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皇后一个人静静坐在昙花园中,像往常一样静等着下早朝的皇上。
大元陛下尚未至不惑之年,皇后自然未至三十,再加上他男人是凡世间最强的三个男人之一,坐拥万万里江山,各种美颜护肤的珍品自然如星尘。所以皇后十年来未变老丝毫,依旧如二八芳龄少女般,浑身上下肌肤晶莹剔透,滑肌白皙,弹指可破。但毕竟过一国之母,母仪天下,一袭高贵明黄色打扮,皇后身上有着一种极致的雍容高贵之感,令人远远看着便心生敬畏,望去更是心生神圣之感。
此时,皇后正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园中的昙花。当然,此时园中的昙花不过是一片葱绿的枝叶。而皇后不是花痴,显然也不是在想花,只是静静地望着令人愉悦的新绿。皇后依旧清秀的眉略弯,煞是好看。
忽然,两只手从皇后后面伸出,紧紧环抱住皇后,略显粗糙的双手隔着明黄色的绸缎,扣住了皇后胸前的圣母峰,抓得满手软肉溢出来,抓得皇后花容失色,娇呼一声。皇后头却没有转过来,便拉下脸,冷声道。
“很好玩么?你不去宠幸你的萧贵人,过来弄我作什么?”
“当然很好玩,皇后认为呢?”皇后背后传来皇上的声音,说话的同时,手上还加了把劲儿。抓得皇后脸上一红,连忙扳他的手。皇后如天工造物般完美,惹人怜惜的柔荑,自然也没有足够力气扳开皇上的双手。
“服不服?服不服?还吃醋不?”此时的皇上没有半点威严,就像一个荒淫无道的王员外一样,贪婪地呼吸着皇后身上淡淡幽香,眼神微眯,一副陶醉的样子。
皇后不回头也知道皇上在干什么,虽然已经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但也受不了皇上,只好讨饶扯开话题。
“好了,快放手,我找你有正事儿。”皇上皇后两夫妻感情甚笃,在私下自然不会像人前人后,臣妾长臣妾短的。
“行了,快放手,是宏王府里面那位……”
皇帝陛下还想好生调戏一番皇后的,听到宏王二字,皇上便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逃脱魔爪的皇后赶紧转过身来,退离皇上半步,脸上发热,红得像个红苹果似的。皇后白了皇上一眼,便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胸前皱巴巴的衣服。
“宏王府?宏王府里面怎么……”
“了”字还没出后,皇上脸色忽然一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数息后皇上拿着手捂住嘴,轻咳了一下,手上便出来几个拇指大的血点。
“咳咳咳!”
皇上摆摆手,皇后却抓住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拿出明黄色的绣凤手帕,轻轻擦着皇上手上的血。
“宏王府里面怎么了?”皇上歇口气再次问起来,但皇后依旧冷着脸,不出声。
皇上疑惑地看了眼皇后,皇后默不作声。皇后容颜如万年寒冰般冰冷,脸上泪水却不自知地涌了出来,片刻后,皇后便是委屈地细声哭泣起来,哭得双眼通红,煞是惹人怜惜。
皇上叹了口气,上前半步,紧紧抱住皇后。
“怎么……”
“了”字还没出口,皇上又停顿住了,皱着眉低头看着皇后,语气有点严厉地问道。
“她怎么了?”
听着皇上强硬的语气,皇后没有回答,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哭得皇上心肝脾肾都一起痛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朕还死不了,你再这么哭下去,是想哭朕死,还是想哭朕死啊。快说宏王府里怎么了啊。”
皇后停住不哭了,冷声道:“哭死你就哭死吧,把你哭死了我也就死了,也不用再天天难受。”然后皇后便沉默起来,没有接下皇上的话,更没有说那位怎么了。皇上便也与皇后沉默起来。
“……”
“灵仪呀,她毕竟也是家里人。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但她毕竟是宏王妃。老十三喜欢他,她也对老十三有意,便是咱一家人。再说,当年夺嫡,为了生存,任何人都没有错,而且皇弟不是每隔三年便离开大元为朕找药?哪怕最后真没办法,但朕的病又何曾有御医确诊?而且朕……以朕的实力,就算这毒真是不治之症,也不可能十年八年就拖垮朕,更不用说现在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大事。所以,她以往的事,你便放下吧……”
皇后闺名李灵仪,是世家李姓之后,不过这个李和李乾恭李右相大人的李是没多少关系的。
不知是否被皇上劝稳了劝安了心,皇后也紧紧抱紧了皇上,柔声道:“皇上不在乎,臣妾又哪里有资格介意当年之事。只是作为相夫教子的普通妻子,心疼自己那无良的夫君而已。”皇后又沉默了片刻。
“赵清儿……她好像不舒服,今早……也咳血了。”
赵清儿自然便是宏王府里的那位女主人,宏王妃了。皇上听了,又皱起眉头来。皇后见皇上老是皱眉头,皱得好像很难受,便伸出手却轻轻抹着皇上的眉心。皇后自己又想到什么开心事,便幸福地笑起来,笑得很美艳,很好看。
皇上依旧皱着眉头,忽然问道:“她天天待在王府里,没出来过半步,你也没出过宫,怎么知道她咳血了?”说完皇上剑眉一拔,脸上威严与气势突然升起来,沉默地看着皇后。
皇后自然不会被他的气势给拨动丝毫,依旧是花痴一样,双眼含情地看着自家最爱的男人。只是片刻后皇上还在这样看着她,皇后便冷下脸来,完全不怕这个鸟皇帝,恶声道:
“每三年你那混账皇弟不是在这段时间回来,既然他要回来,那她到南城门去散步,被我娘家的人看到了,我还就不能知道了是不?再说就算你不安排,宏王府外也至少有十名金夜守着他们的大将军府和夫人,苍蝇也飞不进一个,你还想说什么啊?还有,你再去一趟你那宝贝萧贵人那里,我就搬去梅宫住,你别想再来找我。还有啊,我没吃醋,知道不?”
梅于冬,梅宫便是冷宫,皇后发脾气要搬去冷宫,而且说自己真没吃醋,皇帝陛下只有垮下苦瓜脸。为了挽回无法挽回的脸面,皇上也只有岔开话题。
“那今晚便在福明殿宴请诸位大臣,顺便把大臣夫人请来,你便把她……也请来,让御医给她瞧瞧?”
“还诸位大臣?除了左丞那只老狐狸,等宏王回来,能站进金銮殿的所谓大臣,都不知要被你们两个冷酷的侩子手砍死多少……还肱骨呢,大臣。”
皇后俏脸上鄙视一眼皇上,便独自离开昙花园,没有“臣妾告退”,只有皇上苦着脸说“娘娘起驾,慢走。”
待皇后走远了,皇上才恶狠狠地道:“晚上你就知错,就算求饶朕也要和你大战到天明!让你知道朕那强劲的臂弯,思娇的心绪不比度日如年!”皇上自个满足的想象中乐着,往另外方向走了。
……
一国之君,大元皇朝这个庞然大物的皇帝,自然不可能现在就有空与皇后白日宣淫,决战到天黑。更是不可能在臣民前像现在一样似乎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皇朝之主一怒,流血漂橹三万里。伴君如伴虎,不是人人都有胆和皇帝谈情说笑。说不定这一刻皇上在笑,下一刻便冷下脸来把人拖出去砍了。便是面对皇后,皇上也有冷得让人害怕的时候,更别说其他人了。
……
“先生!临川城到了,该起来了!”
皇都上元城外不知几万里,远在万万里之外,黑色的马车终于驶过一郡,又进一郡,进到大元临川城内。
不用书童叫醒先生,进临川城没几步路,车内的先生便被临川城内,繁华的城区里,吆喝买卖声吵得如恶梦惊醒。
“书童,快快闭嘴,不要吵着先生睡觉!”
“先生,我没说话,是外边闹市在吵。”
“你还说没说话!书童,快快闭嘴,你吆喝卖个神马冰糖葫芦的,再吵俺老孙就把你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啊五百年!”
“还吵?真比草泥马还吵啊!书童闭嘴!!!再张嘴!吃俺佛爷一棒!”
书童有点委屈,粉嫩的小脸写着“我不开心”。
“老爷,哦不,先生,我真没说话。”
“书童闭嘴……”“呼噜……”
先生又勉强睡着了……
书童委屈地继续在集市中驱车,却又听到先生似乎又开口了……
“书童!车偏南驶,有热闹,动物园看猴去……”
无良混账先生虽然好像是在说梦话,不过书童还是驱车向南,转到市集另一边,那一片人潮更多的地方去……
“刘家媳妇杀人了!要被砍头了,大块热闹热闹去,哈哈哈。兄弟买几串糖葫芦啊,要不和妹子看戏时就没乐子了。”这孩子显然是日后卖爆米花的老祖宗。
“刘家媳妇杀了县丞大爷的儿子?真是目无皇法,杀人活该砍头,快快看去!”
“你们知道什么?县丞那儿子作恶多端,不遭五雷轰顶劈死,就算天无眼了,被刘家媳妇杀了也是他活该!”
“刘家媳妇一个妇道,还能杀得了县丞的儿子?”
“据说县丞大人的儿子是死在刘家媳妇的肚皮上的,你说是不是刘家媳妇杀的,哈哈哈。”
“什么?县丞大人不是姓张吗?那刘家媳妇咋叫刘家媳妇?”
“真的?那她被抓是什么时候?就是刚那个啥完?现在呢?”
“就和你想的那样,刘家媳妇还没穿上衣服呢。”
“真的?真的?大伙还不走快两步!”
“你个死色鬼就活该上去被砍死,要砍头的应该是你。被人诓你,你真信,真是丢光咱家的脸了。”
黑色马车艰难地从人群中挤过,群众们的心声便叽叽呱呱地涌过来,惹的先生直骂书童闭嘴,不过书童还是张嘴了。
“先生,刘家媳妇真的不穿衣服吗?”书童显得有点跃跃欲试,又不忘露出腼腆害羞的样子。
“那里没有不穿衣服的刘家媳妇,只有不穿衣服的书童,被脱光衣服吊死在上面,好惨啊~~~等下先生就带你去认真看看。”
“啊,先生不要啊,书童知错了。不过先生不是说过,子曰窈窕……”
“再窈窕的妇女,本王也不好逑。”
“先生,好逑用错了……”
“书童,先生把你砍成个好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