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纯粹的白。难道，地狱也是白色的么？
“你醒了？！”是轻而冷的声音，一如翩飞的雪，不惹一丝情感。
“谢姑娘相救。”在那声音的刺激下，才明白自己是得救了。“请问乌国离这里多远？！”
背对着他的女子，转身，黑白分明的瞳，水雾缭绕。“这里就是。你是绿莲的什么人?”
“她是我的母亲。”
“哦？假死的皇子。绿莲让你来做什么？”白皙如雪的脸，洞悉一切的眼神，冰冷的语气，触即生寒。
李玉舒站起身，稍稍有些不习惯，却还是谦和地答道：“母亲让我来此找雪藕师傅，拜师学武。”
“哦？！是为了报仇么？莲姬果然还是失败了啊。”女子花瓣般的嘴唇，浮上一抹冷笑，眼神却流露出一迹哀伤。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还要去找雪藕师傅，就此别过。”李玉舒觉得眼前这个人总让人不可遏制的寒冷，忍不住想要离开。于是说完就要往外走，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门，只有纯粹的白。
“雪藕师傅过世了。我是她的传人，亦婵。”冷不丁地说出这些话，就像是不经意的一声叹息，裹着冰雪的寒冷。
李玉舒惊愕地回头，是么？雪藕师傅过世了？怎么会？那我答应母亲的事情怎么办？所有的努力和期盼在那一声叹息中了无踪迹。
“不过，我可以教你武功，但不收你为徒。”女子转过身，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话语却全然像个长辈，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凭姑娘吩咐！”李玉舒躬身答道。虽然很不习惯她的语气，却只能恭恭敬敬地听从安排。
“叫我亦婵。”
……
亦婵！那个女人，像雪域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明明也只有十六七的年纪，处事作风却如老者般睿智。
眼前浮现出那张白如冰雪的脸来，李玉舒摩挲在寒冰玉的手指指节微微颤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她的时候，呼吸会如擎扇的手一样，微微颤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