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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尔诈我虞

袁甲三觉得跟苗沛霖的成见越来越大。

他是两淮剿捻的第二号人物。胜保去淮南以前,把淮北剿捻的大权和重任交给了他,主要任务就是两点,一是剿灭淮北捻匪;二是防止淮北捻匪向豫、鲁、苏扩展。

“这个苗沛霖,不知怎么回事,总和我们闹别扭、提要求。”尖嘴师爷愤愤地说,“你要他攻捻,他就提出要粮要钱。要不就拖拖拉拉。”

“我最恨这种以条件要挟朝廷的人,”袁甲三也有同感,“以我的主见,这种人应该列为敌对阵容,时刻防备,必要时剿除之。”

“可胜大人专门交代,一定要与苗沛霖搞好关系,”师爷说,“利用他的势力压制和消灭淮北捻军。”

袁甲三没有说话,有些话暂时还不好对师爷说。

怪只怪胜保这个庸才,去年胜保去了武家集一趟,据说与苗沛霖谈的很投机。可投机归投机,苗沛霖并没有答应胜保任何条件。后来胜保去了正阳关,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并借苗沛霖的实力,遂亲下手令叫凤台知县去见苗沛霖,劝苗沛霖参加攻捻战争。但那次因为朝廷旨意还未到,胜保没有给苗沛霖任何官衔,苗沛霖借故推辞,拒绝听命。以当时他的主见,就要把他当捻匪一样消灭。可过了两个月,胜保再派人来,朝廷已下旨封苗沛霖四品官衔,兼办地方团练,并拨饷银四千两充官费,苗军才答应往蒙城攻捻。

袁甲三比较厌恶这种办事方式,对方以个人实力来讨价还价,而己方也通过个人交情来左右战场对方。古人有一句“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即使最要好的朋友,一旦事业与交情发生冲突,最后还是要分手的。再说,胜保这样搞,对方只感恩服从你一人,别人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苗沛霖不肯配合,打又不能打,调又调不动,怎么指挥?

师爷见袁甲三没说话,知道在权衡利弊,又补充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姓苗的家伙手下能人众多,兵精马壮,扫平过不少捻匪的圩寨。比一般官兵和团练强多了。”

“难道你看不出,这家伙出兵剿捻,大部分时候只以凤台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大自己占地领域。你要叫他带兵外出到淮北其他地域作战,他就会找出一大堆理由来敷衍。”袁三甲带兵多年,又熟读古书,不能不想到,将来万一这家伙占山为王,实施武装割据,又会是朝廷一块心病。而这正是袁甲三最担心的。

“攻击魏圩的姚指挥过来了,”尖嘴师爷告诉袁甲三,“计划又失败了。”

就说现在这个魏圩吧,长期被黑旗苏天福部下占据。由于它挡在淮南和淮北联络的主道上,圩寨不大但位置很重要。他多次想把它摧毁。可是这个令人头痛的魏圩,极其硬气,不用说这次进攻计划又失败了。

袁甲三看着跪在地上的前军指挥,愤愤的说:“你说吧,怎么回事?”

前军指挥不敢站起来,恐慌的说,“捻匪守圩有三千多人,我们攻城有五千多。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又通知了苗先生,要他派兵三千,兼程赶来。本来稳操胜券,谁知苗先生的援兵走到离魏圩二十里时不走了。”

“那又怎样?”袁甲三质问,“你们不会自己进攻吗?”

“士兵们听说来了援兵,士气大振。一举攻破城墙冲进魏圩,与捻匪巷战。谁知这时候,我们的援兵未到,对方的援兵倒来了,红旗牛宏升带来三千人,从另一边赶过来,一见城墙被攻破,竟发了疯似的拼死搏杀。城里守军也欢呼冲出,打了我们一个两面夹击,对方人数也比我们多,众将士抵挡不住,只好退却,撤到圩外。”

“退却,又是退却,”袁甲三发火道,“真把我气死了。”

师爷问道:“你们退却,那他们有没有追?”

“没追,牛宏升想追,但听说苗先生的部队就在附近,就放弃了。”姚指挥唯唯诺诺的说。

“你下去吧。”袁甲三挥了挥手,坐了下来。“真气死我了。自己手上没有强兵,光靠地方部队和团练,这仗真是难打。”

地方办团练,最初是朝廷的主张。由各乡各镇办起团练,再由各县府统一指挥,作为朝廷在剿灭天军或捻军时一支重要的辅助力量。当时朝廷也派出一批官员协助地方或亲自办团练,袁甲三就是其中之一。

袁甲三是河南的乙未进士,与曾国藩是好友,也深受曾国藩器重。曾国藩在湖南办团练相当成功,现在已经发展成十多万人的湘军。袁甲三原打算在皖北照搬曾国藩在湖南的作为,即吸收农村人力组成一支新的军队。

他在宿州等地招募壮勇,组成了一支以练勇、壮勇、旧捻为主的团练,总共有三千五百人,算是自己可以指挥的部队。他把这些人组成各有七百人的五个营,每营各有自己的响亮的名称:‘忠仁’、‘忠义’、‘忠礼’、‘忠智’和‘忠信’。部队是组织起来了,可不知为什么,这‘皖勇’打起仗来却没有“湘勇”老练,在蒙城附近第一次征剿捻军时就遭到惨败。

他认真分析过失败原因,把失败归于不像曾国藩在湖南,参加的团练都是子弟兵。袁甲三不是皖北人,在皖北能组成三千五百人的队伍已经是顶级高手,也正因为他不是本地人,部队上下不能齐心,所以逢战必败。

团练失败后,他感到手中再没有精兵可调,皇上虽然命令他到淮北协助胜保剿捻,可没有另给他一兵一卒,只能依靠本地官府。他知道地方清兵的实力太弱,依靠地方上的清军编制与捻军战斗,他不太放心,无奈只好遵照胜保命令,依靠苗沛霖的团练。

可是苗沛霖不同,他是本地人,练兵也有一套,武家集的团练与捻匪打过几次仗,都侥幸取得胜利。盛名之下,参加他的人数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凤台各乡团练,有些自动表示愿意服从他的指挥,也有些慑于他的威力,只好听他的摆布。有了部队实力以后,苗沛霖把持了地方政权,粮税均由他自行征收,地方官吏无形中反倒成了他的工具,可以说有钱又有势,目前已是“连圩上百,拥众数万;人多势众,名震两淮。”俨然成为地方实力派。

这苗沛霖做的很狡猾,他已经接受朝廷的封赏,当然不会公然违抗袁甲三这个皖淮第二号人物命令,但他对那些与自己无益或可能损失兵力与地盘的命令,却可以找出一千个借口拖延执行。

而他这个剿捻副指挥,对此根本没有办法。所以才有“手上没有强兵”的感叹。袁甲三非常担心的是,如果苗沛霖兵力地盘越扩越大,以后由于某种条件达不到,与朝廷反目,那将非常危险,比捻匪还危险。他决定上书朝廷,让朝廷看到苗沛霖的危险性,同时指出胜保的“招抚”策略有很大风险。

武家集里,苗沛霖这时心平气和的坐在大师椅上,与袁甲三的成见越来越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不是清军,只是团练,团练不同清军,团练士兵是不拿朝廷饷银的,所有费用都靠自筹。看得出袁甲三对他很不满,左一个命令要他攻击势大的捻匪,右一个命令要他出兵挽救被围的清军,却又对他提出的粮饷物资等极力阻扰不给,有求无偿,他才不会俯首听命呢!胜保在这里时,考虑到他为自己的仕途和军队粮饷出过不少力。“士为知己者死”,肯定会卖他这个面子。至于你袁甲三,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苗景开走了进来,作为苗沛霖的军师,这几年他也练达多了。

“叔叔,派去攻打高家寨的部队已经回来,全歼捻匪八百余人,捻首李月被击毙,我军大获全胜。”

“这几个月都收复那些圩寨?”苗沛霖问道。

“高家寨、卢家庙、江口集、韩圩、赵旗屯等,”苗景开如数家珍,“全部都是按你老吩咐,连着我们凤台这一片的,我们的地盘又扩大了不少。”

“嗯,”苗沛霖在想什么,“捻首张乐行那边有什么动静?”

苗景开连忙说:“正要向你禀报,捻匪黄旗与蓝旗争吵,順河集刘家蓝旗几千人一怒之下离开了张乐行等匪首,回到了淮北。还有一些不愿在淮南久呆的其他捻匪,也陆续回来了。”

“张乐行,你这个盟主当得真是太累了。”苗沛霖有些洋洋自得,“这一下淮北又要开始热闹了,不过太寂寞了也无趣。”

“前几日袁督要我们派兵救援魏圩,不知道叔叔为何拖延,”苗景开小心翼翼的问道,“袁督部队已经攻入城内,我军一去,不正好可以捡个便宜,一举将他们歼灭吗?”

“景开,你这几年有很大进步,在策划一个一个具体的战役上有计谋、有胆略。”苗沛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苗景开。“可一到大局和长远策略上,你就犯糊涂。你要牢记,消灭捻匪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越来越强大。当今朝廷仍是满人的天下,还容不得功劳显著的汉人。你看吧,天军一灭,曾国藩就会失势;如果捻匪一灭,哪里有我们的位置。我们的最后目标是坐地为王,现在要乘着清廷与天军及捻军斗争,时局混乱之际,从中渔利,不断使武装扩充和地盘扩大。以凤台为中心,逐渐控制淮河两岸,成为最大的地方实力派。”

“侄儿还是不懂,那魏圩已经攻破,我们去助,不正好可以捞些物资,扩大一下苗家军的名声吗?”苗景开不解地问道。

“咳!”苗沛霖叹了一口气,细心解释说,“魏圩离我们这里尚远,你去打一仗,杀人一万自损八千,既抢不到东西又占不了地盘,功劳还是他姓袁的。本来助攻一下也未尝不可,可是你知不知道,牛宏升的救兵也已经到了,他与苏天福是好友,是来拼命的,我可不想和他硬拼,当然只有拖延了。”

“还是叔叔有远见,侄儿长见识了。”苗景开心服口服,“侄儿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借捻匪不断闹事,要挟朝廷,让我们做大做强。反过来又借朝廷力量威慑捻匪,使他们不敢贸然对我们用兵。”

“差不多就是这样,”苗沛霖点了点头说,“更深得你现在也体会不了。你是军师,有几个问题你要经常想一想,朝廷会不会崩溃?太平天国会不会被消灭?朝廷和太平天国谁先垮台?或者两者会不会长期相持?如果这些你无法确定,那你现在会怎么做?”

苗沛霖当过教书先生,开导学生也很有方法。苗景开是聪明人,听叔叔这样一点,茅塞顿开。就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又上了一个台阶。以前自己最多想到的是眼前如何打胜仗,那里会想到朝廷、天国哪个先垮台或如何在两者之间寻找自己位置等之类的全局大事,他在内心讥笑自己以前的浅薄,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现在这个时间,清廷与天军捻军相持不下,一时间还看不出谁胜谁负,”苗沛霖接着说,“我们就是要趁这个时机迅速扩大我们的势力范围,扩大我们的军队实力,成为一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地方王。”

“小侄谨记叔叔教导,”苗景开诚心地说,“叔叔的话使小侄茅塞顿开。”

“还有一事,”苗沛霖突然变了脸,盯着苗景开说:“听说你在外偷吸大烟,有没有?”

“没有的事?叔叔千万不要听信外面流言蜚语,”苗景开慌了,有些颤抖地说,“不知那个嚼舌头的,这种事也编的出来,叔叔明察。”

“哼!无风不起浪,我没那么多时间去查,”苗沛霖也不想继续说下去,只想警戒一下,“你是苗家小一辈中的老大,弟妹们都以你为榜样,希望不要有这样的事,你好自为之就是。”

苗景开离开武家集,觉得今天真的是长见识了,有叔叔这样一个名师,以后还是要多想多问多做功课,学问不会误人的。

可是一想到吸食大烟之事,他就心惊肉跳,一身是汗。

是谁这么快嘴,吸大烟的事竟然被叔叔知道了。

自己以前确实偷偷吸过一段时间,当时感到很惬意。后来竟然离不开了,不吸还不行。体型、胃口都发生了变化,这才知道这东西真的会上瘾。

叔叔是自命清高的书生门第,一生最恨赌、嫖、吸大烟,这事若被他知道,所有前程就完了。

从目前情况看,将来朝廷得势,太平天国垮台,皇上封叔叔一个“淮北王”之类的官位应该顺理成章的事。就算太平天国胜利,以叔叔的势力,太平天国也不敢对叔叔怎样,最大的可能也是割据为王。所以不管谁胜谁负,叔叔封个什么王还是有希望的,叔叔又没有子嗣,我这个大侄子世袭应该没有问题。可如果在吸大烟这个事上被叔叔遗弃,那就大错特错了。

苗景开是个想做大事的人,为了这个他一切都可以牺牲。抽大烟上瘾后,他提心吊胆,生怕叔叔知道。想到抽大烟可能把自己前途毁掉,自己终于经过千辛万苦把烟瘾戒掉,戒烟的辛苦外人是无法理解的。现在抽大烟已经成了历史,虽然现在闻到烟味有些难以把持,但起码不会总想着它。还好,叔叔讲了不追究,以后坚决不抽了。可即使这样一段抽烟历史,他也不愿叔叔知道。

那到底是谁把这件事告诉了叔叔呢?十有八九是老二。

苗景开是苗沛霖的大侄子,老二苗天庆是他堂弟、苗长春是他亲弟,三兄弟都在苗沛霖帐下任职。由于苗沛霖无子嗣,外人都把他与苗天庆、苗长春同称为苗沛霖的儿子,他也不争辩。大家平日里评论,老大苗景开文武双全,有元帅之才;老二苗天庆善战,有将军之才;老三苗长春善谋,有军师之才。其实他也知道,都是奉承之词,没有叔叔,他们几兄弟狗屁不值,他苗景开才不会把这个放在心上。可老二苗天庆却是个争强好胜之人,看得出他有些不忿,对他这个老大的位置也有些窥视。

好在叔叔是个精明人,他把三兄弟分开。让他带三千精兵驻扎在离武家集最近的黄泥镇,负责策应武家集,遇到大事叔叔随时可传唤他到武家集议事;老二带领两千骑兵驻扎在枫林镇,那里离武家集稍远,但圩寨筑得特别牢固,城高墙厚,是苗家军军需物质存放地。老三驻扎在乐山集,离武家集也不远,主要任务是统领炮船二百只,招募水师、教习水战等,手下有士兵三千。

其实,自己当时抽大烟的事,很多朋友都知道,谁都有可能告诉叔叔。他之所以猜是老二,只是从利益角度分析,扳倒他对其他朋友没有任何益处,没有必要背上‘小人’名声去密告已经过去了的事。这老二却是最得利之人,扳倒老大,他自然就升上来了,不是他是谁?

苗景开殊不知道他这种疑神疑鬼的想法,后来不但毁了兄弟情谊,也毁了苗家宏图,这是后话。

“朕没看错人,朕没看错人。”洪天王拿着从前线传回的快报,兴冲冲地念着,“一次歼敌六千人,长志气,真长志气。”

“好长时间没见主子这么开心了,”蒙得恩也很高兴,“主子英明,知道陈贤侄必有大成,故列前军主将之位。此处所歼,仍湘军之主力,咸丰那小儿必痛哭悲戚也。”

“三河镇之战,那咸丰有甚反应,”洪天王听蒙得恩这么一说,有种报复的喜悦,饶有兴趣地问道,“曾国藩心情又如何?”

蒙得恩知洪天王必有这么一问,早派人了解过。此处不觉娓娓道来:“湘军大败,李续宾被毙。咸丰小儿闻之‘不觉陨涕’。曾国藩更是‘哀恸慎膺,减食数日’。更有哀叹:‘三河溃败之后,元气尽伤,四年纠合之精锐,覆于一旦,而且敢战之才,明达足智之士,亦凋丧殆尽。’可见三河镇一战,使敌军元气大丧,非一日二日而可复振。”

“赏!朕要重重赏赐陈爱卿,”洪天王心情舒畅,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恩胞替朕想想,应该如何奖励陈爱卿。”

蒙得恩见天王高兴的语无伦次,一下子叫陈玉成为贤侄,一下子又称陈玉成为陈爱卿,知天王甚爱陈玉成,趁机劝道:“自安王、福王以后,天朝不再封王。目前朝中重要官员最高莫过于安、福,可如今在下已是赞天安、陈玉成已是成天安,再无上行之衔。臣倾请主子再行封王,以壮诸卿奋兴之志。”

洪天王没有做声,还在想着陈玉成之事,问蒙得恩道:“萧王娘最近如何?天长金可还好?”

“萧王娘自擒拿北孽后,据说是感悟内部杀孽大重,每日只待在西王府内,不再外出,”蒙得恩道,“至于天长金,自前次主子答应在西王府小住一段时间,至今还未回。人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洪天王见蒙得恩欲言又止,喝问道。

“上次婚事未成,天长金发誓不再婚娶。”蒙得恩小心翼翼地说,“有传说天长金有心向佛,出家为尼。”

“胡闹,太平天国信奉耶稣,耶稣基督以外的一切诸教,统统是胡说八道。再说天京城内已经严禁烧香拜佛,她到哪里出家为尼?”洪天王又有些激动,“你明天传萧王娘,叫她到天王府来。”

“还有一个好消息,”蒙得恩告诉天王,“主子族弟洪仁玕已经从香港出发,不日即可到天京,臣已派兵迎接。”

“好、好、好,”洪天王连叫三声好,蒙得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玕胞一来,朕万事可以放心矣!”

次日洪宣娇来到天王府,被洪天王一顿臭骂。

“一个好端端的姑娘,竟然闹着要出家,”洪天王斥责说,“你这个姑姑怎么当得?”

洪宣娇懒的争辩,自己的女儿有事,竟然斥责她人。不过事实上天长金懂事以来,更亲的还是她这个姑姑,洪天王夫妇现已有三个女儿,因此对这个干女儿也不太关心,从不问她在想什么,却又事事想替她做主。“小妹也极力劝她断了这念头,可自从婚姻失败后,天长金心静如水,再不问世事。”

“可那也不能有心向佛,出家为尼啊!朕最反对这一些,这不是给朕抹黑吗?”提到婚事,洪天王却也有些愧色,道,“那陈玉成确实做的朕驸马,只是天父‘天狗与龙女不得结合,否则祸害天朝。’之言,早已传遍朝野,朕十分为难。”

“为天父天兄代言的东王西王都已回归天堂,”洪宣娇说,“皇兄为一国之君,难道也没有一点挽救办法?”

洪天王叹了一口气,说:“胞妹有所不知,治理国家,需要规矩。而规矩一定,则朕也需遵守,否则何以服众。”

“反正规矩由自己订立,”洪天娇问道,“难道不能订一些规矩别人而不束缚自己的规矩吗?”

“小妹聪明,”洪天王夸道,“关键是要找到这样一个人才,订出的规矩可以约束别人而不束缚自己,这就是权术。关键的要点是,规矩必须貌似很有道理,经得起辩驳。”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人才难找啊,尤其治国方面的。”洪天娇叹曰。

洪天王有些得意地说:“马上就会有了,你也认识的。不过朕先不告诉你,让你惊讶一下。”

“看来,天长金与陈玉成的婚事也不会有结果了,”洪天娇懒得去猜是什么人,“天长金那边已经没有办法,立誓终身不嫁,现在就是再嫁陈玉成,她也会拒绝。只是苦了这陈玉成,没有天王旨意,他绝不会再娶。”

洪天王挥了挥手,对洪天娇说:“这事还要胞妹来办,那陈玉成仍孤最爱之将。胞妹在女营中找一个姿色绝美、才智平常的年轻女子,由朕赐婚,嫁与陈玉成,以完成朕这件心事。”

洪天娇怔了一下,看着洪天王,如果这样,那天长今怎么办?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转而一想,如果不这样,那又该如何?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连忙应道:“遵旨!!”

“天长金那里也安抚一下,她只听你的,这妮子脾气倔,朕不想出什么事情,”洪天王叮嘱,“求佛也好,为尼也好,朕只想让她呆在宫中不出事。”

三河镇大战后,天军乘胜南进,连克舒城、桐城,围困安庆的湘军也闻讯后撤。曾国藩原想指挥湘军大肆东进,三河镇损兵折将以后,只好暂停休整。皖北这一局面,保证了天京的物资与粮草供应,天京稳定了。张乐行与龚得树在六安,也有了一个短暂的安静。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这一天李成带着牛秀秀突然回到矿场,并大方介绍,这就是他未来媳妇。使得朱一彪、任化邦、欧阳庭三人是目瞪口呆,不得不对李成另眼相看。别看李成平时文质彬彬,关键时还真果断。出兵一次,竟然带个媳妇回来。大家都知道李成对媳妇的人品很有要求,要不当时就不会因逃婚而上龙山。

女孩确实大方得体,长的也好看。朱一彪和任化邦觉得李成很有眼力,李成也泰然接受。朱雨婷与牛秀秀更是一见如故,一旁拉着牛秀秀的手,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私房话。

“你这小子从那里捡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任化邦讪笑着说,“不会是拐来的吧!”

“看你说的,”李成也笑道,“你兄弟是那个德行吗?”

“可你那个已经订婚的姑娘呢?”朱一彪轻声问道,朱一彪和任化邦都知道李成逃婚的事,却不知他后来如何处理,故有此问。

“你不知道,世上的事就这么凑巧,”李成深有感触地说,“我以前从来不相信算命,看来以后要改改了。”

“尽兜圈子,调人口味,”任化邦急着想听下文,“你就不能直截了当?”

“不急不急,”李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任化邦和朱雨婷,接着说,“我是说这姻缘哪,前世注定,不管多少磨难,总是要聚头的。”

李成把出兵遇到牛秀秀,不分青红皂白就干了一仗。两人不打不相识,竟然互生情愫。最后绝望时机,突然发现牛秀秀就是当初逃婚对象,又去追赶,把牛秀秀拽了回来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朱一彪和任化邦两人笑得前俯后仰,也叹姻缘天定,逃都逃不掉。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李成的天合姻缘,也触动朱一彪的心事,他觉得任化邦与朱雨婷也是天缘巧合,“本来一件简单的婚事,过程竟然错综复杂,最后皆大欢喜,老天爷真会作弄人。”

“老爷子说的在理,”李成说,“有一句话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只要有缘,几千里都会走到一起,更不必说我们近在咫尺。”

“只不知我们家那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聚头?”孙女的婚事不落实,朱一彪总有些担心。他早就准备到小任庄提亲,却不知孙女和任化邦的意思,不敢贸然行动,再说应该是男方来提亲,他也不好违背祖上传统,惹人笑话。

那朱雨婷正与牛秀秀谈话,听爷爷又提到自己,有些不高兴,她斜看了一眼任化邦,娇嗔到:“爷爷,你怎么又说人家了?”

牛秀秀已经听李成说过任化邦和朱雨婷两人的事,此时看了看任化邦,又看了看朱雨婷,只抿笑一下,没有做声。

“好、好,不说了,”朱一彪刚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劲头又上来了。“自从你们赶赴正阳关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在一起痛饮过。今天借李成偕同媳妇回来这件喜事,我们聚饮一番,一醉方休。”

有喜事当然要庆祝,加上最近又无战事,部队有欧阳庭军师料理。几个人放心大喝,最后,朱一彪、任化邦、李成三人喝的烂醉,还好两位姑娘撑的住。牛秀秀扶着李成到房间,跑上跑下忙的不停。最惨的是朱雨婷,又要招呼爷爷,又要照顾任化邦。好不容易爷爷睡熟了,朱雨婷又来到任化邦房间,

任化邦酒还未醒,满头是汗,正在榻上翻开覆去。朱雨婷静静地守在旁边,看着这张酒态可鞠的稚脸,只觉得可爱之极,怎么都跟战场上冲锋杀敌的豪气联系不起来,嗨,这个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间的男人。

老实说,自己早就对这个男人以心相许了,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间,还不是主要原因。更主要是他的为人和智慧,令人傾心不已,错过这样的男人将会是一生的遗憾。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与任化邦接触,总觉得他有些神秘感,似乎在等待什么。她也了解过,据说当年张盟主欲把养女许给他,可最终因女孩不同意而失败。是对那女孩还留恋吗?以她女性的感觉,几乎不可能。可他的心意到底怎么样,自己却没有十分的把握。表面上,他对自己很好,可自己隐约感觉到,他好像还有难言之隐,似乎不想让两人关系发展太快。

“水……水,”任化邦无意识的叫道。

朱雨婷连忙端来一碗水,扶起他慢慢喂下。又用手绢轻轻地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突然,任化邦一把抱住朱雨婷,口里总叫“好热、好热”,朱雨婷没有动,任他抱着,只用手绢轻轻地为他扇风。

任化邦又一用力,把她压在身下,紧紧地搂着,朱雨婷仍然没有动,拿手绢又在他脸上擦了擦汗。任化邦把脸和她的脸靠在一起,火热的嘴唇却顶在她鼻子上,朱玉婷轻轻地挪了挪,两张嘴印在一起。朱玉婷有些害怕,又有些昏晕,呼吸声却越来越粗。只见任化邦傻傻的笑着,口里却不停地轻轻念叨,“师姐,是你吗?”朱雨婷听清后,立即用力把他一推,恼怒地站了起来。

抱着自己,口里竟然喊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哪个女孩接受的了?她又羞愧又伤心,百味交集。再不管任化邦,回到自己的房间,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家才起床。李成和牛秀秀要赶回五沟集,先告辞了。

“这样吧,你就留在五沟集,协助养父坚守圩寨,”任化邦说道,“这样也好,五沟集可与小任庄及龙山互成犄角。

“是啊,养父年纪大了,却天天吵着征战,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李成也想回五沟集,“我回去可以帮他一把,把淮北捻军做大。”

“这样吧,你原来带去的一千多士兵依然归你,再带些矿场制作的各种兵器分给原来五沟集捻军兄弟。”任化邦有些恋恋不舍,“兄弟这一走,以后就不能常常见面了,真有些舍不得。”

“任兄什么时候变的多愁善感了,这五沟集离龙山也不远,想我的时候,就同雨婷妹一起来,”李成眼睛到处找朱雨婷,却见她正与牛秀秀说话,似乎在道别。“要抓紧囖,最好我们一起举办婚礼。”

“多谢兄弟操心,可这样的事只能顺其自然,瓜熟自然蒂落。”任化邦笑了笑,“希望兄弟这一去,有机会就扩大地盘和人马,闹得淮北天翻地覆,从而也为张盟主那边减轻点压力。”

李成也有些跃跃欲试,说:“我与养父已有下一步计划,除了现有队伍外,还要招兵买马,除了在本地折腾外,还准备杀进山东。我知道你始终都想建立一支骑兵队伍,听说山东那边马匹量多,看看有没有一些办法。”

望着李成两人远去的背影,任化邦有些恋恋不舍。不过这种离别他感到踏实,意味着捻军队伍在不断扩大。

他回头看了看朱一彪和朱雨婷,却见朱雨婷因昨晚没睡好,眼睛红红的,忍不住开玩笑道,“人家喝酒都是脸上红红的,你怎么喝的眼睛红红的?”

这一下可了不得,只见朱雨婷凶狠地叫了一声,“还不都怪你?”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任化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问,“怪我?出了什么事?李成是离开了,可又不是不再见面了,值得这么伤心嘛!”

朱一彪看任化邦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一乐,推说有事先走了。

朱雨婷只是哭,不说话。任化邦没办法,只好下了最后通牒,“你再不说清什么事,我可就走了。”

朱雨婷抽涕的说,“你骗人,你说,你师姐是谁?连梦里也喊着师姐,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师姐?”任化邦顿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是酒后失言惹的祸。不禁轻轻地刮了一下朱雨婷的鼻子说,“真不明白你!你知道师姐是谁?你跟她吃什么醋,别说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就是她在,也不会看上我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可我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过师姐的事,你就那么小看我,是不是怕我承受不了?”朱雨婷停止了抽涕,“上次张辣梅的事,也是听人家先说起,你对我一点信任感都没有。”

“可这样的一些私事,叫我怎么开口告诉你。”任化邦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到屋里去,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不过你再不能对别人讲。”

“从前,有一个比较木讷和笨拙的青年,因看不惯当时捻军的作为,偷偷地跑到桐城参加了天军。”看着朱雨婷默许和期待的眼睛,任化邦没有隐瞒,索性告诉了朱玉婷当年在天军培训之事,又把后来北王肆暴,诛杀东王府、围杀翼王府,简单说了一遍。并告诉她师姐叫郝胜兰,是培训时的一个最谈得来的女友。北王肆暴时,正在翼王府当值,三层包围,肯定已经不幸亡故了。

任化邦边说边想着郝胜兰,想着那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很留恋。不过他觉得,人总不能长期在回忆中过日子,况且郝胜兰从来就没有答应他什么。他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姑娘,轻轻地扳过朱玉婷的脸,深情地看着那对秋水一般的眼睛。然后从她的手中拿过手帕,轻轻地为她擦去眼角的一点泪花。他早知道姑娘的心思,以前他也想过,姑娘属于贤妻良母类型的,很适合自己。没有及时答应她,主要是不想发展太快,准备让对师姐的思念淡薄些再说。现在这个事情看来不能再拖了,思来想去,他拿出张辣梅交给他的耳环,亲手给她戴上,并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关于张辣梅最后的决定。

朱雨婷静静地听着,顺从地让他带上耳环。任化邦这样一说,一颗悬着的心也落来,她觉得很轻松。任化邦推心置腹地告诉了她以前所有的秘密和经历。她知道,现在才真真和任化邦心心相印了。

“感谢你告诉我这一切,特别是那一段不能够告诉外人的天军历史,”朱雨婷情意绵绵地说,“将来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是你最可靠的朋友。”

她知道任化邦还很留恋郝胜兰,也知道任化邦对张辣梅还有些怜爱,这都不要紧,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不轻易忘记,这反而证明任化邦是个多情多义的男人。他有权选择,她为郝胜兰的遭遇感到悲伤,也为张辣梅的选择感到庆幸。

“为什么要到将来选择,难道我任化邦还能选到更贴心的姑娘吗?”任化邦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姑娘说。他不想再把婚事拖下去,以免节外生枝,最后下定决心的说,“人总是要结婚的,过些日子我叫叔叔到你家提亲。”

听完任化邦最后一句话,朱雨婷不禁破涕为笑,忍不住抱着任化邦亲了一下,然后蝴蝶一样的飞走了,风中只留下一句话,“可不许赖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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