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到了烘烤上柜子,林君过来问我上了多少个?我告诉他我还上一个晚饭前上好九个。林君对工作还是很热心,我把跟老何说的想法又跟他说了一下,他估计行不通,但跟我讨论了一下。他说你说的只能在特殊情况下使用,我说现在还不是特殊情况?林君说这跟烘烤上夜班的时候睡觉一样,只能做也是不能说;林君再说烘烤的人现在每天都做十一、十二个了,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我真沒想到他们真能把标准提到这么多,但我一心证明自己观点,说只要加工资,做十五他们也都做得出来,他说你做十五个啦,我笑说我今天就做十五个。林君说好啊,我跟你把加班时间设到十一点十二点都行。
晚上继续上柜子,到八点五十只上了四个,有点累了,不想干了,准备歇二十分钟下班,转到二课,老何和歪脑壳在一起上柜子,林君也在那边。、
林君问我一起上了多少个?我说上了十三个,老何说这么迟才过来,还能上这么多!林君说还上两个啦!老何说你要还上跟李美说让她跟你设加班,说我说的。十点十分下班?我可不想挣这加班费了!我在这闲悠看老何做总像说不过去,就对老何说,您休息一下,我来跟杨志刚上这个柜子,哪想到歪脑壳觉得跟我上柜子丢人,说跟他上柜子都要格的。他现在终于是一个人物了,不陪领导不戴一点意思他才不上柜子呢。
歪脑壳要跟老何比上柜速度,说我下午沒吃饭都比你上得快,我实在是看不过他,借机讥刺了他一句,说你真是太忙了,吃饭都没时间。歪脑壳一听又对我凶起来了,但老何在旁轻松解了交,说人家关心你沒吃饭,跟你说好话你都不会听。歪脑壳听老何这么说转身去做事,辩说他的话哪个听得懂,跟他说话要请一个翻译。
跟这种人少打交道为好,我跟林君说我就下班了,林君说明天再过来支援,他说他跟老何说了从线上找一些人来,不如请许言飞过来帮忙就行了。我应说你最好让李美跟我说。
26日上班后林君真来找李美借人了,李美好言拒绝了,我的机器上有材料要加工,说心里话我也一百个不愿到烘烤去。
上午又收到两份礼物,许和平师父和另一位中了小奖的都给我们买了一颗棒棒糖,礼轻情义重,不能不收。中午习小美拿出一大塑料袋花生一一发给我们吃,说是老公刚从麻城老家带来的。
毛小凯又两天沒见人,今天来上班了。下午见我收料跟我说话,你要当多能工了啊。我就趁机暗讽了他一下,说李美中了一百元买了一瓶营养快线给你喝,你中了一千元跟李美买了什么东西啊?他一下子愣住了,不好意思说哦,我还沒买东西,边说边走开了。
这天下午下班后到第二年也再没有见到他,这样的小伙子也不容易找到,最懂得温柔,也够精明,到什么地方都不会吃亏,我想像得到就算我也和他一样年轻,女孩也会更喜欢他,但他这样的到底是一个沒影的人。我想到这样一个小伙子,有时候居然流出泪来,我发现自己永远是那么固执,依然习惯装单纯,我没有懂得过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尊重她们什么时候去表达爱,我也许永远也不会懂她们的心,虽然我一千倍地爱她们。
下午刚下班林君又来找李美要人,李美不耐烦,说你要找谁找谁别找我。我帮着拉下操作台电源闸刀等了下同她去吃饭,我问她,我晚上去不去烘烤帮忙?她转头又给了我一餐,说你叫他把你调过去啦。难道我真愿意去上柜子,我备料单都还没摸出头绪,她不知道林君是请示了老何的,她其实真的太简单,不知道人心多复杂。
吃饭过来吴姐在和娇娥姐等聊天,我把两个棒棒糖甩了一个给吴姐,另一个递给了习小美,杨姐这下真不依了,非要请她们,我说要请棒棒糖只管报人头,我眼晴都不眨,杨姐一问要五个,我当下跑到福利社顺手拿了两连带的,有十二个,跑回车间边跑边甩的玩,一得意使了劲,两个飞出去撞上天花板清响,还让老何看见了叮嘱我行事注意。
把十个给了杨姐,杨姐帮我分了人,还有女士感到惊喜不好意思要样,我非常开心地请她们笑纳这不成的敬意,这时李美进车间来,吴姐说你不送一个给李美,我顺口说了一句,她呀,跟我是仇人。我猜她听见了。
我其实多想送一个绐她,我还留了两个,但我怕她不会要,我想她绝不会要,让她觉得我想用一颗棒棒糖哄她多丢人。我终究是自尊心作崇,把心门关了再也打不开了。
我想我定得跟她谈一谈,他们说年跟近正是洗牌的时候,我可从没打算久呆,我对工作已有了全面的设想。上晚班我趁她在电脑桌去找她,我使用最郑重最书面的语言跟她说话。
我先说谢谢你的营养快线!她用鼻子嗯了一声,轻蔑地说又不是送你一个人的。我坚持好好跟她说话,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祝愿你每年都有小幸运,好运气永远伴随你!
我再说我对工作有些想法,我想…,她不听我说,打断我的话,说你学什么去找老何,他什么都懂。
我头都大了,说你听我说,你要学着改变。她又来了,冲我就是一句,我不想听你说话。她起身不忘再咬牙切齿地说,跟你说话短寿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