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就开始找工作了,8月7日到江宁人才市场转了一上午,只找到两个选择,一是就近到旺旺集团,每天十二个小时,二班倒制,月底薪1480元,综合工资约3500元,但不管住;二是南汽锻造厂招工人,一周双休,毎日工作八小时,三班倒,月薪二千多,招骋人员给我地址和行车路线条,鼓励我去看一看。完成小说仍是我目前最着急的任务,从时间上考虑我轻松决定选择后者。
按照路线指示先乘地铁到南京站,再转乘公交309到悦民路,最后还换乘其西线公交到西岗下,从标示的公交路站就知道路程甚远,这行程按排应该是地形不熟情况下的一条冤枉路,实际往东山搭公交应该近得多。
正是今年最炎热时,8日很早出发了,但这天上午却白花时间先去某招工办折腾了一番。
在河定桥看到亦宁电子招骋告示,去重工业干活心中还是很忐忑,心想电子厂还是个熟行当,早晨六点半试着按告示拨了手机号码,居然有人接了,让我到迈皋桥了再打电话,我到了迈皋桥让我转公交到晓庄再打电话,到了晓庄一个四十多岁农妇模样人来接了我。
我想难道是一个家庭工厂,问她厂里有多少工人,她严肃回答说三万五千人,我再问厂生产什么产品?她应说让他跟你说。她把带到小庄加汽站马路对面的一个写字楼四楼,一个套房挂牌亦宁电子招工办,把我领到里边摆了一张老板桌的办公室,说我们经理马上来见你。
一个长得魁梧有点小肚子但明显地土里土气的男子进来坐到办公桌,问我多大年龄,装模作样看了一下我身份证,然后背起书来,我们公司三万五千人,有五个分厂,名字各不同,主要生产电视、电脑、手提、手机和相机,月综合薪职试用期三千五到四千元,一个月转正月工资四千元以上。
我说行啊,我愿意进厂。他让我先交十元资料费和三十元档案费,我立刻确定他是一个骗子,说你先让我见识见识工厂。他答说南京这么大,怎么让你见得到工厂。
这么蠢的人都敢做骗子,他起码要再装模作样问我干过什么,适合干哪些工位,跟我分配一个位置。我要是有时间,定要给四十元给他,看他接下怎样骗的。
当天在悦民路等车注意看了一告示板贴的一张鑫尚电子告示,落款和亦宁电子是完全一样,招工办何经理,电话号码13057563859。这世道就是大盗盗国盗名,中盗占财霸色,小盗坑蒙拐骗的骗子世界!
经过这番折腾,还加上修路公交车未到西岗就打了回转,我糊里糊涂跟着下了车,一度走错了方向,在烈日下烤坏了,和厂里招人的李师父打了好多电话,总算十二点钟到了厂,李师父把我带到办公楼四楼人力资源部,先找了于会计填了表。
李师父带我到食堂吃了午饭,然后带我进车间看现场,铁铁棒棒灰尘铁屑没什么好看的,我也不在乎这些,天气太热下午不上班,李师父简单讲了一下过程,我用手抓了一下铁坨,找一个钳子试了一下,说我恐怕干不了,李师父说你干得了,关键是要用巧劲。
别人说我干得了我肯定干得了,我知道自己比看起来的坚强,那就干吧!到人力资源部吴经理对我进行了面试,吴经理是一个心细的女同志,从身份证和我残缺的家庭关系对我身份产生了怀疑,我好不容易搪塞了过去,吴经理评定我虽不精干但灵活性还不错,和车间刘经理联系确定我可以进厂,愿意干的话到康爱医院体检。
我已别无选择,必须尽快工作和搬家,第二天星期五,赶早去了体检,下午收拾了一箱书拿了体检报告去西岗,好歹在下班前赶到工厂,把体检表交给于会计后把箱子拖到了李师父住的地方,我说后天搬到这边来,李师父答应帮我找房子,这里迟了就没车了,让我赶紧回赶。
找那老板的要押金又差点摊上事了,这收房租也算是个帅哥,叫肖玥彤,同时是胜太路仟佰间地产的职工,仟佰间在网上发广告我找了去,虽然和宣传有点出入,还贵五十元,当时急于安身还住下了,交三押一共付了他2400元钱。跟那房东帅哥已闹了无数次不痛快,不解决问题还忽悠得我够呛,后来我也懒得找他,提前半个月就告诉他三个月住满了走人。
肖老板一听说我要走当场就跟我说我用了空调他要收50元给空调加氟,我不信这回事找千佰间,我可交了200元中介费的,这钱就免了,肖老板让我走时把房间和厨房收拾干净,这点事我满口答应。
星期六大早拖了房间,用清洁球擦了整个厨房,正要出去找他在楼下碰到他,我请他看房间,跟他说我明天六点半走。他说他要去有事下午过来。
下午没来跟他打电话他说晚上过来,晚上九点钟再打电话问到底几时几分来,他答说他忙得很,他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他不会来了十点半钟他却来了,他检查了一番说我最多退一半给你,我惊噩了,多少?他说我还退你三百。为什么?他说我厨房在你来的时候好干净,我请人扫人工贵得很。我说我来的时候你房子到处都是拉圾我收拾的你不晓得,我去把小凤他们喊起来问看是现在干净还是原来干净,他说他干吗问他们,就小胡知道他请人收拾了。
小凤小俩口常常用一下厨房,现在房子里住的他不问,小胡嫌这里太差前几天搬了,他要跟小胡打电话问。我什么也先不多说,把箱子一空,翻出水果刀往断指上擦,说退五百元钱就算球,不然难保不发生什么事。
肖大老板说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我怒吼我属兔的,急了就咬人,你有天大能耐,我都这样。
肖大老板说你看我还是来了,准备退钱给你,我不来南京这么大你去哪里找我。我说哪你不退钱现在走也行啊。
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让他退了四百伍拾元了事,开始我只以为他是习性不好,殊知根本这个世界钱欲熏心,心肠完全坏了。
李师父帮我把房子租好了,在工厂对面一条巷子里的一个小厢房,70元一个月。这大热天我有心住条件好一点的,李师父说刚刚起步都很难,工作稳定了慢慢再改善,这个价钱的房子也真是难遇,我又人生地不熟,还是领李师父的盛情才是。
搬这点家也不易,11号跑了两趟,把凉席、开水瓶都带过来了,忙了一整天。
这天早上过来碰到一位好大娘。我挎着电脑包,拖着行旅箱,这个旅行箱拉杆坏了,到站还得往前走一里多路,我拉扯得很吃力,大娘大概挑了点菜从麒麟门卖了回来,提着两条鱼还带着根棍子,大娘喊我停下来,把棍子穿过了我箱子手提带,我惶恐说不用大娘已棍子上肩,我抬起来不好意思把箱子往后挪,用手向上顶,大娘见了让我把箱子挪中间,大娘应该六十过了,健步如飞,比我轻松多了,我真是又感激更惭愧。
社会学家一致认为帮助人后幸福感会更强,那些乐于助人的人肯定有更平和柔软的心,也理应活得更幸福!
12号到工厂报到但因工具箱按排不了让回家等消息,结果等了一个星期,19号上午领了劳保鞋、安全帽、工作服正式上了岗。
我分在制造二部链节车间俄2500t锻压机组,将一个个直径五公分、长三十五公分的圆柱铁块经高温炉加热到1100度左右,再锻压、平段、磨光。我现在还只做第一道工序,用钳子将铁块上到高温加热炉。
工作五天了,事情比想像的难也比想像的容易,说比想像的难,因为想像的难不是真的难,真正手疼得握不住钳子再看着一坨坨铁时那是真的难,铁体足有十五斤重,更麻烦的铁体还分前后、正反,我力量不足,眼力巳不够,钳子也使不习惯,每14秒上一个铁柱,工人师傅像玩杂技,不知好轻松,我总是搞错方向,用钳子转铁块铁体没转动钳子却脱手了,干这活比编瞎话要技术多了,干了一天手心红了,握不上拳头,右手大挴指起了泡,前手臂僵硬,肩膀痛疼,但最困难的几天已经过去了,现在已感觉适应不少了。
天气转凉了,生活现在非常幸福,昨晚到便利店买饼子吃,搭光看了两分钟电视,一个戏子和一个女声大概是逃难落到了一个土匪窝,却戏剧性被土匪们请到高台上一起跪拜,戏子倒像没飘起来,若无其事地对土匪们说,你们吓到我家小媛了。土匪们一听,说这样我再跪拜奶奶,齐刷刷跪又下了。戏子妖里妖气地对女声说,媳妇,他们给你下跪呢,女声哆声说,你让他们起来呀!土匪们刚起来两个土匪头又一起说了,我们爷爷的爷爷跟我们说了,只要见到习公子就要喊大爷,我们现在有大爷了,今后我们一切都听大爷的。土匪们又齐刷刷地跪下了,戏子笑望女声,女声骄羞羞望戏子,过了两分钟戏子想起来哎哟哟了说,你们怎么又跪下了!谁说中国电影电视剧不好看,我买一个饼子都过了两分钟皇帝隐,中国导演编剧真太有才了!哦,剧名叫打匪棒吧,又好像叫打狗棍,我觉得应该叫打匪棍,但可能编剧觉得用狗称这些人更贴切些,叫打狗棍最好。
世界也愈来愈冷愈来没有希望了,本小说先在起点文学上载,本月18日终于被全部屏蔽了。发了一篇微博的记者刘虎被捕了,我想我被捕的日子也不远了,我的生命也就要熄灭了。但愿这一天在一个月以后到来。
这些太监,他们欠历史、欠人民、欠子孙后代一个道歉,却想用权势顽抗真理,他们是准备让这个民族和国家陪着他们殉葬啊!这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