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隐居山林
“结果。”凤裴轩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星星点点的繁星道。
祝风澜单脚跪地,道,“一切已经结束,公子可以安心去拿宝物了。蔡炀尘和霍思橘当天就了离开三生镇,我派人去跟着他们。”
“嗯。”
好半晌,祝风澜才听得凤裴轩的回答。
“公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他继续道。
“真无趣啊……为何我总是不能借刀杀人,一次又一次看着尘从我的眼底下逃走。”说着,凤裴轩眼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你将桌子上的信送到旋玥手里,她知道会怎样做的。”
祝风澜将桌子上的信封收起,见凤裴轩陷入了沉思,也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等候在门外的白儿见他出来,跳到他脖颈处,舒服地窝着,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白儿,你跟着他们去看看,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在听到白儿的话后,祝风澜冲动地将这句说了出口。下一刻他便后悔了,明明是他先舍弃了他们的那段友情,却还是想帮她。想必此刻她已得到蔡炀尘最好的照顾了。
白儿没有说话,只是用头蹭蹭祝风澜的脸颊,它何尝不担心蔡炀尘呢。待在他身边九年了,他有多大的能耐它绝对是清楚的,这次一人挑两条花斑蛇,若不是他武功过人再外加点运气,只怕……
从地下迷宫送蔡炀尘和霍思橘到出口,它的心就一直提起来未曾放下,直到在听到他们二人安全离开后,心里那块大石才真正放下,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虚惊一场。
刚才听得祝风澜的命令,它当然点着头也想去。不管怎样,没有什么比让它能看到他们安全而使得它心安。
“我知道了。风,公子还说了什么?”若不是公子说了什么话,风澜是不会吩咐它去跟着他们的。
祝风澜没有做声,胸中有一股抑郁之气无法散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想白儿为他担心,只说了公子让他送信给旋玥,便不在做声。
其实,白儿心里也是清楚的,那封信必是写着很重要的事情,说不定是公子设计杀害尘的另一个计谋。祝风澜明着不能说担心那两人,暗地里还是能帮他们做些防备。
“风,我们是不是做错了?”白儿突然道。
对也好,错也好,一直都不会是用他们的标准来评定的。只要他们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错,那别人怎样说是他们的事。
见祝风澜没有反应,白儿继续道,“待我们这次送信给旋玥姑娘后,就离开黯月山庄,远离燕清坊。我们做得够多的了,风你不要再牵扯进去,否则我们最后会被公子逼得无路可走。”它不想让祝风澜受到半点的伤害。
“可……”
“不要可是了,风,或者当初让我们冻死在冰雪里更好,总比不断做着这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白儿蹿到地上,抬起头与祝风澜对视,“即使是报恩,这么多年你为他做得还不够多吗?风,若果你还执意要这样做,那你不要怪我。”说罢,白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自己解开离开了黯月山庄。
在白儿离去很久后,才听得祝风澜如呢喃般叹息的话语,“白儿啊白儿,若你想离开,我会助你离开,只是,这黯月山庄啊,已将我困在里面,逃不开的。”
……
“蔡公子,我已帮霍姑娘换好衣服了。”牛大婶抱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出来道。
“有劳牛大婶了,这些银子你拿去给大牛买些新衣服。”等待在一旁的蔡炀尘将腰间的钱袋递了过去。
牛大婶一看那胀鼓鼓的钱袋,惊讶地摆着手拒绝,“蔡公子,你这也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替霍姑娘换换洗的衣服,你这样实在是说不过去。”
蔡炀尘敛下那墨黑的眸子,低声道,“你值得的。”
打败了两条花斑蛇用去了他大半的功力,撑着一口气将霍思橘背着离开三生镇,在最后由于体力不支晕倒在这个无名的镇上,要不是被清早起来卖菜的牛大婶救起,他和霍思橘早已命送黄泉。
这救命之恩是无法报答的。
牛大婶叹了口气,道,“你若是要报答我,就买些补品回来让我熬点汤水给霍姑娘喝,她失血过多一定要补的。你们出门在外也没有太多的银子使用,再给了我,霍姑娘怎么办,蔡公子你想清楚了?”
思橘……
一提起霍思橘,蔡炀尘的心里隐隐作痛,离开三生镇已经好几天了,可仍不见霍思橘醒来,他真的很担心。
“牛大婶,我许你两个愿望,若你想好后,在我和思橘离开之前告诉我,不管多么的困难我都会帮你实现。”既然人家拒绝了,那蔡炀尘只好想另一个法子来报答他们。
“好。”实在执拗不了蔡炀尘,牛大婶唯有答应了。
想来想去,蔡炀尘还是将银子递到牛大婶手里,“牛大婶,你帮我到镇上的药铺里买这几种药回来可好,我想看着思橘。”
“可以可以,霍姑娘有蔡公子这么的一位未婚夫,我也替她高兴。”牛大婶笑呵呵地拿着银子离开。
蔡炀尘目送牛大婶离开后转身大步跨进屋子里。这几天,他一边让牛大婶在这里照顾霍思橘外,还四处照顾适合的地方修建房子,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他仍记得那时在韵澜阁时她说的话,“蔡炀尘,我以后住的房子,一定要所由竹子建成的,建在小河旁,夏天在后院的池塘里种上满满一池荷花,养几尾鱼,旁边的大树上吊着一个简单的秋千”。那是霍思橘的愿望,而他会是帮她实现愿望的那个人。
每天都能陪霍思橘的时间不多,充其量也只是早上醒来后,晚上回去睡觉之前,其他时间他都在附近找个适合的地方建造房子。
走进霍思橘的房间,那纤细的身影仍一动不动的,点点失望感浸染蔡炀尘的心房。他探手抚上她沉睡的脸庞,只是沉睡那短短的几天,她就消瘦了,那纤细的身子更显得弱不禁风。
“思橘,快点醒来可好,我们一起来找找最适合建我们的房子的地方,可好?你构思我们的房子,我来建。”
“思橘,你现在的样子缺少了很多元气呢,丑死了,一点都不像和我第一次见面那样的元气十足。我命令你快点醒来,不然,哼哼,我就在你脸上乱画,让你变得更丑。”蔡炀尘威胁道。
“若不是凤裴轩和我的原因,必定不会牵扯到你的。思橘,我是爹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十岁左右被爹带回黯月山庄,只是没想到会和凤的八字不合,天生犯冲,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从小到大我们打架受伤的次数不胜枚举,到最后爹和娘亲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我们去了,只要我们没有搞出人命便不去计较。”
“即使我一而再地让步,我本不想和他争夺什么,那些我都并不在意。计较了由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向爹提出了离开黯月山庄的请求,并承诺每隔一段时间回去看他们一次。临走之前,爹将原本要给凤的火炀给了我,这更让凤多了一个憎恨我的理由。更何况,每代庄主都在继位之前都要将火炀、粉玉还有丁卯年阴月阴日辰时出生的人拿到手,然后取得苍龙剑剑谱的人才能得到承认。凤的野心爹和我都知道,让我带着火炀离开不过是个缓兵之计,毕竟在爹看来他不是最好的继承人。而你的出现更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让我们措手不及。”说到这里,蔡炀尘低下头将额头抵着霍思橘的,轻叹,“思橘,假如你不是这个时候出生的人,那该多好……”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台照进来,碎碎的,赶走了一室的阴冷。一阵菊香随风飘至,淡淡的,清幽至极。
恍惚间,窗外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熟悉的气息让蔡炀尘警惕地抬起头,半眯着眸子看着窗外一脸沉思。
好半晌,他决定出去瞧瞧,看对方这次寻来意欲如何。望了一眼仍在沉睡的霍思橘,帮她盖好被子,便从窗子跃了出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好一段时间后,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霍思橘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
蔡炀尘来到屋外后,双手环胸,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屋顶上那个白色的身影。
许是受不了他拿如火般炽烈的目光,白儿投降了,“尘,公子会对你赶尽杀绝。”
“与你无关。”蔡炀尘拒绝了白儿的好意。凤裴轩要耍手段,尽管对着他来便是,他还没懦弱到需要向凤裴轩屈服认输的地步。三生镇上的那两条巨蛇不也让他给轻易解决了么,那他还会怕他?
白儿那如上好琉璃制成的眼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蔡炀尘,从霍思橘接近他们直到今天,在他身上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和他们最近一次见面多少也有些不一样。
有如此改变,它也为他感到高兴,至少他还愿意接受霍思橘,而不是将所有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因此,即使蔡炀尘对它冷冰冰的,它也毫不介意。
真的……
“风澜让我保护你们。”明知自己不该出现在他们面前,可自己还是出来了。
蔡炀尘轻蔑地“哼”了一声,“祝风澜不是对凤裴轩推心置腹的么,又怎会让你来,只怕这又是一个陷阱吧。”
见蔡炀尘意欲回屋,白儿立即跳下去阻拦,“尘……”
“出去!”他不愿再看到白儿,与它相处的那九年历历在目,那些过往竟然成了它背叛他的一个条件。
这怎么不让他觉得心寒。
白儿无视蔡炀尘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险之色,蹲坐在他面前,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清明。蔡炀尘不禁回想起一直以来白儿都是如此样子,不管是它背叛前还是背叛后。
“阿思现在还昏迷不醒,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能躲得了去哪里?”白儿反问道。
蔡炀尘浑身一震,他差点就将霍思橘漏下了,白儿说的没有错,霍思橘是他的死穴,凤裴轩必定千方百计将她从他身边带走的。要是在以往,他一个人要干什么容易,可是,多了一个霍思橘,那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是他想到一边去了,实在有些惭愧。
蔡炀尘转念一想,既然白儿能来到这里找到他们,那凤裴轩的手下也差不多到了。
“旋玥,还不出来?”蔡炀尘回身对着空空如也的门口道。
“我这不就出来了么。”旋玥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了出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群黑衣的手下,“你想送死就早说嘛,也省得我麻烦。”
蔡炀尘想不到凤裴轩第一个派来的人就是旋玥,说不定祝风澜被凤裴轩派到不知名的地方去执行任务了。
“旋玥,离开凤真的让你那么难决定吗?”他正视旋玥道。
旋玥握紧拳头,将头转到一旁,低低地道,“因为这里有他……”说着,又将头转过来望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懊恼地说,“我怎么决定与你无关,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行了决,二是我帮你。”
白儿蹿了出来,怒视她,“旋玥,你不知好歹,难为尘一直以来对你不差,你却反咬他一口。”
“哟,这不是风澜身边的白儿么,居然跑到来这里了,是不是他准备背叛公子,派你来做内应的?”
听到旋玥说中伤祝风澜的话,马上解除封印,恶狠狠地道,“谁都有可能背叛公子,就是祝风澜最没有可能!”
旋玥朝它送了个白眼,嘲笑它的无知。在凤裴轩手下做事的人,谁不是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脚下的,背叛他的人少之又少,而这个几率又更是不能出现在韵澜阁和黯月山庄的人里面。而作为不属于任何一方管辖范围内的祝风澜,却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看着如此抗卫自己主人的白儿,旋玥的心一震,仿佛看到当年刚进黯月山庄时也有人张开双手站在自己面前,对着那些欺负她的人大喊,“谁都不能欺负旋玥,因为只有我才能欺负她!”想当然尔,他也遭来了一顿毒打。
不过那时和他在一起,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可惜……没想到当年他对自己说的话,白儿也在重复着,因果循环啊。
将自己飘远了的思绪收回来,旋玥抽出鞭子,“啪”的一下甩到白儿面前的地上,土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哼,我可没空理你们,你自己去问他更好。今天我来是要取蔡炀尘颈上的人头!”
蔡炀尘相互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只消一个眼神便了解对方的想法。白儿朝旋玥他们喷出熊熊烈火,使他们被迫离开,蔡炀尘趁机进屋将霍思橘和火炀带上。
“白儿。”
听到蔡炀尘是叫唤,白儿马上来的他的身边,蔡炀尘把霍思橘放到白儿的背上,然后自己才坐上去,“不要牵连无辜。”
白儿点头,故意从旋玥头顶跃过,并有意放慢速度让他们追上,把他们带离小镇。
……
白色的身影在树林中上下飞蹿,身后跟着一抹绯色身影和一群黑衣人。
见白儿已将他们引离小镇,蔡炀尘轻拍白儿示意它停下来。蔡炀尘从白儿身上下来,让白儿站到一旁保护霍思橘,他自己一个独自来对抗旋玥一群人。
如同以往一般,在等待旋玥时,蔡炀尘盘腿坐了下来,并将火炀放在膝盖上,十指灵活地拨弄着琴弦。
这天的蔡炀尘身穿一身白色长褂,更显得他身材修长,在这一片葱绿的树林里,突出却并不突兀,仿佛他本应在这里一样。当旋玥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如此的景象。
“呵呵,蔡炀尘,你果然是最不怕死的那个死到临头了还有兴致去弹琴。”话刚出口,旋玥手上的鞭子也同时甩出。
蔡炀尘随手将火炀竖起,鞭子把火炀给缠起来,挡住了旋玥那一鞭,形成了拉锯战。
旋玥悄悄地对身后的人使了个手势,让他们趁蔡炀尘不备先将霍思橘拿下,若是有了人质,他们的胜算会更高。
得到命令后的一行人立即分开行动,白儿还没有看清动作就被众人围住了。
“将霍思橘交给我。”为首的那名男子说。
白儿并没有理会他们喷出一个又一个火球,并从尾巴处射出硬如银针的银毛,“笃笃笃……”银毛没入树木发出清脆声响。
“给我滚到一边去!”白儿凶道。谁也不能从它手上带走霍思橘,那是他们最重要的人。
这里是树林,一直没有节制的喷火球始终不好,四周的烈火也有了蔓延的趋势,红红的火光映得他们的一片通红,热气一直盘旋在他们身边无法离去。
“白儿,小心点。”蔡炀尘一边与旋玥对决,一边提醒白儿。
“你不专心呢,尘。”旋玥将发簪拔下当作飞镖飞了出去,和她对决还分心的人,蔡炀尘还是第一个呢。
闪过对方的攻击,蔡炀尘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旋玥,她身上已有多处受伤了,明知不是他对手还硬要和他一战,为了凤裴轩,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么?还是,为了那个他……
“旋玥,是祝风澜吧。”
意料之外的话让旋玥手中的鞭子一滞,却又立即挥出更狠更利索的鞭子,鞭子所过之处,树木东倒西歪有如暴风雨过后。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旋玥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你好像没有看上面呢,白狐。”话音刚落,黑衣人从一旁撒下一张柔韧难缠的网,牢牢地将白儿和霍思橘困在里面。黑衣人立即将白儿围住,由几个人压制它,另外几个将霍思橘抱离白儿。原以为这九尾白狐很难制伏,想不到也有例外的时候,简直不堪一击嘛。哈哈,真是天助他们了。
“蔡炀尘,霍思橘在我们手上,快停手!”见手下已将霍思橘带到她身后,旋玥喊道。
“你……”现在蔡炀尘连杀了旋玥的心都有了,竟然耍手段困住白儿,捉住霍思橘威胁他。“还给我,旋玥。”蔡炀尘伸出手示意她将霍思橘交还给他。
“不。”旋玥拒绝。
蔡炀尘身边的气流发生了改变,浑身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脸上的笑容也敛去,那双墨黑的眸子愈来愈沉,身上的白色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像一个漩涡,当真要将所有人都吸进去似的。
旋玥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蔡炀尘了,对上一次貌似在她被凤裴轩从黯月山庄送走那天。那时候他和公子相互对峙,可即使是那时候的蔡炀尘,和现在的他也只有那一瞬间的相像。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话刚出口,蔡炀尘拿着长剑的身影一闪就向旋玥那边去,他不会让她有说“不”的权利。
旋玥艰难地闪过他的攻击,然,还是被刺中好几处,“你……”
蔡炀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向旋玥攻击,火炀身上那红紫相间的纹样有如在空中流动着的火流,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
刀光剑影般,旋玥和她的一班手下狼狈的躲闪着。
“蔡炀尘,你不要太过分。”
然,留给旋玥的是更快更狠的攻击,快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的身影。
“让他们放了思橘和白儿。”还没来得及做出相应的攻击,旋玥就被蔡炀尘压制着,长剑紧贴着她的脖子。
“哼!”旋玥将头撇到一边,不理会他。就算今天他杀了她,明天公子也一样会派更多的人来追杀他,直到他不能呼吸为止。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蔡炀尘和旋玥身上时,谁也没有看到霍思橘眼球动了动,眼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着张开,扑闪扑闪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们。
“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们会在这里,尘的样子好陌生啊,白儿?花魁?他们这是怎么了?而她又为何在这里,这些陌生人是谁?
霍思橘想动一动,怎知才发现自己被一群黑衣人困住来要挟蔡炀尘。
“尘……”她张着嘴想说出来,却只能发出一个模糊而沙哑的声音。
“放开我。”她舔舔干裂的嘴唇,再次尝试着说话。声音小得连她身边的人几乎都听不到。
感觉原本昏迷的人醒来,黑衣人示意同伴一起过来制服她,“不要乱动,否则,我让你立即见阎王去!”
“不,放开我……”霍思橘要挣扎着,想要挣脱他们束缚,她要到尘那里去。“尘……”
听到声音,蔡炀尘和旋玥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思橘!”蔡炀尘惊喜地叫着。虽然醒来的不是时候,然,醒来了便好。“在那里不要动,我很快就过来。”
霍思橘醒来,让蔡炀尘的心情大好,让他那恨不得将旋玥他们杀人的感觉一瞬间退得无影无踪。
“我不想在思橘面前杀人,若你识趣就现在离开,否则……”
旋玥抿紧嘴唇,不远处霍思橘眼里那担心的样子全都落到她眼里。罢了罢了,她虽然是为公子工作,可也不会因此而赔上自己的命。
“放了霍思橘和白儿。”
那群黑衣人迟疑了一会,还是按照旋玥的命令来行事。
“走!”同时蔡炀尘也放开了旋玥,让他们立即消失在他们眼前。他飞奔到霍思橘跟前,长臂一伸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那真实的感觉让他的眼眶湿润了。
太好了,终于醒了。
“尘?”在说了几句话后,霍思橘的喉咙依然干涸得像在沙漠生活了好几个月似的。
“我们先回去,等会我再告诉你。”蔡炀尘横抱起霍思橘,脚尖用力点地,用轻功快速地跃回去。
白儿什么都没有说,朝旋玥离开的方向看看才跟着蔡炀尘的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