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拜访
这顿饭虽然好吃,但是吃得我一点都不舒坦,这么严厉的家教,也是我见到过最厉害的家教了,若是我家是这样家教的话,也许我连上桌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可还好有几个美人“相伴”,也得个秀色可餐了。。
在华宇的印象中,最美的应该算是自己的姐姐华楣了,可好久没能跟身为太子妃的姐姐一块吃饭了。
一顿无味的美餐过后,家里人正在漱口之余,老张头不急不忙的走了进来。
“老爷,像是宇少爷说的那位道士来了。”
“嗯,请他进来吧。”
不过一会,餐桌撤去,华暝与华峰上坐,女眷们右侧而坐,二姨娘刚才虽说这老道是不入流之辈,可也带着五岁的华烈像是期待着什么。
华宇更是满心期待,像是期待着这个道长可以解脱华暝对他的人生束缚。
刚撤去餐桌,就见堂门外一个红脸的咧嘴的道士嘻嘻洒洒的入了厅门,也没有行礼,毫不客气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华宇此时内心一凉,暗叹不好,怎么今日没有跟水公让他少喝点酒啊!
今日离别时,华宇知道这个平时无礼惯了的师父,可能晚上来会给让华暝不爽的,所以特意强调过,三点:第一,要隐瞒他们认识很久了。第二,进华府要注意些礼节。第三:要表现得是一个得道高人,此次前来是点化华宇的。
可此时,这位水公好像晚上多喝了两杯吧,把华宇给他说的那些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一样.
水公无礼举动,让华家上下皆黑了眼线,华家如今好歹也是豪门大家,而华暝这个人对于礼教更是非常看重,这一个醉醺醺的道士,在华暝眼中简直是放肆无礼啊。
华宇连忙给这个龚沧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行礼。。
龚沧海才反应过来似的,微笑着作了揖。。
老张头站在一旁,没做言语,只看向上坐的华暝,只待华暝微怒着点了点头,他才递过一杯茶去。
老道“哐哐”两下鼓弄这茶杯,泰然自若的喝了两口,完全没有在乎周围人一样。
久久终于说了句,“茶是好茶,却好像是去年的沉货了。”
头一句话就令得华宇惊躁不安。。
华暝还好有些养性,压了火气道:“不知道长道号?师又从何门?”
“贫道,龚沧海,道号水公。”道长说完,偷瞄了华宇一眼。。
华暝脸色有些难堪了,在场的也许只有华宇知道华暝脸色为何变化,因为轩辕门字辈取之于“悟理析世界,修术济苍灵”十个字,根本没有“水”这个字辈。。
水公又喝了口茶,继续道:“贫道乃是荆州万梅峰上的老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闭眼能知前世,掐指可算来生!今夜造访,一来么,是你们消灾解难的。二来嘛,等解了难再说吧。”
.。华宇此时内心烦躁,我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了,“师父喝了酒,真是日了狗了。”
这一套做来像是一个江湖术士所为,一点都不像名门大派之风,此时的华暝满面不爽,喝道:“我看你是一个不入流的游方骗子吧!”
华暝已经愤慨八分了,周氏也看出了华暝的不满,却觉得这个道士好像不一般,且出来打了个圆场道:“道长不要无礼,这里好歹也是朝臣官邸,既然道长有心为我华家解难,且要做一些让我们相信你的事吧。”
“嗯,太史令不是一个善男,不过夫人却是一个信女,嘿嘿,我与小公子有缘就送你们两问吧!”
二太太闻此,接话便开口问道:“既然龚道长能掐会算,那就算算,我们三位太太中,谁现在身怀六甲?若是说得准,便饶你无礼之罪,若是不准,切莫怪我华家告你一个私闯官宅之罪了!”
龚沧海微闭着眼睛,摊出左手胡乱掐算着,只见华宇使劲往沈凝月身上瞄了瞄。。
龚沧海此时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还用算么?!华家三太太,身怀巾帼鸟,重情重义非凡人!”
众人此时才对这个龚沧海刮目相看起来.
“我就说嘛,为华家继承香火的福气不是谁都能有的。”二太太欢喜道,但三太太倒是未做什么反应,像是思索着老道刚才的那句话吧。
周青思却道:“淑芳妹妹此言差矣啊!生男生女不一样么?不都是为华家开枝散叶么?你看媚儿如何?!”
二太太并未搭理周青思此时问话,便又急忙向裘昆问道:“那么请道长算算我家烈儿今后前程如何!”
华宇平时也对龚沧海抱怨过二太太的事情,陈淑芬一天在家,总想拿自己的儿子华烈与华宇做个比较,华烈在家都十分听话,也常得到华暝的夸奖,所以家中,若是华暝有些火气的话,总是拿华宇出气,令华宇经常郁闷不已。。
龚沧海也如刚那般,故作掐算之态,猛然睁眼笑说了句。
“莫将凡人比圣贤,分清善恶与正邪,不然早逝英年悔不该啊!”
这三句话如凌厉的铁巴掌抽在二太太的脸上,怒红的娇颜能涨出鲜血来,转头对向脸色有些缓解的华暝。
“老爷!这人是江湖骗子,还是个无礼小儿!请将他速速拿下!关入大牢,割他的舌头!”
华暝此时并没有愤怒,只又问了句:“既然裘道长晓人事知天命,不知来我府邸到底为何?!不可能就是为了算命而来吧?”
“哈哈哈,我还是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他故作深沉的喝了口茶,又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吧,我见华宇公子有慧心灵根,百年难见,一心想渡他入道,不知太史令大人能否割爱予我啊?!”
此言一出!华暝勃然大怒!
“简直是胡闹!我华家子弟一心为国,命该效力朝廷,岂能入你那九流之门?!”
华暝是真的怒了,大吼如此,连相伴他近三十载的周青思也很少见华暝如此愤慨。
“来人啊,将这个无礼老道,轰出门堂!”
龚沧海耸了耸肩,看了眼华宇,表示无奈。
“太史令不必这番费力,贫道我自己有脚。”
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是华府的下人从未见老爷如此愤怒,早就向他抓了过去。
“慢着!”
华宇此时站了出来,挡在龚沧海面前,让家丁们退了回去。
然后脚一软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爹!!你就让我去学道吧!”
“胡闹!!”
华暝大声的喝了一句。
“你给老夫起来!”
“你若不同意,宇儿便长跪不起!”
声嘶力竭的华宇跪地不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三少爷拖回房间!”
周氏也赶忙上前来,搀华宇起来,可华宇鼓足了气,硬是不起。周氏此时落着眼泪,苦苦哀求,华宇听着母亲的哭声,内心有些动摇,可那股韧劲让他无法起身。
龚沧海见此,摇了摇头,生出一根手指,悄悄的在华宇身后一勾,华宇就站了起来。
“你我,此时此刻,并无师徒缘分,等日后有缘再续师徒情份吧!”
“去吧!以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话罢,只见此人转身缓缓的朝门外走去。
“你们愣着干什么?我叫你们轰他出去!”华暝怒戳着龚沧海的后背!
家丁此时才醒悟过来似的,齐齐朝龚沧海扑了上去,可神奇的是,不管怎么抓,这些人都只是抓了个空,四个家丁,八只手,竟连碰都没碰到这个道士一下,只见他飘飘忽忽的朝门外走了出去,却传来莫名的话语。
“宿命既如此,只怪济世难救人……”
话罢,龚沧海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看着龚沧海的离去,此时此刻,华宇心中孤独无助,感觉这个世上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