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来兴师问罪了!林珊本以为陈月轮的家人应该感激她!难道要任由这个孩子野蛮任性下去吗?要让她无理地随便骂人、打人吗?林珊气不过,然而她又有什么办法?
这个陈海平,真与今天早上的他完全判若两人了,几个时辰以前他还是一个充满怜悯、文质彬彬,没想到他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告到校长这里来。林珊有理也无法开口,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动手”,无论如何,总是孩子更令人同情一些。“那陈医生认为我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呢?”林珊反问。
陈海平看看陈月轮。校长看看陈海平再看看林珊。
“林珊,师者之道肯定不用我多讲了,切不可武力动粗啊,这样会把学生教坏的!更何况,女教师更应该给学生做出表率,要知书达理、文质彬彬才好……”校长苦口婆心。
林珊根本听不进去,然而却勉强听着,心想这样的问题学生,教育陈月轮反而被她的家长兴师问罪,早知道还不如放任自流的好。
“陈医生,林珊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们又是彼此知根知底的人,我认为啊,事情没有那么严重,肯定是有误会。我看啊,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建议,教育方法问题我们以后可以慢慢商量……好了,你带陈医生和陈月轮去报到。”校长说。
林珊点头答应,陈海平也同意,带着陈月轮跟在林珊后面,到另一间办公室,拿出报名手册,陈海平在上面写道:“陈海平之女陈月轮入学报到。”
林珊看着陈海平工整的楷书,又看着他们父女俩诗意的名字,是出自《春江花月夜》吧?没想到这么有文化的人,出了问题时不是首先反躬自省,反而先到校长那里告状!
林珊带他们父女二人往教室走。
“那‘子不教,父之过’……难道是陈月轮抓的吗?”陈海平想,他感叹道:“林老师,真想不到,我们的第二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林珊没有回答,她转过身去,看着尴尬的陈海平,低头看看安静的陈月轮,不知为什么,陈月轮今天却不哭不闹,完全不像昨天的样子。“真搞不懂?!遇到事情不先搞清楚,竟然首先去告状!”
“谁都不能伤害陈月轮!当我听月轮说老师和她打了一架时,你知道我是多么生气吗?你知道我是多么痛恨这个老师吗?”陈海平解释道,他话锋一转,“如果我知道这个老师就是你,我肯定不会这么冲动的!”
“那又是为什么呢?”林珊仍然很生气。
“可是当我在校长室看见你时,我知道我错了,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子不教,父之过’,我才意识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应该责备的人其实应该是我。”
“好了陈医生!”林珊打断他,“好话歹话都不要说了,从今以后多花些时间在月轮的教育上吧!”
“那是肯定的。”陈海平说,“不过为了你的‘子不教,父之过’,今天请林老师吃晚饭,不知道林老师可否赏光?”
“如果我说不呢?”林珊反问。
“反正陈月轮在林老师的班上,我以后每天回来接送她,如果你今天说不,那我明天再邀请;如果明天说不,那还有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