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通过追踪系统先看到了导弹遭到光束拦截坠毁,而令他们后悔终生的情况也发生了,通过扫描系统他们看见,那种击毁导弹的光束向着他们射了过来,万分骇异中,他们一边继续发射导弹迎击光束,一边慌乱不堪地操纵飞机想要避开那束可怕的光源,可是,那是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无声无息地,他们的战机被击中了,只是没有爆炸,因此他们便有了逃生的机会。掀动了弹射装置,像那些先驱一样,他们也随着被击毁的座机先后坠到了大海里。
这就是以Y星人为主导的现代战争,它并没有地球上的那种炮声隆隆、火光冲天的壮观画面和激烈搏斗。它们只像是一伙射术高明的箭手,将来犯之敌如同大雁那样一箭射之。然后播放上一曲令来犯者眼瞎耳聋的所谓《和平进行曲》,使他们不知所措。就是那么无声无息,在举手之间,便结束了战斗。
攻击者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被攻击者反而毫发未损。来犯导弹全数被毁,那些聪明的战机驾驶者则幸运地保住了他们的座机,但却如同丧家之犬般地仓皇而逃了,只留下他们那些“勇敢”的同僚在海水中挣扎呼救。
大成和李泽林看到战事已完,心中忧虑那些战机驾驶员的安全。于是,大成向着Y星人首领请求道:“首领,我们去将他们救上来吧?”
“呱呱呱!这个很容易。”首领点击了一个按键,向在空中警戒的飞碟发出指令,要它们过去搭救那些落水者,又吩咐属下将之送回到他们的基地去。”做完这些后,首领笑微微地看着大成和李泽林说,“走吧!我们过去赴约。”
此举正中大成的心意,若不是刚才的战事紧张,他早就想赶过去搭救八国首脑了。此刻,首领心无旁骛,率先提了出来,可见,人家还是记挂着这件合作大事的。
毋庸置疑,飞碟在数秒间便飞抵了那个风光旖旎的群岛上空。Y星人先进的隐形技术自然让地球人望尘莫及,虽然这里建造了世界第一流的防务措施,却并不能够将Y星人的飞碟挡在外面。但为了不引人注意,飞碟还是选择了一个僻静之处降落,静静守候在那里。大成和首领约定,待他过去抓获反叛者后,再行联系。
本来,首领建议利用飞碟上的催眠音乐,令控制了会场的反叛者们昏昏欲睡后一网打尽。可大成和李泽林觉得此乃家务事,执意要前去自行处理,毫无疑问的,此举得到了首领的认同。
李泽林那时想和大成商量着不下飞碟,直接从那里利用隐形光晕的力量穿壁而出,可大成觉得那样做会令首领惊诧和不安,因此没有同意。
两人告别首领下了飞碟来到地面后,立刻将手握在了一起。顷刻间,两色光晕自身体四周涌出,随即混合而成透明状,眨眼间,他俩便不见了。
终于,他俩的举动被Y星人首领通过视窗看了个仔细,至此,它才知道两位地球卫士的特异之处,心中不禁大呼神奇。心念及此,它随即启动了飞碟里搭载的所有监测设备,看看究竟能否找到他俩的身影,可是,它遗憾地发现,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难怪呀!”它惊叹不已地自言自语着,“能够将身形遁迹于山林之间而使任何科技与文明不能够找到其行迹,他俩果然来自于神奇的大自然,有了这种力量,世间的生灵又怎么能够奈何得了呢!”
且不说首领如何惊讶。大成和李泽林驾驭着隐形光晕顷刻间来到了主会场,毫无阻滞地便找到了那个狂妄军官。
此刻,那个家伙正在急如疯狗般地大发雷霆,训斥着那间曾经是总统办公室里的所有属下们。派出去的战机回来了一半,发射出去的导弹全数被毁,而对方居然连根头发也不曾伤到,这样的惨败在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
这是个身材魁梧肩扛五颗将星的家伙。他有着一头柔软的灰白头发,宽阔前凸的脑门显示他有高于常人的智慧,眉骨上的眉毛遮盖着那双阴鸷的眼睛,鼻梁粗大,倒三角形的鼻头下弯,脸上布满了小坑坑,典型的一张麻脸。
看上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妄之徒。他只管发泄着怒火,其实乃是一种色厉内荏的表现,他的内心知道败局已定,奈何天生的好斗和长期以来养成的悖逆天下的作风使得他对权力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欲望,他太想找一个机会和对手好好地打上一仗了。当他知道了本国那支装备精良的舰队居然在Y星人的攻击中差点儿全军覆没,而总统不但不下令全力出击,却在寻求与Y星人举行和谈。这样的屈辱他怎么能够忍受!因此,他伙同几位元老级别的军界高官给总统进言,要求倾力出战,务必一举击毁Y星人设在那片神秘海底里的大本营。
毫无疑问,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于是,他便利用职务之便,纠结了几名军界要员发动了政变,不顾国际社会强大舆论的压力,公然扣留了前来参加会谈的八国首脑和他自己的总统。
随后,他便以总统的身份下令对Y星球的大本营全力攻击,本想着会一举取得成功,从而令自己彪炳史册。谁曾想,美好的愿望顷刻间被击得粉碎,现在反而落到了这样一个十分被动的局面。
自接到战报后,他的方寸就乱了,除了借故发泄一下火气之外,别的一点主意也没有,他只能借着歇斯底里来掩盖自己的慌乱。
大成看着这个如同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本打算过去直接露面擒住他,但李泽林那顽皮的天性此刻占了上风。
他悄悄地对他的同伴说:“成哥,瞧那家伙的样,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死硬份子,我们直接把他抓住,万一他的手中也有一个类似于Y星人手下的那么个遥控装置,并以此要挟进行死硬对抗的话,那时既放不得又抓不得,我们可能会很被动。”李泽林眨了眨眼睛,“他不是一再宣称是一个不信天命的人吗?嘿嘿!我们干脆就好好地玩玩他,看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大成看着身边的这个稚气未脱的同伴,笑道:“哈哈!那么你准备如何处置他?”
“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宾馆检验我俩的‘隔空搬物’法吗?嘻嘻!”李泽林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大成。
“你是说——”
“是的,我俩就用那个办法,让这家伙飘荡在空中,使他相信什么才是天道?”
“好吧!”大成也觉得有趣,同意了。
他俩就在隐形光晕里,对着那个狂妄的军官开始实施他们的隔空搬物法。
此刻,那家伙还在狂悖地叫嚷着要发动第二轮攻击:“我就不信攻不破它们的防御网,就是精钢铁筑的,我也要在它的身上钻出个眼来,也要想方设法把它们化作一汪铁水,嘿嘿!除非它们有老天爷护佑,否则休想。”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从空中传来了一声斥责:“我们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而大动干戈,惹恼了天帝。现在我们奉命要将你抓到天上去审判,有罪之人,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随着话音,那家伙的身子便如同风筝那样飘了起来。起初,他还打算顽抗一下,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毫无理由地飘到了空中,一阵巨大的恐惧从心底深处像洪水般地涌了出来,并紧紧地攫住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个不停,张口结舌地嚷出了一句:“使——使——使者,请求——使者——放了——我——我吧,我一定——改——改邪归正。”他的思想体系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了,一贯不信神不信天的将军此刻已变得五体投地起来。
看着将军的脓包样,李泽林将满腹的笑意强行憋了回去,说道:“你犯的乃是十恶不赦之罪,你轻易地拘押了那些奉行上帝和平旨意的人,尔后又发动了足以毁灭半个地球的核大战,若不是上帝察觉而及时出手,此刻,地球已经沦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了。你说,上帝的旨意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将军战战兢兢地听完后,口不择言地说道:“我立即释放那——那些上帝的子——子民,可是——请求——使者——也——也放了我。我一定改邪归正!”
“嗯!那好吧!为了减轻你的罪孽,你就先放了被你拘押的人,待我们回去后在上帝面前为你求情。快去吧!罪孽深重的人。”
那些将军的属下此刻被这种恍若天外之音的话语着实吓得不轻。其实,他们早就厌烦他们的上司了,厌烦他那种狂悖张扬的个性,更厌烦他无端挑起战争事端;只是迫于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条令,才不得不为之。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上司被自称为天使的人拘到了空中,就已经毫无怀疑地相信眼前这个事实是真的了。待到天使宣布了将军的罪行后,结合M国以倾国之力发动的这场突袭在顷刻之间被化解于无形之后,他们更加无法不相信已经遭到天谴的这回事了。还有一个令他们慌乱不堪的就是他们始终没看到天使在哪里,他们到底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于是,他们害怕这种报应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因此纷纷跪在当地,声明自己只是被逼无奈才做了将军的帮凶,并纷纷表示知道八国元首的下落,愿意过去将他们尽数释放,同时极力赞同惩处他们这个不识天数、不遵人道的可恶上司。
大成和李泽林看到自己出奇制胜的计划收到了美妙的效果,为了尽快看见那些首脑,李泽林向着那个被他俩拘在空中的毫无斗志的家伙厉声说道:“罪孽深重的人,你是自己去呢,还是让你的属下去?”
“我——我——我自己——去。”将军颤抖着说。
“在哪里?我们带你一块过去。”
但没等将军说话,他的属下们为了证明自己的悔悟态度,纷纷抢先一步跳起身来冲出了门外。大成和李泽林驾着光晕把将军拘押在空中缓缓地跟了过去,一起来到了园林中的一个假山下的洞门前。那里有看守士兵,但他们看见被拘在空中的将军时,吓得一个个目瞪口呆,而不知所措了。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属下争先恐后地打开洞门,然后一窝蜂地拥了进去。
大成和李泽林没有跟他们一同进去,他俩拘押着将军留在空中等候着,工夫不大,那几名军官每人搀扶着一位首脑走了出来,M国总统走在最前面。
一个、两个……等八国首脑一个不少地都出来后,李泽林在空中故作姿态地继续表演下去:“你们受惊了,上帝的子民们,为了人类的和平事业,为了不使这项事业中途夭折。上帝专门派遣他的使者前来惩治这个罪恶深重的人,以示上天爱护苍生之意。至于你们此次受到的惊吓,是你们之前曾经做了一些对不起上帝,也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而由此招来的报应。现在没事了,你们立刻安排迎接前来商谈和平大业的使者们,力求为苍生计、为上帝的一片苦心计,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至于这个罪孽深重的人,现在也有了悔悟的表现,我们就不将他带到上帝那里去了,交给你们自行处置吧!我们走了。”
八国首脑一时搞不清这种来自空中的袅袅之音是否真实,但他们确确实实看到了反叛分子被拘押在空中的情景。天使的话音一落,被拘在空中的将军便“啪”
的一声跌落到了尘埃,然后什么动静也没有了。他们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齐齐地跪在当地向着空中膜拜,久久不肯起来。
滞留在空中的大成和李泽林差点笑爆了,为了不使地上的人识破他俩的计谋,两人赶紧驾着光晕飞离了此地,远远地升到了高空中,两人才放声开怀大笑起来。
快乐的心情溢于言表自不必说,大成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他扯了扯同伴的衣袖,说道:“我们的工作看样子已基本成定局,别忘了提前给米雪去个电话报告一下,免得人家为你担忧。”
而这个时候,正是上午的11点钟。
八
自大成和李泽林驾着无影光晕离开后,欧阳飞燕和米雪便处在了提心吊胆的情景中,这种担忧既来自于不了解Y星人的真实用意,也来自于她俩的心结。
随着日期的临近,这种担忧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日渐加深了。于是,肖娜就看到两个原本十分开朗的人整日间愁眉紧锁,花容惨淡的样子。为了消解这种令人忧烦的局面,肖娜想尽了法子欲博得她俩的一笑,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终于没有收到丁点的效果。
不但是米雪和飞燕在为此忧虑,李泽林的妈妈也是无法排遣那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困境,她的无奈还在于教授因受不了她的絮叨,借故躲到学院里不回家。
她便只能对着小保姆诉说了,偏偏那个小保姆又不善于言辞,只能默默地听她讲,根本排解不了什么。一气之下,她将小保姆数落了几句,这下坏了,本就不堪重负的小保姆干脆托故搞起了罢工。无奈之下,她拨通了米雪的手机,将她满腔的委屈诉说给她那未来的儿媳妇听。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米雪基本了解了准婆婆的性情,更了解一个母亲此刻受到的那种煎熬,她虽知自己也是那副模样,但还得强颜欢笑替婆婆解说。
可是,刚刚放下电话没多久,不堪寂寞的婆婆又拨通了她的电话,非要米雪过去陪着她,米雪无奈,只得勉强答应了。但是一回头,她却缠起了欧阳飞燕,一定要飞燕跟着她一起去。肖娜却不干了,你俩都走了,撂下她一个人又找谁解闷去。
她的话提醒了米雪,米雪思忖之下,干脆拉上她一块过去。起初肖娜说什么也不肯走,还是飞燕从中作了一番协调。最后,三位佳丽出门去了,只留下大张一人守在宾馆里。而这一天正是大成和李泽林在那片神秘的海底做客的日子。
大张一人无事可做,他只得驾着车去看工程的进展情况。那段路现在已经进入硬化阶段,而宝石温泉理疗中心的设计图纸也处在如火如荼的进程当中。
一连两天,三位女性都是早出晚归,大张则成了孤家寡人。
当地球东部新年的第一天迎来第一个落日的时候,那个处在大洋中的小岛刚刚迎来了黎明。这绝对是意义非凡的一天,这一天过去后,人类从此将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没有战争,没有疾病的困扰,也没有因环境污染造成的气候异常所带来的自然灾害的种种惩罚。不过,这些希望现在还处于缥缈之中,也在等待着那个小岛上太阳升起后的裁决。
集思念和担忧两种情结于一身的欧阳飞燕、米雪及她的准婆婆很清楚,苦苦等待的结果即将落下帷幕,所有的希望将寄托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因为那时,西太平洋上的那个小岛已近傍晚,该办的大事也应该尘埃落定了。
于是,在当晚,无论米雪怎么坚持,无论欧阳飞燕有多少理由,无论肖娜如何巧舌如簧,热情加顽强的女主人却一再坚持让她们仨住了下来,一同等候那个时刻的到来。最终,三位佳丽投降了。
目的很明确,她们将共同守候明日的朝阳,等待那个快乐的铃声响起,一起聚首倾听里面的声音。
于是就看到,李泽林的母亲守候在电话旁左一次右一次地查看听筒是否放好,线路是否正常;米雪则检查了手机的电量是否充足,信号质量是否影响正常通话;欧阳飞燕干什么呢?她将自己的手机设定为所有来电拒接,只保留了大成的一个号码能够正常打进来,想了想,她又增加了一个号码。肖娜伸过头看了一眼,知道乃是她家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