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樵在雨里立着,看着花飞雪远去的背影痴痴发呆。忽听的一阵马蹄声,陆寻樵向声音发出之处观看见背面远远的驶过八匹马来,马上之人头戴斗笠。瞬间三匹马已到了近前。见当前一人一中年汉子,一身胡服,面相儒雅,脸色微黄。背后一把长剑。此人后面之人却是一道人,一身黄色道袍,面色青黑。道人后面一细瘦的年轻人,一张猪腰子脸,有点难看。一身黑衫,腰间一对日月星轮。后面乃是五名匈奴大汉。
陆寻樵看到那中年汉子大喝一声:“畜生。”马上八人下了马,将斗笠摘了下来。到了陆寻樵跟前,见那胡服汉子来陆寻樵面前深深行了一个礼笑道:“师兄,师弟在此恭候多时了,这麽远劳您大驾,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陆寻樵听了怒不可遏道:“你还认得我这个师兄吗?你不是做了匈奴的平汉王了吗?你这欺师灭祖的无耻之徒,今天若不将你铲除,难解我心头之恨。”此人正是赵佗羽,赵佗羽嘿嘿一笑道:“师兄,你真是老顽固。我跟随李照胆十几年,不过一都尉,寄人篱下。雄心壮志不能得一施展。今日得匈奴大单于赏识赐封为平汉王。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息。纵使一死,又有何哀。我本念在你我师兄弟的份上,不想杀你,但是你却苦苦相逼,我只有不得以而为之。”
陆寻樵冷冷一笑道:“畜生,不要强词狡辩,动手罢。”话音未落,一剑已刺出。却见赵佗羽身后那黑衫汉子上了前大声喝道:“陆大侠,乾坤使领教阁下高招。”说话间乾坤使手中的日月星轮旋着已奔陆寻樵当胸旋来,双轮带着劲风如一对陀螺一般。陆寻樵侧身躲过,挥剑反削乾坤使双腕。乾坤使急双手一错,避开剑势又攻向陆寻樵下盘。陆寻樵剑锋一转使出一式凤凰三点头,“唰唰唰”三剑,分刺乾坤使三处要害。分别是膻中、气海、虎口三处要穴。乾坤使急错轮躲剑,日轮奔陆寻樵右肩削到,月轮猛铲陆寻樵当头,陆寻樵“噌”的一变式“唰唰”两剑刺乾坤使右肩、左肋,剑如银带飘舞,身形奇捷,潇洒自如。却说这时陆寻樵待那乾坤使收轮之际,猛然点出九朵剑花。将乾坤使罩在其中,乾坤使被剑气相逼,手上已乱,额头已冒出了汗来。只得强自支撑,身子借力向后滑出丈许。却陆寻樵的剑如有了灵性一般紧紧尾随而来。乾坤使心中万念俱灰,合上双眼不再向后退。
这时见陆寻樵收住剑势,剑尖离乾坤使的咽喉只有寸余,只要陆寻樵的剑向前微微一送,乾坤使瞬息就要毙命。乾坤使正自等死忽觉陆寻樵的剑气停了,睁开眼见陆寻樵并为刺下。乾坤使心道:“他何以不动手?”思罢朗道:“姓陆的要杀要刮,快点来,为何要戏弄与我。败军之将,任杀任剐。”陆寻樵并未出手道:“我与丹霞子也有一面之交,丹霞派乃中原的名门正派,丹霞子何等威名,却教出你这不消之徒。你知耻吗?你在江湖上也是成名的人物,何要甘心为胡狗驱使。真是辱没了师门,今日切放过你,以后不要让我在听到你的不消之事,定斩不饶,你走吧!”
乾坤使满脸羞愧道:“陆大侠,真是胸襟广阔,谢不杀之恩,我有生之年,绝不入匈奴半步,告辞。”说完转身冲赵佗羽一抱拳道:“恕莫某无能为力,告辞。”赵佗羽道:“莫先生?”见乾坤使头也不回竟自离去。
那黄袍道人上了前口诵道号:“无量天尊,老朽凌虚子不才领教阁下高招。”陆寻樵道:“你一个出家人,何以不守清规戒律,贪图富贵,与这孽畜为伍,真是不知羞耻。”凌虚子呵呵一笑道:“人各有志,不要多说,陆大侠出招吧。”只见凌虚子身形飘动,拂手“嗤”的一声破空而出,奔陆寻樵点来。
这凌虚子乃是黄山六友之一,自创一套指法名曰:玲珑指。聚阴阳之气于丹田,经任督二脉,将内力运于指上催出,攻人要穴,可以催山开石,当是不可小视。这时凌虚子“嗤嗤嗤”三指指向陆寻樵当胸点来。见陆寻樵长袖一拂,一道劲气射出。啪的一声,劲气相撞。凌虚子心中愕然一惊,心道:“姓陆的好强的内力。”
赵佗羽在一旁看着,心道:“师兄有太乙神功,内力深不可测。我们单凭一人,实难取胜。”即刻向那余下五名汉子已使眼色,六人如饿虎一般扑了上去。赵佗羽一式玉龙剑法中的玉龙飞雪向陆寻樵攻到,刺的是陆寻樵上盘。那五名匈奴汉子挥刀砍陆寻樵的右臂、当头、中腰、胁下、双腿。陆寻樵躲开凌虚子的玲珑指,剑如水波荡漾,翻卷的浪花,向前滑出。分攻七人手腕、前胸、右肋、双目、右臂、咽喉、双腿。那七人见剑招精妙,急躲开。变招又攻了上来。八人你来我往,瞬间已拆了三十几式。陆寻樵技高胆大,孤身奋战仍是锐气不减。剑势似江水一般滔滔不绝,涌向那七人。一名匈奴汉子一刀奔陆寻樵左肩砍到,陆寻樵身子一荡,瞬间到了那汉子胸前。,右肘撞向头前那汉子当胸,只听“嘎吱”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这名汉子已向后跌了出去,“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死于非命。
这时又一名汉子挥刀上了来,陆寻樵一剑刺出后至那名汉子一愣间,陆寻樵的剑已从他身上穿胸而过。赵佗羽与凌虚子见此骇然失色。五人又攻了上来,赵佗羽一跃而起,剑刺陆寻樵涌泉穴。凌虚子十指齐出,十道劲气破空而出,攻向陆寻樵十处要害。陆寻樵拂袖一卷,将凌虚子的指力尽化乌有。剑锋上挑刺赵佗羽右腕,右脚踢向凌虚子小腹。凌虚子见腿踢来小腹一收,右手探出一指奔陆寻樵右腿点到。陆寻樵手中长剑一转,刺向凌虚子右肩。身子向前滑出半尺。这时赵佗羽一剑扑空,一愣间陆寻樵长剑向后,左掌向前,一刺一拍送出。赵佗羽急向后一跃躲开,陆寻樵剑锋逆转,奔凌虚子刺到。凌虚子见剑刺来,手一扬“嗤”的一声点来。一指点在剑上,指力与剑锋相撞“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陆寻樵只觉手臂一震,心道:“玲珑指,果然有些力道。”凌虚子只觉五脏一阵翻涌。指力被荡回,内力在身上乱撞,不由一阵眩晕。却这时陆寻樵一掌一拍到。啪的一声凌虚子中了一掌,身子向后摔了去。见陆寻樵剑影闪过,再看那五名匈奴武士已被一剑封喉。
赵佗羽见了不由心惊胆颤,却陆寻樵的剑已削到,赵佗羽招式不由得有些杂乱。片刻间被陆寻樵逼得不停向后退。陆寻樵一剑刺向赵佗羽前胸,赵佗羽挥剑相格当的一声。再看赵佗羽的剑已被斩为两节,赵佗羽啊了一声。陆寻樵出手如电,啪的一声,一掌重重击在赵佗羽的胸前。赵佗羽哇的一声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陆寻樵走到赵佗羽面前剑指赵佗羽的咽喉道:“畜生今日你还有何话说。”赵佗羽见此挣扎着起来跪在陆寻樵面前急促道:“师兄,师兄,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陆寻樵道:“你这畜生,罪孽深重,仍旧执迷不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日我绝不会心慈手软了,你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