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二人起来,驾马东去,几日进了玉门关。此时已近年关,寒风嘶嘶的吹着,路上行人极其稀少。这一日二人正自赶路,从对面大道上疾驶过四匹马来,远远看见马上之人个个威猛高大,一看便知是西北大汉,那四名汉子瞧见二人并不躲闪,直冲冲撞了过来。李映雪急忙将马向一旁一带,却见雪冰盈嗤嗤一笑,右手一扬,嘶的射出两道银针。李映雪瞧见微微一笑道:“身手不错嘛!”雪冰盈道:“见笑了。”只听呲呲两声,正中为首那名大汉骑的那匹马腿上的肘上关节,那马吃了痛,一身厉叫,向前栽了下去,马上之人措手不及呼的被甩了出去,啪的一声,重重撞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那汉子吃了了痛却并不为意,仍顾及那件物事,紧紧将那件物事抱住,生怕别人抢了去。
余下那三名汉子不知是雪冰盈使诈,急忙将马勒住,翻身下马喊道:“吴舵主。”那姓吴的道:“快将琴送往总舵,交给总舵主,不要管我,那婊子实在厉害,很快就要赶过来了,快快。”说话间一口血涌了出来。那三名汉子道:“吴舵主,我们一起走,我们不能扔下你。”听那姓吴的道:“快走我吴明彻死了不足惜,我已中了那婊子的五鬼催命弦,就是回去也活不过今日了,我又受了伤,跟着你们也是累赘,琴不能落入她的手里。”李映雪与雪冰盈勒住了马在一旁观看。雪冰盈低声道:“雪哥,这姓吴的身上背的定是绿绮琴。”李映雪道:“你怎麽知道?”你没听他说是琴吗?这世上除了绿绮琴以外,还有何物值得这些人连命也不要了?”李映雪立刻醒过神来,看了看雪冰盈道:“盈妹真是冰雪聪明。”
那三个汉子从吴明彻手里接过琴,刚要上马。忽然一阵奇香飘了过来,那其中一名汉子惊道:“玉兰的香味。”又一名汉子道:“不对桃花的香味。”另一名汉子摇摇头道:“不对不对,是荷花的清香。”李映雪似乎也已闻到却是梅花的香味不由怪异问雪冰盈道:“盈妹你嗅到什么气味了没有?”雪冰盈道:“我闻到了杏花的味道。”
这时躺在地上的吴明彻大吼道:“完了,完了,你们中了百花仙子的七香透骨散,想走也难了。”李映雪听此急忙运起内力,将刚入鼻的气味逼了出来,自闭住呼吸。一旁雪冰盈睡眼迷离柔声道:“雪哥,我怎这麽困?”忽然见她身子一软从马上摔了下去。李映雪惊道:“盈妹。”探手一抄,将雪冰盈抱住放在自己的马上。
李映雪急忙扶住雪冰盈身子,右掌按在她的后心,一股内力缓缓送入她的体内。片刻将雪冰盈吸入的七香透骨散给逼了出来。只见雪冰盈嘤咛一声,星眸慢慢地张开了。雪冰盈醒过来,见自己坐在李映雪的马上满脸疑惑问道:“雪哥,我刚刚怎麽了?”李映雪道:“你刚刚险些中了七香透骨散的毒。”雪冰盈愤道:“是谁使的毒?真够歹毒的。”
场上那四名汉子忽然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起来,显然此时毒入五脏,生不如死了。吴明彻好一些,却嘴里不停的叫骂道:“臭婊子,有胆的别跟你爷爷我玩阴的,藏在暗地里,尽使这下三滥的手段,什么东西。”吴明彻话未说完,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声音亲昵,娓娓动听,柔媚之音不绝于耳,让人听了,不由得怦然心动。那声音远远传来,却又是异常的清晰。接着又听见来人道:“吴明彻,你真是不知好歹,如若恭恭敬敬的送给本使,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如今只有让你领略一下七香透骨散的味道了。”声音刚止,便见南面一团红色的身影,来得极快,已到了吴明彻跟前,身子在空中旋了几个圈子,方轻轻落下。
几人到这时方看清她的容貌,都咦了一声,见她身段苗条,里面穿粉红色的棉袍,外面却披着一袭大红披风,一张雪白的脸盘姿容娇艳,眼波流转,分明是个极美的女郎。她的背后背着一把琵琶,用红色的锦缎裹着。任谁见了,也不会相信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女郎迈动罗步,到了近前吴明彻近前,转头看了看李映雪与雪冰盈咦了一声,冲着二人微微一笑。转过头道:“吴明彻将琴交出来吧!”吴明彻身子抽搐的越发厉害,嘴角已吐了白沫,却双手仍是将琴牢牢抱住怒道:“臭婊子,你快杀了我,我死也不会给你。”那红衣女郎咯咯笑了两声缓缓道:“你们三个谁要是杀了他,我便将七香透骨散的解药给谁。”
那三名汉子忍受不住七香透骨散折磨,此时早已神志不清,听见这红衣女郎的话似着了魔一般。应声道:“是。”见那三人目光呆滞手里握着兵刃,奔吴明彻走了过来。吴明彻见了顿时毛骨悚然大吼道:“你们要干什么?想以下犯上吗?不要听这妖女胡言乱语。”那三名汉子对吴明彻的话竟然是充耳不闻,同时挥动自己手中的兵刃奔吴明彻击去。吴明彻自知今日难免一死,却不曾想要死在自己人手中,心中万念俱灰,只自等死。正这时忽见剑光一闪,再看那三个汉子右臂赫然齐断。三名汉子哎哟哎哟,登时血流如注,向后摔去,却身子抖动了几下,竟然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