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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俄罗斯大火“烧高”了国际粮价吗?(1)

2010年俄罗斯的一次天然大火,导致世界粮价开始上涨,在这次涨价狂潮中,小麦不到半年居然翻了一倍,难道这仅仅是一把大火造成的?

天灾还是人祸

早在2002年,一首《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人》在整个俄罗斯热播,将俄罗斯的“普京热”掀起了一个高潮。这首歌用失恋女孩的口吻,历数了男朋友的种种不是后,赞美普京的优点,唱出了“嫁人就嫁普京这样的人”的心愿。据悉,普京在听闻这首歌成为俄罗斯的金曲的时候,说:“这是一首不错的歌。”好吧,他太坦率了。不过,在2010年俄罗斯大火中,总理普京亲自驾驶飞机变身消防员并很快扑灭两处着火点的时候,我们顿觉,普京在国内拥有70%的支持率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然,普京亲自去灭火只是2010年7月中旬开始的森林火灾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根据俄罗斯紧急事务部在2010年8月8日的统计声明,这次大火着火的总面积超过了19万公顷,经济损失约65亿卢布(1俄罗斯卢布=0.0338美元),53人葬身火海,500多人受伤,超过2000间房屋被毁。英国汇丰银行和俄罗斯的URLSIB金融集团公布的报告还显示,这场火灾让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减少了1个百分点,并让俄罗斯通货膨胀率达到9.5%。而这次火灾的最大影响恐怕还不限于此,而是直接推动了世界粮价的上涨。

看到这里,不由感慨蝴蝶效应的强大。俄罗斯的蝴蝶扇动了翅膀,全球的粮价为之震荡。因为这场大火让俄罗斯的粮食减产2/3,主要粮食产区有80%的农作物枯死。为了稳定俄罗斯国内的粮食价格,在2010年8月5日俄罗斯宣布:从2010年8月15日至2010年12月31日,禁止小麦、大麦、黑麦、玉米等粮食和面粉出口。全球震动,要知道俄罗斯的粮食地位相当了得!在世界上俄罗斯的粮食出口量占据第三位,在国际粮食市场上占据了约13%的份额。当俄罗斯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欧洲的小麦价格立刻上涨了12%,而美国小麦期货的价格也水涨船高,出现了40年来涨势最凌厉的现象。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俄罗斯总理普京在2010年8月9日重申,对于粮食出口的禁令很有可能延长到2011年。国际粮食市场再度震荡,让人们将眼前的粮食状况同2007年全球粮食危机联系起来。当时的情况较之现在不遑多让,从玉米到大米,只要是农业商品全部上涨,也创造了历史新高。饥荒引发了海地等国家的骚乱,历史会不会重演?

专家回答说不会,虽然为天灾所累的国家不仅是俄罗斯一个,还包括哈萨克斯坦、乌克兰、欧盟、澳大利亚,全球仅小麦的存储量就下降了2.5%。但是专家表示重演2008年的粮食短缺状况,因为到目前为止,全球的粮食储备很充裕,而且美国等粮食出口大国产量很让人满意。

随即联合国粮农组织也证实了这种说法,联合国表示:“因为小麦出口量减少导致粮食危机的说法明显缺少依据。因为在2008年以及2009年两年中各国的粮食状况均是创纪录的高产,国际上的小麦库得到了足够的补充,足可以弥补2010年产量减少造成的缺口。统计机构公布的数据显示联合国并非在说谎,全球的粮食贮备的确比两年前高出近50%。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联合国粮农组织信心满满,谷物部门高级经济学家阿普杜勒·阿巴斯安乐观地表示:“联合国粮农组织并不认为将发生粮食危机。”

锦上添花的场合从来不缺少美国的身影,于是美国农业部部长汤姆·维尔萨克表示,美国的粮食产量足可以支撑残局。“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一些国家,小麦产量稳定,足以保障我们不会出现几年前那种全球潜在短缺的情况”。当然,美国这样说的确有资本。就目前而言,美国是当之无愧的粮食大王,玉米产量占据世界总产量的40%(第一),出口量占65%(第一),小麦产量占11%(第三位),出口量占33%(第一位),水稻产量占2%(第十),出口量占16%(第三位),大豆产量占35%(第一位),出口量占67%(第一位),棉花产量占18%(第二),出口量占24%(第一)。

可是事情的发展让乐观的人惊掉了下巴,粮价在疯长。就在俄罗斯禁止粮食出口的消息出台后,粮价立刻暴涨。美国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小麦的期价在8月5日以每蒲式耳7.8575美元的涨停价报收,创下23个月以来的新高。在欧洲市场,小麦期价也上涨11%,超过每吨230欧元。诡谲的事情是,专家们却困惑无比,因为当时全球的小麦库存约为1.87亿吨,而全球小麦年交易量为1.3亿吨左右,也就是说,小麦市场的涨幅同全球供需完全脱轨,呵呵,终于出现不受市场调控的商品了。

这仅仅是开始!从2010年10月,小麦上涨了49%,黄豆上涨了28%,全球的粮食价格上涨了29%;从2010年到2011年,全球食品价格更是上涨了15%,疯长的粮价将4400万人推到了贫困线以下。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警告说:“国际粮价正在飙升至危险水平,并威胁到了全球数千万人的生计,虽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粮食价格已经开始加剧中东政治的不稳定因素,粮食安全现在已经成了全球安全问题。”他说的没错,2010年10月到2011年1月,粮价15%的涨幅,已经逼近了2008年“粮食危机”时创下的历史最高记录。对此,世界怨声载道,包括南非在内的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将遭受粮食涨价,植物油、面粉、糖和盐都在涨价的范围内。印度新德里数万民众走上街头,抗议持续涨价的食品价格。2011年1月,韩国农产品价格同比上涨了30%,其中韩国人最爱的大白菜价格同比上涨了152%,俄罗斯人民恐怕不得不割舍自己的土豆情节(俄罗斯土豆享有“第二面包”的美称。在俄罗斯,几乎一年四季每顿饭都离不开土豆。据统计,俄罗斯每年人均土豆消费量为100公斤,几乎与粮食的消费量差不多。),因为土豆的价格在短短的三个月中已经上涨了10倍。

对此,一些美媒“痛心疾首”地表示,俄罗斯的大火烧高了粮价,粮价真的如此热胀冷缩?将粮价放在全球储备和供需市场脱节的情况下,我们便能发现,粮价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就像是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官员说的那样:“虽然导致全球粮食价格暴涨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比如说全球变暖背景下的极端气候和拉尼娜现象,以及一些国家的政治局势不稳定,和欠发达国家农业投资的严重滞后,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食品市场的投机行为才是诱发粮价直线飙升的最大原因。”同时,联合国粮农组织还指出,全世界生产的粮食足够养活120亿人,出现问题的是粮食的价格、流通和分配领域。

而那个口口声声要为全世界的粮食做贡献的美国,这个时候却销声匿迹了。中国经济学家指出,美国过去多年来依仗本国在全球粮食市场的优势地位,一直拿粮食当武器,这是世界上粮价不稳定的一个主要原因。全球粮价大跌,美国损失最大,不要指望他会伸出援手。而我国经济学家援引的例子是,美国在2008年全球粮食危机时曾经高价卖粮,导致粮食危机过去后,很多国家纷纷宁愿拿出巨额资金来补贴本国的粮食生产,也不肯从国际市场上购买美国的高价粮。

粮价掌握在谁手中

对于人类而言,粮食危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普林斯顿大学历史与国际事务教授、欧洲研究院历史教授哈罗德·詹姆斯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粮食危机曾经塑造三次现代革命。在遥远的1789年,没有面包吃的恐慌席卷法国,政府没有能力确保供应,直接导致了路易十六被送上了断头台。在1917年,战时通胀瓦解了沙俄帝国的稳定,而布尔什维克正是凭借“面包会有的(还会有和平)”的诺言获得了权力,从而缔造了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哈罗德·詹姆斯的态度很明确,粮价上涨是很多国家政治革命的导火索,在全球化如此发达的今天,只要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那么全球都会陷入到多米诺骨牌的效应中来。如果民众因为粮食而产生不满情绪,那么这种情绪很快就会超越国界,最终演变成革命,而革命的最终目的会建立起一个更加正义的政治体制。

就目前而言,大家对粮食价格上涨产生不满情绪了么?

答案是“当然”。以日本为例,因为本国粮食的自给率不足40%,只要全球的粮价有任何“风吹草动”,那么日本都会“草木皆兵”,虽然在2010年日本的水稻是丰收的,但是还是出现了抢购面粉的情况。短短三天的时间,日本超市所出售的25kg的面粉从1200日元涨到了2000日元,25kg的面粉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涨到了3500日元,涨幅为34%。

让我们再看看欧洲怎么样,情况依然很糟糕。英国《金融时报》曾经报道,欧洲畜牧业所需要的饲料价格在6周内上涨了130%,引起了欧洲人民对肉类和禽类成本上升的担心。

泰国的情况更糟糕,大米价格的不断上升让泰国“很受伤”。据统计,仅2010年2月份,泰国通货膨胀率为5.4%,创近20个月的新高,如果米价在短期内得不到控制,泰国的通胀率还有可能继续上升。

面对这种情况,包括中国在内的粮食大国虽然都表示会伸出援手,而事实却是有心无力。因为这些国家只能保证在一定时期内自己国家的国民不会挨饿,但是却干预不了世界粮食市场出现的波动。国际谷物理事会经济学家艾米·朗纳德也表明了类似的看法,他说“国际粮价因为自然灾难出现飞涨并不令人意外,但是粮价飞涨却和全球粮食短缺不是一回事,现在各国能利用科学技术来种植和储备粮食,但是多数国家却只能自保,无从帮助粮价回归正常的轨道。”原因更简单,因为包括中国在内的产粮国压根就没有定价权,甚至连市场本身都丧失了定价权。

日本援引18世纪英国经济学家格雷戈的理论来证实这一点,格雷戈称:“当粮食减产10%时,粮价上升30%;当减产20%时,粮价上升80%;当减产30%时,粮价上升160%;当减产40%时,粮价上升280%。”可是事实是什么呢?往往在粮食减少不到2成的时候,便会出现300%的涨幅。日本网络传递了这样一个心声:“市场已经对粮食垄断者所操纵的期货交易以及投机热钱无能为力了。”就像是2007年,美国的玉米大丰收,但是主要依靠进口美国玉米的日本的玉米价格上涨了70%,只是因为国际炒家正在疯狂地炒玉米。

无论是石油还是稀有金属,或者是我们以之为天的粮食的现货,在国际上的购买交易都要采用期货市场的价格为现价,那么就给了炒家们可乘之机。我来讲一个粗浅的比方,假设你是农民,现在你要卖明年的玉米,但是你并不敢保证明年的玉米价格,你便找到了买家A,签订期货合同,上面注明,到明年,买家将用1人民币/公斤的价格购买,这便是一个简单的期货合同。但是B认为A有利可图,因为有可能玉米明年会达到2元/公斤,B便向A以1.5元/公斤的价格从A手中购买这个期货合同,A自然是非常乐意,既赚到了钱,又提前收回了收益。这个时候B拿着合同,去市场宣布自己有2元/公斤的玉米一年期购买合同,如果有三个乃至三个以上的买家同时认为明年玉米的价格可能高达4元/公斤,或者更高,那么在供需作用下,他们就会竞相购入B的期货合同,最后用4元/公斤的价格最终成交,那么B便是用1.5元/公斤的价格买入,4元/公斤的价格卖出,获利2.5元,回报率160%。当然玉米的价格这个时候已经是4元/公斤了。好吧,这个通俗的例子你有没有觉得眼熟呢?我给大家提个醒,在2004年的时候,中国曾经去美国购买大豆,这个消息刚传出去,美国大豆的期货市场的价格立刻飙升30%。

没错,期货就像是打麻将,有人输钱,必定有人赚钱。在世界期货市场上,最大的庄家是美国,而世界最大的粮食生产和出口同样是美国,拥有世界最大期货市场和交易资本金的依然还是美国。

也许你会有疑问,如果是美国将粮价推高的话,那么美国民众的利益是不是也会受损呢?我需要用一则旧闻来做回答,早在2006年10月17日,在美国诞生了第3亿个国民的时候,印度便公布了一项数据,美国丢掉的食物相当于近8000万人口的消费量,而当时报道的全球因饥饿濒临死亡威胁的人口,也正好是8000万。不幸的是,这些食物烂在美国的垃圾桶里,而不是在这些赤贫人口的胃里。工业化国家似乎都难避免这种弊病,最近一项研究显示,美国民众购买的食物有三分之一会白白丢弃,一年下来相当可观:400万个苹果、120万根香肠、280万只番茄都进了垃圾堆。就像是你住在钻石山上,到处都是钻石,那么在你眼中这些钻石便不是无价之宝,而是跟鹅卵石相差无几的玩意。美国人对于粮食的概念,如同住在钻石山的人对钻石的概念。

另外,美国还牢牢把控着粮食的定价权,因为到了20世纪之后,粮食的供应已经被纳入到一个政治与经济的新秩序中来,大量的粮食被集结到少数富国手中,变成了它们实施地缘政治战略的筹码。他们拥有巨型的粮食进出入交易商,控制了整个世界的粮食市场以图己利;他们通过分布在北美、欧洲、日本的证券交易所来决定各项粮食的价格。其中,美国通过粮商控制了世界70%以上的进出口粮食市场。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在没有增加人口的前提下,非洲和拉美进口粮食的需求增加了8倍,亚洲增加了4倍。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有大大小小40余个粮商,他们将全世界的粮食的进出口买卖,食品的制造和包装以及价格的制定牢牢地把握住,美国正是通过他们来控制粮价的。

至于美国控制了粮价有什么结果,我只能用一个历史悲剧来回答您:美联储的前主席格林斯潘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说,2003年美国布什政府为了石油发动伊拉克战争,而这场战争触怒了美国,美国对伊拉克进行了粮食禁运,结果导致现在的伊拉克儿童中每13个就有一个营养不良。如果你以为结果只是这样那就大错特错了,根据联合国的数据显示,从伊拉克战争后,儿童死亡率激增,1/8的伊拉克儿童没有活到5岁就夭折了。

他们推高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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