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手上运功,提起白蒙狠狠向殿中粗柱扔去!
眼看她就要撞柱身死,刘彻顾不得身后剑尖,飞跃上前,一把抱住她!
葛衣男子这一扔是用了内家功夫的,被刘彻强力拦下后,丢出去的力道全抵在了他身上,只撞的刘彻五脏六腑疼痛乱搅,惨白着一张俊脸,不住冒冷汗。
葛衣男子瞪着刘彻身后老头“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好,既然你不动手,那就我来杀!”
然后又看向刘彻冷笑“倒看不出来你真喜欢这女子,也对,不然怎么大晚上来这里?我今日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黄泉夫妻。”
白蒙看他身上的浓重煞气,心道这回他两是死定了。
死亡面前,刘彻仍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度,眼神傲慢“你们是郭解门客?”
葛衣男子冷道“告诉你,就让你今天死的明白,你不是要铲除各地游侠?可听过河南剧孟?”
剧孟,河南洛阳人。景帝三年吴楚叛乱,景帝派周亚夫带兵出征,周亚夫赶到河南见到剧孟,说了这样一句话:吴楚举大事不求助剧孟,可见他们成不了大事。果然,三月后叛乱平定。后,天下皆知:得剧孟如得一诸侯国。
刘彻高昂着头,傲然冷笑“朕以为是谁,原来只是过气的游侠后辈!如果今日不是朕孤身前来,就凭你们想杀朕,自寻死路!”
白蒙蹲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他,越是在危险面前,才能看清一个人的人格品质,这个刘彻,骨子里都是傲气,皇上当的够格!
从始至终,白胡子老头站在那里都一字不发,听到这,突然接话道“我们今日来就没想过活着走出去。郭解侠名盖世,帮过的人不计其数,这次他全族被诛,暴尸荒野,我们就是来帮他讨个公道。三年前他帮过我们,今日杀了你,就是替他报仇,你记好了,杀你的是鲁国朱家之后。”
朱家,鲁国人,与高祖同代,因任侠闻名。扶贫扶弱,不计报酬,爱打抱不平。他当时所藏匿和救活的知名人士数以百计,普通人更是不计其数,最出名的莫过于暗中救助季布将军,待到季布尊贵时,他终身不见季布。自函谷关以东地区,没有人不伸长了脖子希望和他结交。
朱玄一把推开碍事的白蒙,寒光一晃,剑尖稳稳向刘彻刺去!
虽然不喜欢刘彻,可这家伙刚才还救过她的命!眼见刘彻避无可避,白蒙大急叫道“你住手,你不要脸!”
自己这把年纪,行侠仗义到现在,还从没被人骂过这样的话!朱玄手上迟疑,看向她“你骂我什么?”
剧善大骂他啰嗦,机不可失,叫道“这丫头是激你!”
白蒙忍着肩膀疼痛,仍是骂“我骂的就是你!你不仅不要脸,你连是非都不分!凭你还做朱家的后人,想着流芳百世?还自称游侠,我看根本是欺世盗名!”
剧善一剑刺向她“好你个妖女,本想给你个痛快!没想到这般牙尖嘴利,我就先把你的肩膀砍下来,看你血流干了还怎么狡辩!”
完啦完啦,自己都尽力闹出最大的动静了,怎么刘彻的侍卫还不来救命?这回真完了,真要成独臂尼姑了。
微弱摇曳的灯光下,白蒙脖颈中露出的紫佩泛着一层淡淡的萤光,照的朱玄心头猛颤,这,这是?
眼瞧剧善一剑又利又快丝毫不留情,这下自己真要死了!白蒙闭着眼不敢再看。
“当”的一声,两剑相触,撞出火花!
白蒙没感觉疼痛,试探的半睁开眼看情况。
却见剧善跳起身子用利剑指着朱玄,恼怒道“你干嘛拦我?”
朱玄冷冷道“先别动她,让我把话问完。”走近白蒙,看着她脖颈“你脖子里的紫石从哪来的?”
白蒙握紧玉佩,看了刘彻一眼,小声道“是别人送给我的。”
朱玄眼珠一紧,颤着伸出手,似要夺出玉佩。
白蒙向后退了一步,护住玉佩,惊恐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朱玄看她害怕的样子,心神一敛,刚才是自己太激动失态了,咳嗽一声,缓和了一些语气“是谁送你的,他现在在哪里?”
白蒙眼中防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再耽误下去就没时间了,她就是个妖精,杀了她再杀刘彻!剧善狠狠一剑又刺向白蒙。
听到剑声,朱玄反应极快,一把抓过她丢向刘彻,抽出后背九寸长剑铮的一声对上剧善利刃,使出朱家奇穴剑招,二十招内就把剧善手中利刃刺落,又在空中擦个剑花,最后抵在剧善胸口大穴“别动。”整个动作利落干脆,潇洒华立,比武侠片演的都帅!
“同是游侠我不想杀你,剧善,这姑娘和我朱氏一族渊源深厚,你不准再碰她一下!”
又转向白蒙,温和问道“这人把紫石交给你时,可说过什么话?”
白蒙反应过来,敢情他是认识这玉佩啊,看看他脸上郑重的神色,这玉肯定和他有什么交情呢,电视剧不都这样演的嘛,一呻吟,道“他说这玉佩关键时候可以帮我。”
这话比较模棱两可,不过舞域的确是有这个意思。
朱玄一思,帮她?看她一眼“你现在安全了,还有何要求?”
原来这玉这么好使?白蒙得寸进尺,拉住刘彻“不要杀他行不行?”看在今晚他救自己一命的面子上,她也救他一次。
剧善提剑握紧,怒叫“就凭一块破石头,你要饶她?”看一眼刘彻,又质问道“朱玄,你别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你答应过什么?就因为一块玉佩,你就要放他们走?”
朱玄冷眼看他“就因为这块石头,要你死都行!”
白蒙打死也没想到,因为一块玉佩,他们两人竟起了内讧,趁着两人敌视的机会,她抓起刘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跑?”剧善拦下,这次聪明的不针对白蒙,而是把剑指向了刘彻,
白蒙走到朱玄面前,笑的有些讨好“呵呵,因为这块玉,不杀他行不行?毕竟他刚才救了我一次。”然后又发挥她能吹的口才“你想,他是皇上,万一英年早逝,说不定天气都得大乱,你们游侠不是扶弱济贫嘛,忍心看到百姓受苦受难?”
这扯的是哪和哪?剧善骂她“臭丫头,不要得寸进尺!”
“让他们走!”
“郭解的仇就这样算了?”
白蒙看着剧善仍不肯善罢甘休,再争论下去万一朱玄又反悔怎么办?干脆扯开嗓子大叫道“来人啊,有刺客!救命啊,皇上在这里!”叫完,吐吐舌头,奸笑道“你们赶紧逃走吧,马上就来人了。”
剧善恨恨的看白蒙一眼,又看看朱玄,冷哼一声,飞身离去。
朱玄看着她“我会找你的。”
白蒙一瘸一拐走向刘彻“你没事吧?”
刘彻惨白着一张俊脸“为什么放他们走?”
白蒙翻白眼道“他们武功那么高,你保证能抓到?真拿了你当人质,你要怎么办?”
刚才受的冲击力太大,现在还是难受的很,刘彻艰难的站起身子,“你不是要独自逃跑吗,为何要救朕?”
白蒙一鄂,才道“你刚才不是也救我了嘛,我不能没义气。”
刘彻斜眼看她“只因为这个?”
“皇上,卑职禁军统领鲁沁救驾来迟!”殿外跪了一地侍卫。
提起这事刘彻就恼火,这皇宫重地,还真是成了菜市场,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一群废物!”
郭舍人弓着身子上前,小心问道“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刘彻被刚才白蒙撞得那一下,五脏六腑巨颤,疼痛非常,这会看她连搀扶他一下都不愿,冷着一张脸拉紧她“随朕回宫!”
郭舍人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心道:看来公孙小姐已经把皇上拿下了,刚准备传驾,却见白蒙大力推开皇上“你忘了把我打入冷宫了?我不走!”
刘彻气急败坏“朕现在让你离开!”
白蒙后退两步隔开危险距离“你让我来就来,让走就走,当我是什么?告诉你,我不愿意,你自己赶紧回去看病吧!”
刘彻眸中一厉,把白蒙迫在面前,“你是朕的女人!就要服从朕的命令!”
白蒙使劲推挪他,他却纹丝不动,只怒叫“早知道你蛮不讲理,我就应该求他们把我就出去!”
刘彻伸手扣紧她的腰肢,“这天下都是朕的!你要逃到哪里去?朕今晚就把你变成朕的女人,让你永远呆在朕的身边!”
旁人倒还罢了,唯独郭舍人听了这话大急“皇上,太医特别交代,要您这两个月调养身子,切勿近女色。”
白蒙听这话一愣,想起舞域临走时的话,安安心心呆两个月,刘彻动不得你。
脑子瞬间反应过来,心里一松,搞笑看他。
刘彻见她脸上这神色,心里分明就是认为他纵欲过度造成的结果,又怒又恨“跟朕回宫!”
白蒙心思不在他身上,四处张望“翠雨呢?”
鲁沁禀报“被人点了穴,要昏睡两个时辰才能醒。”
“朕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白蒙回头看他,又想到舞域,他讲话还真是含蓄啊!禁不住笑出了声。
刘彻大怒“你笑什么?”
白蒙口气委婉,低眉顺眼“皇上,您要听太医的话,好好保养身体才对!”
刘彻现在杀她的心都有了!脸气的变形“你敢嘲笑朕?”
白蒙撇撇嘴“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要是存心嘲笑你,还想不出个好词汇?还是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这些事情?”
殿内有宫人,殿外有侍卫仪仗,他险些被白蒙气糊涂!
她说这些话竟如此理直气壮不害羞!刘彻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没法,只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
白蒙疼的抽气,大叫“你想杀人啊!快放手!”
郭舍人在旁叹气,他就说嘛,五更天,太阳怎么会升起来?
不甘心的被他拉入步撵之内,白蒙使劲瞪他,身子向左边挪了挪。
刘彻循着缝隙又靠了过来,白蒙气的又往他死穴上戳“皇上要珍爱身体,远离女色!”
本以为刘彻会大怒,谁知他只是淡淡一句“你穿的单薄,朕怕你会冷。”
白蒙不领情“要你操心我早就冻死了,那边去点。”
刘彻饶有兴致的看她,笑问“你是在怪朕不关心你?”
白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笑“如果你离我远点,我会万分感激。”
刘彻报复性的搂紧她细腰,捏起她下颚,严肃道“以后不准用这副表情和朕说话,也不要说这种话,否则,朕要让你付出代价!”
白蒙拍下他手,扭过头,冷着脸一言不发。
“把你脖子上的玉佩给朕!”
白蒙心一惊,眼光却撇到鲁沁的身体一震,握紧脖子中的玉佩“那是我的东西,我的护身符,凭什么给你?”
刘彻看她眼神慌乱,猜测问“给你药的人,就是送你玉佩的人?”
这么快就猜到了?白蒙心中慌的要死,面上却装作满不在乎,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保持冷静,做不得真!他这只是猜想!不理刘彻,只扭着头不说话。
“他还在宫里吧?朕早晚会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就因为你这么在乎!”
对着下面叫道“鲁沁!”
鲁沁背脊一停“卑职在!”
“封锁皇宫,每个地方都要搜查,只要有可疑的人事,马上报给朕!敢反抗,格杀勿论!”
“遵旨!”
白蒙吐出一口气,还好舞域离宫了,不然真就是危险。
他这是在玩心理战术,白蒙眼睛骨碌碌的转一圈,开始胡诌“你想知道是谁送我的玉佩?我告诉你,在我十岁的那年,在大雪天救了一个受伤的老爷爷,他为了答谢我的救命之恩,就把身上这块值钱的玉给了我,说是如果以后我有难,这块玉就能帮我度过难关,本来我还以为他是骗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要不要他的画像,我画给你啊?”
说完这些话,白蒙心里得意,自己还颇有说书人的天赋呢!
信她的话,自己就不当这个皇帝了,看她自鸣得意的样子,只气的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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