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江茗美
“苏夏墨！呜呜，呜呜，我也爱你！”
只是默默的流泪，转成悲恸得哭泣。
除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再无任何可以发泄我心中深深的悲恸！
天空下起了红雨，那是由成千上万的红叶组成的，在空中飞舞，盘旋，纷纷落下。
就像第一次，苏夏墨捧红叶洒在我的身上时一样，但此刻却比那时更美。
谢谢你，墨。我最爱的人。
“为了墨，要幸福。”
林彻跪在旁边，轻轻将我揽入怀中，握着我的心按压在心口，我知道，林彻将他与苏夏墨之间的誓言，烙印在心间。
“你是我的妹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而已。记住，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除了爱。”
“威胁你，冷落你，远离你，你却总是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苦恼不已。我已经累了，不要再来打扰我！我的妹妹。”
“传说：如果你能捏碎掉第一百个苹果时，喜欢一个人的那份情，便会烟消云散。刚刚的正是第一百个，我的妹妹苏清明。”
“不要露出这种让人为难的表情！记住，能和我牵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嫂子！其他人尤其是你，没有资格！”
“听到了……我听到你的声音……”
“清明。”
“如果没有那次的邂逅，就不会有今天的悲伤。”
“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哥哥！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守护你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我的新年心愿是：抹除我们的邂逅。”
“心愿这种东西，是骗三岁小孩子的！只会带来悲伤的邂逅，只要遗忘就好了，你也会遗忘，不是吗？”
“这只手不会去牵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怕自己会忘记……我是在提醒自己……”
“对，游戏规则改变了！优胜者将做为苏家长子的未婚妻，也就是你苏清明的嫂子！这双手，只会牵着她！这双手臂，只会拥着她！这双眼睛，只会注视着她！这颗心，只会为她而跳动！”
“清明。叫嫂子。”
“在清明节出生并取名清明就一定是带来不幸的鬼人么。”
“我喜欢雨。很凉爽。”
“清明节，祭奠亡灵之日。但，在这一天被赋予生命你知道代表什么吗？代表着独一无二。”
“她是特别的！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能轻易的说出别人心底最渴望的话语，能让人觉得很温暖……懂得悲伤、疼痛的人才懂得如何珍惜，不是吗？”
“清明……为什么不笑呢？为什么要哭给他们看？清明，笑吧……当我求求你好吗？清明！我来替你哭……所以……”
“清明……这是我欠你的。”
“……清明……对不起……清明……对不起……”
“我也是……好想喜欢你……可是，我不能！我这罪恶、不净的身体，不可以玷污你……清明……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等你完成这幅画时，将它作为我苏夏墨一生最珍贵的礼物送给我好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两年够吗？两年后，我来取。”
“味道很棒！是清明特有的似桃花仙境的美味，不受任何污染，那么纯净。这样的美味，吃一次，就让人永生难忘。”
“清明，我们去约会好吗？”
“现在你是立夏清明，我是苏夏墨。没有什么兄妹，没有什么前辈，只有……我和你。”
“清明，我们去散步好吗？”
“我想牵着你的手，走遍学院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将我们的回忆装满！”
“我和你的距离是14步，又等同于42步……看似只有14步，实际上却是1400公里。看似42步，实际上却是420000000尺！……近在咫尺的感觉就是现在这样吧。”
“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但那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我们真正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如此模糊，还是让我忍不住去靠近，想要离你更近一点。……可是，有太多太多的无可耐何阻碍着，让这看起来笔直的路变得曲曲折折……如果再继续靠近，来到你面前的我……早已粉身碎骨了吧。”
“看，想要走到你身边，那么简单。……只是，心的距离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清明。如果可能真的想和你谈一场恋爱，来一场真正的约会，只可惜，那只是妄想而已。最后的最后……可以允许我吻你吗？”
“我相信……下一世，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第一眼认出你，第一个找到你，说出我的心意。”
人，用嘴说的任何话，都是那么轻松，简单。但实际行动上，却那么的难。
我和苏夏墨从邂逅直到他离去的所有情景与话语都在耳边、眼前，重复着，重复着。
手机里，凄婉而悲凉的声音唱着令人哭泣的旋律：“你的名字，一直徘徊在我心里，我的思念，却已无法向你传递，远方的你，那惹人怜爱的面容，浮现夜空，即使我将双眼紧闭，曾与你欢笑，安宁往日的回忆，如今在心里，依旧温暖如往昔，这束月光，镶嵌在蓝色的夜里，仿佛照亮，那往日时光的美丽，你的泪滴，我已无法为你拭去，我的双手，如今只会不停战栗，如今的我，独自走在无尽之旅，疲惫双足，只能一味彷徨来去，曾与你共度，你留给我的余温，如今在手中，依旧温暖如往昔，这束月光，只是静静挂在夜空，却勾起了，我锈迹斑斑的思绪……”
墨。你是骗子，说话不算数！……小八和小九是一对儿，失去任何一只都变得残缺，可是，失去你，我一样变得残缺……
纵使阴阳相隔，我心永恒不变。
“墨，你要我如何存活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上？我不要阴阳相隔，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可以在一起！所以……所以……你也可以像清浅那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墨……墨……你快出来啊！求求你了，哪怕只见一秒也行啊……墨……墨，你快出啊！”
我像疯了一样，在墨的房里嘶吼着，可是，墨始终没有出来。
我绝望得倒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现在，终于明白了银当初迫切想要见到清浅的那份心情……痛得全身痉挛，痛得每个汗毛，每个毛孔都要崩坏……老天爷！您好残忍，带走了我的好朋友小美，又带走我最爱的人墨……为什么你不带我走？不管是天堂不是地狱，只要，只要能和墨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病倒在墨的房间。一病就是两个月，身体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林彻每天不辞辛苦的照看着我，老妈和苏爸爸则是辅助，因为彻要求要独自负责。
我闭上眼睛，泪偷偷溜出来，却还未感觉到划过的感觉就断掉了。是林彻，他将眼泪擦掉了。
“……对不起……”
“我说过，我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现在正好是考验我的时刻。”
林彻露出灿烂的微笑。
看得我更加难过……林彻，两个月连一句怨言都没有，总是那么细心的照顾我，可我却……想着寻死……怎么对得起重视我，关心我的人呢？
“对死去的人来说，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因为要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清明，墨去了日本，你们的距离是1400公里420000000尺。”
“……”1400公里？
“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清明……因为墨不想离你太远……”
“清明，不要哭，清明……”
我以为他去了希腊……原来我们离得这么近……墨那天说得14步又等同于42步，又用公里和尺转换成看起来那么遥远的距离……他是在暗示我，他去了日本……可我却傻傻的不知道……
“……清明，清明……你发个单音也行啊……清明，别让我担心……”
林彻的五官因过度焦急都纠结在一起，眼眶也红得不像话。
我抬起手，抚摸着他憔悴的脸庞，深吸了口气，缓慢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我……好笨……彻……我想去日本……去看一看……墨最后待过的地方……踩着他走过的足迹……看他看过的风景……”
“好，我带你去日本！但你要乖乖的不准再做傻事……把身子养得健健康康的……我就，我就带你去日本。”
林彻将脸埋在我的枕边，双手紧搂着我，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我知道，他在哭……墨是他从小玩大的好友，墨的离去，他比我还要难过，可他一直都在忍着……一切都是为了我……
“彻。从日本回来后，我们结婚！为了喜欢我们的人，为了珍视我们的人，为了疼爱我的们人，我们一定要幸福……一定……”
“恩……墨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的……清明，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世界的终结。”
直到世界的终结吗？墨，再见了……我会幸福的。
三年后。
林彻提前毕业，开始在林氏企业工作，用他的关系让我第一次参加画展，朋友们都来参观，虽然我的作品只有一幅，但它却是最最完美的。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这幅名为“好想喜欢你”的画竟然得了特别之奖，还吸引了好多人来看。
那是天台上苏夏墨的侧影，那时心弦被触动，才想要将它画下来，永久不灭。而下面的小语是：纵使阴阳相隔，我心永恒不变。
墨，虽然没有亲手交给你，但你在天上一定看得到吧！与你的邂逅，是这一生最美的事情，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悲伤、后悔之类的话，因为，我们还有下一世的约定，不是吗？
“乖！我想你了。”
一双温柔的手臂从身后环抱住我，让我感受到他温暖的胸怀。
我转过身，勾住彻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撇着嘴，抱怨：“你越来越高调了。”
“因为你眼里只想着妞妞。我当然会吃醋哦！”
—__—当爹的吃孩子的醋，真有才。
“彻，谢谢你守护着我们，现在……很幸福。”
“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彻看了看画中的墨，然后拥紧我。
是啊，一切尽在不言中，但唯一不变的是：纵使阴阳相隔，我心永恒不变。
大剧终。
1。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周围只有男子，没有母亲，没有姑妈，更没有奶奶，整个江家，只有我一个女子。
虽然家中全是男子，但他们却非常疼爱我，只要我想要的，他们即使摔断腿也会给我！然而，他们看我的眼神，却让我觉得有些异样。
一直七岁那年，第一次生病住了一个月的院，我才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会莫名的火大，莫名的摔东西、骂人，又似是发泄。只是，家中并无任何人责怪我。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晚，我偷听父亲和伯父们谈话，才知道，江家的一个秘密：江家的女子都活不过18岁。
我想，我是在那一刻是长大了。
但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每次发泄完，就会缩在墙角偷偷哭泣。为什么我会得这样的病？为什么我会生在江家？明知道我会死，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笨蛋，都是笨蛋！
父亲发觉我的异样，主动找我谈心。听他给我讲述了他和母亲是怎样邂逅、相交、直至结婚，生子。
疼爱我，不仅仅是因为我得了这种江家奇怪的遗传病，是因为我是他们爱的结晶，带着他们的心愿、祝福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最后，父亲哭着向我道歉。说如果当初不那么自私，或许我就不会出生，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我也哭了，只是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心里清楚。我的存在，是父亲唯一可以活在这个世上的理由，他爱我，所以，即使活不过18岁，起码每一天都要活得精彩，活得快乐。
2。
现实总是残酷的。
经常去我家找我玩的小伙伴突然有一天把我有病的事情散播出去，在学校，我成了会传染疾病的妖怪，没有人主动跟我说话，没有人靠近我，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我只要稍稍靠近，他们就会吓得失声尖叫，听到他们喊妖怪的时候，心口痛得快要裂开了，除了默默流泪，我什么也做不了。
18岁……还有五年……不知道五年的时间够不够，找到一个真心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不畏惧我，在我死前可以陪在我身边，死后，我还可以活在他的心里呢？
或许这只是妄想吧，但只要你去施以行动，一定会有收获的！
高中时，我到了本市的贵族学院，然我的脾气却越来越暴躁，为了不让这里发生和以前相同的事情，我咬紧牙关，生生的吞了回去，每次，舌头、嘴唇、大腿、手臂，都被我自己咬得、拧得让人看了都心疼。
只是这种疼痛，远比心上的疼痛轻多了。
3。
在学院，我是一个活泼开朗，大大咧咧，又心地善良的画社社长！在家，我是一个任性、刁蛮、乱发脾气的坏孩子。
只有在家，我才可以将一切发泄出来。只有在家，我才会痛苦、害怕。花季少女，多么美好的年纪，可我却在这种时刻走进了倒计时。
虽然在这里有不少朋友，绝大多数都是有了困难才会来找我，根本没有真正的朋友，我的病，没敢透露给任何人，我怕，他们会厉声叫喊，像躲瘟疫一样避着我……好难受……光是想想就难受得头晕目眩……或许，我应该一个人静静的死去，不要再去渴求一些不现实的东西。
然，就在我失去信心时，遇见了那个女孩。
长得很清秀，而她最突出的就是那双纯净的眼瞳，仿佛不受到任何污染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只是，她却有着一个奇怪而悲伤的名字：立夏清明。
我开始关注她的事情，知道她喜欢上了那个冷漠又低调的苏夏墨，而陪在她身边的却是温柔如王子一般的林彻，苏夏瞳却总是欺负她，还起了青蛙这个搞笑的外号。
有时，我会远远的眺望着。她看到墨时，痴痴的神情，看到彻时歉意的神情，看到瞳时害怕的神情，我笑了。
虽然扯了个三角恋，但她笑起来，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4。
原来，她和一样！有着那样痛苦的过去。
清明，清明，不详之兆；清明，清明，鬼人之相；清明，清明，赶快消失！
听着学生们呵斥的声音，看着学生们那嫌恶的眼神，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我好想去帮清明，只是，我好怕……曾经的伤痛再一次在眼前浮起……那残酷的童谣仿佛是在说我一样……好可怕……我不要听……我不是妖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也向往友情、爱情……只是……只是……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自己又住了一个月的院。醒来时，看到父亲那憔悴的面容，我的心被揪的生痛。
对不起，父亲。我会努力刻止自己的，把这剩下的时光快快乐乐的度过，不让你再露出这样的表情。
5。
我走进空无一人的画社，看到清明精心呵护的画板前，虽然只有很简单的线条，但我一眼就看出画中的人是苏夏墨！清明，真的很喜欢他呢。
只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散失多年的亲兄妹，禁断之恋，是不被祝福的。可每每见到清明那伤痕累累的身躯时，就让我忍不住心疼。
兄妹怎么了？有血缘怎么了？只有相爱就在一起不好吗？起码不用像我这样，明明渴望爱情，却只能远远的看着，我这样的身体……根本不值得去谈感情。
我开始劝解清明，撮合她跟墨好。只是，没想到墨却做得那么残忍，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想大声的哭出来，而清明却只是默默的承受。
我再也刻止不住，在画社发了很大的脾气，所有东西都被我打得西八烂，唯独清明那幅最珍爱的画作。
我知道，自己不能为清明做些什么，起码，替她哭喊出来，发泄出来，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
“想不到，小美这么温柔！”
银，长得阳光又帅气，脸上还有一颗泪痣，但他嘴上的那环链让人莫名的火大，或许是因为觉得他这样残害自己的身体原故吧。
不过，他最可恶的就是那张破嘴！不管我干什么，说什么，他都要拆我的台，跟我唱反调，总是惹我生气，可气完后，我就非常后悔，因为我在学院的形象都被他给毁了！
不知道他着什么背景，居然成了清明的代理班主任，拿着老师的名义总是命令我去干这个，干那个，还成天小美小美的叫唤着。
虽然我总是和他吵架，却一点也不讨厌小美这个名字。很亲切，很温暖。
6。
银，每天都会送我回家，还死皮赖脸的到我家里噌晚饭，每天早早的就跑到我家里，像个色狼似叫我起床！而家人一点也没有讨厌，反而都很喜欢他。
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和男生靠得这么近，说话什么的根本不需要顾及，有时看到他和别的女生亲昵，心头又堵又闷，难受极了。我知道，那是什么，之后我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开他，可他却像个橡皮糖，把我粘得死死的！无奈，我认输了。
我们开始交往了，那是在墨出国后的事情。
虽然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打打闹闹的，不过也只有这种时候，清明才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墨的离开，带给清明难以想象的打击与痛楚。
国为她相信着两年之约，每天最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在画社画画，画那幅将会作为最珍贵的礼物送给墨。
而彻总是暗暗的躲在外面，等着。
这种时候，我都会跑到银的怀里，哭泣，银则像哄孩子一样，抱着我，抚慰我。
直到，我见到她时，我和银便断了关系。
7。
清浅，美得让我连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卑的女人。
纵使她已经是那个世界的人，但她还是守护在银的身边，陪伴在他的左右。
我哭了。
哭得那么大声，哭得那么悲伤。
我做不到她那样，我若死了，一定会去投胎，开始新的生命，不会像她那样，舍去轮回，只守着心爱之人。
现在才知道，自己对银的爱是有多肤浅，多自私！我只是渴望爱情而已，从没有站在银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我却还想让他再失去一次……我不能这么做，我要离开他，躲得远远的，一个人等待死亡。
8。
分手半年了，银依旧不放弃，这让我更加觉得亏欠。银，已经够了，知道你爱我，就足够了，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喜欢我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找到清明，把自己得病的事情告诉她。
我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我想让清明可以在临终前，陪在我身边，让我知道我不是孤单一人。
听于清明说我能活到180岁时，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真的是很可爱的女孩。
“就算你不想见我们，但你不能不想见银啊！你要银再受一次失去心爱之人的痛吗？你和银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对！结婚，结婚！然后生一个小宝宝，只属于你们的孩子……所以……不要说死呀什么的……好可怕……不要离开大家……小美……我们不是说过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吗？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违约呢？明明……说好的……”
清明咧咽着，眼眶中含满了泪水，我的眼眶也湿了，“傻瓜清明！……别哭了……害得我都想哭了……”
“呜呜……我就要哭！哭得更大声，哭得更用力……呜呜……小美，小美……呜呜。”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完全不理会别人的异样眼神，嚎啕大哭。
“对不起……清明……”
我起身坐到她旁边，像银那样安抚我一样安抚着她，许下承诺，然后将她打晕，送回家。
我去银行取出所有现金，坐上早已买好的机票，离开了这个城市。只有这样，银才会彻底的放弃，去寻找新的爱情，可以陪他过一生的女孩。
8。
我住在荒芜人烟的大山中一间茅草屋中，买了生活必用的东西，开始在这里生活，突然感觉自己像穿越到了古代似的，不过，这里清新的空气，甘甜的溪水，酸酸的果子，绿荫葱葱的植被，仿佛将一切污秽给净化了，如此圣洁。
令我没想到的是，平静的日子仅仅维持了七年，银就追了过来。死乞白赖的住下了。
我们还和往常一样斗嘴，斗不过我就会使用武力，只是，我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会晕倒，浑身无力，而银则会把我搂在怀里，轻而柔的抚着我的背脊，灼热的泪滴落在脸颊上，我心疼的伸手去摸他的脸。
他瘦了好多。只是我一直故意装做看不见。
“小美，你真的是傻瓜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只是喜欢你的外壳而已吗？我喜欢你，不论你丑与美、瘦与胖，又或是摧残，我都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所以，不要一声不响的离开我，让我陪在你身边，呵护你，疼爱你！”
“…爱哭鬼！…”
我笑了。是自内心地笑。只会逃避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也不是令人幸福的。
“银。清明都告诉你了？”
银点点头。
“那个丫头……银。我想用我最后的时间，生下我们的孩子！”
“不，不要！我不要让孩子来代替你！”
“傻瓜，那是我们爱的延续啊！孩子肯定长得像我！”
“爱的延续吗？小美……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本来就这样……再怀孩子……有多危险你想过吗？”
“我怕，我害怕我孤单的死去，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仅存的只有遗忘而已。可是，遇到你和清明后，我觉得自己不再怕了……以前的日子是黑暗的，只有和你在一起，才变得光明……最后的最后，让我做一件我想做的事情……做为你的女朋友，做为爱你的人，……为你做一件……留下一件……最珍贵的礼物。”
“好。只属于我们的最最珍贵的礼物。”
10。
自从怀孕后，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时不时的贴在我的肚子上，还傻笑着说孩子跟他说话呢！有时，会自己蹲在墙角里，嘟着嘴巴，道：“哼！臭小子！等你出来后，我就把小美抢回去！”
晚上，银会从背后抱住我，给我讲起了一千零一夜，有时还会瞎编一些奇怪的故事！
清明和林彻，经常来看我，让我总算能清静一会！
人，越是珍惜某段时间，时间就会坐上火箭！
转眼间，到了生产这日。
虽已是春天，却依旧寒冷。
从家到医院的这段距离，清明一直紧握着我的手，让我觉得很温暖。谢谢你，清明，按照约定陪在我的身边。
银陪着我一起进入手术室，紧攥着我的手，嘴巴不嫌累的一直说着，我只记得他说要怎么打扮咱们的孩子，给他吃什么奶粉，梳什么样的发型，后面的我记不太清了，进入了浅浅的睡眠中。
我知道，我已经到极限了，虽然很想看看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子，但我想一定很可爱吧！
凪兰，如像风一样自由，如兰花一样坚毅。
好想抱抱你软软的身体，好想听着你叫一声妈妈，好想看着你一点一滴的成长……银，会是一个好爸爸！要乖乖听话哦！
清明是你的干娘，她会很疼你的，这样你也不会担心没有母爱了……凪兰……银……我好爱你们……好爱好爱……虽然无法说出口，但我相信这份话语，会传达给你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