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奋勇争先回答道:“我们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市场,我想我们的股票市场是不会大跌的,因为我们的‘上市’公司是党和政府百里挑一才选出来的,是最好的企业,当然是最最有活力和最最最有竞争力的企业,更是最最最最讲诚信和最最最最最有声誉的企业,当然也是国家最最最最最最支持的企业。所以出现你们西方‘股市’那样的大跌,就是你们称之谓的‘股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假如、万一出现的话,我们的党和政府是不会不管的,是会采取有效的宏观调控措施,大力扶植和培育股票市场的!我们的党和政府是人民的党和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党和政府,是不会让我们小老百姓上当、吃亏的,这一点,西方资本主义的记者先生,您是怎么也无法理解的!”说到“最最最”处,“光头”还用力地挥舞着手臂。
阿黄补充说道:“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股票市场下跌的可能性,正如您所指出的那样,股票市场总归是有涨有跌的。但我们不怕股票市场下跌,我们不怕股票被‘套住’,‘套住’了也没啥了不起的,更没啥可担心的,那是暂时的,因为有中国经济向好的坚强支撑,过一段时间股票还是会继续涨上去的嘛。”
“光头”言犹未尽,接着又说道:“我们‘炒’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是‘炒’得一百二十个放心,‘炒’得一百二十个安心,‘炒’得一百二十个开心啊!”旁观者纷纷说“好、好,说的太好了!”听到这话,两位陪同这位西方记者的外交部同志,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西方记者不解地问道:“那么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市场呢?”
“我个人认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市场,有三个与你们西方资本主义股票市场不同之处。”阿黄说道:“一是,我们的股票市场,是以广大的、普通‘散户’投资者(股民)为主的大众投资市场;你们西方资本主义股票市场却相反,初始参于的门槛较高,逐步从小众市场发展成大众市场,但‘机构投资者’始终是市场的主流;二是,我们哪家公司‘上市’不‘上市’,不是由市场说了算的,更不是由投资者(股民)说了算的,而是由有关部门、有关领导说了才算的;三是……”
这时瞎子算命先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心想这位西方记者的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啊,还算是什么西方大牌记者呢,怎么会提出如此幼稚或者简直可以说是无知的问题呢?完全是在“瞎胡搞”嘛!
瞎子算命先生在“文化大革命(文革)”的时候,为了以表忠心,下了苦功,把《毛主席语录》从头至尾倒背如流。想想也蛮稀奇的,您随便打开小红宝书《毛主席语录》,告诉一个盲人,某一页、第几段,他就能够一字不漏地背出来,真是不容易的很啊!
许多电视台、电台、报纸的记者都来采访,好奇地问他是怎么做到的。瞎子算命先生说他读的是盲人版的《毛主席语录》,他是怀着雷锋同志那样深厚的、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对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舵手、伟大的统帅毛主席无比的热爱和崇敬,根据林(彪)副主席有关“急用先学、活学活用”的指示,发扬鲁迅先生“痛打落水狗”、董存瑞炸碉堡、黄继光堵枪眼的战斗精神和作风,日日学、夜夜学,大概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吧,便能够把《毛主席语录》通篇都背下来了。
一个盲人,能够把《毛主席语录》通篇都背下来,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这是一种伟大的共产主义精神!
于是他就成了全国学习“******思想”的标兵。
瞎子算命先生,一个普通人、一个残疾人、一个平凡人的不平凡事迹,通过各种媒体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不少的学校、工厂、机关甚至解放军部队都纷纷来邀请他,请他去宣传伟大的、战无不胜的******思想。全国掀起了向这位盲人学习的高潮,推动了学习《毛主席语录》活动进一步地向纵深发展,人人背《毛主席语录》蔚然成风,涌现了许许多多能够把《毛主席语录》通篇背下来的学习标兵。瞎子算命先生那时候出的风头,甭提有多么地强劲了,可以堪比十二级的台风啊!
因为有过这么一段非常得意而又难忘的经历,瞎子算命先生一直自视自己政治思想觉悟不低,马列水平还是有一些的。
他打断了阿黄的话,开口说道:“什么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市场,连我这个瞎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您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们西方记者戴的有色眼镜是不是也太有‘色’了吧?!”
西方记者听了大吃一惊,说道:“你瞎子都‘看’出来了?瞎子怎么能看得见呢?看得见又怎么叫瞎子呢?”大家都笑了。
瞎子算命先生没理会大家的笑声,等笑声平静下来后继续说道:“我这儿所说的‘看’出来了,并不是说我的眼镜看出来了,而是说我的心里非常明白的意思。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股票市场发展的真正动力。’第三是什么,由我来告诉你吧!第三是,你们西方股票市场绝大部分‘上市’公司都是私营企业,企业属于资本家所有;而我们股票市场绝大部分‘上市’公司都是国有企业,也就是全体人民所有的企业,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企业嘛!
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市场,与你们西方资本主义股票市场存在着这么明显的三大区别,难道您真的就看不出来吗?!”
百岁高龄老太太也有同感,这个大个子洋人都傻的不成样了,于是不禁插嘴道:“打个比方,国有企业就像是阿拉(我们)国家自己养的儿子,是娘身上的‘心头肉’、‘心肝宝贝’,国有企业是不会倒闭的;而私营企业是要关门(破产)的,所以阿拉(我们)‘炒’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是用不着担心啥的!你们西方‘股市’一旦发生‘股灾’,许多人就要去跳楼啊、跳海啊,罪过呀,真是作孽噢!你们的‘股市’不好、很不好,没法和阿拉(我们)的比,阿拉(我们)‘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好,大大的好,太好了!”
这时“瞎讲”接着说道:“不是我瞎讲,不是我瞎讲,广大的投资者(股民)把‘乳汁’通过股票市场,源源不断地喂给我们全民的国有企业‘上市’公司,等到全民的国有企业‘上市’公司做大做强后,反过来会以丰厚的‘红利’来回报我们、报答全社会的!”
大家纷纷说,对啊,对啊,阿黄讲的不错,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而且百岁高龄老太太也明明白白的,“瞎讲”也没有瞎讲,侬(你)这位西方记者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装糊涂了吧?要么就是戴的有色眼镜也太有“色”了吧?!
投资者(股民)们,对中国、对中国的体制和对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市场,自豪感是溢于言表。
这时候西方记者把戴的“蛤蟆”太阳镜给取了下来,向大家笑着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投资股票都赚钱了吗?有没有亏钱的?”
他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大家都兴奋了起来,七嘴八舌道:“亏钱了,那谁还会买卖股票啊?赚钱了、赚钱了、我们大家都赚钱了,就连这位已有一百多岁高龄老太太,‘炒’股票都赚钱了呢!”
西方记者听说这位老太太已有一百多岁高龄了,不但在“炒”股票、而且“炒”股票还赚钱了,惊讶不已,一面用手在胸前连连划着十字,一面惊呼道:“MyGod!(我的上帝!)MyGod!(我的上帝!)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老太太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呀,老人嘛,就是要为所欲为!”说完百岁老太太便奋力摆了一个类似中国戏剧中“亮相”的POSE(姿势),虽然人有些摇晃,但总算是完成了,博得了大家的陈陈喝彩和掌声。阿黄不由大声说道:“老人家,您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这时候,有位陪同这位西方记者的外交部同志用夸张的动作看了一下手表,陆经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高声向大家说道:“LadiesandGentlemen(女士们、先生们):我看今天就这样了吧,采访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谢谢大家!ThankYou,VeryMach!ThankYou,VeryMach!”
阿黄感到自己不但有话要说、而且还应该再说点什么,于是抢着道:“我们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股票市场,虽然前面的道路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但前途一定是极其光明的!”
瞎子算命先生道:“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贫穷决不是什么社会主义!中国人民不但要站起来,通过‘炒’股票,中国人民的‘腰包’还要‘鼓’起来!大家说是不是啊?!”众人都大声回答“是,是!”
“瞎讲”道:“不是我瞎讲、不是我瞎讲,我们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股票市场用不了多久,通过的资源优化配置,中国国有企业在世界五百强中会大量地涌现出来。
我们会很快超过你们!那时候我们的‘股票指数’上涨超过十万点,全世界第一,不,全宇宙第一啊!”
他的话音刚落,“瞎讲、瞎讲,‘瞎讲’又要瞎讲了!”大家都笑着说。
告别时,当这位西方记者请求与百岁老太太拥抱一下时,被百岁老太太以不方便为由礼貌地谢绝了。因为百岁老太太心想,有谁会愿意和您这个外国“傻大个”拥抱呢?百岁老太太同时还想到了中国百年的屈辱史,像“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啊、美国支持将介石反动派的解放战争啊、“保家卫国、打败美帝野心狼”的抗美援朝战争啊、抗美援越(南)战争啊、台湾问题啊、妄图颠覆中国搞什么“和平演变”啊、等等、等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美国是腐朽的帝国主义,是全世界反动堕落的大本营!美帝国主义是世界人民的死敌!美帝国主义是世界人民的公敌!
反正发生在中国或发生在世界其它地方的一切、一切坏事情,一切、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和美国脱不了干系,都是美国惹的祸,批判、指责美国就完全对了!美国真是太坏了,简直坏的就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无法医治了!
想到这些,百岁老太太高贵地昂起头、用无比坚定的口吻告诉这位西方记者:“虽然目前我们还需‘韬光养晦’,但不久,我们中国将要变得非常、非常地强大!”
最后,百岁老太太考虑到伟大的中国人民和美国人民的友谊,出于外交的礼仪,与他礼貌的握了握手。
陆经理就站在百岁老太太的对面。开始他把目光集中在百岁老太太的一举一动上,但很快就被百岁老太太身后美女那雪白丰满的胸脯吸引住了;这时候,他那超灵敏的鼻子,一下子收集到了这个美丽女人身上袭来的一缕幽香。这两个“信息”被优先、快速传递给大脑后,他的体内瞬时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变化,“嗡”的一下子——雄性“荷尔蒙”的分泌大约增加了488%,有一种骨酥筋麻、春情荡漾的感觉。他拼命想用理智来压抑这种原始的、兽性的剧烈“化学变化”,但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