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夏可可眼中隋靖冬是个难缠的路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浑然天成的绅士般的谦逊以及温和。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微微凸起的青筋带足了阳刚的男人味,不长不短的裤腿,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低调而庄重。也许是常年的职业习惯,夏可可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别人,并且练就一身从细节判断人性格的本领。
在夏可可目不转睛地盯着隋靖冬的时候,一直闭目的隋靖冬突然发声
“虽然不收钱,但是你这么一直看下去我会很心动”
“啥?”
隋靖冬转头看着夏可可,身子一点点靠近
“这么看下去,你会不会就这么爱上我?”
夏可可被隋靖冬逼着后退,紧靠着车窗。他的脸靠着自己极近,呼出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又暖又急促。可可被隋靖冬死死困在手臂里,一时间失了神忘了推开。
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夏可可,隋靖冬起身后退,坐回到自己的位子。
“到了,下车”
车子停在闹市区一处幽静的角落,夏可可跟着隋靖冬走进一家餐厅。虽然餐厅外观朴素甚至寒酸,但是里面却装修精良,带着别有洞天的小资腔调。透过透明落地窗倒映着木质桌椅固有的年代感所积淀下来的淡雅,窗外是枝繁叶茂的丁香和各种植物,小喷水池边上还有一个藤木秋千,上面沉睡着一只高贵的波斯猫,这景致似乎并不是一家餐厅那么简单。
“这是我自己的一家餐厅,只招待我的亲朋好友,并不对外开放”
落座以后,隋靖冬点了许多菜品。
“怎么样,喜欢吗”
“什么?”
“景色,也可以是我”隋靖冬仿佛只要面对夏可可,就再也不是个绅士,像变个人似的十分不正经。
“小时候,家里面种了很多年丁香花,而且只有丁香花,所以除了丁香,我什么花都不认识”夏可可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
“我最喜欢的花就是丁香,可能是为了迎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所以我必须熟知丁香的味道才能不错过她”隋靖冬挽起袖口,漏出部分小臂,拿起筷子剔着鱼刺。
“你也喜欢戴望舒的诗?”
“不,是我爷爷喜欢。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经常被爷爷逼着背四书五经什么的,为了不那么像ABC”
隋靖冬把剔完鱼刺的鱼肉放到可可的盘子里,就像小时候爸爸做的一样,动作温柔又带着宠溺。
夏可可把盘子向前推了推
“我不吃鱼”
隋靖冬错愕地放下手里的筷子,满脸疑惑。夏可可不吃鱼?不可能啊,他是这么了解夏可可,甚至比她本人都更明白。
“你……真的……不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了解我。这些都是你的事,和我没关。来之前,我的确想知道原因,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你也不必说了。饭吃完了,我先走了”
“我让司机送你”
“谢谢,我自己可以回去”
怆惶出逃的夏可可像是面临巨大威胁的刺猬,她用锋利的刺包裹着最柔软的情感。暗潮涌动着的是多年忘记的那个人,温柔的,慈祥的,亦或模糊的,夏可可满眼泪水,这是她在隋靖冬面前勉强抑制的情感,也是多年来刻意掩埋的脆弱。
夏可可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耳边不断响起电话铃声,和10年前的一模一样,节奏固定同样带着急迫,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夏可可只觉得厌烦,现在却感觉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