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倏儿便又红了。
见着我的反应,他似是很满意,身子轻轻一顶,将我结实的压在山洞的石壁之上,双手缚住我的腰,又是一串密密麻麻的长吻。
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平时那样一副稳重端庄的模样,怎么这两天看到我就如饿狼扑食一般——”
胤川的气息在我颈间游走,惹我的周身又是一阵酥酥麻麻的痒,腿上酸软无力,若不是靠着胤川,整个人便要化作一滩泥水化在地上了。他头也没抬的埋在我的颈间支吾了一声,“唔,大概是毒还没清吧——”
骗人,瞳孔明明已经不再是绯红的了——
这句话我还没说出口,便被他下身一处硬物抵在了腰间,我脸颊一瞬间火烧,明白了他的意思,支吾两声,开口竟喊出了一个名字,“赤言——”
胤川拥着我的身子瞬间僵住了,他用手板住我的下颌,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看他眼睛要喷火的样子,我心知自己刚才的言语颇有些歧义,我是想引用一句赤言曾经跟我说的话,可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他堵了回去。这样听起来,似是我在盛情之时喊了赤言的名字。登时我一万只蚂蚁爬过心上,估计任谁在跟自己身下女子缠绵时听到喊出的是别的男子的名字都会满脸黑线。
然而我此刻纠结着:此事若是解释,便越描越黑,若是不解释,又实在是个心结,只好硬着头皮道,“赤言原来跟我说男女风月之事讲究花前月下,昨日你神志不清凑合了就算了,难道今天又要再这不见天日的溶洞——”
说罢,我还用眼谁瞟了一眼这乌漆墨黑的溶洞。
胤川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低低咒了一句,“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瞧他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道一边将我横打着抱起来,纵身飞到了花海之中。
他勾着唇角望着我,“裾儿,这样你可满意?”
我看着身边五彩的荧光花海,点点头,脑筋又一转道,“若是有张床就更好了,昨日地上硌的我背痛。”
听我此言,他手轻轻一挥,我们两个便处在一处帐幔之中。这白纱帐瞧得我甚眼熟,止不住惊呼道,“这、这、这不是你梨融院的——”
“床”字被胤川的唇堵在口中,只听他在耳边轻道,“当然。做此等事,怎么能随便在别人的床上——”
奶奶诶,我在心中叹了三叹,我隔空取物取些好吃的给胤川就已经很沾沾自喜了,他居然毫不费力的搬了张床下来。
可能是我眼中的惊讶太明显,胤川呵着热气在我的耳边道,“裾儿,你以为我长你十万年的修为,是玩闹儿的吗——”顿了顿,又不放心的道,“以后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有我可以教你,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感觉神智又要被他的舌头挑逗的不是自己的了。
记忆中胤川那天做了一个无比长的前戏,挑逗,触碰,直到我全身烧起了熊熊烈火,忍受不住向他低声求饶,他依旧不肯给我一个痛快,含住了我的耳垂轻咬,不依不饶的道,“裾儿,喊我的名字——”
“胤川——”我低低唤他,声音是连我自己都惊讶到了的娇柔酥嫩。
他似是不够满意,“再唤一声——”
“胤川——”我也没想过,叱咤魔界藐视苍生的我,会有一天,有如此温柔的语调。
“恩。”他这才满意,“以后再也不许叫错了——”
一股暖流解了我周身的烈火,我昏睡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胤川居然这么小心眼,此生我果然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尔后几日,我们便腻在帐子里,赏着花,聊些有的没的闲话,聊的兴起了,便少不了胤川在我身上揩些油水。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他帮我解开曾经的那些心结。
比如,我瞪着他道,“那夜木槿花好不容易开一次,你明明答应我要等我花谢了再走,结果又食言又冲我发脾气——”
他诚恳的思考半晌,道,“我那天吃醋了,心里憋得慌,想找萧夜打一架——”
我愣了一下,“然后呢?”
他一脸云淡风轻,将我往他怀里紧了紧,“萧夜挨了我一拳,骂我是个混蛋。”
我点点头,唔了一声。
又比如,我不解的问他,“那夜你闯进山音阁,冲我发了一顿脾气,跑到哪里去了?”
他又诚恳的思考半响,道,“我那天吃醋了,心里憋得慌,又找萧夜打了一架——”
我又愣了一下,“然后呢?”
他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将我往他怀里又紧了紧,“萧夜挨了我一脚,又骂我是个混蛋。”
我点点头,再唔了一声。
再比如,“你明明知道我的霓裳舞跳的好,为什么要选茹素?”
他依旧诚恳的思考半响,道,“我那天醋了,心里憋得慌,再找萧夜打了一架——”
我总算明白为何后来萧夜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总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然后叹口气,不由得担心起赤言今后的命运来。
我噘嘴道,“可你没有想过我会难过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还是一脸云淡风轻,低头在我额间啄了啄,“想到了——”随即沉吟一下,“可能因为我确实是个混蛋吧。”
如此三番,谈话再也无法进行,因为说来说去,所有的事情归根结底都可以总结为,胤川吃醋了,或者胤川是个混蛋。
我有时兴起了便躲在他的怀里,喊他几声混蛋,自然,他便会做一些混蛋的事情来报复我。
当我终于不再问奇奇怪怪的问题时,胤川眉毛一挑,看向我道,“问完了?”
我点点头,坚定地道,“问完了。”
他摆出一派悠闲的架势,悠悠道,“那该我问了。听说,你曾觉得我是个花瓶,只会耍嘴皮的子的?”
我哑然。觉得,若是回去了胤川不动手修理赤言,估计我也要亲自动手了。
说罢,胤川的吻便落了下来,从我的耳根吻到嘴唇,看着我双颊绯红受不了的架势,他颇为得意的道,“诚然,我的嘴皮子耍的是很好——”
眼前这个有血有肉的胤川,跟以往印象中那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令所有人仰视的胤川,大相径庭。以前,我再大胆的幻想里,也不会有他如此这般跟我开玩笑的模样。
然,这样的他,却令我爱不能停。
只不过有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会听到他夜里在我耳边叹气,“裾儿,这样好的你,怎会让我走的安心——”早上醒来,便不太记得他为何要这样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