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谷,上了马一路向东奔驰。走了十几日,已离玉门关不远了,见前面尽是满目的戈壁滩,只有几株小草在沙砾见吐出,随风摇曳。塞外的深秋,不像大汉的秋天充满了丰收和喜悦,而是一种空旷苍茫的凄美,地上的野草被风瑟瑟的吹着,夕阳如血,天空发出淡淡的褐色,渐渐灰暗起来。
雪冰盈道:“李大哥你有何打算?”李映雪道:“我要到单于庭寻找仇人。”雪冰盈道:“我陪着大哥您去。”李映雪道:“不可,我此去万般凶险,生死难料,怎莫能带着你,那岂不是害了你。”雪冰盈道:“李大哥太看轻我了,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我虽是女儿家,也不是怕死之辈,何况李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有难我岂可袖手旁观。”李映雪见雪冰盈心意已决,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这一笑就胜过那些海枯石烂的誓言,一股暖流在两个人心里流动,雪冰盈的脸变得绯红,腼腆着将目光转向了远方。
不多时天已黑了下来,李映雪借着夜色,望见前面不远处似是一座房舍。李映雪道:“盈妹前面好像有两间房舍,我们去拜会一下,看主人肯不肯留我们住下。”雪冰盈道:“好的。”李映雪急忙打马,一阵疾驰,到了近前才看清,原来是一座废弃的故垒。二人将马拴好,进了里面,这些屋舍已经破落不堪,一间正房还好一些,不过也有一条缝隙。李映雪道:“我们下在此住下,明天再赶路。”雪冰盈道:“此处也不错啊!”
二人将里面收拾了一番,李映雪寻一些干柴,生着了火。李映雪道:“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你也累了吧?早些休息睡吧。”雪冰盈道:“我睡不着觉,你可不可以和我说会话?”李映雪一笑道:“当然可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雪冰盈道:“李大哥,你的溪妹一定是个美人了,一定是可爱聪明伶俐了。对你一定非常关心,照顾的十分周到了。”李映雪道:“我从小和溪妹一起长大,自是亲密得很,妹妹对我也很好。”雪冰盈道:“我在家里哥哥老是没有影子,爹娘也没空陪我,只有几个丫鬟也是对我恭恭敬敬的,太也无聊,所以我前些****听见哥哥与爹说起绿绮琴,所以我就跟了出来,没想到遇上你了。”李映雪道:“你久不回去,你的爹娘一定会着急的。”雪冰盈道:“我第一次偷偷的出来,他们快要急死了。后来我经常独自跑出来,所以他们就习以为常了。”李映雪叹了口气道:“你有父母疼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孝顺,而我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
雪冰盈道:“李大哥等你报了仇你打算去哪里?”李映雪道:“等报了大仇,就会回杏花溪。这里的夜里很冷。”说着将身上的罩衣脱下,披在雪冰盈身上道:“别冻着了。”雪冰盈宛然一笑道:“谢大哥。”李映雪笑了笑问道:“想什么呢?”雪冰盈道:“没想什么。”李映雪道:“你要是冷过来烤烤火。”忽然雪冰盈道:“李大哥,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你的仇人,你会怎么做。”李映雪道:“你又胡思乱想了。”雪冰盈道:“不,我就要你回答我。”李映雪笑道:“如果你是我的仇人,我也不会杀你的。”雪冰盈一笑道:“真是我的好大哥。”
雪冰盈转过头,透过屋顶的缝隙看着天上的稀星道:“李大哥,草原的夜空真的很美丽,真相一辈子就这样可以看星星,没有那麽多的烦恼。”李映雪道:“是啊!”一会雪冰盈转过头来,李映雪见雪冰盈的眼圈红了问道:“你这是怎麽了?”雪冰盈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后的事,不知该怎么办。”李映雪道:“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雪冰盈道:“匈奴虽然不如大汉强盛,但是终究是一个国家,你一人去报仇实是不易,我怕你会……”话未说完,已涕不成声,扑进了李映雪的怀里。李映雪道:“雪姑娘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雪冰盈道:“你还叫人家雪姑娘吗?”李映雪哈哈一笑道:“盈儿。”雪冰盈扑哧笑了道:“雪哥。”李映雪微微一笑将雪冰盈紧紧楼在怀里。
李映雪忽然神情变得弥重起来,雪冰盈见了低声问道:“怎麽了?”李映雪嘘了一声示意雪冰盈不要说话。李映雪压低声音道:“有人。你不要动,我出去看一下。”雪冰盈点了点头,松开李映雪。李映雪起身出了屋一跃上了屋顶。此时李映雪内力充沛,故有人经过是以早已警觉。李映雪心道:“此时这荒凉何以有人,莫不是有人跟踪自己。”借着月光,向声音发出之处望去。见西北方向,一对黑影飘动,身手敏捷,几个起伏已经远去。李映雪心道:“原来是两个夜行人,管他作甚。”转身要回屋里,忽又想:“不知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此时赶路定不是什麽平常商贩,若是匈奴人自己也好打听仇人的下落。”想罢。施展轻功追了下去。
那二人脚力虽然不错,但是与李映雪相比究竟是差了些。二人走的正急,浑然不知身后有人跟踪。忽然见前面一个树林子,那二人闪身进了林子,李映雪紧随其后跟了进去。那二人进了林子放慢脚步,李映雪随即也慢了。只听一人道:“大哥,我们干了几天的路,也累了不如在此歇一会。”另一人道:“好吧。”二人止步找一块空阔之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