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
司徒蓝和春竹如约回到府内。
洗了个舒服的澡,司徒蓝和春竹还有司徒雅坐在屋里亲密的聊天着,所聊之事无非是这三日两人在外的所见所闻,倒是害得司徒雅一阵阵心痒。
就在春竹正聊到自己的哥哥给她找了个嫂嫂,还生了个小侄子的时候,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步入司徒蓝屋内,春竹一惊,司徒蓝笑面如花,司徒雅一愣,眼神中却有着凄凉,只可惜没人察觉。
“你怎么来了?”司徒蓝问着,旁边的春竹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自己的蓝姐姐怎么对大公子说话都不带敬语的?
“没事做,就过来看看。”武浩舟拉了张椅子自己坐下来。
这三日武浩舟和司徒蓝可谓同进同出,整日称兄道弟,自然不生分。
“见过大公子。”司徒雅和春竹可不敢怠慢,赶忙站起了身不再坐下。
“没事的,快坐下。”司徒蓝一手拉着春竹一手拉着妹妹司徒雅,要让她们坐下,对面的武浩舟却站起了身:“蓝儿,我在这儿她们定是不惯,其实我有事找你,不如我们去别处说吧。”
“好吧。”司徒蓝只得妥协,跟着武浩舟走出屋子,往西苑外走去。
屋内的春竹还没缓过劲来,司徒雅却低着头不敢看他俩的背影,一滴泪落在手背上,她赶忙擦去,生怕春竹看见了。
司徒蓝跟着武浩舟来到了南苑,现在的南苑闲置着,仅下人偶尔来打扫打扫。里面的落叶湖和峒化湖不分大小,一个落叶亭坐落在湖边,风一吹花叶落在湖面上,别具一番风景。
“找我什么事?要躲到这儿来说?”司徒蓝心中不解,这南苑平常没有下人看着,武浩舟莫不是有重大事情跟她说定是不会带她来这儿的。
“蓝儿……”武浩舟紧锁眉头,犹豫不决的样子:“你虽不记事,但这事我不说憋在心中怕是要得病的。”
“到底什么事?”司徒蓝笑笑,难不成天要塌下来了?
“其实在你小时候,我们便定了亲的。”
耳边满是蝉叫声,知了知了的让她听了心烦。
“那时候司徒伯伯还没出事,我爹和司徒伯伯便为我俩定下了亲,可惜后来出了太师府的事,你姐妹俩又被我爹安排给兰心做贴身丫鬟,加上你后来失了心智,家中便不再提起此事。”
“那你现在提起是?”司徒蓝装傻着。
“蓝儿,这几日的相处你知道我武浩舟的为人,我也明白了你依旧是我今生所觅的真爱,所以我想……”
“你……”司徒蓝伸手欲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手却被他抓住。
“蓝儿你听我说,我知你不记事了,你自然也不记得我们曾经的誓言,无碍的,我可以等,我只是想把事情明明白白告诉于你。等哪****想明白了,或是想起我们的誓言了,我便让爹爹为我们举办婚礼,若是家人不肯,我们便自此浪迹天涯,逍遥一生。”
司徒蓝说不出话来,双手都被武浩舟抓在手里,看他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可是自己还真没那心思。这几日武浩舟一直陪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关怀,确实让她感动,可惜她只把武浩舟当哥哥一样看待,从没往别处想过。
夕阳渐渐西下了,晚霞满天。落叶亭外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立着一女子,满脸泪痕,哭得梨花带雨,浸湿了手帕,哭花了胭脂。
离她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还立着一人,一袭白衣。
思忆苑内。
祁煜坐在百步亭中看着满夜的星光发呆,亭外的小全和秦骆都不解,爷这是怎么了,心情这般不好。
这几日祁煜都没踏出过思忆苑,武兰心自醉玉楼事情发生后几乎每日都来思忆苑闹,他待在屋内不出去,就怕武兰心再做出什么事来,让他没法向父皇和宰相交代。而今天他忍不住偷偷出了思忆苑想到处走走,却在路上遇到了精神恍惚的司徒雅,跟在司徒雅身后,便来到了南苑,见到了司徒蓝和武浩舟。
他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看的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不知道为什么,从南苑回来以后自己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爷?”秦骆轻轻唤了声。
“何事?”
“米公子回关外了。”
“哦。”
“这几日米公子都和武浩舟在一起,小的也不敢冒昧上前去答谢,今日见不到米公子,便去问了武浩舟,他只说米公子回关外了。”秦骆想这祁煜会不会是生他的气,气他办事不利,到现在都打听不到米月的来历,更是请不到他来思忆苑一聚。其实不能怪他,那米月和武浩舟整日一起游山玩水,而他还要帮祁煜应付武兰心,真是辛苦。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站在亭柱边,他猛然想起那个要捡簪的女子,坐下,又想起那个狼吞虎咽的女子。祁煜叹息,慢慢回了屋子。
他不解,这三日时间怎的她就和武浩舟好上了?亦或是,她原本就是武浩舟的相好,这个说法倒是说的过去,就是自己心中怎么这样不快?
是夜。宰相府内有四人辗转反侧不得入睡。
武浩舟,喜的是自己终于将此话说出口了,心中一大块石头也落地了。
祁煜,怒的是那司徒蓝自是相爷府的丫鬟,和大公子好上了是她的事,和自己有何关系。
司徒雅,哀的是自己怎这般没用,无论怎样努力都入不了武浩舟之眼。
司徒蓝,怨的是这让她今后如何面对武浩舟?
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