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羽急忙上前行礼道:“师兄我……”陆寻樵听此大怒道:“畜生,你还有脸叫我师兄,你身为汉人为何要做胡人的鹰犬,真是辱没师门,恩师传授我们功夫,是让你用来争名夺利吗?”一旁几个匈奴高手见赵佗羽称面前这汉子师兄,又面露惧色,是以不敢贸然出手。陆寻樵续道:“我身为沧浪派的大弟子,一定要为本门清理门户,替李将军报仇。绝不能再让你这不消之徒辱没师门。”说完一亮剑道:“师弟,你出手吧!”
赵佗羽自知自己绝非师兄的对手,急忙噗通一声跪在陆寻樵道:“师兄,我知错了,师兄你就放过我吧!”陆寻樵怒道:“你……你身为汉人,却甘为胡狗驱使,岂不遭万人唾骂,还有何脸面苟且偷生于世?”冷千山在一旁愤道:“你这奸贼,李将军对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无义之人,留于世上,又有何用?”赵佗羽听了此话脸上窘迫道:“师兄,我随李将军追击右贤王,被困于天山回风谷,迫于形势不得以,权益之计才投靠匈奴,本想待的时机成熟,一剑取了他的首级,不曾料竟然害死了李将军。”
陆寻樵听了将青萍剑缓缓落下,赵佗羽见师兄怒气渐消当下心中窃喜却口中道:“师兄,我听你的,你让我怎样做吩咐便是,绝不敢有违。”冷千山道:“你这奸贼,巧舌如簧,陆大侠怎会品你一张嘴,便相信你。”赵佗羽故作凛然道:“师兄,你若不信我,此时便取了我的命罢,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可惜我不能再见他他老人家一面了,师兄你动手罢!”
陆寻樵长叹一口气,想起与师弟在沧浪亭的日子,一时犹豫不决却下不了手。思想片刻转眼看了一眼赵佗羽带来的八个个匈奴汉子轻道:“你若肯将这些人全部杀了,我便信了你,你肯不肯?”那八个汉子听了,脸色唰的变的苍白。其中一名汉子道:“平汉王,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你让开让本百户向陆先生讨教几招,看看是名负其实,还是图有其……”“名”还未出口只见那名汉子的胸前赫然插进一把宝剑,众人都是一惊。那汉子满脸惊疑向后倒了去,出手之人竟是赵佗羽。余下七人大惊啊了一声,片刻已回过神来,大吼一声,各持兵刃向赵佗羽攻了过来。赵佗羽早料有此一变,剑化一弧形,剑锋一抖化成七朵剑花,分点七个人要害。七人深知赵佗羽的厉害,急变招七把刀分前后、左右、上中下,七路分别攻向赵佗羽。赵佗羽手腕一翻剑式一变分刺七人手腕,却实中有虚,虚中有实。
有一人挥刀迎了上去。赵佗羽剑脊向刀上一贴那汉子急向后撤刀,却如粘在一起一般,心中大骇,当下运内力向后拉,却见赵佗羽的剑正快速向自己手腕削来。余下六人见此各抡刀向赵佗羽砍到,赵佗羽用剑拉着那汉子的剑向一旁一闪,快如鬼魅。那汉子此时已正面对着赵佗羽,后背对着那六名汉子,六人攻势过猛,发现事情有变,想撤招已是迟了噗噗六声,六把刀已将那汉子斩的七零八落。那六名汉子惊呼之际,赵佗羽的剑如银蛇奔六人咽喉点到,那六人正自发愣,却一一被一剑封喉,做了赵佗羽的剑下亡魂。
冷千山在一旁见赵佗羽出手很辣,心中不寒而栗。赵佗羽杀了八人,转过身来向陆寻樵施礼道:“师兄教悔的是,自此佗羽一心向汉,决不敢怀半点异心,请师兄放心。”陆寻樵叹了一口气道:“师弟,我与你随师父习武十余载,你我同门相残,怎对得起师父的苦心栽培,也让江湖上的英雄耻笑,你日后切记不要为名利,误入歧途。”赵佗羽急点头道:“师兄教训的是,师弟铭记在心。”陆寻樵转头道:“千山兄弟,他即杀了这八个胡贼,表示他有悔改之心,我将他带会回庐山锦绣谷,让他闭门思过,再不能出谷,照胆兄的大仇,我定会手刃右贤王。”赵佗羽听此心中暗道:“我若随师兄去了,不得出谷,岂不是生不如死。”心道:“先答应师兄,再作打算。”急忙道:“师弟,谨遵师兄教诲。”冷千山见刚才赵佗羽杀了八个匈奴汉子,心道:“只要他诚信悔改,不再投靠匈奴,看在陆大侠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结了。”陆寻樵道:“冷兄弟,你放心,回庐山后,我一定严加管束。”冷千山道:“陆大侠,就听您的。”
陆寻樵从冷千山怀里将婴孩抱过来,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在不停的打转,见了自己嘿嘿的笑了起来。陆寻樵看着李照旦的孩子,心里不由阵阵凉意,心道:“这孩子刚刚出世,就失去了父母,真是让人可怜。”陆寻樵将孩子给了冷千山道:“你一定要将这孩子好好养大成人,才对得起李将军,李将军的大仇陆某一定会报的。”冷千山道:“多谢陆大侠,千山谨记在心。”陆寻樵道:“我们就此拜别,后会有期。”冷千山道:“陆大侠保重。”
陆寻樵与赵佗羽出了客栈上了马,一路向南奔下。赵佗羽见师兄一路沉着脸,心知师兄心中不悦,当下不敢多说话,不觉间已走了数日。此时此时的西天,夕阳如血。远处的群山蜿起伏,连绵不绝。在落日的余辉里显的有些悲壮,苍凉,刮过的风带着一丝寒意,拨弄着人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