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忍不下去了，“芊芊，我已经很努力的躲开他了。我离婚之后连一份正经工作都不敢找，就窝在那个小超市里面做收银。就是这样我还是遇到了他。我能怎么办？”
芊芊抬头看了我一会儿，站起身来给我倒酒。她今天穿的很简单，棉质T恤配着一条牛仔短裤，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青春洋溢，只是脸色不是很好，眼圈也有些发黑。
她坐回位置上先干了一杯，把杯口倒过来给我看。我明白她的意思，也站起来把酒给干了，也给她满了一杯。
“薇薇，这些天妮妮一直在我那里。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哭，她太爱石小波了。看着她我就能想到以前的自己。那种痛苦是你不曾有过的，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看得出来那小子喜欢你，别说你感觉不到。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玩那些小女生的猜心游戏。”他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短暂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你知道为什么你会遇到他吗？因为他一直就没从你身边离开过。你到超市上班，在绿居租房子，他都清楚的很。他甚至知道你上中班还是晚班，什么时候会回家看豆豆。你一天睡了多少个小时，吃了几顿饭..”
“不可能！”我慌忙打断了她的话。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芊芊在我的眼里早已是一片白雾。我不敢眨眼怕泪水就那么掉下来，砸垮我最后的防线。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芊芊似乎有些相信我了，微微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妮妮告诉我的。你想想，听自己喜欢的男人跟自己叙述对另一个女人的用心是什么感受？我想妮妮痛苦的症结也就在这里吧。”
我的泪马上就要掉下来，借故去洗手间暂且躲开了。
我不知道坐在马桶盖上哭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门我才出来。
芊芊依然坐在那里等我，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我一边抱歉一边坐回座位上，芊芊看着我，又给我倒了一杯酒。“刚刚我也想了很多，如果你不爱石小波那么就远离他，如果你爱，最起码让他把妮妮给安置好，这对你对他都好，你说呢？”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可以很坚定地否定妖男在我心里的地位，但是听到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之后，我真的做不到。我无法那么残忍地说出伤害他的话。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他，我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我骗不了自己。
“薇薇，你爱上他了，对不对？”这句话是个问句，但是芊芊说的很笃定。
我避开她的目光仰头喝了一杯，“我不知道。”
芊芊神情微变，咬着唇角看着我说：“如果一段爱情的开始是建筑在另一段感情的结束上，那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这话说的有点发狠，让我忍不住一阵鼻酸。我低了头握紧玻璃杯，眼底发热眼睛一阵刺疼，“芊芊，难道你不希望我得到幸福吗？”
芊芊半天没说话，许久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拉我的胳膊，“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芊芊带我去看了妮妮。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漾开一圈圈光晕。地上是一堆白色的纸团。每一个纸团上应该都有妮妮痛失爱人的眼泪。
其实我很怕和妮妮站在一起。她青春漂亮，而我却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我不知道妖男到底是喜欢上了我哪里？为什么就把这么漂亮的新娘子给弃之不顾了。
这时，妮妮眉头皱了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芊芊忙推着我出了门。我也害怕见到醒来的妮妮，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如果要是她问我凭什么和妖男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芊芊一直把我拉到小区楼下的小花园才松了手。“你也看到了，那地上的一堆纸全都是妮妮哭的，每天我要给她收拾三回，杨毅也要给他收拾三回。她真的不能没有石小波。而你..”她面向我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看着我说：“薇薇，你好好想想你和他有可能吗？就算现在他爱你爱的要死，那以后呢？等你人老珠黄没法看的时候，他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那时候最痛苦的还不是你自己？当然那都是后话，他当下肯不肯娶你还要再说呢。”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我拉下芊芊的手，低着头看着我们相对的四只脚尖。它们彼此相对，但是我们的心却已然在背道而驰了。“你回去告诉妮妮，我和石小波真的什么都没有。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他。”
说完这一切我好像没了线的木偶，木然的转头机械地朝小区外走去。芊芊叫了我几声，我没回头，也不敢回头。泪早已经湿了满脸。我的脑子里全都是芊芊说的话。“你知道为什么你会遇到他吗？因为他一直就没从你身边离开过。你到超市上班，在绿居租房子，他都清楚的很。他甚至知道你上中班还是晚班，什么时候会回家看豆豆。你一天睡了多少个小时，吃了几顿饭..”
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我遇到了杨毅，他降下车窗叫了我几声。我没应声，因为实在是说不出话来，直接走到门口打了辆车走了。
因为爸妈还不知道我丢了工作，再加上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没回家直接去了绿居的出租屋。
我买了啤酒上楼，洗了澡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啤酒。自从离婚以后我好像变成了酒鬼。想起肖温然早上说的话，我不禁笑了出来。我现在算是堕落了吗？没关系，至少还有一个有钱大帅哥被我给甩了，我还算活得成功吧？
我又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朦胧间有人抱起我进了房间。我使劲睁开眼睛想看清楚，但是屋里光线很暗，好像只开了小夜灯。不过那人的味道我很熟悉，是古龙水和烟味混合的气味，不怎么清爽但是很好闻。
我勾住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小波子，小波子，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他的吻就那样落了下来，带着温柔的气息。“这句话是我要问你的。何薇，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我听到妖男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点点的疼爱，我像个孩子似的窝进他的颈窝里痴痴地笑。“小波子，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