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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海洋霸主维京人——北欧海盗(3)

这就是维京人所信仰的神,正是因为他们坚信,如果英勇战斗,死后就会进入“瓦尔哈拉”。因此,上帝和基督教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典型的异教,上帝的光环也只剩下了教堂里让人眼红的金银神器。于是,在维京人出现的时候,对基督徒来说,教堂的尊严和保护性荡然无存。上帝把他们抛弃了。

在流传至今的编年史和教士的手记中,维京人留下了大量亵渎上帝的“罪证”。

一个教士写道:“船只的数目不断增加,维京人有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到处都有基督的信徒遭到杀戮和劫掠。”查理曼大帝的宫廷学者,同时也是牧师的阿尔昆描述维京人说:“像大街上的畜粪一样,在上帝的殿堂里玷污圣徒的身体。”

维京人第一次劫掠教堂是在8世纪的时候,公元793年6月8日。来自挪威的维京人洗劫了英格兰东岸中部的诺森伯里亚的林第斯法恩岛,而海盗们的目标正是岛上那座已经有100多年历史的教堂。这次劫掠不仅标示了维京时代的来临,也在欧洲的历史上留下了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

据记载,在这一骇人听闻的突袭事件发生之后,从公元793年至公元795年春天,这两年成为海盗们工作最为繁忙的时候,北欧海盗又接连不断地袭击了许多毫无防备的修道院和教堂,而教士们怀着莫可名状的悲愤心情,把维京人对上帝的冒犯一笔一笔地记录在案。贾罗、蒙克威尔穆什、雷奇、圣帕特里克修道院和圣高伦邦修道院,它们全都位于北海和爱尔兰的岛屿上。

300年之后,到了11世纪的时候,维京人中的很多已经在基督教的地盘扎下根来。他们很快就入乡随俗,并且与当地人通婚,甚至皈依基督教。比如法国的诺曼底公爵与法国国王达成协议,取得诺曼底的领地,同时皈依基督教。在英国,阿尔弗雷德大帝也与维京人有类似的协议。他划定丹麦律法区,让给维京人居住,同时也提出条件,那就是这些人要皈依基督教。

而在俄罗斯,斯维亚托斯拉人的儿子弗拉基米尔与拜占庭联姻。拜占庭国王于公元988年拜访了俄罗斯的统治者,把妹妹嫁给国王弗拉基米尔,条件是弗拉基米尔信奉基督教。弗拉基米尔基于政治考虑接受了这项建议,于是在俄罗斯的赫尔松受洗。他用武力胁迫国民接受基督教。很快的,大批希腊东正教教士进入俄罗斯。斯堪的纳维亚人迅速融入这新的文化。

海外的维京人回家探亲时把基督教的福音也带了回去,斯堪的纳维亚的首领和国王认识到基督教有助于巩固政治稳定,于是这种新的宗教渐渐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兴起,一些首领甚至先于国王皈依基督教。基督教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生根发芽的决定性事件是丹麦国王哈拉德蓝牙在公元960年将“官方”信仰改为基督教,挪威在公元995年也紧跟其后,瑞典在其后一个世纪也成为基督教国家。

自挪威改信基督教之后,海外殖民地如奥克尼、法罗、冰岛和格陵兰也纷纷跟进。其中部分是因为这些殖民地本身船只不多,贸易往来依赖于挪威的海运,另外由于挪威本土已经成为基督教国家,这些殖民地就无法继续以异教徒自居。例如挪威国王欧拉夫一世皈依基督教后,下令挪威人不得与冰岛异教徒进行贸易,并扬言如果冰岛不改信基督教,就将人质致残或杀死。公元999年夏天,冰岛议会同意并宣布立基督教为国教。大约在同一年,红发埃里克的儿子莱弗·埃里克松也把基督教引入格陵兰。

随着各主要维京人国家部落向基督教的皈依,维京人,这一让欧洲人心惊肉跳的海盗民族,渐渐融入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文明中,终于渐渐消亡。

海盗包围下的巴黎保卫战

885年,大批丹麦维京人在夏天抢劫了鲁昂之后,乘船沿塞纳河直驱巴黎,企图一举攻下法国首都。生死关头,法国军民奋起抵抗,开始了历史上著名的巴黎围攻战。

这一年11月24日拂晓,当巴黎人从睡梦中醒来时,维京海盗已兵临城下。当时的巴黎居民无法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海盗,他们能够看见的是那条宽阔的塞纳河好像突然变成了水上森林,放眼望去,是像森林一样密密麻麻的桅杆。

巴黎人后来才知道,率领这支海盗队伍的是丹麦首领西格弗雷德。这些海盗大部分是丹麦人,也有其他地区的斯堪的纳维亚人。海盗们拥有700艘战船,共载来3万名维京战士。

当时法王查理正在远征意大利,巴黎城内只有巴黎主教约斯兰和纽斯特里亚的伯爵奥多,带领200名骑士和少量士兵守卫。单凭这点兵力,在拥有700艘船、3万名兵力的丹麦维京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大战在即,巴黎城里的居民反而变得异常团结和勇敢,他们将一位此前的巴黎主教圣杰梅的心脏和骸骨放在堡垒周围,以表明自己的力量得自于忠诚的信仰。巴黎居民纷纷表示,誓与巴黎城共生死。然而,海盗的首领西格弗雷德并没有立即进攻,因为在他看来,生存远比死亡更有价值,而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来消灭巴黎,而是来掠夺所需的物品。

当时,因为巴黎塞纳河北边的行桥和南边的木桥控制着上游的航运,城镇居民可以从侧面进行攻击。而丹麦海盗们劫掠的主要目标是上游的一些富饶的乡村和城镇,因为那里土地肥沃,粮食丰收,气候温暖。不论从哪一方面,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比起来,简直都是天堂,丹麦维京人梦想着能在那些恬静的法国乡村过冬,而像卢瓦尔河和塞纳河,还有联结巴黎城堡的其他几座小桥,却阻挠了他们向上游行驶的步伐,因此丹麦维京人知道,要么通过殊死大战来打通通往上游的航向,要么让巴黎人屈服投降,让维京海盗们自由地在塞纳河上通过。

于是,海盗首领西格弗雷德找到巴黎的教会保卫者约斯兰院长,劝他说:“你们有200人守卫,我们有3万名勇士。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要想保护巴黎城,并保护他的信徒,就最好赶快屈服。”

约斯兰主教和奥多伯爵共同掌管着巴黎的权力,他当场告诉丹麦首领西格弗雷德:“巴黎人不但绝不会屈服,而且还肩负着阻止敌人前进的神圣使命。”

西格弗雷德接着说:“请你们听好,巴黎城对我们无足轻重,我们只是请求你们放行,我们的目标是到上游去。”

约斯兰主教说:“法兰西的王国版图延伸到君主、国王和上帝统治下的所有土地。王国不能被毁灭,你们也不能在任何地方住下,巴黎会通过坚守来自救。”

“好吧,如果你确实无法满足我提出的要求,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会在破晓时分射出毒箭,一直战到夜晚,不取得胜利,战斗不会停止。”

很快,西格弗雷德命令,用数以万计的人马,扼住了塞纳河的咽喉。

当时,巴黎只在旧城的城中筑有防御工事。

第二天凌晨,不足200名骑士们在哨塔上向下侦察发现,大量北欧海盗正手持弓箭、矛、投石器,一路水陆并进,密密麻麻地团团包围过来,刹那间,各种投掷物开始在空中穿梭。巴黎城民将任何可以挪动的东西,不论大小、轻重都以最快的速度往城下乱掷。后来,丹麦维京人开始用铁器猛击城墙,巴黎守城的骑士和居民们便从城墙上往下倾倒沸油和燃烧着的沥青,将北欧海盗的头发连带头皮全部烫焦,刹那间,海盗们一边发出痛苦哀叫声,一边像下饺子一样,一堆一堆地跌入河中。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北岸低矮的塔楼上,海盗将它称为“烤炉”。一些北欧妇女也参加了这次战争,她们将烧伤的正流着血的海盗抬走,这些伤员不久就死在她们的臂膀中。

夜晚终于来临,巴黎城部分地区已经着火。火光映红了大片天空,但堡垒中的巴黎居民仍然在顽强抵抗着敌军的进攻。看来再继续进攻也不能立刻攻破城门,北欧海盗们决定不再浪费兵力,而改用包围战术。驻扎在塞纳河岸的维京人把巴黎包围了起来,在城郊挖战壕,征给养,双方僵持了整整一年。

886年2月,巴黎南面的木桥被河水冲垮,维京人除了留下一部分继续围困巴黎,其余大部分人长驱直入,在塞纳河和卢瓦尔河之间烧杀掳掠。围困之中的巴黎生活异常艰难,城里的守兵大都已战死沙场,加上流行瘟疫,巴黎已陷入绝境。贵族奥多伯爵越过城墙,历尽艰险,终于将巴黎的困境当面禀报法兰克国王查理三世(胖子查理)(839~888年)。

查理三世是诺曼人路易的幼子。876年,他的父亲日耳曼路易死后,查理三世成为士瓦本国王,879年接管意大利王国,881年由教皇约翰八世加冕为皇帝。882年继承萨克森领地,成为整个东法兰克的国王。885年,他虽然重新统一整个查理曼帝国,但与他的祖辈比起来,只能算是个庸碌无能的国王。他得到奥多伯爵的禀报之后,日夜兼程,几天之后,率领法国大军回师来解巴黎之围。但是他在巴黎城外与维京人接连打了几仗,仍然无法获胜,也无法彻底解除巴黎之围。无奈之下,他只好向丹麦维京人承诺,给维京海盗700磅黄金作为送别礼,请求维京人离开。

胖子查理的这一协定,激怒了先前与海盗们浴血奋战的巴黎人民。他们纷纷要求国王查理下台。以至在巴黎解围之后,法王查理因未能赶走维京海盗被迫下台。888年,奥多伯爵成为法兰克王国国王。查理三世的倒台也标志着查理曼帝国的彻底瓦解。

然而,维京人收下了黄金并没有走远。在海盗们眼里,国王查理的下台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们得到了700磅黄金和大量的战利品,便从塞纳河上撤退,驶向海岸,在那儿他们发现了一片更利于定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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