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樵刚将酒坛子举起酒刚刚入口,忽听店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不由一愣。正这时咔嚓的一声巨响,门框被撞坏,木削四处飞溅,随着一个人跌了进来。店中众人看见皆自大惊失色,纷纷躲闪。陆寻樵见此急忙离了座,转身见跌进店里的这个人头发蓬乱,衣衫残破,额头上鲜血如注,手中紧握着一把钢刀,怀里抱这一个包裹,不知是何物。正这时从包裹里发出一阵哇哇的婴儿的哭声,见那人用力挣了起来,口中却不停叫骂:“狗贼,你不得好死。”
这时从外面进来九个汉子,见为首一人是一眉青目秀的汉,一身白衫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余下八人一色羊皮袄,皆是匈奴人打扮,个个高大威猛,双目有神,太阳穴高高鼓起,行里人一看便知是一等一的高手。那白衫汉子走到那受了伤的汉子跟前,冲他冷冷一笑,道:“冷千山,真是冤家路窄啊!在天山让你逃了,今天我看你怎么走,快说你囊中是谁的孩子?是不是李照胆的孽种?”陆寻樵看见白衫汉子急忙转过脸去,背对着那几个人。陆寻樵听到此,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原来刚刚跌进来的这个人,就是李照旦将军的副将冷千山。”跟进来的白衫汉子原来是赵佗羽了。这时冷千山凛然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李将军对你恩重如山,你却丧尽天良,恩将仇报,还要赶尽杀绝,真是畜生不如。”
赵佗羽一阵冷笑道:“李照胆顽固不化死有余辜,识相的快将李照旦的孽畜交出来,让你死个痛快。”冷千山大骂道:“无耻,冷某就是死也不会交出来。”赵佗羽脸色一变冷道:“死到临头还嘴硬。”说完快如电闪,当先一式蛟龙出海,剑锋刺出银芒似电,使的正是沧浪派的玉龙剑法。玉龙剑法乃是沧浪派的上乘武学,暗应八卦之数,共八式,每式可拆出八式,八八六十四式生出千万式,变化无穷,一招刺出,当是威力极大。
直点冷千山的咽喉,冷千山只觉剑气扑面而来,脸上火辣辣的生痛,急一闪身,躲过来剑,大刀一抡反削赵佗羽脖颈,赵佗羽急将头一侧躲过,挥剑反反削冷千山双目,冷千山见此一变式,刀向上一撩,架赵佗羽的宝剑。赵佗羽剑锋一转,奔冷千山心窝刺到。冷千山弯刀一拧砍下,奔的是赵佗羽右肩削到。赵佗羽见刀势凶猛,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身子凌空落下,正是一招龙啸九天奔冷千山百会穴刺到。
冷千山忽然不见了赵佗羽身影,正自一愣间,忽觉头顶冷风袭来,急抡刀向上一格。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冷千山的刀已被斩断,不由一惊“啊”了一声。却这时见赵佗羽一式神龙摆尾,剑一点到冷千山当胸近二寸,只片刻冷千山就要死于非命。店中客人哪见过此等阵势,吓得赶紧溜之大吉,呼的向店外跑了去 。掌柜的见事不好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早溜到后院去了。
正这时只见银光一闪,只听当的一声,赵佗羽只觉手臂发麻,不觉一惊,只觉来人力道极大,绝非泛泛之辈,一愣间,场上赫然多了一人。见出手之人一身青衫,剑眉星目,气度儒雅,腰间一杆洞箫,手中一把青萍剑。赵佗羽看见此人面色惊恐吱唔道:“师……师兄,怎么会是你?”原来出手之人正是陆寻樵。陆寻樵刚刚在一旁听见二人对答,对其中缘由也了解了几分,本来早欲出手,后又想看看赵佗羽到底想如何。却见冷千山瞬间就要丢了性命,危急时刻,陆寻樵急忙出手一剑刺出,将赵佗羽的剑给格开,用的正是飞凤剑法中的一式有凤来仪。
陆寻樵双怒瞪着赵佗羽默默不语,站在那里。赵佗羽见此顿时语无伦次战栗道:“师兄,我……我……”冷千山见是陆寻樵上前道:“陆大侠,是你。”陆寻樵道:“冷兄弟你怎么会在此地?”冷千山一指赵佗羽:“陆大侠,我与赵佗羽这狗贼一同随将军出关击匈奴右贤王,谁知这狗贼早已投靠了匈奴,将兄弟们引进回风谷中,致使我们腹背受敌,全军阵亡,兄弟们死的好残啊!将军自刎身亡,只我与几个兄弟拼命将将军的孩子带了出谷,不料在此又遇上这狗贼,出谷的四个兄弟都被这狗贼害死了,如今还要斩尽杀绝,我怀里的就是将军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