴的两位老人,弱弱地说道:

“巨子啊!叫错了吗?他不就是墨家巨子吗?”

“你怎么知道!?”又是两位老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昱儿告诉我的啊!”墨逆头也没回,边说边向里屋走去,他大概觉得,这两个神神叨叨的老头老太真无聊,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两位见事情原来是这样,不觉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刚开始还以为,墨逆是神童呢!

只有昱儿在那里,得意地看着两位老人,心想:“我们之间快乐的事还有一大堆呢,可惜你们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啊!”想着想着,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口水洗过的脸蛋。

墨逆在里屋鼓捣了半天,抱怨道:“怎么又是这些野菜啊?外面的鱼那么肥,为什么不要我吃!”

在屋外的巨子,听到墨逆这么说,也就乘机表明了来意,他看了看在一旁回味的昱儿,往医圣旁边走了走,低声说道:“你这谷中缺衣少粮的,墨逆眼看着长大了,也不好养了,这次我来呢?是想带墨逆回去,十年了,大家都想见见他……”

巨子一边说,一边示意让医圣看看那边的昱儿,然后接着说道:“这个孩子,心地善良,富有爱心,也很有医学天分,你留下她,将来也好传承你的医术。”

医圣听完,也并没有多大反应。这一天,自从她带墨逆回来时,就早已料到,但她还是有点不舍地看了看里屋,墨逆还在里面抱怨连天,说道:“那你明天一早,就带他回去吧,昱儿呢,要是她自己想留下,就留下吧!”

听医圣这么说,巨子赶紧一招手,叫一声:“昱儿!”

昱儿就一咕噜跑了过来,钻入巨子胳膊下面,巨子摸着她的头,说道:“快跪下,你可以跟着医圣学医了!”

昱儿抬起小小的头,用大大的眼睛看着巨子,高兴的问道:“真的啊!?”

医圣见昱儿如此可爱,又自愿学医,也感到特别欣慰,顿感轻松,随即拉过昱儿,蹲下摸着她的头,笑的满脸皱纹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啊,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学医呢?”

昱儿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在墨家时,经常见有人受伤,有人生病,都很痛苦,我想学医帮助他们免除痛苦!”

巨子和医圣听完,都很开心,不禁对视而笑,好像已经冰释前嫌。

一阵微风吹送了满屋早春的气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巨子长舒一口气,笑着拍了拍昱儿的脑袋。

就在这时,满嘴残羹剩菜的墨逆,大大咧咧的走出来,口中喷饭地喊道:“什么?鱼儿要留在这学医吗?太好了,哈哈哈!”

一句话没说完,就溅得屋里到处都是菜沫子和口水。巨子刚才的舒畅心情,顿时无影无踪,看着这个已经十岁的小鬼头,巨子感到,一阵阵淡淡的忧伤袭过心头。

医圣很难为情地看着巨子,眼里充满了歉意,巨子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对墨逆说:“昱儿是要留在这里……”

巨子话还没说完,医圣就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对着昱儿说道:“夜深了,昱儿和我一起睡觉好不好啊?”

昱儿“嗯”的一声跟着医生走了。

只留下墨逆在那伸着手:“哎,我说……那我呢?”

巨子在一旁幽幽地道:“小鬼头,不还有我吗?”

墨逆憋着嘴看了看巨子,很不情愿地说道:“我是看你没地睡,才让你和我睡得,可别给昱儿说,我不敢一个人睡啊!”

巨子二话没说,抓着墨逆的领子,把他提走了……

躺下的巨子,开始思考,如何让墨逆,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他深知墨逆知道了昱儿要留下后,就不想离开这了。于是他闭着眼睛,等着墨逆有所动作,才好找到突破口。

这样躺了不一会儿,就听得墨逆悄悄地爬了起来,悉悉索索地去找昱儿了。巨子突然觉得,也许把昱儿留下来,并不是个好主意,他想必要时,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带走。

这边的墨逆,在黑暗里缩着身子,摸索着向昱儿睡的地方爬去,口水又滋滋只流。医圣一向修习上古安息秘术,躺下即入眠,雷打不醒,这一点墨逆深知,所以他才大胆地去找昱儿。不一会儿,他就爬到了昱儿床前,见她已经睡着了,墨逆看着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的昱儿,闭着的眼睛,就像一道美丽的弧线,小小的嘴巴,随着呼吸一缩一缩的,甚是动人。

巨子在这边看着这个小鬼头,竟然大半夜跑过去偷看昱儿,觉得真不应该把昱儿留下,更加坚定了一起带走的决心,于是也就呼呼大睡了。墨逆看着昱儿睡得香甜,甚是可爱,想起了白天摔倒在她身上时的奇妙感觉,心跳加速,有点慌了神。正起身要走,突然被脚下树枝一滑,又压在了昱儿身上,昱儿呀的一声,墨逆赶紧用手堵住她的嘴,要她不要出声。

昱儿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墨逆,自己嘴被堵着,又说不出话来,实在是被压得受不了了,也只能用眼睛瞪着他,可是墨逆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听着医圣,生怕吵醒她。就这样过了一会,墨逆才从昱儿身上翻下来,这一下压得昱儿毫无睡意,墨逆翻下来一把拉住昱儿的手,带着她悄悄的出了小木屋,向河边走去。

昱儿一个劲的问道:“你这是干嘛啊?”

墨逆只是拉着昱儿,一个劲地走,也不回答。等远离了小木屋,墨逆才开始说话:“昱儿,你教我扔石子!”

墨逆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昱儿差点没笑出声来,已经用手掩上了嘴,准备开笑,但是看到墨逆认真的神情,昱儿硬是压制了回去。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真想学吗?”

墨逆坚定地点点头:“嗯!”

昱儿蹲下去挑拣石头,墨逆也蹲下,砰地一声,两个脑袋撞在了一起,两人都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昱儿衣服上窜,白皙的大腿直露到根部,白得耀眼,墨逆只觉得两眼一黑,脑袋晕晕的。

昱儿咯咯咯地笑着,拉了拉衣服,两个人继续挑拣石头,捡了一会儿,就开始了练习。昱儿用心地教墨逆,怎样拿石头,怎样瞄准,怎样判断风对石头的影响。真不知道昱儿这些都是从哪学的,只见她教的有模有样,墨逆为了能打到鱼,当然也学得起劲,两个十岁的小孩子在月光下,就这样玩一会儿,学一会儿的,渐渐地东方泛白。

墨逆学得很快,昱儿看着墨逆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了,觉得很有成就感,她抱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个刚刚认识,就非常熟悉的男孩,觉得他骨子里有一种永不言弃的韧劲,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在昱儿欣赏的目光里,墨逆还在勤奋地练习者,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吃鱼,吃鱼,还是吃鱼。

到天色微微亮起时,墨逆已经娴熟地掌握了飞石这门技术,心思缜密的他,虽说才十岁,但已经非常善于观察,他敏锐地发现昱儿和医圣一样,不想杀死小溪里的鱼儿,所以他先假装回屋睡觉,之后又自己偷偷出来,来到小溪边肥鱼出没的地带,捡好了石头,等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墨逆虽说身体瘦小,但是力气却远远大于同龄孩子,只见他石子一发,就直直地飞向大鱼的头部,嘣的一声,肥鱼那圆鼓鼓的肚子,应声翻了起来,墨逆挽起袖子,提起裤腿,跳进水了,拿了鱼就往谷口跑。

在谷口的大石头下面,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用来烤鱼的柴火和盐巴,这个小小年纪的瘦弱孩子,早早地就表露了他超强的生存能力,在早晨的阳光射进谷口时,他也点起了烧烤的火焰,在巨子他们醒来的时候,墨逆已经吃的饱饱的了,他大摇大摆地回到谷中,随手捡起地上石头,练习着刚刚学会的飞石技法,劳累了一夜的昱儿,则死沉沉的一睡不起。

巨子在小木屋对医圣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就朝着墨逆走来,只见他已改往日老成持重的巨子架势,一副老顽童的神态,走了过来。墨逆这个小鬼头,天生就喜欢玩,看到这样的人,自然也是亲近三分,就笑着走上去,用他那油嘟嘟的嘴喊道:“巨子早啊!”

巨子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跳到了河边巨石上,拔出腰间飞箸,大步向河对面跨去的同时,一面扔出飞箸,飞箸略过水面,飞入了跨到河对面的巨子手中,墨逆看的惊呆了,正要叫好,却见巨子亮出飞箸上插着的鱼在手里晃荡,墨逆彻底张大了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

墨逆在心中暗想,飞石打鱼不仅很慢,而且还要自己下水捡鱼,要是能学会巨子这招就好了,早知道就不找昱儿学什么飞石了啊,还害得我大半夜的去找昱儿,直接找巨子不就行了吗?!

墨逆恍然大悟,连滚带爬的扑到河对面,拜倒在巨子脚下。巨子故作惊讶,后跳一步,连声惊叹:“这是何意?这是何意啊?”还把手中的鱼晃来晃去的故意炫耀。

墨逆看了,索性把心一横,用袖口擦了擦了嘴上的油污,连声道:“巨子,教我捕鱼可好啊?可好啊?”

巨子见墨逆上钩了,就把鱼和飞箸一起扔给他,说道:“这得你师父答应才行啊!要我教你,你就得跟我走!”

墨逆不假思索,双膝跪地,双手供上鱼和飞箸,举过头顶,献到巨子面前,开口即到:“你教我,我跟你走!”

巨子见状窃喜,远远地对医圣打了招呼,带着墨逆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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