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说来就来。到了清早,满地都是白茫茫的。一袭黑衣的男子,怀抱着白衣的女子,从夜府大门走出来。鲜红的血,一路低落,渗进白雪的身体里,给空白的大地,注入新鲜的血液。
妖冥还是来晚了,他拒绝了解药。也许活着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只是因为遇见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生命才变得有了意义。
早起劳作的人们,看见那双墨绿的眼睛,都禁不住呆了。还有人惊叫起来,“天哪!墨绿的眼睛,像……”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呆掉了。
等到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一个个睁着惊奇的眼睛,没有了呼吸。只有,那一路上鲜艳的血,像雪地上盛开的娇艳鲜花。
几乎没有人见证那一路的鲜血,于是,有种种不同的故事开始在坊间流传。就连藏月楼的说书姑娘,都免不了要编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来向客人们展示她们的向往。
锦瑟依旧,那一曲“雏凤清音”也依旧优美动听。只是,当年那只“雏凤”,已经无处可寻。
夜云天在一间独室里,自斟自酌。渐渐模糊的视线里,依稀看见那个身影:
轻纱拽地,鹅黄的发冠下,如漆般的秀发垂顺及腰,长长地睫毛,微微翘着,明亮的眸子,飘若孤鸿。时而弱柳扶风,时而轻旋若竹,时而敛衣收襟,时而广袖长舒..
只有那首《雏凤吟》还记忆如新:
落雪连天展翅飞,素裹青枫无纤尘。流霜无声漫天舞,月轮有情轻流照。雏凤鹅****于空,清音挣破白雪帘。谁家雪夜扁舟子?渔家女儿梦思君!斜月枝头轻摇曳,凤舞九天落花飘。不知乘月何人归?但见雏凤孤飞去。人生世世无穷已,涅槃过后了无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