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突破出猎
胡凡修炼的是五行形意功。这门内功强调练意、练气、练劲,调神怡志。五行条运气经脉分别对应人体内心、肝、脾、肺、肾五脏器官,运用独特的丹田呼吸之法修炼内气。
形意内功之法,不只是练常人呼吸之法,更重要的是要练出丹田气的活运之法。气能下沉,亦能上提,还要随意贯之四肢百骸,周身运转,行如流水。
胡凡往常练功,子时开始打坐修习内功,直至寅时。卯时打木桩炼体,辰时结束。午时再次打坐,申时结束。酉时至戌时,随同父亲进山打猎。
需要说明的是,击打木壮,形意结合,一呼一吸,一吐一纳,不但是修炼身体,也是外功来增强内功的法门。
通过形意桩功,行功的修炼之后,习练者可感受到周身轻盈灵活,神清目爽,精力充沛,丹田气充足沉实,一呼一吸内气能上能下,能收能放,周流无间,浑元一体。至此形意内功才算初见成效。
在练习完五行桩功以后,胡凡感觉此时身体感觉气血充盈,气感已非常强,内息突破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
稍事休息,身体放松,宁心静气,精神内敛,缓缓深吸一口气,真气沿任督二脉下行,注入丹田,形成心肾相交以补命门之火。
然后,从雪蚕丝袋里取出青玉盒,拿出历经九死一生才从红线香毒口里夺来的九叶朱莲莲蓬,从中取出一颗紫气晶莹的莲子,昂首一口吞下。
立刻,紫色莲子化为一股炙热的能量,裹挟着五行形意功真气沿任督二脉,散入奇经八脉,一条沿着任脉下行过冗泉穴,一条沿着督脉上行过百汇穴,形成一个周天大循环。
“砰砰砰”
胡凡感觉身体骨骼、经脉连续细碎的炸响,也不知道打通了多少经脉、多少穴位,只感到那股炙热的能量在体内疯狂的上窜下跳,丹田热气膨胀,好似要爆炸一般难受。身体的每一丝肌肉,仿佛正在燃烧一般。体内的经脉,在炙热能量冲刷而过后,不断破碎,又不断修复。喉咙里“赫赫”声不断,一股股红色火焰从口里喷出。脸上早已变成了朱紫色,狰狞恐怖,一身衣服也早已变成飞灰。
两个时辰之后,经历了三十六周天的内气运转,无边的热浪开始慢慢消退。胡凡紫红狰狞的脸色,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又过了半个时辰。胡凡终于从地狱般的修炼中清醒过来。运用内视一看,不由感叹:
“真的是‘有付出才有收获’啊!这次不但突破了第二层‘以形会意’,而且达到了‘以形会意’中期阶段。”
体内经脉更是扩大了不少。如果说以前的经脉是小小溪流,那现在就已经是条条小河了。
当然,随着脚部的几条隐脉被打通,胡凡的轻身功法“天罗步”也已经到了“飞花”的顶峰阶段,距离第三层“魅影”阶段,也只是一步之遥。
当然,武功的进展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次炙火焚体,胡凡的体质得到了非常重要的提升,这对以后胡凡进军修仙界,意义无比重大,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又休息了一刻钟,回顾了这次冲关的种种,胡凡感受良多。
站起身来准备走出房间,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全身结满了一层乌黑的泥垢,臭不可闻。
胡乱套了一条裤衩,胡凡冲向门前的麻溪,在两丈多远的地方开始腾空而起,一个猛子扎进了清凉的溪水中。
经历了朱莲事件之后,胡渊发觉儿子在应对紧急危机的快速反应能力很是不足,决心单独让儿子去白马山边缘区域狩猎,以提升快速应对危机的反应能力。
其实,作为一个还未满十二岁的少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危机的洗礼,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情形下,能够保持几分清醒并作出快速反应,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要是换做其他人,或许早就吓晕了过去。但作为父亲,在经历了这种恐怖的事件之后,许久以来都一直在后悔带儿子去冒那种危险。而在亲身经历了那种危险之后,又想到儿子今后也许还会遇到类似的生死危机,又深为担忧,担心儿子不能妥善应对这种危局。几番思虑,最终决定让儿子单独去试练,增加未来应对危机的经验。
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胡凡把“形意功”提升到第二层“以形会意”阶段之后,胡渊决定让胡凡进山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出猎历炼。
几天之后,胡凡背着一把小号铁木弓,蛮犀牛皮箭壶里插着十枝乌金乌精鸾羽箭。腰挎一柄长二尺的开口砍山刀,刀刃寒光闪闪,显然非常锋利。肩上斜挎雪蚕银丝袋,袋内一青玉盒装着那朵已经用掉了一颗的九叶朱莲莲蓬,一团千丈雪蚕丝五抓罡银钩绳,五瓶天青生肌膏,十瓶雪莲散毒丹,火石两枚,千年松脂油一瓶。
袖口绑着三枚闪着青森寒光的袖箭。蛮古犀牛腹皮软长靴内各插三柄六寸乌金短匕。
整个装备精练实用,全部重量加起来也不到三十斤,这个重量对于内功小成的胡凡来说,自然可以忽略不计,完全可以轻松上路。
凤凰府地处宝庆国的西南部。麻溪村地处凤凰府的正西部。这里距离宝庆国都白沙近十万里,正是接壤百万里莽荒之地。
凤凰府方圆十余万里,整体却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却各种地形错综分布。
往西是亿万莽荒,其中更是凶险万分,只有最外围百里尚有稀疏人烟。
往南是一望无际的沼泽,人称云梦大泽,其中多毒虫、野兽、毒瘴,环境恶劣,气候异常。
往东南是云雾山脉,山势延绵起伏千万里,高耸入云,乃大楚与蛮州的天然屏障。
在距离麻溪村三十里外,有一座白马山。此山高七万千余丈,山势西南走向。山的西面,就是亿万莽荒的边缘。山的南面,与云梦大泽比邻。上次胡凡父子光顾的千丈崖,就在这白马山的南面。
相传白马山是由一匹头西尾南,欲借亿万莽荒之妖气大乘飞升,却渡劫失败的白马化作而来。
这传说是真是假已无从考证,淳朴的山里人也没这个心思去刨根问底。不过,山上各种珍奇药草、异兽飞禽却是不少。因此,麻溪村的猎户们经常隔三差五的就会结队前来狩猎。
选择这样的区域进行自己的处女猎,自然是父亲胡渊的主意。毕竟,胡凡还小,一个人进山狩猎还是有很多危险的。不过,作为猎户的儿子,迟早是要独自面对这一切危险的。
迟,自然不如早。
经过父亲胡渊三年的手把手教导,以及三年来每天跟随父亲上山下夹子、挖陷阱、撒毒饵、埋铁签刀片、架滚石擂木等等,胡凡在狩猎理论知识上已经是足够。欠缺的就是临场一脚的亲自单独实践了。
其实,实践经验也是有的,只是尚还不够精通而已。
胡凡沿着白马山的山脊,在蔗天蔽地的森林里一路时走时停,不时地仔细聆听周围的各种声音,察看脚下的各种野兽脚印,用手指测量脚印尺寸,甚至用食指在一些脚印里摸摸,再放在鼻子前闻闻,甚至放嘴里舔舔,从而分辨是何种野兽、多大体形等信息。
这种冒险和刺激的生活,一直在小心翼翼中平安过了两个多月,再有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很快,前面地上的一串梅花脚印引起了胡凡的兴趣。这种脚印是一种叫做五纹独角豹留下的。
这五纹独角豹善于变换颜色,是一层天然的保护色。当它埋伏在树林中,身上的五彩斑纹就会变幻颜色,和树荫、树叶混为一体。再加上其身材矫健,动作灵活,行动敏捷,奔跑速度快,极难捕获。而这种五纹独角豹又素以毛短绒好、花斑清晰、富有光泽著称,系上等毛皮经济动物。因此,一张完整的五纹独角豹皮价值不菲,在小镇可以卖到五十两银子以上,这价格足够一中等猎户八口之家数年的开销。
当然,一张一张完整的五纹独角豹皮在凤凰府价值白银数千两以上,在京都白沙价值上好纹银万两以上。
自然,这也只是富商或贵族或朝廷要员才能享受的消费了。
通过测量脚印尺寸,闻气味,胡凡可以确定这是一只成年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