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多谢小姐!来,小姐将衣服披上!奴婢不冷了!”初荷取下披风再次披到她的肩膀上。
“嗯……”她接过初荷的手将领口拢了拢,“初荷,以后在我面前就不必自称奴婢了,我听着怪不舒服的!”
初荷有些惊讶和不解地看着她,“可是……奴婢本来就是奴婢啊……”
“我可没将你看待为奴婢,我在这世界上无亲无靠地,你与我做对好姐妹多好,不必整日小姐奴婢地称呼。”
“小姐……”初荷呆呆地看着她,竟有些动容了。
“怎么?”她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瞬间她又反应过来了,便无奈地一叹,这小丫头,真能来事,这就感动啦?
“小姐……多谢小姐的抬爱,只要小姐愿意,奴婢愿意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初荷开始泪光盈盈地表忠心。
“咦……”她一把抓近她,“怎么哭了,一会儿王爷撞进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她伸手替她抹了抹眼泪,“听我的啊,别说奴婢小姐什么的了!”
“可是,小……”初荷吸了吸鼻子,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可是,嗯……”她左右不适,几乎憋红了脸,“小姐……”最后却还是被自己打败了。
“嗯……不听我的话么?”她皱起了眉头。
“不是,小姐你听奴婢解释……”见她不高兴地模样初荷顿时急红了小脸,扯住她的手臂急急解释道,“小姐如此厚待于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奴婢也愿意一辈子伺候小姐,主子丫头也好,姐妹也罢,奴婢都觉得很荣幸,可是,小姐……”初荷为难地看着她,“只有小姐对她这么好,奴婢怕在小姐这儿随意惯了在他人那儿便习惯不过来了,奴婢……毕竟,是个丫头!”初荷惭愧地低下了头。
哦……初荷的话让她顿悟,心头也不禁一阵泄气,是啊,这规矩林立的世界,她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何谈保护他人。要是任初荷在自己面前随意惯了便容易在他人面前漏嘴,那岂非害了她。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那还是按你的习惯来吧!”
“是,奴婢遵命!”初荷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皱起眉头鄙视地看着初荷,“丫头,自称奴婢有这么舒心么?”
“是啊,小姐……嘻嘻”。初荷开朗地笑了。
玩闹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累了,便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偶尔与初荷搭上几句话,偶尔掀起帘子看看车外风景,队伍已经出了城,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鲜活起来,但与此同时,道路也开始变得颠簸起来,坐在车中的她渐渐觉得有些不适感在蔓延,她用手臂环住了肚腹,歪着靠卧在车位上。
见她这般情景初荷不由得有些担心,便凑近了询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她不愿表现得过于娇弱,便挤了个微笑对初荷道,“没事,只是有些乏了,眯一会儿啊……”
“是,小姐!”初荷捡了一件褥子盖到她身上,便乖乖地闪到一边安静地坐下。
她合上了眼睛。她不愿意麻烦到任何人,便拼命捂着胸口忍着。然而,这马车不比小轿车,完全没有缓冲或减震装置,车每走一步于她便煎熬一分,口中开始变得苦涩干燥,肠胃中也翻江倒海闹腾得厉害,她的难过感渐渐变得难以忍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初荷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匆匆地凑近了过来。
“叫……停车!”她虚弱答道。
“是!”初荷急急忙忙转身撩起了门帘子向车外喊道,“停车,停车!”
“吁……!”听得车夫一声驻马声,马车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初荷的搀扶,连滚带爬地摸下了马车,一路踉跄向马路旁奔去。
“小姐……!”初荷在身后跟来了。
“哇……!”她蹲到地上开始干呕起来。
初荷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拍着她的后背问道,“小姐,你怎么了?”看来吓得不轻,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一番呕吐之后似乎才畅快了一些,她这才慢慢回头看向初荷,这小丫头吓得小脸渗白,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她轻轻一笑,“没事了,别哭了啊!”她伸手给初荷抹了抹眼泪。
“是么?没事了么?小姐的脸色还很苍白呃!”初荷仍是有些不放心,叨叨地问道,一边也将她搀扶了起来。
“嗯,没事了……”
“这是怎么了?”高懿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估计是听到了她们的响动,他也赶着马儿过来了。
“哦……”她接过初荷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抹嘴唇,“没什么,车内颠簸,有些不适。”
高懿习惯性地蹙了蹙眉,“好些了么?”
“嗯……已经好多了,王爷不必担忧!”
“嗯……”他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原地休息一会儿吧?”
“哦,不必了,不过……还有多久的路程啊?”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可是去哪儿都不能太久,太久她便没办法能撑下去。
高懿微微思索了一瞬,“还有些距离……能骑马么?”
“嗯……骑马倒是没问题!”她也同意这个方案。
于是,高懿给她安排了一匹温顺的马,她便骑着马儿继续随着队伍出发了。
不知道高懿是要到哪儿,反正这条路真够长,她骑马都骑累了,受不了了便又去马车中坐一坐,马车中做得不舒爽了她便又下车换马,反正一路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很多次,才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目的地,在一个叫雲海山庄的地方落脚了。她晕头转向地勉强吃了些东西,草草梳洗一番便早早睡下了,这一路可将她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