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男楞住了,眼珠子瞪的老大,那表情好像在痛苦与快乐的边缘挣扎,然后扔了水洒就甩门走了。
他这是几个意思?
我把门反锁,胡乱的冲了个澡,才发现我没有换洗的衣服。难道妖男和二平那小子都没带脑子吗?干嘛把我衣服都整湿了!
我裹了浴巾挣扎了好久,还是向着门外探出去个脑袋。咦?妖男那小子不在,哪儿去了?管他的,我从浴室出来直接趴到了床上。
刚刚被水刺激过的大脑一接触柔软的床又陷进了一片混沌里。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肖温然在通往天堂的彩虹桥上行走,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我就在海上追着他跑,却越跑越看不见他的背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叶娜站在了一起,两人头碰头的靠在一起,彼此搂着彼此的腰。叶娜回头对着我笑,那笑,让我毛骨悚然。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他了。
泪水打湿了的脸,我突然被惊醒,张开眼睛就看见了妖男。他坐在床边沐浴在月光和小壁灯交织的光晕里,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像,恩,很艺术的雕像。
妖男看着我的眼睛很专注很认真,让我有那么一瞬感觉到我就是他的唯一了,挚爱的那种。我就毫无预警的扑了过去,吻住了他的嘴。
妖男有那么一刻失神,随机便附和了的我吻。他的唇软绵绵的带着些淡淡的酒味儿,让我本就糊涂的脑袋一时间更迷乱了。
我想,这吻一定比十斤的老白干还要厉害,我又醉了,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我只能软趴趴的攀附在他的身上。我突然想起了那场两个人的电影,以及因为那场电影而产生的幻想。现在,我是不是也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我又为什么会吻他呢?也许只是噩梦苏醒后急需被人抚慰,也许只是一时的情难自控,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就那样吻在了一起。
妖男把我按到床上,看着我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丁丁痛苦的味道,然后像是自甘堕落了似的又吻了过来。这次的吻既凶狠又霸道。
在被他松开的间隙里,我流着眼泪说:“肖温然,我还是爱你,怎么办?”
妖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把我的两手分开,按在我的身体两侧。他浓密的睫毛微微有些抖,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欲望。他吐着粗气对我说:“难道你还指望着和你家的肖先生重温旧梦?何薇,他已经背叛你了!”
我双目发狠地瞪着他,眼睛里盈满了泪水。难道揭人疮疤这种事他就做的这么开心?
他的眼睛与我的对视,我看不出那幽暗的黑色里装着什么?只感觉里面既阴暗又神秘。我侧过头去不去看他,“小波子,你没做错过事吗?你七岁时候玩的玩具,现在还会想起来吗?”
妖男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他的笑声冷冰冰的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感觉。他直起身来坐了片刻,拿起外套往屋外走。“今晚的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我说:“好。”
他拉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我的心跟着关门声突突的跳了两下。
早晨,我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我是在酒店里。我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微微有些恶心,有点儿想吐。这就是宿醉之后的感觉吧。我走进洗手间看着一地的水和湿衣服感觉昨天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呢?我看到肖温然和叶娜抱在一起,我被妖男带到了迷离夜,后来我就醉了,之后的事我还真的想不太起来了。
我洗了脸走出房间,沙发上放着一套衣服,应该是妖男给我送过来的吧,管他的。我换了衣服直接走出了酒店。
回到家里肖温然竟然还在。他坐在客厅里低垂着脑袋,看到我的一瞬目光陡然一亮,又像是流星的光芒转迅即逝。“你昨晚去哪里了?”这是他的开场白。
我看着他红肿的眼泡就知道他一夜没睡,我不看他直接换了鞋子往厨房走,“你睡会儿吧,睡醒了我们再谈。”我倒了杯水站在餐桌边喝了,等着他去休息。
肖温然坐着没动,他说:“你昨天和石小波在一起。”
我侧头看他,觉得有些好笑。你既然有了新欢还管我这个旧爱做什么?反正都是你不要的,你又何必介意?我说:“开始是在一起,后来他送我去了酒店就分开了。肖温然,请你放心,在没有和你办清楚离婚手续之前,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的。”
肖温然兴许是被“离婚手续”四个字给惊了一下,蹭的站了起来,“薇薇,你要相信我,我和叶娜真的没有什么。”
怪不得元芊芊会和我说那些话,男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生物,只要你没把他们堵到床上,他还真就打死不认。
我说:“好吧,既然你说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就问你一句。那天你和我说公司加班,为什么会和叶娜出现在超市里?你说临时出差是不是和叶娜在一起?你是不是外人眼中公认的叶娜男友?”
肖温然怔住了,脸色有些发白,“胡说什么呢?”
我冷笑了一声对肖温然有些无语,其实这种时候我更愿意他好汉做事好汉当一些,我说:“肖温然,你这样有意思吗?还非得让我把叶娜找来对质吗?我想,她一定急于把整件事情解决清楚。”
肖温然有些蔫儿了,走到我对面坐下,却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看我。我起身接了杯水给他。我说:“我不喜欢大吵大闹,也不喜欢把事情闹的太大。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分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听到有水滴滴在桌面的声音,抬头竟看到了肖温然在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肖温然的眼泪,男人的眼泪。是在忏悔?还是对我的不舍?我更希望是后者。我更愿意相信,我们曾经彼此相爱,后来却又因为不同的生活追求而被迫分开,这样,我心里会好过一点儿。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身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我的难过并不比你少,只不过我忍住了。现在,你该承受你自己所做的了。”
肖温然抓住我的手不放,“薇薇,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露出了一丝惨淡的笑,“不记得了。”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肖温然的真相二字,让我心里一震。难道他和叶娜的事我还有什么误会?
我回头坐下,等着他的答案。
肖温然喝了几口水,稳住了心神,才终于开口说起了他和叶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