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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活水(2)

费浪:“易获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旧小说中的这两句话真是没错!

雨点儿:是啊!王琦双手捧着桃木匕首,郑重其事地赠给茗茗,茗茗的感动和喜悦是用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她说:“琦哥,我该用什么礼物回赠你呢?”王琦说:“你送我一支歌吧,你的嗓音比天籁更优美,我爱听你唱歌。”茗茗略微沉吟了一小顷,她说:“你送给我的是充满古老情意的桃木匕首,那我也要唱一首充满古老情意的歌谣给你听。”茗茗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清亮婉转的嗓音唱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唱完一遍,她又迭唱了一遍。这首歌是她在学堂里跟一位师姐学的,那位师姐的父亲是省城的作曲家,给一系列古代爱情诗词谱写了新曲,这些新曲配合着旧诗词,不仅意境优美,而且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茗茗唱完这首歌,她含情脉脉地望着王琦,王琦鼓掌叫好,说:“难得听到今天这样的佳人清唱,难得拥有今天这样的美景良辰,可惜明天我们就要离别了。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激成大变,我希望早一点解甲归田,把你娶回浙江老家。”茗茗点了点头,破涕为笑,把头轻轻靠在王琦的胸前。

费浪:这个故事很美,是实打实的五十年陈酿啊!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本人的故事一定很多,也更精彩吧?

雨点儿:我的故事?呵呵,比下酒的花生米还多,比美国大片更精彩。你信不信?

费浪:我当然信,美女既是生成的,也是炼成的。

雨点儿:你这话有意思。

费浪:不是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吗?一位美女的身边同样有大量扑火的“飞蛾”。

雨点儿:哇,一聊就聊了好半晌,我差点误了事!

费浪: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要去拯救大兵傻根?

雨点儿:我要开车去机场接一个人,再不走,就晚了。

费浪:也不用那么急,飞机准点到港的时候不多。

雨点儿打出“886”,就匆匆离线了,费浪又回到枯燥乏味的现实生活中来。他离开电脑,做了一趟自编的体操,然后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和五十个仰卧起坐。

雨点儿真是一个谜,她从事什么职业?她有些怎样的朋友?她的情路历程如何?费浪一概不知。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他在MSN上跟她聊了一阵子天,比亲密无间的朋友也不差几分几毫。这世界太奇妙。

回到电脑旁,费浪再次打开东方晴博客中的相册,瞧她的衣着打扮,堪称时尚达人,其中有她练瑜珈的照片,有她靠着车身的照片,有她倚着竹篱的照片,有她身着旗袍的艺术照,有她身着泳装的海滩照。很显然,她的生活过得十分舒适,而且多彩多姿。她喜欢展示自己的风韵,难怪她的博客(“雨点儿的天空”)人气很旺,随便一篇四五百字的博文贴在那儿,也不用网站推荐,就会有两三千人络绎不绝地去精读热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这才是正解。

竹篱旁边的房子是一栋临江的独立别墅,在东方晴的照片中黑色卡宴车的曝光率不低,一位美女居然喜欢驾驭全时四驱、动力澎湃的SUV,不难想象,她内心绝对是奔放狂野的。年轻,美丽,富有,身边不乏追捧的死忠,她会感觉寂寞?会需要在线与陌生人聊天?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敏感的人在繁华中最知寂寞的况味,被异性追猎的乐趣也远远低于主动去追猎异性的乐趣。再说,在东方晴眼里,费浪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陌生人,他是她的学兄,她是他的读者。费浪一边翻看她的照片,一边胡乱猜测,她怎么能够如此诗意地栖居在都市中,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她的身世鲜为人知,她的背景呢?是简单,还是复杂?这些问号犹如钓鱼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为此他感到莫名的兴奋和紧张。一时半会儿,费浪肯定找不到答案,既然如此,他还想它干吗?费浪相信,总有一天,应该不用多久,她就会把内心的秘密和盘托出,就像早先她讲述老外婆的爱情故事一样,原原本本,娓娓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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