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160400000011

第11章 化险为夷

三天以后,任乾带兵回来了。听乡里一说,惊出一身冷汗。武家集竟然出兵杀到自家地盘来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蓝旗几个将领聚在一起,讨论是否要立即对武家集进行报复。最后一核计,觉得现在出兵武家集,对方已经有准备,己方又缺乏攻城装备,在高墙深沟的情况下进攻占不到便宜,只好暂时作罢。倒是自己,在防守方面要有所加强。

对苗家军的这次偷袭由于没有防备,刘永敬家乡順河集及附近几个村庄损失很大,原来在各地抢回的物资,很多又被抢了回去,人也死了一些。刘永敬这次是连逢两败,外出抢到的东西还没有家里被抢的多。他从未吃过这样的亏,着实懊恼。从来只有他抢人家,想不到这次人家也抢到家里来了,尽管气得暴跳如雷,可也没有办法。

任乾这边好些,附近几个村庄虽有伤亡和损失,由于事先小任庄派人通知,情况比順河集那边好得多。小任庄算是逃过一劫,损失最小。

“任乾哪,这次真要感谢任柱,险中之险啊!”几个老者听到邻乡被抢的消息,擦了一把冷汗,越发感谢任柱和龙山猎户的帮助,围着任乾道,“你一定要把他们请过来,表表我们的谢意。”

“对,把他请过来,”族长任仕辉也不甘示弱,叮嘱任乾道,“我还有一些话要对任柱说,上次情况紧急,太匆忙。这事你去办。”

在当时,族长是家族内辈分最高、年龄最大且有权势的人,族内发生纠纷由族长全权处理,对违犯族规的人,族长有权根据宗规族约给予制裁。宗族内部的管理和各项事务的主持一般都由族长担纲。小如家庭纠纷、婚丧喜庆;大如祭祖、祠庙管理等事务都要主持。像任乾这样的捻子头领,由于人员以本宗族为主,也是由族内会议决定的。

“还谢他,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任乾听到任柱出现,却是又恼火又高兴。又听到族长这样叮嘱,直揺了揺头,“这几年我都不知多难过,受了多少冤枉气。”

“一码归一码,”老者们七嘴八舌道,“救了全庄,那是一定要感谢的。至于私自出走嘛,那是私事,你到家里骂好了。”

三年前,任柱留了个字条就走了,也未说明为什么出走以及到哪里去,这使他这个当叔叔的脑怒不已,他自问对任柱很好,甚至超过他两个儿子,只是没有很多时间陪他。私自出走,这不是让他背骂名吗?还好乡里乡亲都知道他的为人,也知道平时对任柱不差。

有人追究原因,猜测是由于张乐行养女张辣梅不答应父母婚约,移情别恋,故忿然离开。任乾与张乐行交情较深,张乐行确实跟他在酒席上偶尔提过儿女婚事,他当时也没在意,只是以为张乐行酒后说说而已,也没有下聘礼。后来事情怎么发展,他也搞不清。可不管怎样,就算怨恨自己没有及时下聘,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他发誓再见到任柱时要狠狠地骂他一顿。可这一次突然出现,这小子挽救了小任庄许多人财产和性命,赚了一个好口碑,如此归来,高兴还来不及,又舍不得十分埋怨了。

看来,不请任柱他们来过不了乡亲们这一关。

任化邦是和李成、朱家祖孙一起到小任庄来的。谈到龙山拒敌的事,大家兴高采烈,兴奋不已。大家算是老江湖了,对任化邦这次的临阵安排都很佩服,尤其是举旗奔跑、火堆狼烟的那些战术小伎俩,大家都担心能否迷惑苗军,结果竟然奏效了。采用疑兵之计,能够不经战斗迫敌退兵,大家都认为是上上之策。

酒席就设在任家祠堂里。

任乾很早就追随张乐行。三年前,张乐行雉河集召集各路捻军首领会盟,会议推举张乐行为盟主。以下分设黄、白、红、黑、蓝五色旗,五色总旗各设总旗主。总旗之下有“大旗”,大旗设大旗主。大旗之下又有“镶色旗”和“小旗”,各设旗主。

以雉河集黄旗为中心,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再设立白、红、黑、蓝各旗,小任庄、順河集都属于蓝旗。韩老万德高望重,实力也大,封为蓝旗总旗主。刘永敬、任乾等都是蓝旗下的大旗主。任乾旗下有七百多人,大多都是任姓族里人。任乾与张乐行私人关系很好,盟主很希望他成为蓝旗主力,任乾自己也觉得人员太少,急需发展。只是他属于比较老实本分的那种人,平时不太愿出外打仗抢掠,也不太会手段,只希望保住小任庄就好。因此搞来搞去除了本族的那些人外,外姓人都不太愿意进来。相比之下,刘永敬就比他强多了,刘永敬已经有三四千人了,虽然刘家是大姓,但人家旗下外姓人也不少。这次任化邦回来,任乾很寄于希望,甚至就想让他来担任小任庄蓝旗大旗主,小时候他就觉得任化邦比他两个儿子强多了,不过他没有马上表露出来。

宴席开始后,任乾首先来到龙山这一桌前,逮住任化邦就一顿大骂:“原来你这家伙躲在龙山,一走就是几年,这次不是乡里出事,看样子你是想一辈子都不见我。女人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背井离乡。这次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得到消息知道回来通知乡亲,否则看我怎样尅你。”

任化邦没有做声,只低头默默地听着,李成他们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只顾喝酒,也没做声。

“这次要好好感谢你们,”任乾接着又向李成、朱家祖孙道谢,“没有你们一起协助,这次小任庄损失可能就会很大。”

“哪里哪里,”李成也跟着寒暄,“没有任兄的妥善安排,没有乡亲们的配合,这一次能不能侥幸退敌尚未可知。”

“要我说啊,这完全是天意。任贤侄很少外出,那次竟然跑了那么远。饮酒期间,任贤侄又鬼使神差走了出来。不是意外得到消息,那里会有准备,”朱老汉也笑着只拣好听的话说,“也是贵庄命大福大,能够逢凶化吉。”

酒至半晌,果不出任化邦所料,任乾开始邀请任化邦及龙山捻子入盟。李成、朱家祖孙的野狼捻、老虎捻虽然也叫捻子,可只是独立的,从来就没有入盟。只知道张乐行大名,此时见任乾相邀,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任化邦。

“你帮忙劝说一下,邀请老虎捻和野狼捻的弟兄们加盟,跟总盟主干一番事业。”任乾极其诚恳地对任化邦说,“你知道,大趟主这个人相当不错的,对你也倍加青睐,虽然你的婚事没有最后成功,可大趟主的心愿,却是一目了然。”

看着任乾期望的眼睛,任化邦知道再想平静生活已经不可能了。

他对李成和朱一彪说:“你们看呢?”

李成与任化邦兄弟情谊,只说:“看你,如果你参加,我立马紧跟。”

朱一彪更是对任化邦青睐有加,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朱雨婷还是第一次听到任化邦为女人出走的事情,而且这女人竟然还是总盟主的女儿。心神有些不定,正在想什么,见大家望着她,连忙说,“我的意见跟爷爷一样。”

任化邦知道想推也推不掉,索性转身对他叔叔说:“那好吧,你是我唯一的长辈。断没有不听的道理。那我们以后就跟着你吧!”

“那太好不过了,柱子,你就归到蓝旗下,担任‘蓝旗红边’旗主,自成一路。”任乾大喜过望,拉住任化邦的手说,“不过我没有一个兵给你,只有靠你自己去发展。”

“那都不是问题,”任化邦说,“我想‘蓝旗红边’就驻扎在龙山,至于旗主,我觉得还是李成担任比较合适。”

“你别推辞了,”李成连忙站起来说,“刚才我和朱老伯已商量好了,老虎捻和野狼捻全体加入‘蓝旗红边’,你就是我们的旗主。”

任化邦连忙摇手,推却说:“不成、不成。”

任乾大喜过望,那里由任化邦分说,拉着任化邦的手,走到祠堂中间,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只听任乾大声宣布,“任柱已同意加入小任庄蓝旗,今后他就是‘蓝旗红边’的旗主。大家成为了一家人,承蒙各位多多照顾。”

祠堂一片喝彩叫好声,许多人走过来向叔侄两敬酒。

只见族长任仕辉拄着一根柺杖走上前来,对任化邦说,“贤侄啊,这次真要好好感谢你啊,几年不见,都长得这么结实了。我有一件事挂在心上,以后就别走了,我们小任庄还有五位及第姑娘未收聘礼,哪天你跟你任乾叔商量一下,看中哪家姑娘,只管下聘礼,老身为你做主。”

“长辈说那里话,这次回来,我就不准备走了,”任化邦连忙笑着说,“小任庄姑娘眼光高的很呢,那里看得上晚辈。”

“老哥啊,真让你费心了,”任乾见族长要说的是这事,连忙致谢,“等大趟主那边事了了,我会尽心的。柱子啊,你应该要敬族长一杯。”

任化邦端起酒杯,酒席宴又是一片敬酒叫好声……。

“原来你也是逃婚的,那我们俩是同命相怜了,”回来路上,李成打趣任化邦,“能不能告诉我们……,”李成用眼睛扫了扫朱雨婷,“不,就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雨婷踢了李成一脚,说道:“阴阳怪气!”

“他们都想错了,其实我离开根本就不是因为婚事,”任化邦说,“捻军做事毫无计划,上阵乱砍乱杀,我不喜欢这种做法,可在庄里又不得不这样做,就走出来想到外面看看。”

“就这么简单?”李成根本就不相信,“婚事与你离开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任化邦回忆说,“张辣梅是张盟主女儿,长的又漂亮。她本来像个公主,高高在上,我们这些男孩都围着她转,她想要什么东西,总有人帮她找;她一生气,总有人哄着她。最重要的是,她也很享受这种待遇,她希望这种气氛长期持续下去,然后,在她想结婚的时候,选一个最有出息、最有前途的丈夫嫁出去。”

“这个想法也不错啊,”朱雨婷插话说,“大部分女孩都想这样,只不过很多人没有这个条件而已。”

“张盟主平日里办事果断英明,可这次却犯了错,竟然有一次酒桌上许偌要给女儿定亲,而定亲方恰恰是个大家认为最没有出息的人,你们不要以为我是谦虚,当时连当事女方都是这样想的。这一下整个平衡气氛就全乱了,我们几个年轻人本来都很融洽,这时再也融洽不下去了。”任化邦接着说,“自从张盟主提出婚事意向后,刘永敬叔侄有些生气,说张盟主偏心;张辣梅有些着急,说父亲乱点鸳鸯谱;其他旗主多是奉承盟主的,说张盟主有眼力。”

“那你呢?”朱雨婷有些焦急地说,“你可是当事人哪!”

“听人家讲完,你那么着急干吗?”李成调侃了一句,朱雨婷气得猛推李成一把,李成差点摔倒,连忙拉住任化邦,朱老汉只在一边笑着。

“我当时是顺其自然,反正总是要结婚的,能娶到这样的姑娘也不错。”任化邦又加了一句说,“我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示,心里却在想,能娶到这样的姑娘,我一生都不会亏待她。”

“可能就是这样无所谓的表现激怒了姑娘,她说我听到消息后没有一丝惊喜,一点都不在乎她。而刘天台十分激动,索性把爱意公开,冒着受人唾骂的风险,变成了她的强烈追求者,他比较热情,成天围着辣梅转,有求必应。”

“这样就变心了?”朱雨婷说,“那姑娘也太稚了。”

“不能这么说,第一,我们俩根本就没有任何约定,不存在变不变心。”任化邦说,“第二,我这个人也确实木讷,不会讨女孩欢心。最重要的是,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瞻前顾后的、缩手缩脚,一看就知道将来不会有什么出息。而张辣梅最看重的恰恰是这一点。”

“那后来呢?”冷风一吹,李成的酒意有些醒了。

“当时刘天台这么做,使我也考虑是不是确实对姑娘太不热情了,我也想尽量改变这种局面,既然姑娘想要男人们围着她转,争一争未必就降低了人品。后来我决定大胆一次,终于有一天给张辣梅讲了一堆好听的话,并许偌送她一对耳环,可这点我都没有做到。”任化邦有些遗憾地说,“至于每天围着姑娘转,讲些好听的话,我就更无法做到。”

“一对耳环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朱雨婷有些惊讶,“你当时难道一副耳环也买不起吗?”

“这确实不是什么难事,我本来想托人到安庆买一副做工精致的。可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使我彻底了解了自己,也了解了张辣梅。”任化邦接着说,“有一次蓝旗攻打潘家庄,几个弟兄抢掠一户并不十分富裕家庭时,发现一对精致耳环,这些弟兄早就听说我要托人去安庆打耳环,正好可以抢来为我所用。可那家庭两老口跪在地上痛哭流泪,说儿子娶亲,什么都被抢光,只剩下这唯一给女方的聘礼了。正好我走进来,听说这事,当时心一软,甩头就走了。可几天后,这对耳环却戴在张辣梅耳朵上。一问才知,我们走后,一起杀进潘家庄的刘天台,知道有这么一副耳环,赶紧带人赶到那家庭,用刀架在老人脖子上,不管人家如何哀求,硬把这对耳环抢到手,并把它送给了张辣梅。”

“我赞成你的做法,”李成问,“可那跟婚姻有什么关系?”

“我不愿把快乐建立在人家痛苦之上,没有一点后悔。”任化邦说,“可是张辣梅和小白龙都不这么想,他们已经知道我可以抢到而没抢的事。张辣梅认为这反映个人性格,有出息的人遇事绝对不会优柔寡断。小白龙也认为,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软弱无能绝对成不了大事。在他们眼里我成了一个优柔寡断、不敢面对的人。这样问题性质就变了,再不是在姑娘身上化多少工夫,讲多少好话的事了。我终于认识到,思想上的隔阂是我与张辣梅最大的障碍,我天生性格如此,也自认没有出息,可我也有想法,也有做事的原则。我知道,与这样的姑娘继续下去不会有结果,何况她当时已经与小白龙卿卿我我,我也不屑再去争夺。加上当时对捻军的一些做法看不惯,留下一封信我就溜走了。”

“原来是这样,”李成打了一个饱嗝,说:“那你逃婚比我还好,起码知道对象是谁。可我,连对象面都没见过。”

“这样看,小白龙和张辣梅倒是很好的一对,意味相投,两厢情悦。”朱雨婷觉得不过瘾,还想再听。“后来呢?”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任化邦有些悲伤地说,“一个没有出息的人,会有什么后来。”

“你还有什么悲伤的,刚才族长都说了,”李成不放过一个调侃的机会,“小任庄的姑娘任你选,要是我,肯定乐的晚上觉都睡不好。”

“去去去,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干爹那么早就给你订亲,”任化邦反唇相讥,打趣说,“原来不订亲你觉都睡不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细雨纷飞的春季,从冬未开始,天无三日晴,小雨基本连续不断,整个龙山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连绵不断的春雨侵蚀着大地,各处道路一片泥泞。

“再过两个月,就是我们的旺季了。”李成用一个老山里人的经验告诉任化邦。言外之意,现在可是最艰苦时刻。确实,整个冬季基本没有猎物,去年的存货也基本吃光了,再不想点办法就要挨饿。他们一边寻找春笋和野菜,一边向往丰收的季节。春天,山里面的动物有的刚冬眠初醒,有的忙着繁殖,也属于猎物贫乏之季。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动物没有,却总能挖到一些野菜及春笋等,山里人也可勉强度日。

突然,一个爆竹冲天而起。

“不好,朱家有事。”自结盟以后,山里依旧还是按原来区域打猎,住所也没搬动。只是为了好联络,把老虎捻原来的联络爆竹扩展到整个山里。任化邦一见报警爆竹,毫不迟疑,带上武器与李成立刻起程,朝朱家奔去。路上,又碰到几个老虎捻的弟兄。

赶到朱家小屋前,却见几十个清兵持洋枪守住小屋墙外,屋前已经躺着两具清兵尸首。有几个先期赶到的猎户见有清兵把守,不敢轻举妄动,只远远围着,正等他们过来。一问,才知朱家祖孙被围在屋里。

任化邦知道事情紧急,来不及细问,忙向李成说:“你带人吸引清兵,我从后面进去。”

朱家小屋任化邦来过几次,比较熟悉。他从后面翻墙进到院里,从窗户一看,却见朱一彪腿上中箭,倒在地上,一个军官模样的清军赤手空拳,一把刀丢在地上。口里吼着对另二个小兵说,“你们两个给我看住这老不死的,这个泼妇我来对付,爷们最喜欢辣的。”

朱雨婷正无助站在台子另一边,随时准备拼命。不过,她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事,爷爷负了伤。那军官功夫了得,自己本来是狩猎出身,力气和功夫也算不错,可远不是军官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衣裤已被撕得破烂不堪,只好在房内围着台子躲闪。那军官是猫捉老鼠,准备先戏弄一番,一双眼睛总色眯眯地盯着裸露出的白花花肉体,朱雨婷不免有些慌张和羞愧。

这时,只听后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军官突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男人,仗着自己武功好,问也没问,一拳打过来,势劲力急。两个士兵也挺起刀,随时准备冲过来。

任化邦看见拳过来,左边一让,利用擒拿术,就势抓他的手腕。谁知那军官也是武术高手,轻轻一滑,任化邦竟没能抓住。

高手一过招,就知有没有,任化邦心道:“没料想官军之中还有如此好手。”

任化邦道:“好本事!你再滑滑看。”他只想尽快结束战斗,按照当年‘潜龙’林不见教授的绝技,直接对着军官右手天府穴打去。这一拳速度太快,就算武林高手也不易抵挡。那军官武艺虽然高强,却没防备,哪里躲得开这疾速一拳,一条胳膊瞬间垂了下来。

任化邦随即用脚轻挑丢在地上的刀,刀向上飞行,正好掉在任化邦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把刀不知怎么就架在军官的脖子上,任化邦对准备冲上来的士兵喝说:“丢下你们的刀,否则他就没命了。”

“误会、误会。”那军官本来自恃武功高强,才敢如此放肆。此时一见,知这个年轻人武功比己高出许多,自分这一下必死,却也不愿放弃生的机会。连忙叫道,“放下、放下!”

两士兵不太情愿地把刀放了下来。朱雨婷连忙披起一件衣服,奔过去看望爷爷伤势。

任化邦押着军官走到屋门口,只见士兵与猎户还在对峙。

任化邦道:“你下令全体官兵抛下兵刃,饶你们不死。”

那军官心想:“这一次主要是给矿场送饷银等,如果饷银给这些盗贼劫了去,那也是死罪。想不到我一身武艺,不明不白却死在这里。”于是颈项一挺,朗然说道:“你们要杀便杀,何必多言。碰到你们这班土匪,放下武器也是死,我是断不会让士兵投降的。”

任化邦手一使劲,刀在军官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还敢横,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满山遍野都是我的人。”任化邦凶狠狠地道:“但是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土匪,是山里正儿八经的猎户。今天是你撞到我的枪口上,你若不下令,你死了,部下也都活不成,一句话,降不降?”

那军官一身冷汗,此时听说对方是猎户,觉得还有些转机,不如博一下,于是硬着头皮说:“好汉饶命,这件事由我引起,但如果你能放过我的这些兄弟,我可以赔偿你们损失,或者任杀任剐。但如果投降也是死,我绝不会下命令。要打双方都会损伤,官兵也不会放过你们。”

任化邦想了想,继续凶狠狠地说:“爷们虽是猎户,生来就有反骨,怕你什么官兵。不过,杀了你也没什么用,看你是条汉子,投降当然会给你们一条生路。你说清楚,凭什么跑到老子地头来逞凶?”

军官套住任化邦的话,叫道,“这可是你说的,投降就不杀。”他定一定神,对两个亲兵说,“你去下令停战,叫大家原地等待。”

任化邦也传下号令,叫大家停止对峙。

任化邦、李成与军官来到屋内,只见朱雨婷抱着爷爷坐到了凳上,箭射在小腿处,留了很多血,猎户对处理这类伤口,还是有些办法。经过处理,老爷子精神好多了。一见军官进来,朱雨婷流着眼泪拿起一把刀,冲上来要宰他,任化邦连忙劝住了。

任化邦道:“你说,你是谁?”

那军官道,“我是清军一名都司,姓黄。专门负责前面矿场饷银护送和人员调换等联络事项。”

“那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撒野?”任化邦有些奇怪。

黄姓军官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是小弟该死,以前走南边道,从来没有问题。这次因为下雨,南边道路泥泞,改走龙山,路过时见这位姑娘漂亮,就鬼迷心窍了。”

黄姓军官又向朱一彪和朱雨婷拱了拱手,“误伤了这位老者,实在心中有愧。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幸好没酿成大错,望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不杀小人,小人会留下一笔钱,补偿你们损失。”

朱雨婷跳了起来,指着黄姓军官骂道:“伤了人就想用钱了事?我爷爷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倒是朱一彪拉住朱雨婷:“别闹,听你任哥的。”

任化邦道:“你说你负责送饷送人,这饷银多久送一次?”

黄姓军官道:“饷银一个月一次,人员每三个月换五十人,都是守矿场的官兵。以前都走南边那条路,最近下雨那边路泥泞无法行走,改走龙山。”

李成道:“那矿场是干什么的?有多少人,还要每个月送饷换人。”

黄姓军官道:“那个矿场是大清道光二十八年开办的,由于有铁矿附近又有煤炭,朝廷先把它建成了一个冶炼厂。后来又增加打造厂,冶炼打造一块搞,主要制造一些铁器品。现在因为煤炭越挖越少,价值已大不如以前,朝廷已把它下放到颍州府管理。朝廷把俸银下到颍州,颍州每年向朝廷提供大刀、长矛及弓箭等铁制品。

现今矿场有三百多清兵,劳工一千五百多人,加上一些专司职人员,将近二千人。矿场制作的武器由朝廷专调,日常费用及士兵等饷银也由朝廷直拨到府。守卫士兵则每三月换五十人,多是些有各种原因无法再冲锋陷阵的士兵。”

任化邦问道:“那一千五百多劳工都是些什么人?”

黄姓军官道:“前几年都是本地村民和外地逃难到本地的难民,最近几年全换成长毛俘虏。这些俘虏,上工带着脚镣,吃的伙食费用朝廷给的本来就少,又经矿场克扣。每年要死不少人。好在年年打仗,不断有新的俘虏补充进来。”

任化邦恨恨的道,“那你就是送饷送兵的人,身上挑着这样重的担子,居然还来骚扰百姓。”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想不到荒野之间,还有大哥这样的高手,惭愧!”

“没有高手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说得真不是人话。”任化邦有些愤怒,不过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对黄姓军官说:“黄都司,你今天挑事在先,伤了我方人员。于理于情,是你不对。我们有言在先,不会杀你。可你伤了老爷子,惊了朱姑娘,这损失你一定要赔。”

“那时一定、那是一定,谢谢你们不杀之恩。”黄都司鸡琢米般点头道:“我一定重重的赔,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饷银我不能丢,矿场几千号人靠它吃饭,丢失饷银,回去一定死罪,那样我也只好从现在起就浪迹江湖了。”

“饶你一命已经不错了,你还在这里提条件。”朱雨婷愤愤地说。

“那当然,我们不抢你饷银,那样如同制你于死地。”任化邦说,“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谢谢大哥仗义,”黄都司见事有转机,忙不迭说道,“请说请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而为。”

任化邦又说:“你今天损失了两个部下,去矿场也不好交代。我想派我两个部下顶替,下次你再把他们换出来,就这一个条件。”

“这样的条件一点问题都没有,还帮我解决了缺员问题,”黄都司连忙应允,之后他又想了想,说:“看你也是条好汉,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打矿场的主意。要知道那边工事修得很坚固,从外面攻打,二千人攻一个月也未必能攻下。矿场内储备丰富,粮食三个月也吃不完。里面管理也很严。你若要进攻矿场,那是自寻失败。另外,那矿场伙食特别差,到时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任化邦道:“这个你不要管,你只要保证我两个兄弟能够顺利进出就够了。”

黄都司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不知你们谁去?”

任化邦把李成拉到一边,悄悄说,“我想带个兄弟去一趟。”

“你想干什么?”李成惊讶问道,“真想打矿场主意?”

“主要是去看看,”任化邦解释说,“掌握情况后再说,但这确实是一次机会,你看野狼捻那位兄弟合适。”

李成说:“你去怎么行,若真要打矿场主意,谁来统筹指挥?这样吧,我带一个弟兄去一趟吧。我已知道你的意思了,先期侦查一下,采不采取行动须待侦查后回来再说。”

任化邦说:“是这个意思,还是我去吧!”

李成说:“别争了,我和吴伟去吧。我进去以后,会想法与外面取得联系。”任化邦已经与吴伟很熟,知道小伙子很机灵,没有再争。

任化邦与李成走回来,见黄都司正焦急等待,任化邦指着李成对他说,“这位兄弟和另一位同你一起去,那矿场怎么与外联系?”

黄都司说:“这个我也要告诉你,矿场一般不与外面联系,我有公文都还要经过盘问,其他就可想而知了。矿场大门日夜紧闭,除了每天到各处采买蔬菜和常用品的人。”

朱雨婷走过来,狠狠指着黄都司说:“我最信不过的就是他,万一他反悔,李大哥就危险了。”

黄都司讪讪的说:“那能呢!你们仗义我也不会混蛋。再说跟我也没关系。”

“就这样定了吧!”任化邦最后决定,“我看黄都司也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人,再说这事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果然,黄都司赔给了朱家祖孙一些银两,把饷银和交换士兵送达矿场后就走了,李成与吴伟借机混进了矿场。

矿场里有三百多清兵,新来的清兵由矿场主分配,主要分为二部分,一部分守城,一部分监督劳工。李成被分到监督劳工,吴伟则分到守城。

李成每天与天军囚徒在一起,有时像其他清兵一样,装模作样凶吼两句,有时也会问问情况。这些天军,大多是能征惯战的将士。各种原因被俘后送到这里,每天带着脚镣做工,又劳累又饥饿,个个一肚子火,却又没有办法。不过有一部分人在矿场呆了不少时间,手艺也已经很好了,做出来的刀枪很工整。

李成开始想联合天军囚徒一起做内应,从内部攻下矿场。可囚徒都戴着脚镣,根本没法大行动。李成悄悄地观察脚镣,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偷偷打开。脚镣由一根铁链连着两个会活动的套筒组成,套筒可以打开关闭,上锁后就固定套在脚上。铁链很坚固,如果没有钥匙光凭砸,脚镣很难砸开,而钥匙由矿场主亲自掌握。除非抢到钥匙,否则脚镣打不开,囚徒就无法一起内应,这条路算是堵死了。

过了不久,李成和吴伟悄悄的见了一面。

“成哥啊,你看我,人多饿瘦一圈了。”吴伟喜欢逗笑,不过生活确实很苦。

“这样吧,算哥欠你的,出去哥请你吃大菜。”李成看看憔悴的吴伟,诚心的说。李成看人不会错,吴伟这个人特别机灵,又善于随机应变。他从小就与各类野兽打交道,善于从细微变化发现问题,见过的人或事,只要一次就能牢牢记住。再发展一下子,将来在军事上肯定是个搞侦察或潜伏的好手。

吴伟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讲了一下:“黄都司没说假话,矿场建的确实比较坚固。四周用围墙围起,就像一个小城堡,易守难攻。矿场的场主叫莫闲,原是清军的一个副将,听说矿场即安全又敛财,花了三千两银子,托一个在朝廷的亲戚活动才谋得此位。

莫闲这个人很贪,每月除了自己俸禄外,他还要在士兵及劳工俸禄和费用中克扣很大一部分。士兵及劳工餐餐吃不饱,搞得怨声载道。劳工基本上是战俘囚犯,虽然愤怒但没办法。士兵则管怒不敢言,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地方。

不过莫闲贪是贪,工事布置却不含糊。莫闲毕竟是当过副将的人,防守工事、兵员配置及物资储备均安排很合理。外力攻打,正如黄都司所说,一两千人没三个月别想攻下。

矿场一般不跟外面接触,城门紧闭。每天派三人骑马到附近县镇购买蔬菜及日常用品,需要大量买菜时,大多会带马车,一次买很多。那些派出去买菜的人,都是场主的亲信。”

李成问道,“你去过伙房吗?”

吴伟道:“去过,伙房有五个人。伙食分为三种,其中一人是专为莫闲及保镖做菜饭。士兵伙食与劳工分开做,士兵又比劳工吃点好些。”

“这家伙还专门开小灶?”李成问。

“千真万确,当时我还想,什么时候下点药让他泻两天。”吴伟小孩子脾气,喜欢开玩笑。

李成看着吴伟,若有所思。随之笑道:“你这叫下三滥的手法。”

吴伟顽皮地说:“下三滥就下三滥,只有能解恨。”

眼看又快到一个月,李成有些着急。关键是没有办法出去,情况也无法传递。看看天已黑了,他走出住地,想再想想办法。

“李兄,”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竟是任化邦,他喜出望外,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僻静的地方,“你怎么进来了?”

“来了这么久没有消息,估计出来困难,我就想法进来了。”任化邦说。

“那你怎么进来的?”李成有些惊讶。

“看到那买菜的马车吗,下面有根大轴,我就是挂在下面进来的。”任化邦道,“多亏朱雨婷她们帮忙,化装成孕妇,拦住车子央求要搭车,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答应,趁她们讲话时我溜了下去,用钩子把自己挂在轴上。”

“哈哈,好办法!”李成道。“就你鬼点子多。”

“小事一桩,”任化邦轻松地说。“这边怎么样?”

“很麻烦。”李成把矿场情况给任化邦介绍了一下,说了自己的意见,“要强攻几乎没有可能,偷开城门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们人少,就加上小任庄蓝旗也不过七八百人,明刀明枪对打伤亡肯定很大,场内的囚犯也无法帮忙。”

“有没有办法引他们出来?来个调虎离山。”任化邦道。

“没有可能,这个莫场主很谨慎。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出兵。”

“这就可惜了,这一千五百多能征惯战的天军我想了很久了,他们能解救出来,我们蓝旗的力量就要起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任化邦说,“不过,没想到可靠办法前,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宁愿这次简单撤出,以后再想办法。”

“救出来后,他们会服我们吗?”李成倒是对天军囚徒有些担心。

“这个我有办法,关键是如何把他们救出。”任化邦胸有成竹。

“我还有一个下三滥的办法。”李成有些纠结地说。

“什么办法?”任化邦道。

“下毒!”李成赶紧补充说,“把我们麻醉野兽的麻药想办法放到他们饭菜中,控制用量,他们会暂时失去战斗力。等他们神智清醒,战斗已经结束。”

“也是个办法,只是手段是卑鄙了一点,但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这还是吴伟这家伙的主意,”李成说,“他上次叫嚷要在场主饭里面下泻药,我才灵机一动。”

任化邦想了想,最后说,“看来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好,我们就来他一个釜底抽薪,冒一次险。时间初定在三天后的下午,我会把麻药配好,偷偷绑在车轴上运进来。”

“关键是要把麻药放在士兵伙食中。不过,我观察,由于矿场克扣较凶,每到吃饭,士兵都争先恐后赶来,迟了则没吃,这样士兵吃饭时间比较集中,给我们创造了条件。但必须注意,保镖和厨师不吃士兵饭。得手后我们会发射联络爆竹,得到回应后吴伟即打开城门。你带人直奔场主房,主要对付矿场主和保镖,这是矿场草图。我在饭厅也会装做被麻,顺便控制现场局面。”李成接着说,“放毒这种事,我是最不屑做的,连猎物都如此。这次也是没办法,还好毒不会致人于死地。”

“我知道,我的好兄弟,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任化邦安慰说,把地图小心地放进袋子里。

“好吧,那你就等我信号吧,”李成有些无可奈何,“真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那你小心些,这二天你也可以在战俘内放点风声,说翼王会派人来救他们,要他们做些准备。”任化邦叮嘱道。

同类推荐
  • 时空漂流日记

    时空漂流日记

    原本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博物馆资料员,但却忽然有一天发癫,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为了能尽快让他康复,我决定尝试让他说出所有他的所见所闻,但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大出我的意料。
  • 日落长安远

    日落长安远

    十五年前,为了坐稳皇帝的位子,为了大唐帝国的中兴,李纯参与谋杀了自己的父亲,太上皇李诵;十五年间,李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坚持武力削藩,终于迫使各地藩镇重新臣服于大唐,元和中兴指日可待;十五年后,为了坐上皇位,太子李宥参与谋杀了自己的父亲,大唐天子李纯。仿佛是一个轮回,然而,大唐却在轮回中走向衰亡。
  • 步步为齐

    步步为齐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出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人篱下。封王居高,赢得齐皇安顾。三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步步为营,步步惊心,步步为齐。
  • 汉匪

    汉匪

    贪官富商大山寨,比我有钱我就眼红,不抢你,哥整晚都要挠墙根!公主郡主大小姐,长得漂亮我就眼热,不抢你,咱山寨就少了压寨夫人!我为匪,必为汉匪!我是大当家我是小老板我是奸诈百出的师爷我是见到美女就灿烂的光芒!横扫天下如卷席,醉舞江山拥娇妻!
  • 重战三国

    重战三国

    本是毕业博士,可为救一个小男孩,而出车祸,导致穿越到了这个英雄辈出的三国时代。又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太平要术。发现了太平要术中的秘密。切看他如何创造出属于他的三国时代。
热门推荐
  • 最受网络追捧的动物童话:把烦恼埋进洞洞里

    最受网络追捧的动物童话:把烦恼埋进洞洞里

    《把烦恼埋进洞洞里》是一本童话故事书。这个世界上,除了人,那些小蚂蚁、小熊、小蝴蝶等等小动物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烦恼呢?它们又是怎样解决的呢?……让我们一起到这些好玩的故事里去寻找答案吧,你也可以学学小鼹鼠菲儿把烦恼埋进洞洞里。本书在讲故事的同时,讲述一些排除烦恼和自我调节的方法,帮助青少年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对青少年健康成长有一定的帮助。本书可供青少年读者阅读使用,也可供一般读者阅读使用。
  • 破碎的未来

    破碎的未来

    当地震停止,海潮退去,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我们从昏睡中醒来,我们开始重新打量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 心里有罪

    心里有罪

    我本无罪,心里有罪。碌碌无为的一生,因为有了你们我才感觉我还活着。损友,益友,这都是我的选择,我绝不后悔走过的路,即使一败涂地!
  • 打望美女

    打望美女

    美女是男人永远的话题,喜欢看美女是男人的一个共性。夏天、李德文等一帮城市男青年,茶余饭后,特喜欢上街打望,以期饱览人间美色,因审美观念不同,对美女的取向有了一些小小的冲突,其中不乏对美女的独到见解。要想了解他们这种另类的情感生活方式,不妨走入书中瞧瞧。
  • 天穹造化

    天穹造化

    天穹如画,日升月隐,乾坤造化,当神秘体质遇上穿越者,儒家子弟遇上21世纪的有为青年,将在神奇的真武界上演怎样的传奇,又为后人留下怎样的史诗神话.......
  • 美人联盟

    美人联盟

    二十五岁的钟灵素一朝穿越,成为千金之女,美貌,财富,甚至是一百分夫君都齐活了!但作为女主角,钟灵素的日子才不会这般顺遂呢!被老爹宠妾陷害,先当小乞丐,后当小道姑,最后虽然认祖归宗但却难逃抄家灭族!阴郁的未婚夫,花心的三师兄,变态的国师,忠犬的小夫君,这一个一个扑上来的男色,简直让人承受不了啊!
  • 异世流云

    异世流云

    我在刚成年之际就能成功炼制出魔法武器。不好意思,那是我三岁初学炼器时捣鼓出来的失败货色,本小姐用来切烤肉。紫夕云,修炼天才,全能奇才,天也为之嫉妒,恐怖的天资,异样的身体,神秘诡异的紫色血液,血脉传承的功法,一次又一次的穿越……是巧合?意外?命运?抑或责任?
  • 进击的新人类

    进击的新人类

    任逸有一天醒来之后突然发现末世到来,丧尸遍地,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进化,更是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种族。末世真的是末世吗?为什么会有丧尸,人类要怎么生存?一切尽在进击的新人类。
  • tfboys星空下的少年

    tfboys星空下的少年

    一部关于tfboys的唯美小说,作者第一次写哦,多多提意见哈
  • 东方芝加哥

    东方芝加哥

    。。。虽然是游戏类的小说,但仅仅只是一英雄联盟这款游戏为背景,讲竞技的内容或许会很少,只希望大家在撸完之余,不要太累,换个心情,另外,新人飘过,什么也不懂,请大家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