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雪随即躲在一棵树后面,这时方看清二人皆是一身胡服,坦露着右臂。头戴着毡帽。见其中一人似笑非笑,面如白纸,无一点血色,一对三角眼,连眉横锁,腰间盘着一根精钢铁链,霍然从阎王殿逃出的小鬼,侥是李映雪也吓了一跳,若是常人非给吓个半死。另一位却是似哭非哭,面色蜡黄,一双失神眼,鬃须上翘,腰间一杆哭丧棒,看似刚死了爹娘一般。二人一哭一笑,真是天壤之别,却是天地之万物,无奇不有。那使哭丧棒的一位道:“大哥幸好在客栈里灌了一壶酒,要了两只羊腿。”说着已取出鸡冠酒壶与两个用油布裹住的两只羊腿。道:“大哥来来来吃酒。”将一只羊腿递了过去。原来那使精钢铁链的人也随身带着酒囊,接过一只羊腿,取下酒囊,二人大口喝起酒来,一会酒已下去了半壶,一只羊腿所剩无几。李映雪心道:“原来是两个酒鬼。”刚要转身离去,忽听那使哭丧棒的人道:“大哥,大单于为了一张琴,何至于邀请这麽多的高手,就你我兄弟,就绰绰有余,为何平汉王还让我们去请漠北饮风刀。”另一人道:“单单一张琴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听说此琴关系大汉的运数,此琴里面藏有天大的秘密,是以广陵王也是势在必得。如果琴到了大单于手中,大汉运数就我在匈奴手中,南朝江山尽入我们匈奴之手。”那使哭丧棒之人道:“那绿绮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另一人道:“详情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听到一点。”
李映雪在树后心道:“匈奴乃豺狼蛇蝎之徒,自高祖开国就侵我疆土,扰我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汉子民无不恨之入骨。匈奴早就对大汉虎视眈眈,欲躲我河山,屡次奸计未能得逞,今日又欲躲我天朝宝物,自己虽不能和爹一样洒血疆场,但是华夏一草一木绝不能落入番邦。”
那二人歇息了一会,起身要走。李映雪心道:“先杀了这两个狗贼,以解心头之恨。”刚要下手忽又止住,心思道:“暂时还不能杀了他们,以免打草惊蛇,让匈奴人有了警觉。”看着二人远去,李映雪转身一会到了故垒。雪冰盈正在门口等着,见李映雪回来了,雪冰盈道:“雪哥你去了这麽久,人家为你担心死了。”李映雪一笑:“这不完整无缺的回来了。”雪冰盈盎然一笑道:“你丢了一样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吗?”李映雪不由一惊上下摸索一番道:“我丢什么了?”雪冰盈嘻嘻一笑翘着嘴角道:“你的脚印是不是给丢了。”李映雪啊了一声道:“好啊!你戏弄我。”雪冰盈道:“好了,不和你闹了,刚刚是什么人?”
李映雪道:“原来是两个胡狗,也是为了绿绮琴,是去天山揽云峰请饮风刀来助拳的,看来这绿绮琴不是什麽吉祥之物,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听二人说此琴关系到我华夏运数,绝不能落入胡人之手,私怨是小,国恨为大,明日我们立刻赶回回大汉,阻止匈奴人夺琴。”
雪冰盈听此喜上眉梢道:“好啊!”李映雪道:“一说回大汉你就如此高兴,是不是想家了?”雪冰盈道:“才不是呢!这里如此凄凉,哪比得上大汉的苏杭热闹,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李映雪道:“出来这麽久,我也有些想我住的茅草屋了。”雪冰盈道:“是想你的溪妹了吧!”李映雪一笑道:“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二人进了里面寻一处盘膝坐下。李映雪倒身躺下道:“睡吧!”雪冰盈道:“你先睡吧!”李映雪抱着头,许是累了,一会便听见了鼻息声,雪冰盈看了看李映雪哀叹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还着着的火,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一时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