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和从前一样的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其实每个人的心都发生了极大变化。魏宇昊仔细想想我确实没有拿狐狸比他的意思,只是方庆闹得厉害了便拿他开开玩笑而已,结果自己想偏了,令本来很愉快的气氛闹得僵了。
方庆侍候起皇上更用心了,生怕再出错。
我其实早已过够了冷宫的生活,还得时不时被无聊至极的铃儿两人埋怨几句,真是苦到了极点。
魏宇昊坐在殿上看着下面众臣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感到莫明的悲哀,自己才是九五至尊,可是什么事情都有人替他拿主意,没人尊重他的决定,这个皇帝当个什么劲?而后宫,他找不到能像翠微宫那样令他舒爽通透的地方,浓重的驱蚊香味、欢爱过后的异味与枕边柳妃粗重的呼吸及她脸上错乱的残脂令他厌恶到了极点,起身着衣带着方庆潜入黑夜中,这样黑的夜仿佛能掩藏住一切,魏宇昊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了黑夜,一点也不怕别人发现他的行踪。
扑鼻的清香,魏宇昊站住,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开了,那个凌欣瑶都在冷宫里熬过了两年,根本不可能被再次孤立住,所以他放弃继续孤立凌欣瑶的想法。
但是再次找上门又是黑夜,上次朕又表现得极其小心眼,这次她会乐意见到我吗?所以他很是犹豫,上次离开后,这几天他一直希望方庆或者别的什么人,比方说李平,也可能是秦显,跑过来跟他说凌皇后让铃儿传话请求皇上放她出宫之类的话,但是没有,这个倔强的女人一个字也没给过任何人,也不知送些西瓜葡萄过来。
冷宫里什么滋味,她居然能够安静的呆下去,而且还将冷宫布置装饰得比其他各宫更舒服更美观,越是这样他越是生气,就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可求到他的,他反而不好理直气壮的上门了,很是犹豫,不好意思上前,怕我嫌他这个时候过来。唉,皇帝,从来宠幸女人不用眨眼的,那个商纣王,宠幸妖女也就罢了,还强行占有大臣的妻子,如果说商纣王荒淫无道不值一提。那唐玄宗李隆基可是开创大唐的鼎盛时期,算得上明君吧?他看上了儿媳妇杨玉环,还不照样要了去。所以,总之,这个魏宇昊是爱惨了那个凌欣瑶,不然也不会在凌欣瑶的屋外徘徊犹豫,绝不是单单怕看到凌欣瑶不悦的脸色那么简单的。
方庆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凌夫人的病再也拖不下去了。”
魏宇昊笑了,这就是他没有撤方庆的原因,方庆远远比别人更懂得他的脾气与心思,这个借口不错,不显深夜造访的突然了。
方庆看到拍到龙屁不禁一喜,要知道他天天琢磨的就是这事了,上次跟随皇上去翠微宫,虽然出尽了洋相,但是也不是全无所获,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皇上对凌皇后有意。凌皇后不仅没有邀宠的意思,表现得也太过冷淡,极伤皇上的自尊,以皇上那样心高气傲的性格,两人好像不会再有交集。但是方庆是谁啊,他可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从这几天皇上时常心不在焉、极易动怒又常常发呆的神情判断出他的皇上主子这次是真动了情,当年对霖王妃也没这样失神和烦燥过,但是那个凌皇后简直比榆木疙瘩还疙瘩,所以他的皇帝主子一定会先让步,他不想让他的皇上主子太过尴尬难堪,最终又闹得不欢而散。所以方庆绞尽脑汁地为他的皇上主子想办法找借口,今天终于用上了。
魏宇昊显然很欣赏他的这个点子,着实高兴地拍了方庆的肩膀两下,朗笑上前。
方庆深感荣幸,差点幸福得没晕过去,傻笑着跟在魏宇昊的龙屁后面。
轻而有礼的敲门声把我们三人吓住了,晨若要过来一定会先通知我们的,那晚走后他明确表示最近不会再过来的,但是除晨之外我们想像不出还有谁对我们有好感,就是有好感也不会深更半夜过来啊。
铃儿两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晨那天晚上见我的事被太后知道了,然后太后带人来捉人了。
我赶忙安慰抱作一团的铃儿两人,说:“去开门吧,来者没有恶意,否则他不会敲门而是直接撞门而入了。”
彩儿壮壮胆子,下床说道:“即使不是来抓我们的,也有可能是个变态的宫女或者太监,现在,小姐混得就是随便一个宫女都能将我们臭上半天,我们还只能挨着,若真如此,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奴婢可不想再被人这样欺负着。”
铃儿也响应道:“我挺你,彩儿,若来个张牙舞爪不讲理的,我与你一起将她赶走。即使是冷宫,也不是由得她们随便欺负的。”
彩儿慢慢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一瞧,看到了方庆,不禁松了口气,也格外得高兴。她一边开门一边往屋里喊:“小姐,是方大总管还有一个人。”
她热情地将两人迎进屋,她不是铃儿,铃儿或许还需要时间才能判断出方庆身边的人是谁,但她立刻从魏宇昊的身形眼神上看出来了,开了门立刻指着屋子示意魏宇昊快过去。这个彩儿,早看不惯小姐戴着丑面具了,那跟皇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更确切地说她与铃儿两人在冷宫里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所以她逮着机会便不愿放过,反正小姐看不透,明明和晨王爷不可能偏还执拗地坚守,两年了,晨王爷也不能将小姐带出去,女子的青春美貌就短短几年,可不能再让小姐白白耗费时光了。说不定皇帝看到小姐的绝色,明天,不,哪用等到明天,今夜就带离她们主仆三人出冷宫。
我听着门响知道面具已经来不及戴全了,彩儿是故意的,我暗叹一声,认命吧,就揭下戴了一小半的面具,真恨当初怎么不配个好戴好撕的面具呢,虽然戴上这个面具要半天的功夫,但撕下却是极易的。