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点头“这鬼天气,就应该吃火锅才好。”正想着吃过饭要干什么,却听翠雨扑通一声跪倒,惊吓叫道“皇,皇上万岁。”
这年头,还没见过皇上驾临冷宫呢!
白蒙听见她叫唤,疑惑转过头,看见乌压压的一群宫侍站在大堂里面,刘彻冷着一张脸端坐正中央。
来这里还没到一天呢,也太快了!这刘彻,太会来找事了!
郭舍人赔笑上前“小姐,皇上怕您身体不适,特意宣了太医过来给您把脉调理身子。”
刘彻冷冻着一张脸,看她全身脏兮兮的,进宫门后讲的那些俏皮话他在这里听的清清楚楚!哪里像有什么病?精神好的很!还要吃火锅?她倒是过的滋润!
刘彻心口腾的一下又升起怒气,口气不善“去哪里了?”
翠雨看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代答“回皇上,小姐和奴婢······”
“只是随便逛逛。”白蒙看一眼刘彻,抢先答道。
刘彻挑眉,在冷宫到处逛逛?冷笑“有什么逛的?”
白蒙答的理直气壮“这里什么都没有,风冲进来冷飕飕的,不出去运动,想冻死我们?”
这倒是个理由,刘彻看着她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又挑刺问“只是出去逛逛怎么满身都是灰尘?”
白蒙撒谎不眨眼,仰着脸大声回答“不小心摔了一跤。”
刘彻不信,摔一跤摔成这样?看她明显敷衍的样子,心中大火。
还没等到他发难,白蒙却高昂着头跨前一步,摆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气势,挑眉正对他“我就算说谎怎么啦?你都把一个丞相千金送到冷宫了,还怕我闹翻天?”
只要提到这点,白蒙就气不打一处来,两人一个皇帝一个平民,八竿子打不着,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她又不是鹦鹉八哥,为啥非要被他关在笼子逗着玩?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虐待人倾向!
大殿众人齐抽一口冷气,见过不要命的,还没见过这么急着投胎的,真是不怕死?
刘彻气的五指抓皱了袖口,脸上却透出笑意,眼锋一眯“你有怨?”
废话,整日把你关在宫里没自由,没怨的是神!
只要你不来烦我,我就好得很!白蒙眼睛一转,换成一副笑脸“皇上如果没什么事,还是赶快摆驾离开的好,这里寒气重,怕怠慢了您尊贵的身子。”
又是逐客令!
刘彻一咬牙,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在这里呆几天!“太医,给她把脉。”
太医擦一把汗“小姐请坐。”
白蒙直接挽起袖子伸出手,“站着就行。”
刘彻见此,脸上又青了三分。
太医细号脉一分钟,对皇上道“小姐身子无碍。”
刘彻龙袍一挥,大步离去。
翠雨抖着站起身子,颤巍巍移到白蒙面前“小姐,奴婢进宫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敢在皇上面前这么放肆,刚才真是把我吓死了!”
白蒙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你以为我想吗?谁愿在老虎头上扑苍蝇,但不这样做,难道让我顺势做他小老婆?”
“您?”翠雨问了一个字,便不说下去了。
白蒙看她一眼“怎么啦,有话就说。”
“您,您为什么不喜欢皇上?”
白蒙认真看着她“你还记得你当初嫁给东出时我说的话吗?”
翠雨点头“您说要他对我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白蒙眼中坚定“这就是我的要求。”
翠雨低下头“这世上,没有一个男子是如此的。”
白蒙一笑“东出不是答应你了吗?不找,怎么知道没有?”
“奴婢去给您烧水洗脸。”
白蒙看着她的背影,问道“翠雨,你来宫里时间长,可听说长门宫后殿里有井?”
翠雨一愣“没有啊,奴婢在宫里这些年从没说过。当初陈皇**里的奴才都被处死了。”
那就怪了,她的丝帛上明明就是这样写的,怎么说要投井死?
完了完了,怎么又想到这上面了,难道真是自己太无聊?
晚上,白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是这样和刘彻对着干也不是办法啊,说不得哪天自己还没逃出宫就被他一刀剁了。
再来个约法三章?这招已经使过了,刘彻肯定不会再上当的。
思来想去,总没有好的办法,白蒙从脖子里掏出舞域送给她的玉佩,你可一定要早些回来。
刘彻气鼓鼓的回到未央宫,召来黑卫,问“还未查出是从何处流出?”
黑卫跪在地上,“卫青,桑弘羊,公孙弘都已经排除,现在仍无消息,卑职以为,公孙小姐之药必是从关外取得。”
刘彻近前一步“关外?”
“是,卑职查到,有秘密组织在关外暗中贩卖此药。”
“继续查。”
“诺。”
“等一下,让暗卫协助你们,必要的话,把人都给朕抓回来。”
“诺。”
这就怪了,如果玉儿吃了那药,为何心智未受影响?难道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这药,肯定是从宫里传给她的,是何人如此大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交给她?
“黑付!”
一道黑影闪进,恭敬的跪在地上“卑职在。”
刘彻细细打量他“从现在起,朕派你盯住公孙玉,看是何人和她联系,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朕。”
“是。”
朕倒要看看,皇宫重地,谁敢如此胆大包天!
“皇上,已经一更了,明日还有早朝,早些休息吧。”
“舍人,你看玉儿今日气色如何?”
“奴才不敢说。”
“恕你无罪,说。”
“奴才觉得,倒是比前几日精神多了。”
刘彻一拍玉案,难道离朕远些就这么开心吗?
刘彻一心烦闷,走出宫门透气。
郭舍人拿着狐皮大貉“皇上,天寒气重,您是准备?”
刘彻接过“不必跟着,朕去走走。”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郭舍人一叹气,都是被一个女人闹的!他怎么没发现公孙玉美在哪里?连死去的王夫人十分之一都不如!
·······
漫无目的的乱走,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
刘彻看着冷清的院门,心中思索,这宫中都是朕的,有什么去不得!理顺这点心思,便直接推开门进去。
白蒙和翠雨都在内室睡觉,大殿中只留了几支青烛照明,风钻进来光影摇摇曳曳,顿觉剪出几分空寂。
白蒙自从来到古代睡的就浅,听到开门声,马上清醒过来,这宫里可不会再来土匪绑架自己了吧?如果是,她绝对要撞墙!运气未免太衰了!应该是风把门吹开了,起身套上外衣,想看个究竟。
刚走出两步,空气中冷森森的声音传来“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这人,能悄无声息的进来,还恐怖的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是人还是鬼?抓紧了手心暗叫自己保持冷静,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我只是个冷宫里的女人,没多大的用处!”
那人冷笑道“有没有用,出去就知道了。”
背后好像有股怪风在吹,走路连脚步声都没有,白蒙吓得寒毛直竖,谁说这世上没有鬼的,现在她信了,可晚了!
越想越心慌,怎么背后这个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点人气儿!
她怎么这么倒霉,老被人用剑指着!
脖子上的剑撤去,白蒙僵着身体打开隔帘,慢慢移出内室,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看清外面人影,白蒙惊讶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皇上,大半夜跑这里干什么?
短剑又重新架在她脖子上,趁着烛光,白蒙斜着眼撇到剑身,好像锋利的很啊,会不会吹丝即断?那她脑袋不是不保?她还年轻,不想死啊!
刘彻眯起双眼,看着白蒙身后的葛衣男子,“你是谁,为何在宫里?”
“我们来这里自是因为你。”
白蒙看着刘彻身后突然出现,如鬼魅般移动的石青色衣衫,天啊,真是鬼!还是白头发的怨鬼!再看一眼,原来是个白胡子老头。
这下好了,两人都被制住,连个谈判机会都没了。
葛衣男子冷笑“原以为杀你会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害得我们布局这么久!”
原来是和刘彻有仇!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白蒙脸上讪笑“两位大侠,你们既然是找他寻仇,应该没我什么事吧?我也是被逼才入宫的,你们不会找个可怜小女子的麻烦吧?”
亏他大晚上还惦念着跑来看她!她竟敢说这种话,刘彻铁青着脸,“你竟然想撇下朕独自跑,枉朕对你一番情意!”
白蒙白眼“那是你自作多情!”不理他继续向两位大侠解释“本来就是他抓我进宫的,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两位大侠千万不要误会。”
葛衣男子在她背后讥笑“还真是公孙弘的崽子,狡猾奸诈!你以为我们不杀你,当朝皇帝死在这里,你能活?”
白蒙嘿嘿一笑“这就不用两位操心了,你们只要放了我就成!”
葛衣男子凶煞恨道“本来我们是不会难为一个女子,但你是公孙弘的女儿,父债女还,你今天必须死!”
白蒙苦着一张脸“****爹什么事?”
葛衣男子满脸愤慨“郭解就是因为你爹一句话被满门抄斩,你说有什么关系?杀你这个女人脏了我的剑!”
话说着,手上运功,提起白蒙狠狠向殿中粗柱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