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似乎特别长,长得让米月有点奇怪。
身体有些沉重,沉重的让米月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而身边闹哄哄的有人在说话,咋听一下却不是邹雯雯的,难道是苏森?亦或是爸妈回来了?
“香草怎么样了?”
“还是没醒,真是急死人了。”
“我回去禀报一下夫人,如果香草醒了你立马过来通知,夫人还在等消息呢。”
“嗯,我去换一盆水。”
突然房内安静了,米月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古色古香的黑檀木床,床上的被褥也是丝绸的,轻轻盖在米月的身上,上面手工绣着简单的花色,米月一愣。
房门“吱——”一声被推开,走进一个年约十三、十四岁的女孩子,身着淡粉色的罗裙,头上扎着两个小鬓,面容清秀单纯,手中握着一个水盆。
“香草姐姐你醒了!”发现床上的人直勾勾盯着自己,女孩突然转惊为喜,放下手中的水盆直奔床边而来。
“你,是,谁?”米月惊讶未了,瞪着双眼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的天,那一撞倒是把姐姐撞清醒了,我是春竹啊!”春竹说完顾不得床上的米月便夺门而出:“我得马上去告诉夫人!!”
米月扶着床榻坐起靠在床边。
环视屋内,极其小且简陋的布置,一张床,一个木衣柜,一个木圆桌和几张小凳子。床的斜对面还有张小木桌,上面放着一面铜镜。
难道……自己穿越了?!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这不是梦的米月慢慢下床走到铜镜前一照。
镜中的年轻女子一脸惨白,这张脸让米月觉得熟悉又有些陌生。粗看这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细看之下却有她隐隐约约的摸样。
角落的木衣柜被人打开了,里面露出些衣衫的边角,和刚才春竹穿的大致相同。
米月低头看一眼双手,再看脖颈,脖上那从小戴着的玉佩不见了,手上的血玉镯也不见了。
拍电影?米月心想着绕着屋子寻了一圈,可惜并没有找到什么摄像头。
难道是邹雯雯又想耍她吗?可是邹雯雯没必要花这么大价钱布置这么个环境,再花钱雇个小丫头来客串吧……
或者……真是穿越了?
“香草!!”
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米月回过头,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冲进来,一身的绫罗绸缎。旁边的春竹口里喊着:“夫人,你看,香草姐姐醒了!”
跟在夫人身后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春竹,另一个大概是夫人的贴身丫鬟,看起来就比旁边的春竹有富态。
“你可算是醒了!”伴随着一股子香气,夫人来到了米月的面前。
“既来之,则安之。”不知道为什么,米月耳边突然响起起秋楠子的这句话来。
“夫人?”米月无奈间木讷的喊了声。
这一声喊出,愣住的除了夫人外,还有夫人那贴身丫鬟。一旁的春竹却高兴的跑到米月的身边:“我说的没错吧,香草姐姐可算是清醒了。”
“好好,真是太好了,等老爷从朝堂上下来,我定将这奇迹告于他,香草,你可有何不适?”夫人紧握米月的手不放,倒让米月有些不自在,主要是夫人身上的香味太重,熏的她头疼。
“并无大碍……只是记不得事了。”米月想抽手,却抽不得,只得摇头晃脑的。
“不着急,等老爷回来了便让他请梁太医来给你瞧瞧,你别强迫自己记事,还是别起床了,快躺下歇息,春竹,这几****就留下来照顾香草吧。”
“是,夫人!”
送走了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春竹扶着米月躺回床上。
“春竹,我记不得事了,你可愿劳累将一切说给我听?”
“香草姐姐这是何话嘛,夫人让春竹好好照顾姐姐,姐姐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春竹就是了。”
“这是哪儿?我又是谁?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儿是大祁宰相府啊,姐姐和我都是府里的洗衣丫鬟。其实姐姐并不是洗衣丫鬟的,怎么说呢,三年前春竹被爹娘卖进宰相府为奴,就被分到了这洗衣房,而姐姐原是相爷大人千金的贴身丫鬟。大约两年前,姐姐陪同小姐外出踏青经过护城河时,小姐不慎落水被姐姐救起,可不知为何姐姐醒来就变得疯疯癫癫没了心智。夫人和老夫人怜悯姐姐救了小姐,不忍将姐姐赶出宰相府,便让姐姐住在这西苑的洗衣房内。”
“这样啊。”米月叹息,这可怜的香草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莫不是这香草的怨灵依附在血玉镯之上,所以把她从千年之后找来了?
“其实姐姐疯癫倒不如外头传言的那般可怕,姐姐从不闹事,只一个人坐在院中晒太阳,倒也自在。前天夫人想去庙里为相爷和公子上香,刚上马车,那马不知为何发疯了般在府内乱闯,车上的夫人被撞的苦不堪言又不敢跳下车来,家丁护院全都止不住那马,何况那马儿还是皇上御赐的,没人敢伤它。后来马车跑到我们洗衣房,姐姐不知为何迎着马儿就冲上去了,然后说来也怪,那马儿和姐姐一同昏倒,倒也救了夫人。”
“后来呢?”米月哭笑不得。
“后来姐姐就昏迷不醒,这已经2天了,夫人一直求佛念经的,每天都派人来看姐姐醒了没。姐姐这一醒恢复了神智,虽不记得事,春竹依旧替姐姐高兴。”
“谢谢你春竹。”米月由衷的感慨:“你也去歇着吧,我有些倦了,让我躺会儿。”
“好的,姐姐有事便唤一声,春竹的屋就在姐姐临壁。”
轻轻带上房门,米月却睡不着,让春竹离开无非是想理清下自己的头绪。
不管怎么说,自己来到这儿定与那血玉镯有关,现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血玉镯,说不定就能回到现代。
转念再一想,这香草还真是命苦,疯疯癫癫没了心智的2年时间可是如何过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浑浑噩噩的又睡去,米月倒是希望再一觉醒来,身边躺着的就是邹雯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