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穷途必现
到了病房门口，只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但具体内容着实听的不太明了，只知道，那是一个柔媚的女子，她的声音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让人难以抗拒，那些语言中间还夹杂着些许的人名：萧牧梓，夏梓轩……
林瑞推开病房的门，只见晓呗的床前站了一名女子。
她站在床的侧边，温柔的注视着床上的那个人，她的手还时不时的碰上晓呗那苍白的面容。林瑞紧紧的盯着那个女子，生怕一不小心，晓呗的脸上就会出现一抹鲜红。
只见那名女子微微的将她那海藻般的秀发用右手自胸前梳理到背后，她那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粉嫩的指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的泛着光。
“AnZeYu et c”est pourquoi je vous avaitétéconfiéàsavoir que
moi？”那女子转过头，嘴角扬起，微笑着，语气却是安泽玉从未见过的生冷。
“Pardon，je n”ai pas pu
protéger.”安泽玉低下头，愧疚的用着他并不是很熟悉的法语回答着。站在门口的萧牧梓，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Mademoiselle，est-ce que nous devons voir dans quel
endroit？”萧牧梓也来到晓呗的床前，看了看那躺在病床上的女子，然后视线直直的射向那名女子，对他不理不睬的女子。
直到这时，萧牧梓才看清眼前的这名女子和晓呗是那样的不同。她没有晓呗如雪般的带着些许病态肌肤，取而代之的是呈现出健康活力的古铜色，她没有晓呗褐色的眼眸，是最平常的黑色，却依然扣人心弦，她也没有晓呗那美丽的双眼皮，但是她的单眼皮配在那张脸上是那么的和谐，呈现出另一种的绝美。
“AnZeYu，vous pourriez vous rappelez il y a deux ans je vais vous vous，dès
qu”elle les engagements？”女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让站在哪里的林瑞莫名的感到熟悉。
“LinNan，que je n”ai pas empêcher de se rencontrer，provoquant ainsi un tel
résultat
d”aujourd”hui.”安泽玉的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也没有用，那个承诺还在耳边，那天她带着晓呗出现的情景也依然浮现在眼前。
“安泽玉，如果我带晓呗出境，那么那个人很快就会找来，所以……”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好了。”林楠的话还没有说完，安泽玉就打断了，顺便将晓呗抱了起来，进了那个小小的卧室，那时的晓呗也是满脸的苍白，唯一可以证明她还是活着的是那些微弱的呼吸。
也是那个夜晚，他见到了林瑞，让晓呗清醒过来的神奇的男子。
林楠说，她是在去晓呗家的路上遇见晓呗的，那时的她，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衣，乌黑的直发随着夜间的风朝后飞扬，单薄的她看起来随时都会被风给卷走。晓呗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苍白，那本应红润的嘴唇，而今泛着白。额头上的汗渍已经把她额前的秀发染湿，但她依然费力的往前走着，越走越快，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她，直到遇见林楠，她才朝着后面那幢大大的别墅微微一笑，昏厥了过去。那抹笑容如同绝美的开放着的罂粟，诱人而又绝望。
那时的他是怎样的？他当着林楠的面，给醒过来的晓呗带上了那枚戒指，廉价的戒指，似乎就这样就能拴住晓呗的一生。他告诉林楠：“只要她不想见到那个人，我就会一直把她藏起来。哪怕我们穷到只能吃一包方便面的时候，也是她吃面，我喝汤。”
安泽玉再看看晓呗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即使那枚戒指呆在晓呗的手上已经失去了它原来的光泽，但是晓呗依然没有摘下来一次，她总是那么顺其自然的抚摸着戒指，露出满意的，幸福的笑。而今的她躺在病床上，那苍白的面容，让他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那样苍白的脸，褐色的眼眸如同失去了方向看着那个站在车边的绝美的男子，嘴里呢喃着：“原来这都是你为我谱写的华美乐章，为我们设下的局。”即使她被那个男子紧紧的箍在怀里，也没有办法找回那丢失掉的灵魂。
“哥，谢谢你，总在她危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林楠走到林瑞的身边，露出甜美的笑。
林瑞轻轻的刮了下她那高挺的鼻梁，宠溺的说到：“傻丫头，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受苦，你知道的。”
林楠点点头，但是没有再说什么。她是那么清楚的知道林瑞对晓呗的感情，只要晓呗快乐的活着，在她身边的人是否是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林楠再看看依然站在哪里看着她的萧牧梓，轻蔑的笑笑，便伸手接过安泽玉为她捧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
“楠，救我……”突然，晓呗的嘴里发出恐慌的声音……
突然，晓呗的嘴里发出恐慌的声音。
离得晓呗最近的女子紧紧的握着晓呗泛着苍白的手，那一刻，她仿佛是回到了两年以前，那个鲜红色的太阳侵染着宽阔的大道，晓呗自远处走来，白衣似雪，从血色中破茧而出。
“不怕，我在，我一直都在。”女子的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她的右手紧紧的握着晓呗已经抬高的手，左手则细心的抚上晓呗那额头上因为梦魇而泛出的汗渍。她好看的眉皱在一起，使得她原本淡然的脸上，愈发的美艳。
站在一旁的三个人还没有从呆滞中犯过神来，只是楞楞的看着晓呗的手被女子紧紧的握在手中，看着女子激动的神情，看着那苍白的容颜上微微颤动的眼。
“晓呗，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别怕，别怕。”女子握着晓呗的手，渐渐的抚向自己的嫣红的脸颊。她的眼在此时合起，仿佛是在追忆着什么。
“楠，我好想你。”虚弱无力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即使是那样虚弱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依然能够一清二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只见被称作楠的女子兀的睁开那紧闭的眼，霎那间原本忧郁的神色被一抹抹欣喜而代替，站在门口望着床边的林瑞，一个箭步跨上前来，拉过被林楠紧紧握着的右手，随即附上自己的四指，认真的把起了脉，随后才将手放下，拿着听诊器，这听听，那听听，片刻之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安泽玉站在床的另一边，看着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女子，此时即使是苍白的面容，依然掩饰不了的绝美，那双褐色的眼眸因为看见林楠而泛起柔和的温暖的光，他的嘴角微微的扬起。
萧牧梓看看穆晓呗身边的人，在看看自己和她的距离，眉头微微的皱起，是不是这样就是结局，她真的已经走出了自己的生命，像个过客，停留过，但终究是起航，往着异国他乡而去。他再看看坐在床边的女子，那个有着古铜色肌肤的女子，那个如海藻般的发披散在肩头，只是对穆晓呗温柔的女子，自嘲的笑了笑，想转身而去，却终被晓呗的下一句话留了下来。
“玉，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去给你送便当了么？”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微弱，但依然如同山涧的流水般沁人心脾。
“你不记得了么？”安泽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手不自觉的抚上穆晓呗的额头，然后对着林瑞喊道：“林医生，她怎么了！”
林瑞无奈的扶扶自己的眼镜，平稳的声音响起：“我说过，她有可能失忆的是吧。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然后再走过去，看着晓呗那褐色的眼，傻傻的问：“你还记得我么？”
“呵呵。”晓呗很不给面子的轻笑着，但眉头微微的皱起：“林瑞，你发什么疯。”她忍着疼痛，虚弱的问到。
“那就好，那就好，你还记得我。呵呵。好了，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会兒。”说完林瑞就率先走出了病房。
“楠，你去休息会，我陪着宝贝就好了。”安泽玉看着眼前因为晓呗醒来而放松心情的女子，她原本神采奕奕的眼，如今已经稍染了些许的疲惫。
林楠点了点头，往外走去，不一会就跟上了林瑞的脚步，安泽玉看着那个还在病房里的人，没有说话。
“晓呗。”
“嗯，怎么。”
“没有，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么？”安泽玉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出车祸了吧，而我就是那个受害者？”晓呗无谓的笑笑，她微微闭上了眼。
“累了，就睡会。”
“没事，你说吧，我听着呢。”她的声音很微小，站在远处的萧牧梓只能看见她的唇在动着，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萧牧梓轻轻的走到晓呗的面前，看见他们相握的手，心里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将男子捏碎的冲动，但他的表情依旧那样的冷淡：“刚才那个人是谁。”
安泽玉抬头，看看萧牧梓，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怎么，又对她感兴趣了么？”
“只是觉得很熟悉，她不会加害晓呗的，对吧。”萧牧梓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女子，她没有忘记林瑞，只是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她忘记了曾经那些屈辱。
“我想，想要加害晓呗的其实只有你吧。”安泽玉死死的挡住萧牧梓看晓呗的眼，厌恶的看着这个男子。
“玉，他是谁？为什么要加害我……”穆晓呗此时睁开微闭的双眼。
萧牧梓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嘴微微张开。
“你不记得我了么？”萧牧梓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虚弱的女孩，她苍白的面颊上几乎没有血液流动的痕迹，那大大的褐色眼眸空洞的仿佛她是丢了灵魂的人。
“咳……咳……我们……以前……认识么？”晓呗看着眼前眉头微皱的男子，心，不知道怎么就莫名的疼了一下。她想伸出手，去抹平他眉尖那深深的沟壑，可是手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力气。那被棉被压着的手，紧紧的窝在一起，为什么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心痛那么的明显。
“呵呵，不记得……为什么单单不记得我？是我伤你太深么？终究伤你太深么？呵呵”萧牧梓看着晓呗迷茫的样子，嘴角扬起无奈的笑，他眼角湿湿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自那里滑落，然后掉在地上，没有发出丁点的响声。
“泽玉……我认识他么？”晓呗这声轻轻的问句那么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原来这就是你的忘记么？那么彻底，我们是否相识还需要别人来告诉你，那么我萧牧梓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他看着晓呗无辜的眼神，那里透露出的是陌生，疏离，完全没有了曾经的那份熟识和爱恋。“是啊，我还在奢求你会爱我么？在你看到那样的我之后，我居然还会奢望你依然爱着我，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萧牧梓喃喃自语着，慢慢的走出了病房。他踉跄的步子在晓呗的眼里慢慢的消失不见。晓呗轻轻的将头转动了一下，看着窗外那即将消失的光，嘴角微微扬起摸苦涩的笑。
“晓呗，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么？”安泽玉坐在晓呗床前的椅子上，拿着小刀削着苹果，随口问道。
“你觉得呢？”晓呗含糊的回答着。她依旧看着窗外那即将消失的阳光，就像萧牧梓的那缕光从她的生命中抽走的时候一样，然后留下了整片整片的黑暗。
“晓呗，到底是为什么呢？”安泽玉软软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间，那酥麻样的感觉。
“医生有说是怎么回事么？”晓呗淡淡的问到，在这样暧昧的情况下，她问着，悄悄的将身子往一边挪了一下。
“林瑞说是选择性失忆。”安泽玉远离了她，继续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小刀将那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小的块，然后放在盘子中，端到晓呗的面前，看着她无力的手臂，又用牙签喂到她的嘴里。
“选择性失忆？”穆晓呗咀嚼着这香甜的苹果，含糊不清的问着，即使这样安泽玉也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嗯，据说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而你呢，忘记了什么，是么？”安泽玉便将苹果喂到她的嘴里，便问着。
“或许吧。对了，林瑞怎么会来，他……”晓呗突然就止住了声，他什么？原本要说他不是在四川么？可是为什么那么远的两个地方的人会认识，即使是林楠的哥哥，也应该是没见过的啊，为什么会认识？晓呗瞪大自己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安泽玉看着这样的晓呗，急忙按着床头的急救铃，不一会儿林瑞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病房走来，紧跟在后面的还有林楠。而踉跄的走出门的萧牧梓则是倚在门口，看着晓呗目瞪口呆的模样，微微的笑着。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的安全么？离开，永远的离开。萧牧梓看看头顶洁白色的天花板，脑子嗡嗡的响，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可笑的是，自己亲手将爱的人推到了别人的怀抱了。看着病房里对着安泽玉和别人温柔的笑着的穆晓呗，他知道那些温柔的目光再也不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了。到底被伤害的有多深，才会那么决绝的选择遗忘，将曾经的美好都遗忘；到底心里的伤痕都多大，才会选择将那满满的爱都遗弃；萧牧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让她宁愿忘记你。他的眼角处，隐隐的泛着白光，然后透明的液体就那样毫无预警的滚落了下来，沿着他的脚步，慢慢的滴落在那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在走道的尽头站着的女子，看着萧牧梓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扬起了得逞的微笑，她的手里是白色的诺基亚手机，然后拨通了电话：“爸爸，我们要回去了。”然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笑着挂掉了电话。迈着步子走向萧牧梓，她的手很自然的抚上萧牧梓的臂膀，搀扶着几乎失去了意识的男子，一步一步的往楼梯口走去。
女子肯定穆晓呗是活不过今晚的，她美丽的像极了穆晓呗的容颜上，此时露出了最美丽的笑，看着穆晓呗住着的病房，满意的笑了。那高跟鞋踩在走廊里，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她胜利的号角。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出了一则新闻，大致内容是原穆氏集团的二小姐，在隐匿了两年之后，还是没有逃脱恶人的魔爪，与昨日凌晨三点，死于谋杀。警方正在极力破案中。一时间，原本已经淡出人们视线两年之久的穆氏，再一次因为这样的报道，重新成为人们差钱饭后最热门的谈资。而萧牧梓，看着电视上那聚焦着所有人视线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布盖着一具娇美的身体，看着穆晓呗那苍白的容颜，慢慢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看着她那一动不动的身躯，呈现这前所未有的安静，看着在她的身旁痛苦的所有人，林楠，林瑞，安泽玉，还有他不认识的人，他却笑了。
是的，笑了，那笑里满含着凄凉，满含着不甘，满含着苍茫。
“穆晓呗啊，你就这样讨厌我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逃离我！”他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慢慢的扩大，然后穿入了天际。他失魂落魄的走在房间里，那楼梯间还能看见晓呗离开时决绝的面容，还能看见他和那个女人调笑的模样，还能听见心碎的声音。晓呗穿着那样单薄的睡衣，就那样离开的时候，她会不会感觉到冷。步入穆晓呗曾今呆过的房间，还能听见那浴室里传出的流水声，能听见晓呗从那里面传出来的不成曲调的哼歌声，还能看见那张白色的大床上翻滚着的他和那个女人，能看见晓呗看到这些时震惊，然后呆愣，最后若无其事的模样，还能看见她隐忍着咬着嘴唇离开的模样。
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凌晨，他和那个像极了晓呗的女子一番云雨之后，他们就天人永隔了。这是惩罚么？穆晓呗，这就是你的报复么？萧牧梓拿着一瓶威士忌，坐在床尾的木地板上，背靠着那硬硬的木板，仰头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少爷，电话。”管家这时匆匆忙忙的将一直响着的手机，呈在了萧牧梓的面前。
“谁的？”萧牧梓没有接，淡淡的问着，他的嘴里尽是那浓郁的酒精味。
“英国打来的。”管家唯唯诺诺的说道，生怕惹了这正处于神志不清状态的少爷。
“喂。”萧牧梓不管那边的人是谁，用生硬的汉语打着招呼，他的不耐烦在听到那边的声音时，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我已经按着你的吩咐，给你夺回了夏氏，而且也除去了穆氏集团。你还要我怎样！？”萧牧梓暴虐的吼着，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绅士的模样。
“立马带着晴雯回英国，然后成亲。”那边传来的是沙哑的声音，但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你在命令我？”此时的萧牧梓就好像是频临崩溃的野兽，他在忍，忍着不要和这个男人闹翻，可是他的声音里透出的冷寒足足让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5摄氏度。站在旁边的管家吓得双腿直哆嗦。
“我言尽于此，如果三天之后，我没有见到你，那么穆氏的人你就再也见不到了。”男人说完，便将电话挂了，萧牧梓的耳边是嘟嘟嘟的忙音。
萧牧梓狠狠的将手机摔向那巨大的落地窗，发出砰的响声，过了一会，萧牧梓仿佛想起了什么，趴着走向落地窗，捡起了手机，细细的抚摸着。
“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我怎么能把它摔了，我错了，晓呗，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应我一声，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此时的萧牧梓就像一个疯癫病人，嘴里低喃着什么，旁边的管家连晴雯不见了的消息也不敢告诉他，生怕萧牧梓的怒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时间就去见了阎王。
而在医院的一干人等，在警官检查了尸体和案发现场之后，便将晓呗推进了太平间，然后有专门的仪容师给她整理仪容，最后定在三天之后将穆晓呗的尸体火化。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萧牧梓没有遵照那个男人的话，带着晴雯回英国，且不说他不知道晴雯在哪里，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会带着她回英国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在这片土地上，也许即将要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晓呗的葬礼，没有人通知他去。他到达的时候，晓呗正被众人推着往火葬场走去。她精致的面容上画着淡淡的妆，远距离的观看，萧牧梓的泪，已经聚满了眼眶，即将泛滥成灾。在不远处，有个女子，看着萧牧梓露出那样悲恸的表情，终究掩饰不住的好奇。
火，在尸体下方的空隙处，猛烈的燃烧了起来，站在人群里的萧牧梓紧紧握着他苍白的手，即使那骨骼已经发出咯咯的响声，依然不放松。他看见了，看见林楠那悲恸的表情下，一抹若有若无的轻松，看见了林瑞貌似沉痛的表情下，一脸的无所谓，看到了安泽玉那若有若无的伤痛，他只想挥起那拳头，直直的朝着几个人的脸上砸去，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即使那些人那么的虚伪，看着晓呗的尸体慢慢的消失不见，依然露出那种欠揍的表情，那有能怎么样。是他的出现，才破坏了穆晓呗安静平稳的生活，是他的出现才打破了穆晓呗那既定的宿命，是他的出现，才使得穆氏集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切都是他害的，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
穆晓呗的骨灰被火葬管的人仔细的安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然后双手捧给了安泽玉。萧牧梓仔细的看着安泽玉手里的那方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他今生挚爱的人啊，是那个人在这个世界存活过的证据啊。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安泽玉身边多了的那个人，她迷茫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萧牧梓的身上。
安泽玉一行人等端着穆晓呗的骨灰盒，上了灵车，然后往那公墓走去。灵车里播放这悲凉的音乐，刺激这萧牧梓的神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扶手，他的唇被牙齿咬出了血，都毫无知觉，他眼睛里的泪都已经流光了。
安泽玉不是没有看见这个人，他明显的感觉到了晓呗的离开对萧牧梓的打击，是那么的沉重。
灵车突然之间就停了下来，只见前方横着一列的黑色轿车，从中间的车里走下了一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