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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品味成长的苦楚(2)

我醒来已是晌午时分,宿舍里每个房间都是空空的,室内显得特别的安静。我惬意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走到客厅,打开门窗,一抹阳光洒进来。

门外,是一大片菜园,地里种着的向日葵,沐浴着阳光的温暖,迎风含笑;五颜六色的蝴蝶、蜻蜒在花问盘旋飞舞,给这里的中秋平添了勃勃生机与洋洋喜气。

来到饭桌边,桌上放着新疆的牛奶和月饼,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李董:

早上好!

报告一个好消息,昨天开始进单了。今天是我们乌市分公司启动市场的第三天,大家的热情很高,一致通过中秋节不放假,但你例外。晚上我安排全体员工聚餐,公司准备拿点钱出来搞活动,可否?

肖莉读罢留言条,我高兴地打开手机给肖莉去了电话,表示赞同。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一个多月前,我独自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从项目的酝酿到策划十分迷茫。后来肖莉来了,协助我与主管单位如愿以偿地签下了项目合作协议,乌市分公司终于由无到有,由小到大,现已发展成为具有几十个人的团队。西北市场初战告捷,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我想把这一消息告诉给家里,而正是此时,手机响了。

“老公,是我,你还好吧?那边情况怎么样?”妻子静茹关心地问。

“还好!昨天新疆市场开始起单了。”我连忙向她报喜。

“噢?那么快!祝贺祝贺!老公,辛苦了。”

“谢谢老婆!”接着,我问,“今天中秋节,你们打算怎么过?”

“还怎么过?我买了几个月饼,做儿道好菜,让孩子们吃个高兴就行了。”

“静茹,真对不起,中秋节我就不能……”我歉意地说道。

“没事儿的。以工作为重,我理解。”

“说得好!”我心里又突然掠过一阵伤感,“静茹,我想你们!”

“我也很想你!”

“我知道。只要你和孩子们好好的就好。”

“你放心!孩子们好着呢,我和池池、响儿都想你啊!”静茹的语气饱含着浓浓的牵挂和思念。

“老婆,别这样,打起精神来!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个时候我同样想家呀!为了我们的将来,今天的离别是为了以后我们一家人明天更好的相聚。”我无力地安慰她,心里蓦然涌起一阵惆怅。

“嗯,默楠,你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听任雪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咋个不告诉我?”

“一点儿小感冒,没事儿。”

“哦。你要劳逸结合,别把身体整垮了,身体要紧啊!”

“我知道。我现在心情也特好!”我把手机贴近耳边又问,“孩子们的学习如何?”

“噢!挺好的。他们刚转学来重庆读书,开始有点不适应,我上周去响儿学校开家长会,他的班主任反映不错,说他活泼,聪明,反应快,读书也很努力,这次月考得了班上第三名;池池成绩也可以,最近还当了什么班干部。两个孩子都很乖,放心吧,有我在呢!只是这几天他们老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带他们去游乐园……”妻子向我一五一十拉家常,让人听了非常欣慰。

“我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家,下周从乌鲁木齐直接去西安,考察陕西市场。”

“啊?”

“对不起,静茹,理解万岁。”我想搞活一下气氛。

“好吧,没事儿的,你注意安全就是了。”

“OK!老婆,你真好!”

在献上节日快乐的祝福中我挂了电话。

下午的阳光在大门外徘徊,我悠闲自在地靠在藤椅上,漫不经心地翻阅当天的《乌鲁木齐日报》,一则题为《新疆城市名片<乌鲁木齐投资指南图)即将面世》的新闻通讯引人注目,一下跳入眼帘,我情不自禁地读起来。

“新疆城市名片,首版中英文对译《乌鲁木齐投递指南图》即将面世。据悉,该图将完整、规范、系统地反映乌鲁木齐的风土人情,经济发展,城市规划,资源开发;侧重介绍新疆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和高新技术开发区;集经济、文化、交通、旅游、资源及工商布局与投资环境于一体,全景式系统展示乌鲁木齐的形象与风貌。此图属于西部大开发对外宣传的举措之一,它的测绘、编制、出版、发行将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是一项系统工程,拟定明年初正式出版。”

我仔细地阅读,猜想,这则通汛的初稿一定出自肖莉的手笔,于是高兴地在报纸上这则新闻的旁边写下:“言简意赅,滴水不漏。”随即,给肖莉发出一条短信:“今天日报上通讯写得不错,很有见解。李默楠。”

肖莉发回短信:“谢谢夸奖,一定再接再厉。”

目睹肖莉的各项工作,同时也看到了她的个人成长,看到了我们公司的发展,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我下意识地拨通了总部任雪办公室的电话。

“喂喂,你好,任总。”我兴奋不已地这样称呼她。

“哟,还任总呢。听口气,你又有什么高兴事儿要告诉我吧?”

她问。

“没有!”

“没有才怪!你快说。”她逗我。

“想你呗!”

“想我?不会吧!”

“真的,我想见见你。”

“那见呗!你说怎么个见法?”

“不知道。”

“你究竟有什么高兴事儿,快说。”

“新疆市场启动了,已全而展开……”

“噢!这情况知道了,今上午肖莉给我发短信了。你也别太高兴,乐极生悲呀!市场刚起步,往后怎么样,还难预料,至少也要一个多月才能见分晓。”任雪给我泼了点冷水。

“是啊是啊,但凭我的感觉,新疆一定是个好市场,有祝诗情和肖莉在这里主持工作,前景一定看好。”

“但愿如此。噢,吴愆过去了吧?”

“昨天就到了。”

“由她亲自坐镇指挥,效果肯定会更好。”

“想来应该如此。”

“李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总部?”任雪突然问。

“我想暂不回去,等两天打算去陕西考察。”

“哦。《直通釆编》培训教材第二次修改我已定稿了,想交给你再看看。有的章节还得征求你的意见,如何?”

“可以!”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处理好公司的事也去西安,本周末咱们在西安见,可以吗?”

“好,不见不散。”

晚上,乌市分公司全体员工在二道桥部门举行了联欢晚会,我向晚会献了辞。同志们欢聚一堂,举杯畅饮,共度中秋佳节。

席间,朱云的一曲笛子《十五的月亮》吹得大家心酸酸的,怅然若失,刚满19岁的小姑娘紫薇站在窗口望着明月哭了起来。一个刚大学毕业就离开家乡告别父母,从江西千里迢迢来到了边疆乌鲁木齐,此时此刻,她触景生情,能不怀念家乡,能不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幽婉的竹笛声在房间里静静地流淌,感动着每一个人,部门里的气氛几乎降到了零点,真是“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啊!我也禁不住地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子儿女,思绪万千……

肖莉擦干眼泪站起来,指挥唱起激情洋溢的歌曲《为了明天》,顿时,部门里一片激昂,气氛又活跃高涨起来。那无尽的欢笑与快乐,孕育着无限的憧憬与希望。

夜深了,大家才依依散去。

我回到宿舍,刚躺下,手机“叽叽”响着,在床头柜上跳了几下便又安静了下来。我琢磨着,这么晚了,是谁还在来信息?我斜靠在床墙上,慢吞吞地打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一行秀丽的文字:

“默楠,中秋快乐!”

手机号码的末尾四个数字是5555,很陌生。

我出于礼貌地回了个短信:“你好!同乐!请问你……?”

“请别问我是谁。默楠,节口过得愉快吗?”对方问。

“还行。你呢?朋友。”

“我和几个同学聚在一块儿,吃了月饼,算是过了节。不知为什么,今晚特别思念你……”

“是吗?我被人思念,是一种幸福哟。谢谢!”

“思念别人也是一种幸福,但这种幸福又是多么的痛苦啊!”

这时,反正我在床上也睡不着,竞一个劲儿地跟这个陌生人无聊地玩起“信息游戏”来。

“也许吧!你怎么个痛苦,说来听听。”我说。

“今晚,我突然感到特别的孤独。”

“哟哟哟,谁不孤独?其实,孤独是一笔财富,在催人流泪的同时催人坚强。”

“知道,但我没你那么坚强。我从你的书《走》中可以知晓你是怎样从艰难岁月中孤独地一步步走过来的,正是因为孤独和寂寞磨炼了你坚韧的意志,才有了你今天的LE事业。”

“嘿嘿嘿!看来,你对我还挺感兴趣的哟!”

“岂止是感兴趣?我对你十分了解,并作过研究。”

“还研究?”我感到有些惊愕,便好奇地问,“你研究过我什么?”

“我研究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来看看。”

“你从小就生活在农村,曾有过不平凡的童年,所以,你特别能吃苦,勤奋,好学;你大学毕业后,当老师教书,后又下了海,都干得不错;你能说会道,优秀、可爱、特别逗女孩子喜欢……呵呵呵!”

陌生人毫无顾忌地向我扔下一大堆“个人档案”,我很惊诧,茫然。

短信像雪片儿似的通过电讯网络在我们中间不断地传递着,陌生人发短信的速度极快,我简直是急得手忙脚乱。

我忍不住又发了一条请求信息:“嘿嘿嘿,朋友,请告诉我,你是谁?”

“你猜。”

“任雪?”

“不是。”

“晓月?”

“不知道。”

“那像谁哟!”

“谁都不像。”

“你究竟是谁,不告诉我,我不跟你玩了。”

“思念你的人。”

“你说得这么肉麻,那你就是我老婆噻!”

“你乱说,没风度,呵呵呵!”

我有些迷糊了,不停地拨着这个尾数5555的号码,对方突然挂机,再打再挂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真无聊,没趣儿。

最后,我很无奈地发了条短信息:“真没劲儿,拜拜!”

“别生气,默楠,我们再聊一会儿嘛,今晚我睡不着,真的好想你。”对方恳求道。

“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听到你的声音,我心跳会加快,我怕……”

“怕什么,我也不会吃了你。”

“请放心吧!我不是坏女孩。今晚是中秋节,只想与你多聊一会儿。”陌生人终于暴露了她性别。

“哈哈哈,你是个女孩子嗦!”我惊喜道。

“女孩子你就该欺负吗?”

“嘿嘿嘿,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冤啊!

“你真逗,默楠,你好可爱哟!”

“晕!”

“哎哟,你还会说晕嗦,好前卫哟!默楠,你真酷。”

“‘酷’是什么意思?”我故作不解。

“‘酷’都不知道,笨蛋。”

“呵呵呵,你的也很酷,更可爱。”

她用流行的网络语言来蒙我,搞得我云里雾里,险些找不到北。

“好了好了,小姐,我不跟你瞎扯了,手机快没电了。”我向她下达最后通牒。

“啊?真扫兴。有空我们网上聊。我会想你的,默楠,晚安!”

对方把她的QQ号也发给了我。

“晚安!”其实,我也很不情愿地发送了这最后两个字,顺便把我的QQ号也打上发过去。

我躺在床上,认真琢磨起来,又打开电话本和手机通信录,反复查了查,没有这个号码。

她究竟是谁,我一片茫然。

几天后,我和任雪相约飞到了古都西安,漫游关中大地,品尝羊肉泡馍,领略皇城神韵,感悟大唐雄风,其乐悠悠,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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