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提着枪,根据耳机中侦测到的无线电信号,飞快的向蓝方的指挥部潜行。
当耳机中的无线电报声密集到了几乎连成一片嚣叫的时候,六叔看到了三个哨兵呈锥子型守卫着一个奇怪的土丘。
根据六叔的经验,这里应该就是蓝方的指挥部所在了,这个土丘表面的土层只是隐蔽的掩体罢了。
六叔趴在草丛里,在狙击步枪的枪口上安装好消音器,瞄准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哨兵,屏住呼吸以不让自己的身体发生晃动,然后慢慢的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闷响之后,哨兵的钢盔被橡皮子弹击中了,钢盔被震得嗡嗡作响。按照演习规则,这名哨兵已经阵亡了,于是他应声倒地。
其他两名哨兵慌张的向那名哨兵的方向探查着子弹飞来的轨迹。紧接着“砰砰”又是两声闷响,这两名哨兵头上的钢盔也依次中弹。
六叔通过狙击步枪的镜片观察着周围,确定没有其他哨兵之后,六叔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用热成像仪扫描着那片奇怪的土丘。热成像仪里面出现了5个人形的影像,六叔仔细的观察者每个人的动作,他需要确定哪个人才是团参谋长——蓝方的最高指挥官。
经过5分钟的观察,六叔注意到了其中一个总是保持着站立姿势的军官,他一直站在一个区域前面,那个区域应该就是作战指挥图的电子显示屏。
六叔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了一处有少量光亮透出来的地面。“那里应该就是掩体入口的隐蔽幕布了。”六叔心想道。他用热成像仪继续观察着团参谋长的一举一动。他需要率先一举击中参谋长,否则结果就是自己立刻被周围参谋军官们的多颗子弹击中而淘汰出局。
六叔举着热成像仪,慢慢的靠近掩体的幕布。参谋长一边指着屏幕上各个作战部队的战况,一边滔滔不绝的发表着演讲,就在这时,六叔一脚飞踢冲进掩体,狙击步枪的子弹也在0。1秒之后打在了参谋长的身上。虽说弹头是橡胶的,但是强大的推力也将参谋长震得后退了一步。“噼啪噼啪”一阵枪械上膛的声音之后,其他四名参谋举枪对着六叔。
参谋长拍了拍身上被橡胶子弹击中的地方,整整衣服说道:“他赢了,如果我方没有在之前击中对方指挥官的话,我们这场演习就输了。”
一个参谋拨通了指挥中心的电话,询问了几句后,向参谋长行了个军礼,说道:“报告首长,红方指挥官目前还在参战。”
参谋长脱下白手套,注视着六叔,拍手说道:“不错的一位突击战士。是哪个连队的?”
六叔向参谋长行了个军礼,说道:“报告首长,四营三连二排一班狙击手老六向您报到。”
参谋长故作深沉的说道:“老六,表现得很好,回大本营去休整吧。”六叔走出蓝方指挥所之后,参谋长的脸色变得很阴郁,他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重重的摔了个粉碎。
正如柱子所说,这次演习后,参谋长两年之内没有得到任何晋升的机会。在演习结束后的第三年,参谋长依然如愿的晋升到了大校军衔,而六叔和柱子却一直再没有获得任何提拔,到了退伍的年纪之后,两人转业到了地方。
拜参谋长所赐,六叔在转业的过程中一路坎坷,没有一个党政机关或企事业单位愿意爽快的收留他。而柱子却顺利的进入了海上市J区公安局,从一名初级警员开始干起。几年之后,柱子升到了中级警司,而六叔的事业也有了一些起色,在J区开了家外贸公司。
“哎,从我们搓土为香、对月结拜开始算起,也有12个年头了啊。”六叔摇了摇酒杯,说道。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柱子也低下了头,说道:“老六,你还是我的好六哥。但是兄弟的话,你还是要听一听的,这个社会,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们普通人,想要获得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就必须要会做人,会做事。”
柱子还是像当年那样语重心长的对六叔说着,而六叔每次都对柱子的这种论调嗤之以鼻,这次也不例外。
柱子看了看六叔的表情,说道:“哎,算了,我们不谈这些了。来来来,吃菜,喝酒!”
两人吃了一会儿之后,六叔看着柱子,问道:“柱子,当年你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算数吗?”
柱子一听六叔这样问,立即拍着胸脯,面对他说道:“当然,我柱子对兄弟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六叔笑了笑,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着菜。柱子看六叔又不做声了,他摇摇头,晃着二郎腿,继续嘬着酒杯里的老白干。在柱子看来,以自己四通八达的人际网,目前在J区就没有他柱子搞不定的事儿!
两人短暂的聚餐,就在这一片酒香中逐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